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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愿做手中星

回到家里的时候,云霞已经趴在桌子上睡着了。本来热腾腾的饭菜,也变得亮透透的。云光一人在做椅子上,来回的晃动。破旧的椅子发出响声,把熟睡的云霞吵醒了。

云霞看见母亲从外一人回来,就问:妈,方强哥,还没回来吗?

母亲没有回答,她又接着问:去了哪里?还会不会回来?母亲不耐烦的坐下,从桌上快要空荡的茶壶中,零零散散的倒出一杯茶,一口喝的精光。

看着云光,说:方强去了哪里,我告诉你,他要是找不到,你也不用回来了。你要是找不到他,长大的媳妇我也帮你讨不到。云光坐在椅子上难受极了,他不明白方强有什么好怕的,值得母亲这样的对自己发火。他又难受自己跑了那么远,却见不到他的身影,真是身心劳累,堪为受罪。

就说:他去哪里,我也不知道。我比你想找到他,再说了。他丢了,你就把我丢了吗?把我丢了,我连以后的媳妇也找不到吗?

母亲则站起来,说:你们也不小了,方强也长大了。他成年的时候,家中那块地许给我们倒好,不许给我们,你们都得喝西北风。你觉得会有女人来陪你过日子吗?云光还是不明白,之前那么的欺负他,为什么现在要怕他。反而丢了他,这个家就不像样子了。父亲本来就走得早,这个家庭早已经不像样子了,也不差这样子以后会有什么变化,就说:想找你们找,我累了。

云光回房间了,此时云霞又趴在桌子上睡着了。母亲则一人的坐在椅子上,想着方强若真的丢了,这家还怎样去生活。这些年地是唯一的收成,而这个收成是租给别人种的。人要是丢了,地也就没了。看着桌上的牌,心里想着,这一切什么都玩了。什么都玩了,该如何是好呢。想着想着也像云霞一样,睡着了。只是椅子的摇晃又把云霞吵醒了,她叫了几声,母亲没有理,就独自跑到房间睡着了。

第二天,天亮的时候。躺在地上的方强醒了,抬头看天空,天空中还有被夜晚遗落的星星在发光,等候有了眼睛的太阳,来照亮回家的路。方强看看自己身边的一切都发生了变化,以为这里是天堂。但是一群鸭子的叫声,他又回到了人间。

他说:天亮了,连星星都回家了。母亲不要他,还有父亲呢。我呢,天亮了,又该去哪里。他记起了昨天的一幕,这都是那个老师的错。他的罪行却在教育孩子知识中所掩饰,在一个生性败坏的魔鬼教育下,你会变成天使吗?方强这样想着,就想要回家去告诉村长,让他来做出决定,可是又想了想姑妈说的话,这村里就他一个老师。他若真的驱逐了,那学校也就散了。他头疼极了,想着想着鸭子被一声吵闹声驱赶走了。一个衣着简单,面相貌美的小女孩划船来到了他的身边,问他:你怎么一人在这里啊。需要帮助吗?

方强看了看,河岸在那边这么远,又看看离自己很近的船,就说:你要是方便的话,就载我一程,这样也好算是交个朋友的开始。

女孩说:我来帮助你,就成了你的朋友吗?

方强说:所有朋友不都是从帮助开始的吗?不过主动的很少了,我们都在等待着朋友。

女孩笑了笑说:看样子,我们算是朋友了,我叫阿巧,你呢。我叫方强,方强现在上了船。

阿巧问:就你一人吗?大清早的跑这来看什么呢。

方强说:看星星。

阿巧说:在哪里。方强指着给他看,天空中最后的一颗星还在微弱的发着光。

方强说:这颗星星来的很及时,让我遇到了你这个朋友。这颗星星消失的很快,因为它在回家的路。

阿巧说:是的,这颗星星就是我们的朋友,孤单的时候,就看看他,说不定会想起我呢。

方强说:忘不了给我帮助的人,但那些令人讨厌的人也挥之不去。

阿巧说:你遇到了什么事了吗?方强一一的讲述给她听。阿巧震惊了,觉得他的处境太糟糕了。老师太丑陋了,他太孤独了。

她说:以后有什么不开心的事,和我说说。抬起头的时候,在天空中最后亮的星星还没消失之前,我会在刚才我们相遇的地方经过的。你只需在哪里看星星,我就会来到你身边。

方强说:我的朋友,最后一颗星。

阿巧笑了笑,说:河岸那边也有村子,我也刚知道,也许是对这里太陌生了吧。相信认识你之后,很快的就会和你熟识起来。

方强说:我们也一样。方强上了岸,阿巧独自一人划着船像河那边划去,鸭子想必已经走了很远。阿巧会找到它们吗?方强这样的想着,就独自一人朝家里走去。这一路没有了陪伴,就他一人的走着。天完全亮了,最后的一颗星也消失了。回头我望去,河水中什么也没有了。

睡在椅子上的母亲,被云光吵醒,云光说:起那么早,还不去做饭,等下我就要去上学了。你还在这里睡着觉干嘛。

一脸疲惫的母亲。说:我这就去做饭,你到门口去去看看方强回来了没有。云光不耐烦的说:他自己有腿,想回来,会找到家的。总是唠叨着,早晚会丢的。母亲则起来直奔厨房,炊烟慢慢的燃起,又很快的熄灭。又一次燃起,又一次熄灭。

云光忘记了母亲很久没有做饭了,这一切以前都是方强做的,包括洗衣服之类的杂活。厨房里冒起了浓浓的烟,烟味呛到了坐在正在摇晃椅子的云光。

云光不耐烦的说:妈,我看你是想方强,病了。母亲似乎一夜苍老了许多,母亲从厨房走了出来,白白的头发,在浓烟下似乎又多了起来。

母亲说:云光,你说什么?

云光说:就是你头发又多了几根白发,想必一夜没睡好吧。

母亲说:我睡得可踏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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