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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你没有在我的心里,只是在离心不远的地方

人生总是会有很多偶然,被我们当作是缘分。

欧阳贝贝和许玖辰的蜜月旅行居然去了英国,更巧的是他们居然在机场遇到了朱子强。

潘楠曾经说朱子强,无论男人还是女人,在他面前没办法骄傲,抛开他身上一切的光环,就他的脸,只需一眼,便深深的牢记在心中。

“朱子强?”许玖辰曾是学生会干事,和朱子强算得上认识。

“哦,玖辰。”在异国他乡能见到老同学的那种心情难以形容,朱子强跑过去,与许玖辰拥抱。“好久不见。”

“真的是好久了,毕业后你怎么就没信了。”

“毕业之后爸爸让我来英国进修,而且我也试试拿英国的奖学金是什么滋味。”朱子强心想,将来见到杨惜,这一定是值得炫耀的。

“你读书没读够吧,到了这么好的地方还想着读书。”许玖辰拍了拍朱子强的肩膀。

朱子强看到许玖辰身边的贝贝,问道“你们这是来?”

许玖辰把贝贝搂在怀里,幸福的说:“我们来度蜜月。”

朱子强看着贝贝,“你是杨惜的室友欧阳贝贝。”继续和许玖辰说:“行啊你,恭喜你们。”

他居然还记得杨惜,贝贝看着朱子强,欲言又止,点点头。依偎在许玖辰的怀中,洋溢着幸福。

“她还好吗?”朱子强看着贝贝。

“你是问杨惜?”

“嗯。”

“应该不错吧,她告诉我们,这四年,她把整个中国游了个遍,说她想再去一次大明湖,然后问问皇上,还记得夏雨荷吗。”贝贝笑着说。

许玖辰也跟着笑,幸福在他们脸上,朱子强似乎看到了曾经的自己。有些感伤,有些嫉妒。“你们打算在这里玩几天?我电话给你们,不忙的时候打给我,让我尽地主之谊。”

“杨惜帮我们拟定了一套周详的作战计划。”

“是旅游攻略,杨惜说要先了解这里,才能真的享受这里,所以给我们一套方案,让我们照着做。而且她的精打细算我想你比我们更清楚,按照她的方案,我们连导游费都省了。”两个人夫唱妇随,让朱子强充分理解了羡慕嫉妒恨的意义。

留下电话,小夫妻俩离开了机场。

朱子强在想象着杨惜讲述她这四年经历的表情,这四年,是怎么样的她?她现在变成什么样?或者,她从来没有变过?朱子强望着那对小夫妻的背影,想起曾经和杨惜在一起的日子。

朱子强走后,丁冬每天白天睡觉,晚上泡吧,有帅哥搭讪她就逗逗人家,心情好了就打赏个香吻,心情不好直接一巴掌,周而复始。

上午10点,电话忽然响起,还在睡梦中的丁冬,被吵醒,看也不看接起电话,没好气的喊了一句“打扰别人睡觉的混蛋,我诅咒你老婆一辈子都是处女。”

“我怎么可能有老婆,真的有,她还真得一辈子当处女。”杨惜依旧语气平和。

“谁啊。”丁冬闭着眼睛,电话躺在脸上。

“我是杨惜啊,起床啦,出去逛街。”

“不去,才睡没一会。”丁冬耍着赖皮。

“那怎么行,太阳公公在对你微笑呢。”

“我跟月亮姐姐有个约会,太阳公公就算了。”

“是不是要我掀你的被子,让你的屁屁晒晒太阳?”

“你少扯,还以为在公寓呢,我在我可爱的小床上。”

“我可是连喜马拉雅山都爬得上去的女人,你以为你的小床会难倒我?快起来,我知道你天生丽质,洗了脸就能出门,我在咱们公寓等你。”

“你能不能行了,请你放过我吧。乖乖,我真的才睡下。”

“我们这么久没见了,第一次约你,你不会就这么残忍,将我的完美计划扼杀在摇篮里吧?”

“什么完美计划?说来听听。”丁冬睁开眼睛。

“我只会当面说,你要不要来呢?潘楠那边我都已经联系完了。”

“半小时后老公寓见。”丁冬挂断电话。

杨惜还没有说再见,不过也习惯了,她是丁冬,不这样,就不是她了。

潘楠站在在公寓门口,她喜欢过朱子强的事,除了自己和朱志强以外,没人知道。而她清楚的知道丁冬是怎样爱朱子强,以及朱子强是如何爱杨惜的。一次她提早回家,看到站朱子强在杨惜的房间里,她走到朱子强身边,对他说“还想杨惜吧。”

朱子强没有说话,只是闭上眼睛,呼吸着那房间里独有的味道。

“你这样对丁冬不公平。”潘楠愤怒的说。

“这个世界本来就有很多事不公平。”朱子强走出公寓。

后来潘楠知道,每天那个时候,朱子强都会在那个房间站一会,然后离开。潘楠一直想告诉丁冬,却担心丁冬会难过。再后来,朱子强走了,丁冬也走了,她才明白,丁冬很早就知道了,只是她自己不想去面对而已。

