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了电话梓健即刻同身边的刘子菲撒了谎,称自己立马赶去公司。女人脸上浮现出失落,可又无可奈何。梓健再三向她抱歉,又将耳环交到她手心,随即佯装匆匆忙忙的跑出商场。
来到马路边他大松口气,女人果然是世界上最麻烦的动物,特别是对你产生了兴趣的女人。这让他想到了大学时的双胞胎叮叮,她怎么样了呢?印象中分手后在路上偶遇过她一次,就连在同校的书呆子铛铛的男友也未曾见到,她们怎么样了呢?
梓健边想边舒服的坐上出租车,报出自家的地址。然而现在想来和叮叮在一起的画面并不清晰,也不怎么记起,她不像雅妍与温妮这两个女人带给梓健的回忆那样,牢牢的刻印在大脑的石板上,永远也无法抹去。
回到家小John兴奋的扑上来,老John则安详的趴在墙角,许久才眨一次干涩的眼睛。梓健同小John玩了会儿扔球游戏后去洗了澡,之后抽着烟开煤气烧速冻饺子。
收音机里播放着怀旧金曲,MJ的“BeatIt”,音乐让梓健想起eight-een的舞池,他叼着烟在厨房随节奏摆动几下,但身姿早无当时轻盈了。
灯台旁的电话又想起来,显示是庐小喻的名字,梓健这才想起自己刚才好像叫她在那里等自己来着。
“师傅那客人走了。”
梓健瞟一眼窗外暗下来的天空。
“哦,走就走了吧,反正也就是个几万块的小户。”
“可我刚刚和他们一直谈的很好,我是说在股评会的时候。”
“哦。”
“他挺喜欢我的,我觉得。”
“唉随便了,你还在公司吗?”
“恩,在。”
“那人都走了你也走吧。”
“要不我再打电话给他试试。”
“用不着,这种为了万六万三搞个不停的人,没必要再打了。”
“对不起。”
听对方突如其来的道歉梓健竟一下感到内疚,是因为自己忘了要去而让她白白等了这么久,还是自己根本不该将应付股评会这种事交给庐小喻呢?
总之梓健是觉得心里有点不舒服了。
“算了你回家吧,没了就没了,其实我本来也没太大指望。”
“哦…”
挂了电话梓健将速冻饺子倒入沸水中,原本翻滚的水瞬时平静下来,叫人联想到再嚣张的东西也有偃旗息鼓的一天。与此同时,他也想到自己对庐小喻这么不客气,这小女人又不知会在背后编什么顺口溜来骂自己了。
2013年11月,庐小喻的位子被安排在梓健旁边,方便她有什么问题能第一时间解决,但其实梓健并没教她什么东西,因为他觉得反正教这女人也教不会,即使勉强教会了恐怕也会浪费大把时间,而梓健也没有这么多时间来浪费。
不过梓健有时候也会想,自己那么不待见庐小喻是不是因为对女性从事这行的偏见呢?如果徒弟是个男人或许情况就不会一样,至少双方的关系会相处的好得多。
庐小喻不算个内向的女人,只是略显生涩以及对梓健表现出的不快而反映的唯唯诺诺罢了,她和其他同事都相处得不错,不过那是梓健不在场的情况下,如果梓健在场,这小女人就会像被人嫌弃的儿媳一样表现得怯懦起来,反过来她的样子更叫梓健火大,梓健还是第一次让人看作了瘟神。
中午卖十块钱难吃盒饭的阿姨准时跑入办公室,小喻跑去要了一份,她似乎并不觉得这饭难吃,每次只要来就必定会买。梓健犹豫片刻,肚子饿了可又不高兴出去便也要了份,陈弘华从身边走过,用雀斑的面颊瞟一眼大塑料盒,而后开热水泡麦片。
梓健这份是咕老肉,番茄炒蛋、土豆丝、素鸡,菜式丰富可口味却一如既往的难吃。真恨不能剔出味觉与咀嚼的过程,直接将食物塞入胃中消化。
庐小喻的那份是鱼香肉丝、荷包蛋、青菜炒蘑菇、炒鸡心,小女人吃的十分满足,梓健真怀疑她是味觉缺失,可看她的模样与资料又不是农村来的从小吃苦长大的孩子。
“小喻,你有没有镜子啊?我脸上发了豆豆想把它挤掉。”陈弘华在对面说。
“唔,有的。不过有豆豆最好不要挤,会有疤的。”
“可它长在那里好难看,把镜子给我吧。”
小喻拉开化妆包,化妆包旧旧的大约用了一年,可里面的东西却全新,一面名片大小的镜子背后印着扬帆出海的汽船图案。
“哎小喻,我昨天看到有个男的开车来接你,那是你男朋友哦?”
“没有,那不是我男朋友,是我一个好朋友的男朋友。我们昨天约了一起吃饭他顺便来接我的。”
“你和那个女朋友很好噢?看你每天中午都要和她打电话,是叫什么……蝶儿?”
“恩,我们一起在外面借了房子住。”
“还有她男朋友?”陈弘华有些变音,大概是挤痘挤得痛了。
“没有就我们两个住。”
“是嘛,不多见哎,像你这种年轻的女孩子大多还在跟父母住吧。”
“我早就不和父母住了。”小喻将一次性饭盒扔进垃圾箱,不久后梓健也扔了,剩下大半。
小女人像是要泡速溶咖啡,可刚拿起杯子电话响了,看她甜蜜的样子应该是那个叫蝶儿的好朋友打来的,她拿起电话跑到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