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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痛楚

没用闹钟叫唤,第二天李名育很早就起了,扫地、抹桌子、擦板凳,忙了个不亦乐乎,小女孩白仙儿也许是因为被他吵醒了的缘故,醒的也早,她睁着一双迷惘的大眼看到李名育正快乐的忙着,也卷起了袖子上前帮忙,于是两人有说有笑,倒也不觉枯躁,到李心洁起床时,李名育已经开始做早餐,而小女孩则两手抱一个大苹果在啃呢。

“李名育,爱情的力量真伟大,猪也成圣人了。”她大声嘲了一句,进了卫生间。

幸福使他大度宽容,“李心洁,呆会林雪染要到我们家来吃早饭,表现的好点,否则别想我以后做饭给你吃。”他关心的是这件事。

“谁怕谁,反正我现在有鹰了。”她开始刷牙,便不同他夹缠。

李名育嘿嘿笑了笑,看了看钟,八点十五分,还有一刻钟,自己还能再做两样菜,“妹,等等下去买两瓶鲜奶,要最新鲜的,林雪染不喜欢喝豆桨。”

“真细心,连她喝什么都想到了,谁要是娶了你这假婆娘不幸福死了。”李心洁从卫生间里走了出来,回房穿衣。

“去,你个小屁孩,仙儿,别跟着傻笑,去看看鹰醒了吗,就说林志玲来了。”

“哦”,小女孩从沙发上站起,蹦蹦跳跳的去敲鹰的门,走到半路却停了下来,“林姐姐来了吗,在哪里?”她问道。

李名育无语,不知该怎么答她。

李心洁早笑出声来,“小心教坏小孩子,仙儿别信他,他想骗鹰起床。”

“哦”,小女孩难掩面上失望,“那我去唤鹰哥哥。”她上楼敲了门,敲了许多下也不见人开门,她愣了愣,明明感到鹰就在里面,“鹰哥哥,快起床,名育哥哥唤你吃有事呢。”她唤了一声,等了许久还不见他开门,有些迷惘。

李心洁凑了过来,“鹰,大名模林志玲来了。”

她话才出口,门便支丫做响狂暴之极的被拉开,“人呢,哪里呢,我看看。”鹰探头将二人身后寻了个遍,也没寻出个所以然来,他意识到有什么不对劲,笑道:“习惯了,在睡觉前放一个‘屏音结界’,你们叫我做嘛?”

“我说嘛,仙儿唤了你这么多遍,你没起床,我喊了一声林志玲你蹦的倒快,看来‘屏音结界’也屏不掉美女的魅力。”

“还不是听到美人的声音,我们心洁声音独特,果然是不同于其他人。”鹰笑道,见这句话成功使李心洁回嗔做喜,鹰暗中摸了一把汗,“看样子过关了。”他心想。

李名育此刻端着盘菜从厨房走出来,“心洁,快去买牛奶,林雪染就要到了。”

“是是,马上,大哥大人。”她不理鹰的不情愿,说了一句“陪我去买牛奶”,扯着他就往外跑。看到鹰直摇头叹气,李名育心底被一种幸福感填满,人生至此,夫复何求?“小仙儿,来陪哥哥做菜。”

“嗯”,小女孩欢欢快快的跟在李名育身后,进了厨房。

菜很快好了,妹妹和鹰也回来了,八点半到了,又过去了,八点四十,九点,李名育再也坐不住,“难道林雪染出事了。”他知道她的时间观念很强,从未迟到过。

“哥,放心,雪染姐有羽保护,不会出什么意外的。”她虽然一直同鹰在说笑,但也注意到了李名育的不安,“哥哥,你有她的号吗?给她个电话。”

“是是,打个电话。”像抓起一个救命稻草一样,他连忙拿出手机,电话拨通了,却无人接听,他脸色越来越差,手忙脚乱了许久,还是没人接,他再也坐不住,“心洁,我去看看,呆会给你打电话。”他快步出了房间,见迎面驶来一辆出租车,便钻了进去,等到李心洁三人出来时,他早已没了踪迹。

