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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十一皇子

第二天一大早的,宁可儿就出现在了宫宴上,因为今天特殊,宁可儿特意让籽儿跟着,两个人从头开始,检查了所有需要她经手的事物,以及衣服首饰,还好吃食方面是初晨公主管,她也懒得去参和。

做完一切,宁可儿就听见其他的公主皇子的声音叽叽喳喳的从耳边传来,只是她许多都不认识,便退在了初晨的后面。

先进入视线的是一个叽叽喳喳的女子,她看上去活波可爱,举手投足之间有说不出的英武神气,一身淡紫色的衣衫,配上偏蓝色系的发饰,给人一种很阳光的感觉。

她就是武将军郭毅韦之女瑶妃的独女,郭氏一族看为掌上明珠的武学奇才司马寒——紫英公主。

宁可儿赶紧低头确认了一下自己的衣服,还好昨天晚上九公子派人送了一大堆衣服首饰,唯独没有紫色系的,不然今天撞衫就尴尬了。

很明显紫英公主是知道宁可儿的,她笑嘻嘻的走过来,前前后后的打量了宁可儿一番,嘴角随之上扬,带了一种属于王者的蔑视。宁可儿心下一阵疑惑,这人是觉得自己不敢穿紫色衣服吗?也是,说让人家是皇室正统呢,宁可儿只好回以微笑,惹不起我还躲不起了,后来事实证明,惹不起还真躲不起。

“静柔妹妹,你快过来,你不是一直想见紫郡主吗?她可在这里等你很久了。”紫英公主说着看向一旁观戏状态的宁可儿,笑意渐浓。

随着她的声音,第二个进入大厅的却是一个男子,他看上去只有十一二岁,生得英朗贵气,一身玄色的祥云袍子,眉目清秀,一副涉世未深的模样。只不过他的手里却拿着戒尺做成的摇扇,原来这个小人喜欢装深沉,宁可儿笑得眉眼弯弯,可惜人家并没有看向他,只是自顾自的走到自己的座位,就坐。

他就是宁可儿一直听籽儿在耳边叨叨念的十一皇子,皇上的宝贝疙瘩,三岁能作诗,五岁看遍了尚书局的所有书籍,六岁无意间玩闹,当面指出了一位大臣的上奏的错处,皇帝当即大悦,成为乌宣史上第一个六岁就有自己府邸和腹地的皇子,还特意赏赐他的母妃,原何婕妤为妃,成为第一个因子获宠的皇妃。当然他的能人之处还有很多,譬如八岁阅满兵书,第一次出猎就大获全胜,九岁参加武试,一把扇子打退了八名比试者,虽然没得第一,却已是奇才。

十一皇子,刑部尚书何尔辰妹妹何尔蓝之子司马语,一个被众皇子和大臣极具拉拢的小孩,只是他的心,一直站在她母妃一侧。

痴情如何妃,第一次面圣只有十岁,从此长达十数年的爱意,最后终于在孩子的身上,唤回了皇上的恩宠,其子虽然聪颖,却从不参杂朝堂之事,有问有答,除了当今陛下,没有人可以得到他的三言两语。

“十一弟,你怎么坐这么快,饿了吗?姐姐这里有吃的。”说话的正是从小在皇后身边长大的五公主司马颜,她一身浅粉色的衣裙,头上简单的饰品,看上去国色天香,有一种不属于闺阁女子的感觉,具体是什么,宁可儿也说不上来。

五公主见十一皇子没有理她,有点下不来台,直接呵斥旁边的站着的宫女,“那个宫里的,眼瞎吗?十一弟饿了,不知道上点心吗?还是你忍心让十一弟饿着,如此歹毒的宫女,要着有何用,来人拉出去,杖毙。”

五公主说话间全程看向十一皇子,见他面无表情,本打算敲山震虎来着,没想到,最后却激得她说出如此言语。

十一皇子听后,险恶的看了一眼五公主,站起身拉着宁可儿的衣角说:“姐姐,语儿不饿,语儿想静静。”

宁可儿看着不知何时出现在自己身边的人,一阵头疼,这人怎么回事?明明和自己不熟,这孩子。

虽然宁可儿百般不愿,但看着那小孩撒娇的眼神,还是不忍心拒绝,只好把目光投向初晨,对皇宫她又不熟,再说了,现在这个时候,还不知道能不能离开迎春殿。

还没等初晨有所表示,五公主直接站起来怒视着宁可儿,怎么又是她,上一次六皇弟就是因为她才被父皇发难,她现在又要来破坏自己的任务,真是恨不得一刀过去直接结果了她。

“听说哪边梅花正艳,姐姐要去吗?”十一皇子耷拉着脑袋看向宁可儿,完全忽视五公主的目光,似乎并不知道宁可儿的意见,只是单纯的在询问她,像一个乖巧的弟弟,一副任由姐姐做主的可怜模样。

宁可儿无语地看向一脸天真无邪的十一皇子,除了点头,她还能说不吗?

