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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爱情的方式(3)

就在以为可以过回以前日子的时候,她第三次见到他,那一次他和姐姐出现在所有人的注视下,那是她永远都没有勇气到达的高度。作为校园舞会的主持人,身著礼服的他就是童话中的王子,身边同样有着美丽、高雅的公主。如此绝配,任谁都会多看一眼,赞叹一声!唯有她会选择张惶的走开。被扯住,竟是他,在所有人都以为他会选择姐姐做舞伴时,出现在她面前。音乐响起,《雪之华》,略倾身,低下头,伸出手,那一刻他是深情邀约的王子,等待他的公主给的答案。这应该是她的吗?这是梦里吗?这应该是姐姐的梦里吧!感受到所有人的注视,她会成为那一刻的公主吗?这是她未知的,深深的不安,深深的恐慌,也许她会是一个公主,也许她会是一个笑话!他们是如此的不协调,要孤注一掷吗?不,她不会,自卑再一次出现,同样的选择转身离去!

那晚以后,没再见过,他没有来上学,没有任何消息。仿佛人间蒸发!有人说他出国留学了,有人说他转学了。她痛着,却将自己更深的藏在壳中。不理会身边的冷嘲热讽或哀叹惋惜!也许有一天,她会变成天鹅,有着高傲血统的美丽生物。那时她会有勇气站在他面前,大声告诉他:“对不起,我爱你!”不是现在,她会努力,努力成为可以站在他身边,与他并肩的公主。

再一次见面,是姐姐生拉硬扯去的,意外!他静静的在那里,任她呆愣着,任姐姐哭着。

“他说他喜欢你,第一次见到你就喜欢。他深迷着那样的浪漫,想给予你,没有很多时间,血癌晚期,让他想在很短时间内认识你。在以后的日子里你能想到他。想到那晚的一切。他说过那是他的私心,埋着对他的喜欢决定帮他,可是你的选择伤害了他,就是在最后,他还是不解,明明感受到彼此的喜欢,为什么你会选择逃开?你来告诉他!”

没有多讲,姐姐走开了,只剩下她和他在那寂静的墓园中。闭上双眼,奢望自己是睡着的,还在梦中!但,不是!照片中的他还是那般温和。泪水弥漫着,他是傻瓜,她又何尝不是一个大傻瓜呢!她是自卑的可怜虫,是不敢回应的懦夫。错过了,错过了他要给的爱,错过了他用仅有时间为自己编排的梦,错过了可以当他公主的机会。可笑的自卑让她错过了那一切。她竟然会认为自己努力后会有一天可以配得上他。就是那份勇敢,她能做到吗?死去的应该是她,只有如此可恨的人才要死去,只是心死了,她还算活着吗?

风中,石碑前,没来得及的挽留,错过的爱情,一生的悔恨。

自卑不好,因为低下的头是看不见自己想要的幸福在哪里的,如果她不曾低头,就会看到他眼中的她多么不平凡,多么公主!

烟火

烟火,华丽,绚烂,带给人们无尽得遐想。顾凡和璟霖最喜欢的就是烟火,站在烟火下的两人,总是快乐幸福的。

顾凡和璟霖是大学同学,交往了四年,完完整整,真真切切的四年。

两人感情很好,家境也很是匹配,是很被人看好的一对。顾凡说,最喜欢看烟火的绚烂,仿佛没了烦恼,只有快乐。于是,哪里有烟火,哪里就会出现顾凡和璟霖幸福的身影。

顾凡说,在烟火下,仰望天空,天空是五彩缤纷的,满是霓虹,她最喜欢这种黑夜的景象。于是,璟霖拍了好多烟火绽放的照片,预备大四毕业那年的生日制作一本相片集送给顾凡。

顾凡说,火花是两个人的催情素,有火花的地方总是最美丽最浪漫的,她最喜欢那种被火花包围着的感觉。于是,顾凡生日时,璟霖总是用蜡烛排满整整一个爱心,然后牵着顾凡的手,蒙着她的双眸,给顾凡惊喜。虽然这是电影里俗套的场景,却是百试不爽,让顾凡很是感动。

四年的时光并不短,可也不是很长,特别是时间在快乐的催化下会散失得更快。

毕业那天,顾凡对谨希说,“谨希,我父母让我去上海工作,已经安排好了。不能和你一起去杭州了。对不起”

“顾凡,不要去,和我一起好吗,我们可以有共同的事业,有共同的家庭。顾凡,我们一起和你爸爸说说好吗?就算是求,我也愿意。”

“璟霖,没用的,我爸爸脾气很厥,决定的事绝对不会改变。”

“真的不行吗?”