看出李心洁的担心,鹰洒然一笑,“放心,有我跟着,没事,好好去吃早饭。”他的身体消失的无影无踪,只有小女孩的目光由眼前慢慢转到长街尽头。

坐在车上,静下来时李名育不得不骂自己是杞人忧天,不说林雪染本身的实力,就说羽,就算打不过始皇和wotan,,但如果她要跑谁又能拦得住她?想到这里,他笑了,瘫在了座子上,再给她打电话,还是没人接,心底下还是有些不安,也许她是出去了,忘了带手机,也许是发生了交通堵塞,天知道呢,每天这么多意外。

到了“紫星别墅”,他看着眼前惟一的一所房子,有些入神,想不到林雪染还有这种家境,因为他清楚这座房子市价至少两千万,而且还是保守估计。

按了门铃,不见人来开门,他只有去敲门,大喊林雪染的名字,没想到门竟然是虚掩的,他推门而入,见到里面完好,略微放下了点心,“林雪染,在吗?我是李名育。”他提高声音道。

看见还是没有反应,他想了想,为了安全,还是进去了,他将下面的几个房间看了个遍,没有什么异常,心中更安,虽然觉得门没关有些奇怪。

踌躇了一下,他上了楼,随便逮了个房间敲了一下,没有人回应,他暗骂自己迂腐,明知没人还敲什么门,看到前面有间门是全开着的,他连忙走了过去,入目的场景让他目眦欲裂,他软倒在那里,长久无法移动半分,泪水忍不住的汩汩而下。

“啊”,他狂叫一声,冲了进去。

过了好久,他的情绪终于平复过来,从柜子里寻了个衣衫,细心的的为她穿衣,再为她盖上被,“这是谁做的,鹰?”在车上他已想到鹰会来。

“是始皇”,鹰现出身来,淡淡的道,虽然勇士的尊严让他无法漠视这种事,但长年的军旅生涯早让他将人类的劣根性看淡。

“嗯,依莉亚毕竟是西方贵族,还是小孩,不会容忍这种事的,有烟吗?”

鹰摇了摇头,那种东西会使人颓废,在他的字典中是不允许颓废的,所以他不需要那种东西。

“有没有方法保护林雪染的尸体?”

“我是武者,不是异能者。”

李名育皱眉想了良久,他伸出手来,“我以圣者之名,召唤我的勇士现身。为我寻求永久保存尸体的方法。”他念了一遍,竟然许久没有反应,有些吃惊,抬手细看,手心中的两颗痣已经很淡了,没有以前的十分之一明艳,他想不通,愣在那里。

鹰见他使用“令咒”竟然无法命令自己的“勇士”,有些惊讶,待看到他手心红痣的颜色时,浑身更是一震,“吸星大法”,他不由叫了出来。

“吸星大法是什么东西?”这名字让李名育想起《笑傲江湖中》的任我行。

“一种可将他人的血继异能转移到本体的方法,其中也包括‘令咒’,我一直以为这种功法只是传说,没想到真的存在,难怪赢政会拥有那种力量。”

李名育一震,执起林雪染的左手,看她手心里的两颗痣果然无影无踪,狂吼道:“赢政,我李名育在此发誓,如果不能亲手杀了你,便坠入阿鼻地狱,永不超生。”

鹰闻言笑了笑,“圣者死后,会视为放弃身份,‘令咒’自然而然也会消失”,即使是利用也要找个有些资格的,无疑,这个李名育没有。

李名育没有说话,他沉默良久,从地上抬起一块女士表来,他看了一下时间”九点五十五分,突然问道:“鹰,神是不是万能的,能不能使她复生。”

鹰摇了摇头,“也许可以吧”,这是他的愿望。

李名育不再说话,从口袋中摸出一个打火机,点在被褥上,他小心翼翼的将手表收好,“鹰,毁灭所有我来过的证据,带我回去吧”,他转过身来,听着火苗上冒起的声音,没有再看一眼,他在心中暗暗发誓,一定要打败其他“圣者”,见到孤魂,让林雪染复活过来,想起小女孩仙儿,又想到那个贵族少女依莉雅,再又想到妹妹李心洁,他们,他们都是可以利用的对像。

