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皇帝刚去,仓促之间群臣自然是没能上朝。然而今天凌晨,天还刚刚亮的时候,皇宫内却传出了紧急的上朝召集鼓,这让正陷入甜蜜梦境的群臣百官个个都不得其解。
“老爷,今天不是圣上逝去的第二天吗?按照以前的规矩,七天国殇的时候不是都不用上朝吗?今天可才是第二天啊?”被惊醒的妇人迷迷糊糊的问起自己的枕边人。
“我也刚被惊醒正迷糊呢,按以前的传统来说皇帝驾崩,举国哀悼,为了表示对先皇的敬意,七天国殇是不会上朝的。但是现在却那么早敲起召集鼓,只怕是情况有变啊!”
“老爷,那现在......?”
“赶紧起来你为我准备一下,我这就收拾一下前去上朝,这或许是将要接位的新皇敲起的鼓声。伴君如伴虎,一朝天子一朝臣,我得早点到才行!”
......
群臣都比以往更早的来到了来到了早朝的大殿,站的队形之标准,人员到齐程度实乃是历年上朝之典范。
“王大人,您的消息最灵通,您知不知道今天这是......?”
“嘘,噤声,我也不知道什么事,不过不该我们问的我们最好不要知道。”王大人看着周围的群臣都露出倾听的表情,赶忙示意对方噤声,小心翼翼的低声回答。只是听他的口气似乎意有所指。
又等了很久,大概比平时上朝都要晚一个时辰时,群臣久候的正主终于出现了。只见来人身穿着一身象征着皇权的威严皇袍,头戴平天冠,手持黄金权杖,浑身充斥着一股毫不掩饰,仿佛万物都要慑服的霸气,神威凛凛,宛如天神下凡。
这真是往日里表现的平凡甚至有点平庸,喜好吹捧、溜须拍马,近年来才露尖尖角的睿亲王吗?只是这气质和气场的变化也太大了吧,群臣无不惊得眼珠子都瞪出来了。
眼前的这种表现仿佛才是他本来就应该有的,一切虽然让人显得惊艳,但却毫不突兀,一切都显得是那么自然随心。此刻的他就如一把被岁月和尘土覆盖,隐藏了绝世锋芒的宝剑,现在宝剑褪尘出鞘,自然的就流露出了光耀九州的锋芒。
看着睿亲王还没有正式登基就身着皇袍,手持着象征皇权的黄金权杖,群臣自然是反应不一。被拉拢和投靠的一部分自然是无限欢喜,剩下的则自是有的惶恐,有的惴惴不安,有的面无表情直直的站着,有的义愤填膺的想要上前指责......
把大殿下群臣的一切反应都尽收眼底,夏睿神目如电的往殿下横扫了一眼,转过身大步向台阶上高大威严、纹云雕龙的黄金宝座走去,随后一摆下袍,神威凛凛沉稳如泰山般坐了下去。
“你们可愿臣服于朕!”
他坐在宝座上,这一刻毫不保留显露出霸气凌天的气势和风采,仿如天威般的声音在大殿内久久回荡。
“你们可愿臣服于朕!”
“你们可愿臣服于朕!”
......
“臣等愿意臣服!”
被他气势所慑,群臣不由得心神动摇,心底不由自主的升起一种理当臣服于他的感觉,仿佛他才是真正的天命之子。
一些早已投靠他的群臣双眼露出狂热之色,赶忙俯身跪拜表示臣服,那些之前被拉拢表示中立的大臣,一些心神和意志都不太坚定者,摄于气势,双眼露出挣扎之色,最后还是跪伏了下去。
只有很少的一小部分人丝毫不受其影响,安然的立于大殿之上,与周围密密麻麻跪伏下去的人群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朕再问你们一次,你们可愿臣服于朕!”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夏睿,你皇兄刚逝,七天国殇都还没有过,尸骨未寒!这且不说,你还没有封禅祭祀天地,焚香祭祖拜庙,就急不可耐的想要登位吗?圣上就这样没有丝毫征兆的猝然驾崩,随后就出了一个传位诏书,我不得不怀疑诏书的真实性!还是说圣上就是被你害的!”
“你们都和永王一样,都是这个意思吗?”宝座上的人此时看不出喜怒,用一种平静但却带着压迫力的语气问道。
“我等并无他意,只是眼前殿下登位稍显仓促,何不等待查实之后,过了国殇之日,选一吉日,封禅祭祖之后,再行登位。”
“吾等正是此意。”
“吉日?朕说的日子就是吉日,朕说的话就是铁律!朕说今天就是吉日!”
“机会只有一次,我已经给过你们机会,既然你们这样选了,很好!”
“来人,带意图叛逆者上殿!”
“皇兄,皇兄,我们真的知道错了,我们也是受到三哥的教唆和蒙蔽,看在我们都是兄弟的份上,求你放过我们吧!放过我们吧!皇兄......”
“诸位大臣们,你们都向皇兄求求情吧,让他放过我们,求求你们了......”
被带上来的几人蓬头垢面,亦嚎亦泣的不停磕头求饶。虽然只过了短短的一天,但神形上却像是被折磨了几度春秋,一瞬间苍老了几十载岁月,丝毫没有以前身为皇子亲王的富贵威严和高傲。
“三哥,你也求求皇兄吧,我们真的不想死啊......”