“嗯,真不行。不过,璟霖,我们可以三年以后再在一起啊。我们不会分开的,对吗?那时候我们差不多都已经都有能力了,我们可以自己决定未来,璟霖,你说过,我们会在烟火下举行婚礼的,你说过,我们永远不会分开。”

“是的,顾凡,我等你,我在杭州,一直等着你。”

在大学里盛大的毕业典礼上,顾凡就这样和璟霖约定好。

那年夏天,风很轻,云很淡,一切都是轻轻柔柔的,那么美丽,那么清澈。那种弥漫这整个校园的香草气息,萦绕着我们,捆绑着我们的记忆,牢牢捆绑着。

一年之后。

顾凡终于说服爸爸,来到了杭州。

可是顾凡却失去了所有与璟霖的联系方式,电话是空号了,msn也没人上了……顾凡很着急。

“难倒璟霖不想再见到我吗?不可能没这绝对不可能,璟霖是那么的爱我。”

不过尽管是不相信,顾凡的心还是很受伤,很难过。

顾凡决定留在杭州,等待璟霖的出现,她真的很想再见到璟霖,那么会受伤。

一个月过去了,顾凡没找到璟霖。

一年过去了,仍旧是杳无音信。顾凡开始失望。

顾凡想到要去有烟火的地方寻找璟霖的下落。

一天晚上,顾凡一个人坐在房间的大落地窗前,观赏窗外没人的烟火。那是个值得欢庆的日子,是中秋节。顾凡记得每年的中秋节,璟霖都会带着她去市中心观赏烟火,那是最热闹的地方,大家都在狂欢。顾凡和璟霖在这种氛围里总是感觉很温馨。那个时候,璟霖总会在人群中悄悄地吻顾凡,没有人会注意,全世界只是属于他们两个人。虽然顾凡会很害羞的红着脸,但却很享受璟霖赐予的甜蜜,带着清清薄荷味,弥漫在两个人的嘴里,融化两个人的心。

色的另一边,摩天大楼里,眺出窗户的是那张熟悉的脸。璟霖。看着美妙的烟火,思念的是同一种思念。用力向外望却望不到镜头那边的那个人。

个人游走在十字街头,四周空无一人,没有璟霖的日子,顾凡过得很孤单,仿佛失去了左臂,行走都很艰难,是那种失去重心的感觉。

雨过之后灰蒙蒙的天空充满的是细细密密的雨,犹如雾一般,捉摸不定,扰乱人的心情。

同样的地点,璟霖,独自一人也曾彷徨过,迷失过。可是却没有见到那个最想见到的指路标,指引着前方的路途。所以才会那么迷惘,那么渺茫。

尽管呼吸的是同样的空气,却总在不同时间相逢错过的对方,所以,现实调皮的打搅我们的内心,所以顾凡越来越没信心。

“也许,璟霖已经找到别的认了吧,也许我不该来这,也许,错过一瞬,就错过一生了吧……”顾凡在第三年,准备回到上海。

七夕节那天,顾凡整理好行囊,准备回上海。

车站,人来人往。

顾凡,在车站候车厅看着电视里的新闻。正在播报的是一位在杭州发迹的青年才俊。现在已经升职为某外企的主管了,紧紧三年时间,用努力创造前途。并且在这次报道中,他还在向大家公布,这一切努力全都是为了他大学的女朋友,要给她一个美好的将来。顾凡愣住了。

“璟霖,怎么会是璟霖?他还在杭州,在一家外企工作。”

