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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那天,我还骑车去了一趟图书馆,读遍了所有能够找到的有关皇带鱼的资料,回家后妈妈告诉我,安琪·史坦纳当天稍早时到圣彼得医院去洗胃了。

“她差一点就毒品过量了!”妈妈这样说,仿佛安琪是活该如此的。

我想象洗胃的画面,但脑袋里只浮现出那只我放在小船上的小型抽水机。

“那女孩疯了。”妈妈一边更新家事清单,一边说。她跷着脚坐着,赤裸的左脚随着她巨大心脏的脉动,不经意地一下又一下轻触着地板。

“你觉得每个人都疯了。”我咕哝了一句。

“什么?”

我没回答。

“迈尔斯,她完全不顾她父亲的声誉,她没有责任感,她除了自己谁都不在乎,她唯一关心的显然只是可以弄到多少非法毒品,所以我说她疯了!”

“你干吗这么火大啊,”我问,“对一个病人有必要这样吗?”

“我没有火大,谁说我火大了?我有说我很火大吗?”

“她有躁郁症,”我说,“很多人都有这个问题。”

“躁郁症?谁告诉你这些的?”

“我不用每件事都必须有人来告诉我。”

“当然,我都忘了你已经是精神病专家兼海洋生物学家了。”

“她就很在乎我。”

她听了很惊讶:“安琪·史坦纳在乎你?”

“我们谈了很多事。”

妈妈翻了个白眼,这触动了我心里的什么东西。

“谈什么?”她问。

“你不应该任意谈论你不认识的人!”我说。

我的语气一定是哪里不对了,因为我发现她的嘴唇开始发白。“我认识安琪已经……”她提高音量,突然又住了口,“该死!”

每当她生气的时候,我的直觉反应便是道歉,让事情赶快过去。我曾经看过她只因为感觉受到侮辱,就好几个月不理某些朋友。但这次我的怒气也被挑了起来。

“你说安琪疯了,你说弗洛伦斯疯了,你说那些密教的人疯了。你觉得自己是这附近唯一没疯的人吧?”

“迈尔斯,上过电视你就自以为了不起吗?”她咆哮着,“该死的!”她紧紧地抿起嘴,什么也不说了。

“我讨厌上电视!”我大叫,“如果你连这点都不知道的话,那你就连自己唯一的孩子都不认识了!”

说完我便匆匆走出家门,脚步比平时要大声许多,各种思绪在我脑海里翻腾尖叫,让我完全听不到妈妈在我身后又说了什么。

我的胃一路燃烧着,直到走近史坦纳家的门前。门是开着的,我看见法兰基懒懒地坐在咖啡色的皮沙发上。

“嗨。”我打了个招呼。

法兰基抬眼一看,倏地坐直了身体,好像我是他的老板之类的。

我没力气回应他的热情。“安琪在吗?”我问。

头顶上传来拖着脚步的声音,法官靠在二楼的楼梯边上,脸上像戴了一副沉重的面具。他没戴眼镜,正眯着眼睛,一条青筋垂直地横跨过他的额头。“是迈尔斯·欧麦里先生啊。”他一边低声咕哝着,一边走下楼来。

我回头看看法兰基,几乎要替他难过起来。他显然完全无法保持镇定,他连是该坐着或是站着都不确定,更别说要讲些什么了。

“她出院了吗?”我问。

法兰基迟疑着,抬头看看楼上,我们就这样听着法官的皮鞋一步步踏在阶梯上,走下楼来。

“她还好吗?”我接着问。

法兰基的头动了一下,看不出是点头还摇头,这让我紧张起来。

法官好像要递出一份礼物般,对我伸出了手,然后我听见他身后有更多的脚步声,安琪的大哥布莱特也走下楼来了。我也和他握握手,仿佛两人正要对某项重要的事达成协议。接着法官低声说,现在或许不太适合去看她。

我从来没听过史坦纳家的男人这样低声说话。当那些男孩都还住在这里时,我从我们家的院子就能听到他们的日常对话。他们虽然彼此大吼大叫,但绝不是在吵架,只是因为房子太大了,而且他们对自己所说的话都自信满满,所以都习惯用吼的。

“你长大了一点哦。”布莱特说。

“还好啦,”我客套地回答,“没有你多。”我这句话让所有人的脸上都露出了点笑容。“我只是想告诉她我发现的一条鱼。”真希望我的声音听起来不要这么渺小无力。

史坦纳家的男人互相挑了挑眉,又耸耸肩,然后法官用温暖的手拍拍我的肩膀说:“试试看吧,小子,如果你办得到的话。不过,要是她今天不太配合,也别生气,懂吗?”

