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吴祷便悄悄的跑出张府,来到一家药店,喊道:“掌柜的来几副治风寒的药。”
“好嘞,不知小哥要几副?”掌柜问道
吴祷捻了捻袖子里的银子,沉吟一下,“先来两幅吧。”
“好嘞,您稍等。”
拿了药,吴祷回到张府,眼光四瞟,贼头鼠脑的一步步朝着下人居住的方向驶去,却不料半途被人猛的拉到一个角落,吴祷一惊,正欲反抗却听到德福的声音。
“你小子胆子还真肥,要是被赫管家知道你私自出府还不打断你的腿。”
看着眼前的德福,吴祷长呼一口,摆摆手,道:“吓我一跳,我还以为被发现了。”
“你手里拿的是什么?”德福看向吴祷手中的两包牛皮纸
“两副风寒药,我见最近小凤脸色苍白,怕是每日在夜间陪我伤了风寒。”
“你……唉,我不知要如何说你,你与小凤每日夜里偷自幽会,要是那日露了马脚,有你们好果子吃。”
看着吴祷只是笑了笑,并不在意,当下没好气的说道:“你小子好不听劝,行了,快去干活吧,难道真要在这里被人发现不成?”
吴祷应了一声,先是把药送到小凤的手中,然后独自去了小花园,在其中不免与小凤卿卿我我一番,只是在白天却不敢过于放纵。
如此过了几日,吴祷发现小凤的脸色不禁没有好转,反而更加的严重,使得吴祷一度怀疑小凤没有好好吃药,直到在自己的监督下把两副药喝完了才打消了这个怀疑,可新的疑惑却笼罩了吴祷的心头,既然药已经吃了,那么为什么小凤的脸色还是如此的苍白,难道是药的分量不够?
为此吴祷纠结了好几日,直到一天的午后,吴祷双手背在脑后,悠闲的行走,但身后一阵杂乱无章的脚步声打断了吴祷的雅兴,刚想要回头,只听砰的一声闷响,后脑猛的一疼,想看清楚是谁却眼前一黑,不省人事。
也不知过了多久,吴祷悠悠转醒,后脑猛烈的疼痛,感觉像炸了一般,前面的眉心也像针扎一样,刺疼刺疼,看了看自己红肿的双手,微微一动,痛感便传入了脑中,不禁的痛呼一声。
吴祷望向四周,自己身处一座漆黑的屋子,只有月光透过那唯一的窗户为小屋提供了一丝的明亮。
看着窗外的月亮,吴祷估摸着自己被击昏大概三四个时辰,曾经大半年的流浪生活给了吴祷足够的历练,当下也不惊慌,反而思考了起来。
“在张府被人击昏,如今又被囚困在小黑屋,我一介下人,又有什么值得他们囚困?”
“如此说来就只有前些日子德福说起的张府下人失踪有关了,再加上我是新招进的下人,应该八九不离十了。”
“可我们这些下人身上没钱也没有贵重的宝物,那他们囚困我们又是出于何种目的?“
“要钱没钱,难道是劫色?“吴祷不禁被自己的想法逗乐了,可随即皱起了眉头
“这更是无稽之谈。“
摇了摇头,蹲在地上,拾起了某件东西,把手移到唯一的窗口处,一块不属于自己衣服的碎布在吴祷手中静静的躺着。
“看来这里曾经有过别人,那么他们又到了那里?“
吴祷细细的梳理着自己的思绪,想弄清楚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可不但没有弄清楚,反而又增添几个疑惑,更加使得自己心中迷雾重重。“
“还好自己双手背在脑后,护住了脑袋,减少了对后脑的打击力度,要不然,恐怕现在还在昏迷中。”
“那么我唯一的优势就是提前苏醒了,只是这优势存满了不稳定性,也不知他们是否注意到我护住后脑的双手,使得我提前的苏醒。“
吴祷微微一叹气,有些沮丧“这优势目前看来也毫无用处。”
“唉,也不知道小凤的风寒好了些没?”吴祷苦思无果到是担忧起了小凤
目光穿过窗外,透过许些的缝隙,可以隐约的看到半个轮廓的月亮,清凉的月光洒落,在月亮的周边有着几颗可以窥见全貌的星星,一闪一闪。
月亮悬挂,星星相陪,如此的场景使得吴祷想起自己与小凤花前月下,十指相扣的温馨场面,不知觉间,那半边轮廓的月亮渐渐的幻化成了小凤的模样,出现在吴祷的眼中,嘴角不由的掀起一抹弧度。
风抚月弦,轻纱飞梦,一汪情丝寄佳人!!!
“他可醒了?”
