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虽然还不知道六子是怎么搞定田老师同意教我们功夫的,但这天晚上我和六子来到我们练武的那片树林子里后,只见田老师已经早站在那里了。
我叫了一声“田老师”,六子叫了一声“师父”,田老师便笑眯眯地看着我们两个,之后说:“王超然,你美术那样好,怎么好喜欢起武术来了,将来你应该去考美术院校的!”
我想了想说:“先学武术再学美术,两不耽误,田老师你也收我做你的徒弟吧!”
田老师眯起眼,微笑着地说:“其实你们还是好好读书才对,将来才会有出息,有前途。
一听老师说的跟六子说的不一样,我就有点儿着急了,心想看来田老师是不想教我功夫的,这可咋办呀?
但转念一想,我便有些不服气地对田老师说:“你不想收我做徒弟,那你怎么收六子呢?我会好好学的。”
田老师依然眯起眼笑着说:“你别听六子胡说,他没有什么特长,我才答应教教他,也许将来他能考这个吃饭。”
我又对田老师说:“我也没有特长,你怎么不想教我呢?”
这时,田老师哈哈笑起来:“超然,你的画的画那样好,素描画的也好,你嘛还说你没有特长啊?你这个孩子!”
我说:“反正你教六子,我就在旁边看着,你不教我,我也能学到!打不了我偷着跟你们学。”
六子这时朝我笑笑,说:“超然,你给田老师跪下求他不就成了吗,这个你得像我学习!你真能啰嗦,快点儿跪呀!”
六子这么一提醒,我好像突然明白了,于是双膝一曲就想跪,可是却被田老师一把拦住说:“好了,你们这两个孩子,真是难缠,我教你就是了。不过有一样,你们两个可不许用来去打架,用来锻炼身体就成了!”
闻听田老师松口了,我差点儿感动得流出眼泪来,连声说:“好好好,我就用来锻炼身体,保证不打架!”。
田老师不再笑眯眯的了,他修正了脸,态度严肃地说:“其实对武术我也仅仅会些皮毛,教你们学就是了,但你俩最好不要对外人讲我教过你你们,记住了吗?”
我不知田老师为什么这样叮嘱我跟六子,但既然田老师答应了教我们,我也就不再想那么多了。不但我频频点头,就连六子,把点头也点得如鸡啄米一般。
对于田老师的嘱咐,自然我和六子都会守口如瓶,不会对外人讲。当然,更不会对老爸老妈讲。否则,我老爸一听为了习武我还整出一个师父来,他不仅会抽我,弄不好还不得把我长期软禁起来啊。要知道,被软禁的滋味可不好受,就跟个囚犯一个样,阳光虽说能够见到,但太不自由。
于是从这天开始,我跟六子就像做贼一样,搞起了秘密行动,总是偷偷摸摸地往村外的树林里跑。跑的我老爸都对我产生了怀疑,说:“你小子怎么晚上总出去?你可别去偷人家的东西啊,你要敢做贼,我拧掉你的脑袋!”
我嘻嘻朝我老爸一笑说:“每天晚上我跟六子在一起学习呢,不信你去问六子!”
那时候六子学习好,在我们村子里是出了名的,自然我老爸也就上了我的当,还真以为我跟六子去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了呢!
但是过了几天,六子还真向我提议说:“超然,现在我哥一家都不在,每天晚上我都一个人住在我哥家,要不你也来跟我一起住,咱们这样既能相互切磋练武,又能在一起学习,你说好不好。
我当然会说好,于是,我对我老爸所言的谎话,很快就不再是谎话了,而成了名副其实的真话。
在这段日子里,我和六子一直提防村霸赵凤臣再找我们的麻烦,所以我跟六子每天都玩命地苦练。六子为了练好铁砂掌,把手都练出了一层老茧。
可我不想去练开砖裂石的功夫,因为那样太苦了,一开始练的时候,手往沙袋子上拍,把手都拍得肿成了馒头。但我练的,也不怎么轻松,练的却是踢沙袋子,也就是把沙袋子当成人来踢。用田老师的话说,我练的是实战功夫。
如此过了两个月后,有一天晚上六子突然对我说:“超然,我现在能用拳头砸断三块砖了!”你想看我表演不?”
我说:“看。”
于是六子就从他哥家要盖新房子的砖垛上,搬来五块新砖,两块立在地上,三块横在那两块立着的砖上说:“超然,你看好了,我可以要开始给你表演了。”
我说:“我看着呢,小心别丢丑!”
我之所以说这句话,是因为我不相信六子能够做到。因为每天我们俩在一起练功夫时,他也就只顾往沙袋子上拍,也没有去拍砖头,如何两个月的时间,就能用手拍断三块砖呢?六子不会是吹牛吧?”
这时就见六子大喊一声,跟着左手就朝已架好的那三块砖劈了下去。只听哗啦一声,那三块砖伴随着六子的喊声,果然应声而断。
六子拍了拍手掌上所沾着的砖沫,对我说:“怎么样,我说的没错吧?”
我说:“没错。”
六子却一脸高傲地说:“赵凤臣这回要是再敢诬陷我们偷树,我就用我的铁砂掌敲断他的胳膊。”
然而,村霸赵凤臣却没有再诬陷我们偷树,更没有再找我跟六子的麻烦,即使在街上遇见了,也是井水不犯河水地走开了,最多,赵凤臣朝我跟六子狠狠地瞪上那么一眼。
转眼间,我跟六子小学毕业了,开始上初中一年级了。
当时,我跟六子是在村子里的学校上的小学,但要上初一,就得走出五里多路,到我们镇上的中学去。
镇中学很大,宽宽的操场,有上千学生。初一初二是走读,初三年级是住宿。但初三的学生住宿,不是住在学校里,而是在镇上的各家租房子。四五个学生合租一间,然后那户人家还负责给学生做饭。
由于我跟六子刚上初一,又来到了一个新的学习环境,对中学的一切都感到新鲜。六子说:“哥们儿,还是中学要比咱村的小学好吧?”
我说:“当然好,要不怎么能叫中学呢!”
六子突然神秘地一笑说:“我说的不是这个,你没有发现中学有什么节目吗?”
我说:“能有啥节目?不就是人多,还有谈恋爱的吗!”
六子嘻嘻笑起来:“我说哥们儿,你的眼睛不赖呀,还真看出点儿节目!”
我说:“你以为我是瞎子啊,你瞧咱们班的高美凤,不是整日跟王国平眉来眼去的吗!还有孙电力、李青、翟海、张小友他们几个牛的,好像他们在班里就是老大了!”
在提到孙电力、李庆、翟海、张小友这几个同学的时候,我是气愤愤说的。因为学校开学的还没有几天,他们四个人接就结成了一派,把班长陈伟新都给打了,打得陈伟新的鼻子都流了血。
但虽然我看着他们有些气愤,可我却不想去帮陈伟新。因为陈伟新虽说是班长,是孙电力他们几个同学的手下败将,可他这个班长,其实也不是什么好饼一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