一踏进她的房间,却让我有点不知身在何处的茫然感。我对这里充满了太多幻想,以至于等我真正置身其中时,反而像站在瓶中船的甲板上一样不真实。

房间里闻起来像是啤酒、香烟混合了老旧塑胶玩具的味道,但事实上我没有看到任何玩具。她的头笨拙地靠在两个枕头之间,躺平的身体上盖着一件很女孩子气的花被子。她背后的墙面上,贴了一张克里斯·海德的海报。我之所以认得出来,要归功于费普斯,他曾经花了一个下午的时间,拿他老哥的一堆《滚石杂志》把我好好教育了一番。我只知道她吉他弹得很棒,还有她唱那句“在路中央做吧”(2)的时候,就像是大山猫在咆哮。墙上的所有东西都很陈旧了,包括一些褪色的体育奖章,和一幅沾满灰尘的画,上面是一支参加婚礼的队伍,由几只青蛙带领着一长串穿兔子装的人。

安琪看起来一点也不像她。就连眼睛颜色这种似乎恒久不变的东西,也发生了变化。它们变成了黯然的黑色,不再是清澈的绿色,而她那美丽的古铜色皮肤,也在一夜之间离她而去。我有听过婴儿在医院会被偷换的传闻,但从没听过一个年轻人或成年人也会被偷换的。她看到我,叹了一口气说:“啊,该死的。”

“对不起,”我含糊地说,“我可以走的。”

“我不是说你,”她粗嘎着声音说,“我骂的是那些重复的废话。她怎么了?她怎么可以这样?一遍又一遍的。”

“我了解,”我的声音在发抖,但我还是继续说下去,“我只是想来告诉你,关于我看到的那只皇带鱼。”听起来很可笑,但这是我原先准备想跟她说的话题的一部分--比较简单的部分,不过我一紧张就不知道该怎么转话题了。

她用那双乌鸦一般的黑眼眸死死地盯着我,浮肿的脸上一张龟裂的嘴唇张得开开的。“对不起。”我不由自主地又一次道歉。

“不要再说对不起了!你他妈的做错什么了吗?做错事的人是我!我对于说对不起已经厌烦得要死了。这个世界充满了说对不起的人,迈尔斯,每个人都他妈的很对不起!”这时有一只大苍蝇在我额前盘绕,突然猛地前冲一头撞上玻璃窗,落在窗帘杆上,昏迷片刻后又飞了过来,嗡嗡声比之前更响。

“跟我说说你那条该死的鱼吧。”

这时我突然意识到,她的眼睛之所以由绿色变为黑色,是因为瞳孔完全放大的关系。

我突然真的很希望自己没有上来过,我的胃里像塞进了一个火热的拳头,我知道自己还没从妈妈的话里平复过来。

不过,我还是把自己对皇带鱼所知道的种种细节都告诉了安琪,包括我是如何在费普斯背后看见一道银白色的闪光,从它抬起头的样子判断绝不可能是浮木,但当时他已经很害怕了,所以我没再吓他,可我发誓我真的看到了;以及后来有一次我以为自己又看到了皇带鱼,结果发现只是一根日本的路标。

我喘了一口气,接着又告诉她看见皇带鱼就和发现巨鱿差不多一样疯狂,还有皇带鱼可以长达十五米长,几乎是垂直地游泳,潜水的样子就像一把沉落的剑。然后我又说,这个早上我读到的东西就像种子一样深植在我脑海里,现在已经开始无法控制地开花蔓延。我喘了口气,继续和她分享我的新发现,像是有些日本人相信,当你看到皇带鱼时,就表示会有地震。

我看不出来她是否有在听,我大概还说了一些关于我幻想的朋友,或是我发现冰块在太阳下会融化之类的蠢话,反正我说个不停就是了,就像一名演员,拼命想结束掉已经被自己搞砸的一场戏。“安琪,我看见了皇带鱼--也可以说,至少我很确定自己真的看见了--就在这里发生地震的五天之前!”

