梓健认识曲佳瑞几年来从未见过她露出这样的表情,那是爱神降临到头顶才会有的模样,作为从新加坡来寻觅前男友无果又被甩的曲佳瑞来说,是更珍惜更明白,这一份感受吧。
身后中极殿内传来和尚们念经的声音,想必在深厚低沉的咏经声中佛珠与金符才会开光吧。
沿着两片青松围成的道路继续向上,寺内最大的香炉出现在上极殿的空地上,众人去旁边买来香烛,梓健虽不信这些(他也不信基督教),但作为一种好意的祈福也还是同小喻一块焚香而拜了,而在他们之后的曲佳瑞一对似乎显得特别认真与诚恳。
梓健不禁好奇的问小喻,这男的文质彬彬,感觉像老师嗳。
“他就是老师啊,刚才佳瑞姐告诉我的,是高中里的化学老师。”
“教滑雪哦…哗哗哗,这要很好的腿劲啊。”
“是化学!不是滑雪…”
“嗳?哈哈,化学呀原来。”
“高中里的化学老师都很帅,我们学校以前也是的,梓健高中的时候化学老师帅吗?”
“……不记得了。一些高中同学长什么样我都不记得了,更别说老师了。”
“那个…还记得吗?”
“哪个?”
“情书那个。”
“………”
走进上极殿张振伟花了几千块为女儿求了支平安符,符上刻有女儿的生辰八字,四四方方,如名片大小,闪着金光,不知是真金还是镀金。老师傅德高望重,交符到张振伟手中,又泡了杯他们后山自己种的土茶请几个人喝了。
茶香四溢,倒真有驱散山中潮气的作用。老师傅同张振伟在一旁聊着天,梓健在殿中晃了圈,见个长灯笼状的物体内放有各种铭牌,灯笼极缓的旋转,听说这也是种替人祈福的方式。
临走前张振伟将钱交到老和尚手中,老和尚润湿毛笔在一大本功德簿上写着什么,并非是在写名字,因为功德簿上早已有了张振伟的名字。
但他究竟在写什么,梓健没看清。
邝梓健也没看清。
出了龙山寺四个年轻人要去更深的九光观,张振伟和妻子便说去山下吃些素斋,在山下等他们,让他们玩好出来打电话再约地方碰头。
去九光观的路明显狭隘,有些土阶只有两只脚那么宽,且像发育不良的牙齿般凹凸不平。四个人呈一直线朝里走,渐渐山间的光线似乎也暗了,山间鸟儿的叫声也渐渐远去,回头一看,龙山寺已不见了踪影。
但这一静谧氛围并不叫人害怕,反倒让人有种曲径通幽之感,远处在蜿蜒石阶的尽头有座形似土家民房的建筑,那就是九光观了。
说来奇怪,道观的四周并没有一株植物,感觉就像人的秃顶,中间无头发,四周才有那样。所以没有树影遮蔽,阳光会毫无保留的照进观中。
虽然此刻是阴天,可不难想象在太阳好的日子,阳光会从不同角度射入这间观中。或许这就是“九光”的由来也未可知。
在观外洗大铁锅的是道童,友善的指了指一侧小门,示意访客从那里进去才对。
九光观地方不大,一片庭院外加几间小屋,有些类似名人故居的感觉,带有某种岁月的苍凉感,使人不禁想保持安静。在观内左右逛了逛,由于第一次来也不知该找谁“求卦”,正踌躇时一个和小喻年龄相仿的道士来到几人身边,他机巧的看出几个人是第一次来的生客,便像导游一样领着几个人参观一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