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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魏延的决定

当日在五丈原军营,杨仪下令撤军后,众蜀将就聚在一起商量了一番。为避免姜维的常败军损失过大,他们让吴懿领着自己本部的绝大多数人马跟随杨仪的主力南下。王平等人则各自挑选了三千精锐将士,脱离队伍,并没有引起杨仪的怀疑。由于敌众我寡,他们不敢贸然出击,也就只好在战斗的关键时刻作为伏兵向魏军发难。

成功逼退司马懿之后,众人更是马不停蹄的日夜兼程向汉中进发。但是很快在褒斜口北口,姜维等人就发现了蜀汉本军,他们不知道为什么杨仪要在这个位置停下安营扎寨。众人互相对望一眼后立即赶了过去,并进主营准备向杨仪汇报五丈原战况。

刚一进主营,他们就看到杨仪十分生气,众将只好面无表情的分列两旁,不知所想。

“魏延已经烧毁褒斜谷栈道,先我们一步出发,这如何是好?”费祎见众人迷茫,就将现在的情况告诉了众人,看得出来他十分焦急。

姜维一行知道事情变得如此严重之后皆是眉头一皱。

杨仪来回踱步,不等众人建议,突然下令道:“这点雕虫小技还难不到我。叫士兵开凿通道,昼夜兼程赶路,应该可以追上魏延。”

看着杨仪满是怒火的言语和表情,费祎提议道:“威公,文长顶多只是一时气愤才做出这样的错事,千万不要赶尽杀绝。”

杨仪:“魏延叛逆之行已经昭然若揭,不斩杀他,如何遏止往后逆臣的叛乱之心?”

“威公,你何必做这么绝?”费祎几乎是喊着对杨仪进言。

杨仪不以为意,朝CD方向拱起双手。“这是为了我大汉的风纪,文伟切勿再言。”

杨仪说完背过脸去,显然不想再听。费祎痛心疾首,自己一直以来都希望这两人能齐心协力为大汉效力,所以他不断居中协调,可到最后还是这样的结果。

众将沉默半晌,杨仪突然转过身来,眼珠子骨碌一转,问道:“魏延骁勇善战,要和他对决必须要有强大的决心,众将谁愿意出来平乱?”

“我有信心击败魏延。”王平出列回答道。

在这里,除了自己和姜维是魏国降将外,其余众人都在先帝刘备入川时就与魏延相识。而姜维因为任务曾和魏延多次合作,所以做这样的事情恐怕只有自己最合适了。王平这样想着。

杨仪点了点头,继而看向姜维,“好!那么我另外派伯约作为副将一同对抗魏延这个叛徒如何?”

姜维惊出声来,“什么?!”

杨仪立刻质疑,“难道伯约想要站在逆贼那边?”

“绝无此事,伯约只是一时有些迷惘而已,试想昨天还在一起作战的同志,现在变成敌人有谁会没有迟疑。”王平立刻出言帮姜维解释。

姜维心中感谢王平好意,也只能领命。“姜维愿率军随王平将军平乱。”

不过姜维心里另有打算,他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他要尽一切可能说服魏延不要一错再错。当然,同样想法的也有王平。

“现在所有的演员都已经到齐了。”杨仪心中暗想,看向姜维奸邪的一笑。

杨仪的计划是如果这个姜维不能成为自己人,那么就趁着平乱的时刻把他和魏延也一起埋掉。所以除了王平和姜维的部队,还有马岱甚至在更早之前就已经提前前往汉中方向,为了达成复仇的目的,马岱已经变成了杨仪最好的爪牙。

栈道被毁,魏延盘踞在斜褒谷南面堵住了去路,可谓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加上斜褒谷两侧山林茂密,杂木丛生,也非常适合伏击,因此姜维一行在行军至魏延盘踞点五里处就不再前进。在这之前,姜维在征求王平同意后已经独自前往魏延营地。

途中,姜维免不了赞叹一番斜褒谷地势的险峻。短短五里,姜维就见到四处两面峭壁,中间仅可供不足十人并排通行的谷口。稍微宽敞之处也是怪石林立,灌木丛生,杂草及腰,稍有不慎就可能摔倒,行动十分困难,显然是人迹罕至。

魏延收到姜维邀约后也立即单骑出营,在他通行至第二处谷口时,发现姜维正盘膝坐于一巨石之上闭目养神。魏延二话不说,兵器立于马前徒步行至姜维一丈处另一巨石上,也盘膝坐下。