还是没有回应。她的眼睛是睁开的,但是没有聚焦。“我不是很确定自己吃了什么,”她粗嘎着声音,语调没有起伏,“我的意思是我知道我吃了什么,但不知道会有这种结果。如果某个东西让我感觉很好,我就会想要更多。我不知道为什么会有些人明明感觉很好,却不会想要更多。他们说我有‘上瘾人格’。”

我又开始滔滔不绝起来,因为我很害怕她接下来要说什么。“很多海岸边的海洋生物都是这样。”我说,“竹蛏(1)和某些鱼类,对于海浪冲击所造成的高含氧量的海层,也会有上瘾的现象。”我这时倒真的希望她没有在听了。

“我知道我把不应该混在一起的东西混着吃了,”她低声说,“但我不知道这会要了我的命。”

我本来可以随便找个机会,说出我原先打算告诉她的话中最难启齿的部分,但整个情况都超出了我的预期。就连空气都变得不太对劲,我恨不得能打开窗户。

“对男生来说,堕胎就像拔牙一样,”她突然这么说,但还是那么的低沉沙哑,像是喉咙被撕裂了,“甚至还不是拔他们的牙。就算他们还留在你身边,这仍然不是他们的问题!”

她看着我,等待着。我的脑袋乱成一片,然后这些话就蹦了出来:“不是所有的男人都那样的,”我听起来像是在辩护,“像公海马,就跟袋鼠一样会将蛋放在自己身上的口袋里,直到孵化出来。而这时候,母海马早就不知道跑到哪去了。”

看着她,我感觉自己的脸快被红潮烧穿了。

“你会不会大部分时候都很痛恨你自己?”她问。

我没有回答,因为“不会”显然不是她现在想听的答案,但如果说会又显得很不诚实。我开始撕着鼻子上的脱皮。

“我常常很恨我自己。”她靠在枕头上的头往后仰,不让眼泪流出来,同时还努力想挤出一个微笑。“真是‘他妈的’常常。”

我拼命想找出一些有帮助的说法。“冥想可以将这些负面思想挤到一边去。”我说,“至少弗洛伦斯是这样跟我说的,但我自己也没能做得很好。”

“弗洛伦斯。”她重复着,仿佛这几个字念起来很可笑一样。

“你有试过玩填字谜吗?”我小心翼翼地问。

“填字谜?”她看我的表情,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冷淡,不带一丝感情。

“我妈妈说,填字谜会让她对自己感觉很好,”我真希望我脚下出现一个大洞,“她每天晚上睡觉前都会做一个填字谜游戏,说那样会让她对自己的感觉……很好。”

有一瞬间她似乎想大笑,但没有,她只是静静地哭了,她的脸看起来似乎老了,也垮了。“你现在能帮我的,”她微弱的声音听起来很古怪,“就是让我一个人静一静吧。”

我很感激她在说这些话时并没有看着我。在我含糊地说希望她感觉好一点之类的废话时,那只疯狂的苍蝇又一头往玻璃撞去。

我轻飘飘地走下旋转楼梯,走进客厅--天花板真的很高,让我觉得自己更渺小了。法官和安琪的大哥给了我一些不可靠的担保,说她过几天就会好了。仿佛只要挑对了句子,用完美的语调一说,问题便会解决了一样。

我拖着僵硬的腿走出屋外,刚刚说的一些荒谬的话全在我热烘烘的脑里打转。皇带鱼?海马?竹蛏?填字谜?无论我再怎么在脑子里重组美化这些话,也无法摆脱一个事实--这真是有史以来最可悲的打气方式。法兰基正站在屋子旁边抽烟,像个需要人安慰呵护的万宝路男人。今天的他看起来一点都不虚伪,而我真的很好奇他的狗现在怎么样了。如果我开口问他丽兹的事,对他和我的感觉都会好过些,但我甚至没有向他点个头,也没有微笑或哼一声,因为那会让我觉得自己更烂。我没办法对任何人假装任何事情,尤其是对法兰基·马克思。我慢吞吞地走回家,心里想着万一安琪永远变不回原来的样子,我该怎么办?我就着盒子直接狂灌牛奶,直到我的胃稍微镇静了一点为止。

“听说今天你和妈妈顶嘴了,我听了很难过。”我突然听见爸爸这么说,把我吓得半死,因为我根本没注意到有人在家。我把牛奶盒塞回冰箱里,便往门口走。

“等一下,迈尔斯。”

“干吗?”