潘楠相信,朱子强这样的男人,会让身边的任何人失去光彩,丁冬也不例外,他注定是那个让丁冬万劫不复的男人。当初的玩笑话,如今真的应验了。所有人都离开公寓后,她依然留在那里,是想留住那段她们再也找不回的天真。

是杨惜提出想回来看看,潘楠跟那间房的房客商量,对方同意了。

杨惜先到公寓,两人发现对方后,挽在一起聊起了学生会的糗事。潘楠看杨惜总是避开朱子强不谈,扯开话题,聊起了毕业后遇到的人和事。

总之女人在一起话题是不会断的,就算是楼下的孩子会打酱油恐怕都能聊出几个版本。

不一会丁冬也到了,开着她那辆白色雷克萨斯,穿了一件白色Chanel连衣短裙,下车时居然忘记穿鞋,可见出门时的她有多着急。

“你俩上车,我出来忘了拿鞋了,买一双去。”丁冬回到车上按下车窗,对着公寓门口站着的两个人大喊。

丁冬是这样,曾经有一次因为跟杨惜逛街,时间太长,高跟鞋不合脚,脱下鞋,光着脚跟杨惜走了一条街,还是杨惜提议买双拖鞋凑合穿着,不然丁冬恐怕会一直光脚跟杨惜逛到回家。

“说说你的完美计划,把我吵醒了,你就得负责。”丁冬点燃一支烟放,叼在嘴里。

“你怎么抽烟了?”杨惜和潘楠坐在后排。

“你们俩怎么都坐后面,我成你们司机了?”

“别转移话题,你什么开始抽烟的?”杨惜继续追问。

“姐抽的不是烟,是寂寞。”丁冬抽烟熟练的程度绝对不是刚刚接触。这让杨惜很诧异,当初几个人在公寓的时候,丁冬曾经说过跟一个双鱼座男人约会,那个男人抽烟,最让她接受不了。如今,她不仅接受,自己也在做。

“哪来那么多寂寞让你抽。以后别抽了,我可能有些传统。会认为抽烟的女人,再天生丽质,看上去,也会带点风尘味的。”杨惜看了眼潘楠,在潘楠的眼神中,她明白,这来自朱子强。但她更相信,这是丁冬的自暴自弃。

“你们两个人,都是书货,用你们那尖酸刻薄的嫉妒来打击我吧,我已经练成金刚不坏之身,百毒不侵。”丁冬摇着脑袋,射出舌头,回头给后面两个人做鬼脸。

“她现在练成的是武林绝学,臭不要脸。你伤不到她的,省省吧,对了我还没跟你讲房东跟他情妇的事呢……”潘楠拉着杨惜在后面窃窃私语。

丁冬还真成了司机,完全被两个人无视了。她继续抽着烟,享受着寂寞的吞噬。抽你抽的烟,只为了把你吸进我的肺里,因为那里离心脏最近。时刻提醒自己,你并没有在我的心里,只是在离心不远的地方。

如果杨惜没有出现,丁冬不会想念朱子强,或者是,丁冬不会想念的如此明显。原本还可以睹物思人,即便那戒指不是给自己的,却也是杨子强唯一留给自己的东西,如今物归原主,她只能想念他留下的习惯。

四年的时间可以让人忘记很多事情,比如曾经认识的朋友,比如曾经发生的事情,再比如曾经听过的歌曲,只要记忆不是很深刻,任何事都有被忘记的可能,但记忆深刻的,哪怕是一只蚂蚁,都会被烙上极为显著的记号。不可否认,朱子强被烙印了,在丁冬和杨惜的生命中,就算是四十年,她们依旧会记得这个男人,如初般深刻。

三个人逛街吃饭,回到老房子,再到杨惜的新家,又跑到丁冬每晚都会去的酒吧,重温着当年那段快乐的时光。最后,她们又回到杨惜的家里,看着杨惜的相册,足足40册,每年杨惜规定自己要照满10册,才能休息。当旅行变成规定,它的意义也随之改变了。

“杨惜,你怎么不把你自己照进去,虽然你比不上本姑娘这般倾国倾城的容颜,不过硬是把你塞进照片里,也不至于大煞风景吧!”手握红酒的丁冬,摆弄着杨惜的马尾。

“我和那些美丽的风景比起来,确实不值一提,我拿什么与它们媲美呢。”

“是因为你一个人吧。”潘楠翻看着那本只有人物笑脸的相册。一直到她看到朱子强的那张笑脸。那是朱子强唯一一张带表情的照片。潘楠记得那年学生会搞活动,最后大家的合照是杨惜拍的,之后,杨惜偷偷的拍到朱子强幸福的笑脸。

这本相册是为朱子强而建的,开始杨惜把那张照片放在钱包里,后来,在西藏,杨惜看到好多小孩子天真的笑脸,让她想起了朱子强,便开始搜集笑容,在她的相册中每一张看上去都那么幸福,也包括朱子强的。

“朱子强你回来,让我再爱你一次。”丁冬闭着眼睛大喊,手中的酒杯随着她的叫声,掉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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