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将桌子上的一瓶红指甲油扔了过来,孟梵立刻挡在我的面前,白色的校服上一片红。
“你妈b你再说一遍。”她将桌子踢到了一边,然后向我走过来。
“就是在说一百遍又怎样,你瞎啊,不会拿镜子照照,长眼睛不会看自己,就会评论别人,你说你是什么人。”显然她没想到我会继续说下去,张牙舞爪的就过来要抓我的头发,还好孟梵个子高,一把抓住了她的手,我躲在他后面,到还算是安稳。她见打不着我,从旁边抄起凳子就砸了过来,没成想磕在了我的腿上,一股不可言说的疼钻入心脏,我弯着腰抱着小腿,半晌说不出话,连鼻子都感觉到酸酸的。
孟梵蹲下身问我有没有事,我撑着膝盖站起来,将那个快散架的椅子又扔了回去,好像打中了她的后背。她一下子就坐在了地上,样子比我还狼狈。
曾经妈妈说我的性格像极了我的父亲,就是有一种吃了亏定要还回来的劲儿,有时候挺让人厌恶的,从来不会忍耐。这句活是我在上海读初中时跟班级里的学生闹矛盾时,回到家她跟我说的,可直到此时此刻,我也不感觉自己错在了哪儿。
听到响动从隔壁班过来的人看热闹的人很多,陆景琛刚到楼上,看见闹事的是我们班级,于是他也走了过去,在门口,他瞥见我和地上的柳玲玲,以及横七竖八的桌椅,皱了皱眉头,进了班级。
孟梵此刻正一手扶着我,打算蹲下来看看我的伤势,没成想进来的陆景琛一把将我扯了过去,我的腿因为疼痛使不上半点力气,一下子倒在了他的怀里。他也算手急眼快连忙抱住了我。一股好闻的薄荷味儿窜入鼻腔,使脑袋混沌的我变的清醒了许多。
孟梵见他使那么大的力气拽我,立刻开口道:“陆景琛,你能不能轻一点,安安的腿受伤了。”
陆景琛把孟梵当作假的一样,直接把我抱了起来,边走边说:“你一个大男生连一个椅子都挡不了,跟我这儿扯什么轻不轻的。”
孟梵听了这话,眸子里变的格外阴沉,带着自责和低落。柳玲玲坐在地上,挣扎着想要站起来,可腿却没有半点力气,而且毫无知觉,她吓坏了,声音里也带着哭腔:“我的腿动不了了。”
在医务室,医生挽起我的裤腿,一条将近八厘米的伤口露了出来,周围红肿了一片,在没看到时我还没感到那么疼,可以看到伤势不轻,视觉上的冲击加上心里面的委屈一涌而山,泪水哗的就流了出来。
陆景琛以为我是疼的,跟医生说:“麻烦您轻点。”
医生用药水擦着腿上的伤口,我将脸别过去靠在他的肩膀上,因为疼痛,我感觉自己这么倒霉全是因为陆景琛的,于是一口咬在了他的肩膀上。我能感觉到他的肩膀一僵,慢慢的又放松了下来,倒是一声也没吭。我就那么死死的咬着他,感觉牙齿都有些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