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床被推入三十米长的宽阔走廊,在那儿新建成的实验室,空卧着白的透明的蛹状仪器。
推入房间后立即开始“起源”的试验,七八根比发丝还细的针尖像有生命般找准邝梓健的头颅刺进去,女人指挥着一切,而后脱去衣服躺入透明的蛹中。
“调出他的资料,复生子有好几世的资料,你们看清楚了是这一世的!22号试验者的。快,开始吧。”
………
进而崭新的试验室内一片沉静,女人进入邝梓健的记忆,看到流浪者将碾去胶囊的药粉撒在他的舌苔上。
邝梓健痛苦的服下,药粉灼烧整条食道,而后他又半喝半吐老人送来的肉汤,那肉汤究竟是什么肉也不得而知。
………
女人由蛹中醒来,看得出她对掌控这实验了如指掌,只是仅仅两三分钟的实验已令她面色苍白,头痛耳鸣不断。可她仍强忍着这些不适,在电脑的药品目录中检索输入关键字后,找到了那种草绿色胶囊,其中包裹着白红两色的药粉。
那是捷弗洛尼,一种瑞典研制的对抗变异新流感的药物,几年前二十二对极少数服用者产生强烈过敏反应,后被勒令停产。
女人忍着剧烈的头痛扶着玻璃墙将结果发送给药物部,很快,又开始了新一轮的拯救……
深夜时分位于车库下方的实验室仍像白昼般通明。
“现在怎么样?”恢复过来的女人来到邝梓健床边问。
“命是保住了,可大脑有没有损伤还要进一步观察。”
“最坏会怎么样?长眠人?”
“不会,通过刺激大脑区域肯定能让他醒过来,可就怕他醒过来会产生错乱。”
“记忆的错乱?”
“恩。”
女人沉默片刻,进而双手抱在胸前看邝梓健那张苍老的脸。
隐隐的她发现那双眼皮在抖动,像刚取出还在跳动的青蛙心脏。女人稍显激动的一把抓住他的手,而在一旁的负责医生也立马紧张起来,刚从鬼门关回来就出现这样的反应,或许这男人确实有值得她亲赴“起源”的理由。
邝梓健像撕开黏在眼皮上的胶水般一点点睁开眼睛,而他第一个看见的,竟然是庐小喻!
该是上了天国,洁白通透的房间,小喻紧紧抓着他的手,瞳孔中隐现出激动与担忧,可能一会儿她还会轻轻吻上梓健的脸颊,如同过去那样。
然而一秒钟后小喻立即询问身边人生命体征的监测情况。
“小喻…你。”转成邝梓健抓住她,“你怎么,都没老啊。”
女人与其相视片刻,又扶他躺下,“你觉得怎么样22号?”
连声音也是过去小喻的声音,但这不是邝梓健第一次在研究所亲耳听到小喻的声音。
“我很好…好…这是哪儿?我怎么到的这?你,小喻……”
“已经没事了。”房间里另一个男人说,“可记忆好像错乱了。”
“不没有错乱,你先出去,有些话你们不方便知道。”
男子点头摘下手套塞进淡蓝色大褂,退了出去。
“小喻你别吓我,是我疯了吗?还是,死了?”男子一走邝梓健迫不及待的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