楚风与罗刚道别之后,漫无目的地在街上闲逛。
他心里空空的,又乱乱的。他不知道接下来要做什么,也不知道怎样去面对叶雨柔。自己真的喜欢她吗?如果真的喜欢她,现在应该怎么做?表白吗?等待吗?如果表白了,被拒绝怎么办?如果成功了,分不到一个城市怎么办?如果分到一个城市……
楚风感觉自己脑子要炸了。之前不是没有过喜欢的女孩子,可那时的自己不敢有其他的妄想,只为了考上一个重本的大学。现在自己卸下了枷锁,却又无所适从。人生还真是纠结啊!
回到家里,吃过晚饭,楚风一边收拾碗筷一边和妈妈说:“我这几天想去姥姥姥爷家住一段日子。”
“哦!去吧!”妈妈答应道。“去了帮忙干点活儿。”
“我知道了。”
回到卧室,楚风把玩着自己的手机。他很想和叶雨柔说些什么,又无话可说。迟疑好久,他决定先发一个万恶的开场白。
“在吗?”
“嗯!”
楚风又犹豫了,想了想,他决定告知对方自己的行程。几乎同时,叶雨柔也发来一句话。
“我明天去亲戚家。”(楚风)
“我明天出远门。”(叶雨柔)
“你也是走亲戚吗?”楚风问道。
“一方面吧!成绩也下了,学校也报完了。本来就打算出去散散心的,正好海南的亲戚叫我过去玩。”
“好地方啊!祝你一路顺风,玩的开心。”
“谢谢!我会发照片给你的。”叶雨柔在这句话后面加了一个笑脸。
楚风心里有些羡慕,人家都往上走去旅游了,而自己却像是被“下放”了一样。
“你呢!你的亲戚家在哪?”叶雨柔问道。
“一个有着大片绿色植被、哺乳动物、昆虫和鸟类的地方。”
“哇!也是热带吗?是云南吗?还是哪里?”
“你猜吧!不告诉你。”
“小气。”
……
第二天,楚风收拾了一些换洗衣服和生活必需品,背着书包,骑着车出发了。
严格来说,楚风的姥姥家并不算是农村,更像是城乡结合部,位于福镇的东北方向,几乎就是边缘地带。那里有大片的破旧低矮的平房和广阔的田地。楚风上初中的时候,隔三差五的还去姥姥那里打打牙祭。因为福镇毕竟是个小镇,就算是一个在最北方一个最南方,相距也不过是十几二十公里,骑自行车一个小时左右就到了。
楚风的姥姥姥爷原本并不住在那里,姥爷没退休之前是一位医生,中医。曾在县里的中医院当院长,后来又在福镇最大的药店当坐堂大夫。退休之后,老两口怀念农村的宽敞与自由,于是买了现在的房子。说是种地,其实也就几亩而已。两位老人家就当是在玩耍活动筋骨。不过,即使搬到了城乡结合部,姥爷的家里依旧热闹。毕竟姥爷是镇里出了名的中医,上门求医的病人或是曾经的病人还是会时不时地登门拜访。所以,楚风偶尔会戏称自己是书香门第,博人一笑。
穿过街区,骑过土路,楚风到了姥姥家门口。这个时间,老两口子应该在地里忙活儿呢!楚风自己拿出钥匙,开门进去。
“汪汪汪……”一条毛色黑的发亮的大狼狗窜了出来,恶狠狠地狂吠着。
“小黑!”楚风喝了一声。
“呜呜呜……”认出了来人,小黑欢快地围着楚风跑来跑去,然后猛地扑在楚风怀里,用鼻子蹭着楚风的脸。
“哎呀!好了好了别闹了。就知道你这样我都没穿新衣服来。”楚风和小黑腻歪了一会儿。
“谁啊!是楚家小子吗?”墙头出现了一个老头儿的半个身子。
“啊!是我啊!”楚风打着招呼。
“那狗啊!叫了两声就不叫了。我就觉(jiao三声)得是自己家人,”
“嘿嘿!劳您费心了!”楚风道谢。
“没事!”老头儿回屋了。
乡下的房屋之间,如果不是新盖的房子,邻里之间的墙都不会太高,也就一米多。成年人可以探出半个身子,平日里聊天什么的很方便。也会像刚刚那样,如果这家人不在家,邻居会帮忙盯着点外人。一般来说,上了年纪的人很喜欢邻里之间热热乎乎的。年轻一点的人,心思可能稍微多一些,才会把院墙修的高些。
说来也奇怪的很!农村的狗非常的神奇。只要是一家人,哪怕是一年半载回来一次的人,它们见了也会很亲昵。但是几乎天天见面的邻居,不时地过来串个门,它们也会叫个不听,只不过熟了之后不会直接过来咬你罢了。
楚风进屋,把东西放下。前后屋转悠转悠,也没什么事做。到了这里是轮不到楚风下厨的。楚风姥爷一辈子只吃姥姥做的饭,除非是姥姥有事不在家,他才吃一两口别人做的饭。否则,只要姥姥在家,即使卧病在床,也得强撑着起来给姥爷做饭吃。为这事姥姥没少骂他,但是没用,姥爷依旧我行我素。老两口就这么吵吵闹闹的,过了一辈子了。
楚风在厨房翻了一会儿,找到两根黄瓜,洗了洗,坐在院子里啃着。小黑还是围着楚风转圈,吐着舌头。楚风掰了半截黄瓜给它。
“吃吗?”
小黑摇摇头。在楚风上初中的时候,刚刚接触玄幻小说,沉迷其中无法自拔。他当时就觉得小黑肯定是一只修炼有成的妖怪,或者是某人悲催地穿越到了狗胎。因为小黑太通人性了。它能听懂你的话并给你回应这不算什么,可是它还能做出一定的表情,有时候你莫名的就被雷到了。
“不要啊!那没别的了。”楚风耸了耸肩。
“汪汪……”小黑冲着楚风叫着,又委屈的发出呜呜的声音,撒娇似的用头顶着楚风的大腿。
“好啦好啦!就你鼻子灵。”楚风从屁股口袋里掏出专门给它买的两根火腿肠,撕掉包装喂给它吃。
小黑一副志得意满的样子,大嘴一张舌头一卷,一根火腿肠就没了。楚风正要撕第二根,小黑汪了一声。
“不要了?”
小黑点点头,坐在地上,尾巴摇的像螺旋桨一样。
“不贪嘴了哈!真乖!过来,合个影。”楚风拿出手机,搂过小黑。
“来了啊!一二三!”楚风将将要按下快门,小黑头向前一伸。
“咔嚓!”
楚风看着屏幕里占了大半个图的狗头和占了半个图的洁白锃亮的狗牙,一阵无语。
“你是不是在家偷摸看电视了啊(a二声)!怎么还学会抢镜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