“好的,姐姐带你去。”宁可儿说话的同时,看向五公主,虽然后者眼神带刀,可宁可儿的眼神也和善不到哪里去。

穿过殿门,宁可儿在一群公主的诧异眼神中,离开了迎春殿。

“殿下找我有事?”自知之明什么的,宁可儿最懂了,她才不会以为十一皇子喜欢她,想和她套近乎呢?

“姐姐怎么这么认为?”十一皇子又摇起了自己得扇子,还是天真无邪的模样,却让宁可儿想起了时云,还真是一类人。

“十一殿下为了躲避皇后,这样的法子是不是有点不厚道啊?”宁可儿意有所指地问,何妃和皇后不和,有心之人无一不知吧。

“皇姐想多了,十一只是觉得,高处不胜寒,想找个人作伴罢了。”十一皇子说着走向御花园的方向。

宁可儿还想问什么,也知道小孩不会说,就没有再说话,没有他聪明,就只能少说少错了。

冬天的御花园,还真是别样的精致,雪花铺满树枝,梅花争先恐后的绽放,虽然诗人老说,没话不争艳,可是看在她的眼里,大朵成簇的绽放,又怎能说成是孤芳自赏呢?

看破不说破,也许就是皇宫众人的生存知道吧,那么此时的十一皇子,是想表达什么呢?

花团锦簇,白雪皑皑,却还是遮不住美人的身影,一个浅绿的衣裙,一个单薄的身影,就这样喊无防备的落尽了宁可儿的眼中。

“我们这算是偷窥吗?”宁可儿有点恶趣味的看向十一皇子,只是后者淡然如水,一副不知宁可儿所云为何物的模样。

“九皇姐司马筠,十皇姐司马静柔,不知紫儿姐姐更喜欢哪一个?”十一皇子眼神暗淡,说出的话语确实惊人。

“宁可儿初来乍到,又有何立场说喜欢与不喜欢呢?”宁可儿暗下眼神,她不知道此人想表达什么,只是现在的她却不想去猜忌,一个小孩儿,就算天生天才,出身皇家,与如此情爱痴绵的母妃,又有何关爱亲情可言呢?

“姐姐是不好说?还是不敢说?不能说呢?”十一皇子突然眼神恨决,有一种说不出的残忍,这种情绪就在九公子身上也很难看出,带着孤独的狠意和张狂,仿佛一个不小心,你就会被他吞噬殆尽。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黄天不贤,却有一身本领,被众矢之的,又须得孤傲自立,有何利又有何弊呢?”宁可儿眼神深邃,看不出的混沌灰暗,一个小孩,不知为何,宁可儿对他充满了理解,难道发展到此,也是他的预料吗?

“姐姐,真心很难,可如此,你就不怕我告诉皇后,让你万劫不复吗?”十一皇子转头看向两个在花下谈论人生的女子,随后又道,“姐姐是个猜忌之人,想来也只生活不易,又为何会对一个陌生之人,敞开心怀,是寂寞太久无人诉说,还是……”

最后的话,十一皇子还是没有说完,他只是笑了笑,笑得很甜,像是入口即化的糖葫芦,甜得人心尖颤痛。

“姐姐,我有一个秘密,等下次见到姐姐,一定告诉你,不过你得保密哦。”十一皇子说完,转身离开了,只留下宁可儿一脸蒙逼地看向漫天的白,以及隐在里面暗色的红。

一开始,本想着去见见两位公主,可现在的她,还是选择了一个人默默的离开,她需要去缓一缓,再去面对强势而孤寂的皇家众人。

宁可儿落寞的身影留在了暗处的伊小帆眼中,心里竟然有一刻慌得生疼,他从小便出生在番邦皇室,对所有的事情知之甚详,虽然一心想要逃避,却不得不去面对。但是这一切,对于她而言,完全是可以避免的,为何那个人,竟然如此残忍,既然心生怀疑,又为何要设下这部局,请她入局,又遠而观之,那个口口声声说是痴迷灵姬的人,他就从来没有看透过。

从上次鬼族之事,到遇见宁可儿,再到她的失踪,他本来不像参这一脚,却还是去了,那天的他,竟然装作不相识,既然从来都不曾信任过她,为何又会将心里最深的伤疤揭开。

时云,对于她,你到底是友还是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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