“你有什么话想对妈妈说的吗?”

我看着他,又看看妈妈,“妈,安琪要我问候你。”

爸爸清了清喉咙,问她的状况如何。

“还好。”我说。

“很高兴听到这个消息。”妈妈说。

这样的对话已经差不多是我们道歉的方法了。我咬着嘴唇,再次往门口走去。

“迈尔斯,”爸爸说,“今天已经五号了。”

我一手扶在门把上。“爸,我没有长高。”

“我可不这么觉得。海伦,你看看他,我们的小鬼是不是开始发育了?”

妈妈不置可否地嗯了一声,便开始到厨房里忙了。

“晚一点,好吗?”我说。如果他不同意,我很害怕不知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来。

“一下下就好。”

我踢掉鞋子,像个犯人一样抵在杂物橱边站好。我根本懒得揉松头发或偷偷提高脚跟,只是站在那里瞪着他们看,当他们讨论硬壳书摆得够不够平时,我的内心却在翻腾打滚。

“好了,西恩,画这里。”

“嗯,他没有变矮,是吧?我很确定他没有才对。好啦,水手,站直来。”

我照着做了,想赶快量完。当他和上个月以及之前好几个月一样,在一百四十二点九厘米的地方又重复画上一条线时,我听到他叹了一口气。

“别丧气,”他试图掩饰他的失望,“你就快发育了。”

我发飙了:“邓小平只有一米五二!布克敏斯特·富勒(1)是一米五七!拿破仑也是!贝多芬也只有一米六二!你不必是巨人也能在这个世界上有所成就!人的智商和高矮根本一点关系也没有!”

他的眉毛抽动着,好像在调整寻找广播电台的频率。“不管你最后长到一米八五或一米七,”他停顿了一下,“我们对你的爱都不会多一点或少一些。”

一百七十厘米。这就是他所能容忍我的最矮的限度了--比他本身高了那美妙的五厘米!

我知道我该去探望一下弗洛伦斯,但我的心情还太激动,所以我选择从史坦纳家后院带刺的铁丝网中间溜出去,来到后面的牧场。

我在读过有关牛的视力的书后,想出了一套接近它们的方法。除了它们正后方的东西外,其他的它们几乎都看得到,但它们对距离的感知能力烂透了,完全分辨不出你离它们有一米还是五米。因此它们才那么容易受到惊吓,而且只要一头牛被吓到,整个牛群都会开始发狂,这时你的麻烦可就大了。这也就是为什么,牛仔的动作要这么缓慢,可不是要故意装酷而已。

我朝其中最大的三只牛慢慢走去,它们正在最靠近海湾的低陷处吃草。只要它们一抬头,我就停下脚步,等它们习惯我出现在视野中后,才慢慢前进。其中一只终于沉不住气喷起了鼻息,威吓我不要再继续前进。接着它又喷了一次气,比之前更加凶猛了--光是它的头恐怕就比我整个人还重吧。我拔了一根草塞进嘴里,耐心等着。僵持了好长一段时间后,其他的牛又开始低头吃起草来,最后连那只喷气牛也加入了。

我在牛群当中站了将近二十分钟,希望趁机回顾这一整天发生的事,思考自己是否有可能在不把事情搞得更糟的状况下,度过这一天。海湾周边闪烁着住家的点点灯火。日出与日落间隔的时间只剩下十四小时又四十二分钟,而我的夏天也只剩下三十四天了。

我放慢呼吸,减缓思考的速度,直到整个人冷静下来后才离开了牛群,穿过牧场往弗洛伦斯的小屋走。满潮的水位已经悄悄漫上小屋的基柱,而且比潮汐表所预测的还要高出十五厘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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