鹰看着他眼中的疯狂,皱了皱眉,有些犹豫是不是该出手解决他,他讨厌疯子和小人,由其是这么一个疯狂的小人,但他终还是没有出手,只是抓了李名育的肩膀,动用神力,消失的无影无踪。

“哥,雪染姐没……饿了吧,快些过来,吃饭。”看到李名育面色昏暗,李心洁忙变口道。

“阿染死了。”李名育哭了出来,“心洁,你一定要打败其他‘圣者’,见到孤魂,让阿染复活过来。”

李心洁下意识的点了点头,经过极短的犹豫之后,“哥,我一定会让雪染姐复活过来的。”

“真的,你没骗我。”李名育惊喜道。

“哥,我当然不会骗你的。”李心洁毫不犹豫。

“心洁,你要想清楚了,你只能实现一个愿望,你给了哥哥,你怎么办。”

“我们是兄妹,分什么彼此,我的就是你的,再说,哥,你对我这么好,我怎么能看着你伤心下去。”

“心洁,你真好。”李名育感动道。

有一种愤怒,鹰有些后悔,刚才还是应趁势把他宰了,赢政和羽,可是最好的推卸。

旁边的仙儿一直睁着那双迷惘的大眼睛看着这一切,不好的感觉弥漫在她心里,让她产生一种熟悉,厌恶而又亲切的味道,这种感觉好像孤魂哥哥曾经给她过。

被劝慰了良久,李名育终于吃下了点饭,然后进了卧房,趁着他不在,李心洁和白仙儿也从鹰口中获得了真相——林雪染被始皇奸污致死,而羽也被他用‘吸星大法’收归已用。

身为女人,李心洁对林雪染的不幸遭遇感到同情,同时想到始皇的力量本来就强大,如今又有了羽这个助力,鹰要打败他更困难了,如果她知道连李名育的两颗“令咒”也被他吸走了,她恐怕就不抱任何希望了。

“鹰,我们是不是要和奥汀联手呢?”李心洁首次动脑筋瞎想起来。

当日同奥汀交手,直觉告诉鹰他并没有使出全力,或者说,他还另有绝技傍身,鹰点了点头,即使是只和赢政争斗也没有必胜的把握,更何况如今他又拥有了羽和通晓南疆御鬼术的怪物。

“那鹰,你能知道奥汀在什么地方吗?”

鹰摇了摇头,“不过,我猜他们也会去长安的”,那里,才是最终决战的场所。

“长安,就是西安,赢政为什么要去西安,难道他的陵墓里还留下什么宝贝,都几千年了,除了几个兵马俑还能剩下什么?”

“就是那些兵俑,他死之前,命人制造三千石人,三百铜兽,然后以上古邪术将活人及魔兽的魂魄的灵魂封入其中,只待他复活打开封印,这些石人和铜兽将成为无人能制的必胜之师。”

“那鹰,你明知道这一切,为什么还不去阻止。”李心洁吃惊道。

“首先,我的力量还未复原,其次,凭我一人之力根本无法阻止,第三,那封印虽然是他所设,也非是那么容易便能打开的,第四,经过多次使用吸星大法,他的力量虽不断增强,血继却逐渐减弱,血继,小仙儿应该明白吧。”

小女孩垂头想了想,道:“我们海国的力量是通过血脉传承的,鹰哥哥所说的血继是不是指这个。”

鹰点了点头,“仙儿说的不错,确实是这样。”

李心洁对于他们的话虽然不大明白,但她显然并不关心这个,“那鹰,我们一定要早点前去西安,千万不能让赢政把那些兵马俑复活了,我哥哥现在一定很难过,睡不着觉,我去陪他说说话,下午我还要上课。”

她轻轻推开李名育的房门,见他闭着眼睛,躺在那里一动不动,真像睡着了一样,她轻唤了两句,没见他反应,便又轻轻退出了房间,她知道哥哥从来不需要安慰,如果受了伤,宁愿像野兽一样爬到角落自己舔,自己的伤口终要自己去面对。