“应该没醒,我下手时可没留情。”
“那就好,省了我们不少的麻烦。”
“我办事您还不放心吗?”
吴祷正在思念小凤,却被一阵话语打断,猛的一惊,附耳听去,声音却是异常的熟悉,仔细回想一下,心中暗道:“是旺福与赫管家。“
“难道张府失踪的下人是赫管家一手操控的。“吴祷心中暗想,可同时赫管家的声音也再次传来,
“开门“
一阵的开锁声响,眼见房门就要被打开,吴祷来不及多想,眼睛一闭,装起了晕。
旺福与赫管家进入了小黑屋子,旺福上前看着吴祷紧闭的双眼,一动不动的躺在原地,拍了拍脸,见其毫无反应,说道:“还昏着呢。“
“恩,用草席把他卷起来。”赫管家轻轻一点头
旺福也不废话,翻动着吴祷的身体用草席卷住,而赫管家仿佛想起了什么,出声道:“且慢。”
在旺福停手的时候,赫管家上前,刺啦一声,撕下吴祷一截袖子,旺福有些不解:“管家,您这是?“
“用这个把他的嘴绷住,防止半路醒来,大喊大叫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还是管家想的周全。“旺福奉承了一句
扶起吴祷的脑袋一圈圈的把嘴绷住,吴祷心想挣扎,但又放弃,就算挣脱了,这屋外还不知道有几个人看守,自己独身一人逃脱的希望并不大,实乃是下下策,心中也不由的叹道:“看来只有装晕,趁他们不备时逃脱,之后带着小凤一起逃离张府。“
这样想着,身体便任由他们摆布,不一会吴祷便感觉自己被高高抬起,抗在了肩上,虽然闭着双眼,但还是能感觉到光线的明暗,此时便感觉到光线比屋子里亮了一些,想必是出了屋子。
这时脚步声也多了起来,听其声音,约是五六个人,也暗自侥幸自己当时没有鲁莽,双眼微微的眯开一条缝隙,眼前熟悉的场景明确的告诉吴祷这是在张府内,眼珠子转了两转。
“他们把我的嘴绷住,想必是怕我大喊大叫惊扰了府中的人,使得行径暴露。”
“那我该不该弄出一些声响,提醒府中的人救我。”
吴祷的心中念头百转,但最终还是放弃了,因为这里远离居住的地方,要是提醒不成最后恐怕会被这些人害了性命。
眯着一条缝隙,看着他们把自己扛向张府的后院,越过老爷居住的屋子,到达了张府的最深处,这里是张府的禁忌之地,平日里张府老爷严止任何人进入此地。
“难道这里就是他们销赃的地方。”吴祷心中暗想
“现在看来此事定于老爷有关,我记得德福与我说过,曾经有下人向老爷反应此事,老爷不但不查明真相反而让人不要声张,那么这件事的主谋是老爷吗?”
扛着吴祷的众人,在进入此地时,脚步不由的放轻,就连呼吸也变的小心翼翼,这让吴祷有些疑惑,难道这些人如此的畏惧老爷?
在穿过一条走廊,又绕过了一座假山,似乎到达了目的地,在一处石壁上,赫管家双手不知摸索着什么,只听一声类似按下某物的声音,石壁上骤然响起咔咔咔的声响,像一道石门一般,缓缓的向上升起,这赫然是一道机关门。
在石门升起后,露出黑黝黝的洞口,不见底也不见一丝光明,在夜间更显得几分森然,缓缓的走进洞口,眼不能视物,只有用双手摸索着前进,歪歪扭扭,也不知走了多远,前面隐隐有着光亮出现。
渐渐靠近,发现那是几支蜡烛燃烧发出的光亮,只是这些蜡烛比平常人家里用的粗大了许多,而且烛杆时不时的蠕动一下,仿佛这支蜡烛是活物一般。
而在这些蜡烛的中间摆放着一座石台,在其上隐约有着一道人影在盘坐,只是人影却隐居在黑暗当中,即使周围有着烛光也照不亮他的身影,只能看见一个人形轮廓。
赫管家一众人在距离此人三十丈的地方便不再前进,姿势放的极低,“仙人,人我们带来了。“
“仙人“吴祷心中惊呼,难道事情的主谋是仙人?心中顿时凉了半截。
而在石台上盘坐的人似乎抬头看了一眼赫管家,嘶哑难听的声音从口中传出:“废物“
似乎袖袍在空中一甩,一股强劲的风力出现,赫管家直接被打的倒飞起来,狠狠的摔在背后的石壁上,哇的一声吐出一口鲜血,急忙的跪倒在地,含糊不清的念叨:“仙人饶命,仙人饶命。“
仙人不去理会赫管家,反而对着吴祷说道:“小子还在装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