“我是不会求他的,何况求他他也不会放过我们,他已经说过了。不要再这样卑微的求饶了,就让我们带着最后一点尊严死去吧。”一身白色囚衣的夏天,站在亦嚎亦泣的几个兄弟旁边,神色显得安详而宁静。
“来人,把他们压至‘天刑台’群臣随我移驾,即刻问斩!”
“圣上,这不好吧,他们再怎么说也是先皇血脉,也是陛下的同胞兄弟......”
“殿下,臣等觉得还是查实后再进行决断,毕竟此事关系甚大......”
“臣觉得......”
“哼,朕金口玉言,朕说的话就是铁律!他们意图谋反,按律就当斩,朕说斩就斩,再有说情者,一律同斩!”
“煮豆燃豆萁,萁在釜下燃,豆在釜中泣,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夏天,你真的非要把先皇血脉断绝,把你的兄弟都杀尽吗!”永王一时气极,指着龙椅上的人大声斥责。
“移驾天刑台!”
......
“即刻,斩!”
高台上话音刚落,几个行刑者便举起掌中之刀,眼看就要血溅当场。
“夏天,看来你为了登位可真是不折手段了,今天我说什么也要保下先皇的几条血脉!”永王似慢实快迅速的来到了天刑台,手中发起一股气劲,就要把这几个刽子手毙于掌下。
“嗡”一股外人难以觉察的真力突然遥遥锁定了永王,永王一时只感觉自己仿若深陷泥潭,一时之间竟然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刽子手手起刀落,冲天的血泉凄艳艳的泼洒在自己眼前,染红了整个视线。
“不!”永王奋力挣扎着,一时悲从心来,愤怒的喊道。突然感觉到压迫自己周身的气息稍微有些波动,奋力的脱身出来。只是眼前所见,却是身首异处,满空的鲜红溅满了整个白色的囚衣,如一朵朵月色下盛开的血红玫瑰。
“斩去这最后一丝情义,最后一丝羁绊,最后一丝牵挂,彻底的斩去过去,我终于做到了么?只是我为什么会有一点点心痛呢?”呆坐在宝座上,收起刚刚散发的真力,夏天眼神有点飘渺,心中无限复杂。
“修无情之身,无情之道,到达无情无性,这也只是第一步。”夏天心底不由自主的浮现出了他无意之间得到的‘道是无情’。
“来人,把刚才那些没有跪拜臣服的人统统都给我压到天刑台,即刻问斩!”夏天重新恢复了冷漠威严。只是相比于刚才,此时他如若一具没有丝毫感情的尸体,浑身充满着无情和一丝微不可察的毁灭气息。
“圣上,请您三思啊!”
“圣上......”所有人都大惊失色了起来。
“朕不需要直言相谏的忠臣,也不想你们对朕的旨意有任何违背,朕需要的只是臣服!所有敢不臣服于朕的,全部都要死!朕便是让你们知道,便是自己的兄弟,只要敢于不臣服于我,也要死!”
“杀一人不行,那我就杀百人,千人,万人!杀到所有人全部臣服于我!我已经给了你们选择的机会,既然你们不服,那就全部去死吧!以你们的鲜血来铸就无上的皇位!”
“杀!”
“你这个死胖子,你怎么也站出来了,你平时不是溜须拍马的墙头草,最怕死了吗?”
“再说,活着就有希望啊!”旁边站着的一人用肘尖捅了捅身旁同样站着的胖子,微微吃惊的低语。
“活着,是就有了希望,但活着,不仅仅是为了希望!如果没有先皇的提拔,也就没有我赵国忠的今日,就让我不愧对于这个名字吧!”
随着那些刚才没有跪地臣服的一些人血溅当场,整个广场都透发着一股冲天的杀气,整个现场落针可闻,充斥着一股黑云压城的沉重、凝滞气息。
“不!不要!”永王大喊。只是这时又有了一股真力遥遥锁定了永王,这道真力不像刚才那样,气息没有丝毫波动,陷于原地,永王只能无力的闭上眼睛。
“怜于你之才,朕就破一次例,多给你一次选择的机会。永王,现在朕再问你最后一遍,你可愿臣服于朕?”
“你残害自己的同胞兄弟,篡夺皇位,毫无容人之心的杀害忠臣,你这种不忠不义不孝无德之人,凭什么得到我的效忠!你这样倒行逆施,我定会亲率大军,举国讨伐于你!”
“很好,看来这就是你的选择了。来人,把赵谧儿给我抓过来,听闻她也是一等一的美人,正好我**需要大量的美人来填补空缺。”夏睿嘴角带着一丝邪恶的笑意,冷漠无情的说道。
“你这样倒行逆施,我定会亲率大军,举国讨伐于你!”永王突然浑身爆发出了一股可暂时与锁定他的那股气劲相抗衡的力量,挣脱之后大步的逃了出去。
“哼,不想你你逃,你能逃得了吗?”
“来人,永王意图谋反,立刻率禁军把永王府上上下下都给我严严实实的包围起来!不要放过一个活口!”
“这样的罪名,你调不出大军了吧,群龙无首之下,整个国家我都能完整的接收了,也不用我浪费时间再来整合了。”夏睿嘴角透出一丝无情的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