李名育睁了眼,使劲掐了几下大腿,疼痛让他的心稍稍舒服些。

下午,李心洁上学去了,作为她的勇士,鹰也只能放弃了电视,陪着她去了,只留下小姑娘一个人呆在电视机前,对着美女企慕。

“仙儿,我有话问你。”李名育从卧房出来。

小女孩转过身来,看着李名育突然感觉到不舒服,那笑,虽然还是从那张脸上发出却让她感到不自在,“大哥哥。”

“仙儿,你以前不是水神吗?力量有多强大。”

“很强大,嗯,虽然比不过孤魂哥哥,但很强大。”

“很强大,嗯,你一次旋展最强大的魔法可以有多大威力。”

“嗯,如果仙儿不加限制的话,可以冰封整个星球呢。”小女孩道。

“整个星球。”李名育有些震惊,首次明白到这个小女孩的实力是多么强大,“那仙儿,为了你的孤魂哥哥,你一定要恢复记忆。”

“为什么?”小女孩有些茫然。

“你想想,等你的孤魂哥哥复活过来,如果找不到你怎么办?”

“嗯,这个星球是孤魂哥哥所创的空间,他要想找仙儿一定会找到的,大哥哥,你担心错了。”

“哦,那你想想,你为什么已经复生,而孤魂的实力比你还强,为什么还没复生呢?也许孤魂现在的实力很弱,感应不到你的关怀,才无法从沉睡中苏醒过来,所以仙儿你一定要先恢复实力,寻到海皇孤魂,才能将他唤醒。”

“真的吗?”

“一定是这样的。”李名育看这个小姑娘信了,忙道:“让哥哥帮你恢复记忆好吗?”

“嗯,好。”

“听说惊吓可以使人突然恢复记忆,来,我们试试。”他把小姑娘抱到窗户上,“害怕吗?”

小女孩看了看地面,摇了摇头。

“那这样呢?”他猛得推了小姑娘一把,在她快要摔倒时才又把她抱住,看到小女孩惊魂甫定的样子,“想起什么了吗?”他问道。

小女孩摇了摇头。

“那我们再试试。”他如法施为了几次,还是没有效果,突然想起电视中的“主人公”在失记之后只要脑袋摔在地上流出血来就会好了,好像周润发的《财神》就有这个情节,眼中闪过疯狂之色,他这次没有拉住小姑娘,反而推了一把,让她一头摔在地上,然后快步走了过去,扒开她的头发看有没有血迹,不由有些愤怒,“为什么没流血,为什么没流血,血呢?一定是还不够高。”

看着李名育眼中的疯狂,,小姑娘强忍着疼痛,“大哥哥,你这个样子好可怕。”

李名育蹲在那里左瞅右瞅,寻找更高的目标,他瞅了一阵没瞅到合适的东西,眼中的疯狂几乎要逸体而出,为了舒解那种焦躁,他站起身来左顾右走,急急的在那里踌躇,一转眼看到小姑娘正可怜兮兮的望着她,不由吼道:“你愣着做什么,还不认真想,好好的回忆,就知道偷懒,你的孤魂哥哥永远找不到你,永远都醒不过来。”他愤极,一脚踹开自己房门,扑在床上。

突然想到鹰一直跟着自己,他为什么不保护妹妹呢?难道他知道羽和始皇已经离开这里了?照他刚才的话来看,他应该没这个能力才是?而羽曾经是阿染的勇士,应该对她的做战计划了如指掌,也就是说已经了解自己和林雪染的关系,那她为什么不趁鹰离开时对付心洁呢?

突然明白了羽是顾忌这个小女孩,凭她和孤魂的关系谁敢伤她,鹰应该早就看透了这一点,才敢放心离开。

为了对付心洁,精灵羽自然不会放弃她身为潜行者的特长——暗杀与窥伺,这也就是说不论自己干什么都瞒不过她,那自己何不……一个大胆的计划在脑海中出现。

他一下爬起,从桌上摸出毛笔在一块白布上写道:“我要见你们”,就这么奔到天台上,这句话对伊莉雅也同样适用,他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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