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但我要回去跟家里人商量商量。”
焦影忍俊不禁，一切都煞有介事。
最后他们决定明天晚上在他们吃午饭的那家餐馆门口见面。他们还相约，以后那儿将成为他们约会的固定地点，如果哪一次他们当中谁有事失约了，第二天晚上双方都继续去那儿，第二天依然有一方失约，第三天再去，直到见面为止。
第二天晚上焦影比约定的时间提前一刻钟赶到那家餐厅时，房格已早早坐在外面的桌旁，手上拿着羊肉串吃着，见焦影来了，她递给焦影一串。焦影说他不喜欢吃羊肉，她说她最爱吃羊肉，尤其爱吃羊肉串，要焦影还去给她买几串来，多撒点辣椒粉。
焦影买来五串。
她美滋滋地嚼着撒满辣椒粉的羊肉，然后凑近焦影耳边问：
“昨天快活吗？”
“何止快活，简直……”焦影看了看四周，止住了。
“没有发现我是恐龙？”
“别逗了。”焦影知道“恐龙”就是处女的意思，“你是恐龙，我还是处男呢，你一点颜色都没有，还好意思呢！”
“大傻瓜，想见红还不容易，在和男的办那事之前预备好一瓶红墨水，待男的正尽兴的时候，偷偷把红水倒在身下，再精明的男人在那种神魂颠倒的时候也不会注意这些。”说着，她诡秘地一笑，“以前我这么干过，从没有被发现的。”
焦影的脸色骤然阴沉，好像某种不虞之灾降临了。
“你昨天怎么冒充啦？”
“没必要再冒充了。都是露水关系，何必要冒充这个？”她扔下细竹签，又拿起一串嚼着，说：“以前我们除了用红水，还买来石榴，用石榴水涂抹在那地方，男人会觉得特别紧涩，就会认为你是恐龙。现在连石榴水也不需要了，用一点技巧就完全可以达到那效果。”
焦影无可救药地想到了戴仪，想到了他和她那第一个晚上。难道它是假的么？房格下面说的话，他一句也没有听进去。
和房格在紫光电影院门口分手之后，焦影浑身疲乏地寻找112路站牌。他想尽快赶回家，好好歇一歇，想一想。当然，有一点已越来越清楚：戴仪可能不是处女，也就是说他至今仍没享受过一个女人的贞操。
焦影不可能知道这一切是韦小姐精心策划的。作者在修改这部作品的时候，克隆技术不仅在英国、美国取得了进一步的发展，在中国也获得了重要突破，而由此展开的道德论战已先后被一些国家的法律所替代，英国等少数西方国家就已立法规定：禁止克隆人的研究。神通广大的韦小姐不仅克隆了戴仪，而且克隆了她的贞操。可怜的焦影被把玩于一个风尘女子的雕虫小技之中，对他经历的“人类事件”一无所知。
焦影越想越觉得上当受骗，一些细节也隐约闪现，在客厅戴仪穿的是羊毛衫，至于是红色还是黄色，焦影不仅现在记不清楚，在很长一段时间里也模糊不清，这种模糊多次让他恍惚怀疑：他当真在戴仪那儿体验到了消除他心病的东西了吗？不过“羊毛衫”让他感到真切。“羊毛衫”之后一切又混乱了，比如，在卧室里戴仪穿的是长长的旗袍裙，焦影认为戴仪在换衣服时做了手脚，焦影做梦也想不到穿羊毛衫的戴仪和穿旗袍裙的戴仪，已是两个概念的人了。
焦影能想到的是：尽快给张达打电话，给郭大头编剧本的活他不干了。一切又还原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