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日当头,梓健趴在桌上睡了整整一上午,迷迷糊糊的连下课吃饭也浑然不觉。
直至下午教室又嘈杂起来,谢顶教授用尽全力扔了段粉笔头,他才慢吞吞的醒来。
“邝梓健,你从上午睡到下午,是怎么了?发病了吗?”
梓健被吵醒刚要发怒,一见是教授才压下火,同教授招招手,讲了几声“对不起。”
“现在什么课?”坐下后梓健小声问。
“金融史。”不知何时坐在身边的吕茜说。
“哎?怎么是你?花勇呢?老牛呢?鸡呢?”
“梓健,我们在后面。”
两人从身后拍拍他的肩。
“你刚睡了吕茜你可要负责。”老牛说。
老牛叫牛王磊,稀奇古怪的名字,不过起名是个大学问,基本见了名字也能猜出那人怎么样。
“茜茜,我刚刚睡了你吗?”
“神经病。”
“哎老牛,鸡呢?”花勇问。
“不晓得,昨天一晚上没回来,大概也喝多了。”
“人家严吟君是夜夜笙歌啊,酒吧的妈妈桑就喜欢这种嫩肉,每次去都打折。”
“可是梓健,你晓得学校有重修这件事不?”
“废话,我可是学习积极分子。”
“去死吧你。”
“他这个重修很奇怪哎,不及格就重修,交重修费。而且四年里还可以一直重修,修到你毕业。可如果到毕业还有重修的话就拿不到毕业证书,算遗业。”
“唔……我有个表哥今年就大四,你知道他要重修多少门吗?”
“多少?”
“从大一到大四全部加起来,要重修十三门。”
“你表哥这四年一定干了不少妞。”
“不多不多。”花勇笑起来。
“重修要交钱,我可没钱。”
“梓健,钱你不用担心我关照你,最大的问题是有重修玩起来不痛快,就像身上有个口子在流血一样。”
“放心好了,我没问题的,是嘛茜茜。”
“我哪知道。”
下了课,几个人坐在篮球场,严吟君也来了,可谁也没有力气打哪门子球。
球架下的雪尚未化尽,一堆堆如小山似的灰不啦叽垒在那儿。
“鸡,早上几点回来的?”花勇问。
“刚刚啊。”
“刚回来?”
“恩,睡在‘eighteen’了,七点被打扫得阿姨吵醒过一次,之后接着睡,刚回学校。”
“还是你小子肉嫩啊,老女人们爱不释手。”
“卵!”
“哎盐水鸡,现在马莉在做什么?好久没来找你了嘛。”
“她去做代言小姐了,给游戏的展台代言,穿的跟妖怪似的站在那儿摆POSE。”
“那很累哎。”
“是不轻松,可总好过无所事事吧。”
“你妈的自己也不无所事事。”
“倒也是哦。”
“那今天晚上去eighteen吗?我昨天没去啊。”
“不太想去,头痛得要死,下星期五再去算了。”梓健说。
“我也不想去,昨天和外国语的那帮人打了一架,有个家伙还头开花了,过几天再去。”
“鸡,你呢?”
“我都这样了你说今天还会去吗?”
“唉……”
四人不约而同地叹口气,看着斜挂的太阳。一侧的女生宿舍晾晒着各色性感内衣,学校风纪委竟然视而不见,这不诱人犯罪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