“从上次打赢张郃一别后,我们就再也没有好好谈过了。今天就趁这个机会好好痛饮一番。”魏延说着就从腰间掏出两壶酒,将其中一壶朝姜维抛了过去。

姜维睁开双眼,接住飞来的酒壶,拧开喝了一口,说道:“文长,停手吧!没有必要为了一个杨仪弄到身败名裂。”

魏延咕咚咕咚也喝了两口酒,才开口道:“杨仪那家伙我是不会投降他的,不论付出多少代价,我都要杀了他。”

“我知道你没有叛变,但是现在的情况如果再恶化下去,恐怕就没有人会相信你了。”姜维看的很透彻,如果魏延是真的叛变,他应该是北上,而不是南下。

“就算没有任何人相信也好,我魏延不需要人相信。”魏延似乎不领姜维的情。

姜维:“这是何苦?你是我大汉的栋梁,如果只是因为这样的私斗就损失文长,将会是大汉永远的痛。”

魏延摇了摇头,他不承认姜维的话。“伯约,其实有件事我很清楚,我人缘很不好,就算当上大将军也没人会服我。然而纵然如此,我也没有办法接受杨仪那家伙爬到我头上来。”

姜维急了,脱口而出:“文长,丞相从来就没有意思要让威公接班,那天我听的很清楚,丞相说他之后会是公琰。”

魏延一惊,停下半空中的酒壶。“什么?!居然会是蒋琬?真没想到…”

看魏延迟疑,姜维继续试着劝说道:“既然这样,你应该已经没有战斗的理由,不如现在罢兵回CD,就算被问罪,也不会是死罪。”

“不需要了,我本来就没有反叛之意,只是想要杀掉杨仪那个匹夫而已。”魏延拒绝了姜维的好意,继续说道:“我魏延就是要活着壮烈,死也壮烈。与其偷生被刀笔小吏为难,倒不如轰轰烈烈的结束。”

姜维将壶中酒一饮而尽,站起身来摔烂了酒壶道:“结果到最后,文长你还是要选择把所有跟着你的人拖下水?这是何等的自私做法!”

姜维见劝说无果,希望能够用将士的性命唤醒魏延。魏延并没有看姜维,而是继续饮着壶中酒。“结果上来说,或许是这样吧…”

姜维有些激动,“你知道后果吗?等到陛下的诏令一到,你会正式变为叛变,而我就必须立刻讨伐你。”

魏延:“这是你应为之事,没有必要觉得遗憾或是抱歉什么的。”

魏延似乎不想继续和姜维说下去,他将空酒壶置于巨石之上,起身背对姜维道:“听我说,在我之后能够掌管大汉军事的只有你。子均虽然有勇有谋但无法用人,最多只能作为镇边之将。马岱身怀着凉州复兴和家族仇恨重担,根本无力做其他事情。只有你没有这些负担,可以带领大汉对抗曹贼。”

姜维知道对方心意已决,最后一次的请求道:“文长,不再考虑一下?”

“不需要了,在战场上狠狠超越我、打败我,这才是你该做的事。”魏延斩钉截铁的说完,就朝自己的战马而去。

姜维继续对着魏延的背影喊道:“一时的意气用事,演变到现在自己人刀剑相向的局面…这就是你要的结局?”

但魏延头也没回,策马南去。姜维立在原地久久无法释怀,他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就要对自己人刀兵相向。

“伯约,魏延已经完了,不需要再浪费时间在他身上。”苏常的声音从姜维身后传来。

姜维知道最坏的结果可能已经来了,还是忍不住问道:“你在说什么?浪费时间?”

“不管是魏延或者是杨仪,都是挡在你面前的阻碍,要把他们狠狠一脚踢开。你不用心存什么罪恶感,那两个人早就已经毁掉了自己。杨仪现在已经陷入疯狂状态,当他知道公琰会取代他后一定会有失态的表现。而魏延,当他烧掉栈道、布兵在谷口时,叛逆的行为就已经宣告了自己的死刑。魏延挡住了你的道路就得铲除,现在他已经被朝廷当作是叛贼,你没有选择了。与其让他被别人杀,不如死在你手上,不是吗?”苏常一口气说了很多,虽然言论偏激,但是字字在理。

姜维不敢相信,也不愿意相信,甚至怀疑苏常。“苏常…不,幼常,我第一次知道你是这样的人。”

苏常:“从我以苏常这个身份重生的那天起,我就已经决定要当你的影子,任何肮脏的事情我都会做,你可以恨我,但不能阻止我。”

听完苏常的话,姜维问道:“莫非你还做出更多的安排?”

“不,反正杨仪也会赶尽杀绝,你只要在战场上打败魏延就好。”苏常否定了姜维。

只是接下来的决战算不上战斗,因为魏延的失败已经注定,那只能算作屠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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