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叮面无表情的注视着,但梓健转而想起叮叮并没带钱的事,自己真开车走了那她怎么回去呢?
这样一想梓健从钱夹里抽出几百块来交到她手上。
叮叮立刻将钱揉成废纸扔到墙角。
或许她以为这更像是完事后给妓.女的钱,然而可笑更可悲的事,他们根本没完事,简直是种侮辱。
女人的目光已由怒转恨了。
“对不起……”
“邝梓健你给我回来!”
说着叮叮抓起床边的烟灰缸就砸过去,烟灰缸极用力的从梓健耳边飞过,重重摔碎在墙上。
“邝梓健,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真得有那么贱吗?我只是想……只是想做自己最想的事……好歹做那么一次……就一次……可你,你又伤害了我,二十三岁你耍了我一次,三十岁你又耍了我一次,能告诉我为什么吗?这样好玩对吗?你喜欢玩!”
此时梓健除了说对不起,无法说别的。
“我不要听对不起,你的对不起和屁一样不值钱。你滚吧,我不想看到你,永远永远……”话讲道一半,叮叮突然哭出来,她的哭叫梓健一阵心碎,“永远永远不想再看到你。”
梓健想上前安慰,可他明白事情闹到这一步,安慰也只会成为一种伤害。倒不如狠心斩断。
让她清醒,也让自己冷静。
梓健打开门走出房间,直走到电梯前耳边仿佛还能听到叮叮的啜泣,难以言状的难过也同样萦绕在梓健心间。
他将婚外的恋情想的太过简单了,这绝不是“你不说我不说”就皆大欢喜的愚蠢事。
一想到叮叮讲出那句“或许……我也可以帮你生个孩子”,梓健就感到后怕。
在宾馆大厅买了包烟,坐在雪弗兰内连抽两根,稍冷静下来后梓健不由担心叮叮是否会施以报复,自己全部的一百万还握在她手里。
这事倒真只有这两人知道,如果她一赌气将钱私吞,那家里的妻子和将出生的孩子怎么办?
梓健越想越担心,又联想到之前在房内叮叮用尽全力扔过来的烟灰缸,那力道是想要梓健的命……叮叮是真恨他了。
梓健深吸口气,烟抽的喉咙痛。车驶上公路。
夏日午后,天上阴云密布,但不管怎么说,梓健觉得自己至少没有背叛妻子,在最后那一刻他停止了,决不愿重蹈父母破裂家庭的覆辙……
可那时的梓健并不知道——苦难总是接踵而至,这件事只是他此生最大不幸的一个开端,犹如在一团乱麻的命运中,抽出了一根名为“悲惨”的线头。
顺着这根线头下去,一路走至参与安眠剂试验的邝梓健身上。
而那悲惨并非来自于叮叮的报复,如果真是她报复的话结果可能还不会那么悲惨。
不幸来自于另一件事的另一个人身上,那人是和梓健一样,深爱着小喻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