顾凡的眼里蹦出泪水,感动的泪水。顾凡决定去找璟霖。

当顾凡赶到公司时,大家都已经下了班。顾凡不免有些失望。

黄昏时分,顾凡独自走在大街上,她知道璟霖一定也在找她,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失去了联系。

西湖边燃起盛大的烟火,浓浓的烟雾,隆隆的爆鸣声。飘散下来的是美丽的,灿烂的烟花。夺目,光彩照人。

顾凡当然不会错过这种场面,可是看着烟火,脑海里出现的只有璟霖的身影。顾凡决定在烟火面前许愿,希望能找到璟霖,那时她每次看烟火都会许的愿望。

双手合十,虔诚的顾凡看上去是那么的美丽动人。睁开眼,眼前出现时竟是帅气成熟的璟霖,依旧是那迷人的微笑,依旧是那清秀的脸旁。只是多了几分成熟,想必是这三年的成果。

于是四目相对在这绚丽烟火下,那么美好,重逢在错过之中。

璟霖说,这三年他一直努力为了与顾凡的未来而奋斗。所以他坚持不与顾凡联系,因为若是一联系,璟霖怕会忍不住冲到顾凡面前。

顾凡说,这三年,她一直在苦苦追寻璟霖,她劝说爸爸同意她来到杭州。却怎么也找不到璟霖的踪迹,于是希望变成失望,失望变成绝望。可却在绝境之中找到了绝径。

总之,我们谁都知道,那段美好的烟火之恋是永远会被浇熄的,会永远绽放,永远燃烧,烟火之下,是一对幸福的情侣,紧紧相拥,亲吻,沉醉……

有一种温暖常叫人回首

“咚咚咚……”霞有节奏地敲着老师家的防盗门。

“哪个?”一个小姑娘的声音飘了出来。

“我,找宋老师的。”霞有些微窘。好久没来看过老师了,谁还会记得你的声音?霞紧紧地拽着孩子的手,生怕丢了似的。

门开处,小女孩探出头,眼中带着似曾相识的疑问。

“妹妹,奶奶在家吗?”

“奶奶,找你的。”小女孩回过头,朝里屋大声地喊着。

“谁呀?”熟悉的普通话响起。还是那么亲切,还是那么慈祥,只是步履有些蹒跚了。“宋老师。”看见老师胖胖的身影,霞的眼里闪过一滴泪光,老师明显地苍老了。是啊,自己不也长大,为人妻为人母了,老师能不老么?!

“是霞啊。”老师依然亲切地这么叫着,“快进来,快进来。雨儿,给阿姨找双拖鞋换上。”

“不用,不用。”霞急忙推托,看着老师家锃亮的地板,霞暗自庆幸:幸好今天穿了双没洞的袜子,给孩子穿的也算得体,要不,可糗大发了。

趿着小妹妹递来的拖鞋,跟着老师进了客厅。好大的一套房屋,好精致的布局。霞的脑海中闪过自己的小窝——在农村算得上中等了。可农村就是农村,城市就是城市,没法比的。内心里飘浮的自卑,让霞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

“吃水果啊,别客气。”老师递过果盘,紫红紫红的葡萄借着水珠闪烁着诱人的光芒,霞知道,这种葡萄口感特好,贼甜,可是价钱忒贵。霞胡乱地揪了一颗含在嘴里,儿子倒是不认生,在那儿吃的正欢呢。霞偷偷地瞪了儿子一眼:路上千叮咛万嘱咐,这小子,一到关键的时候就忘。

“现在在做什么?孩子多大了?”老师亲切地和霞拉起了家常。

“11岁。读初一。”儿子嘴快,也有些得意。

“那么小就读初一啦?可以啊,成绩肯定好吧。”

“你问我妈。”儿子正跟妹妹谈得热乎呢,俩小家伙很快就混熟了。

“啥都做过。嘿嘿,到处打工。”霞有些不好意思,“现在弄了个小生意,卖学生的钱。混呗。”

“能挣钱就行。”老师依然笑眯眯的,“进货呢?人家送?”

“自个驮呗。刚开始全家出动,用自行车,每星期进城一次。现在用摩托载。”

“你会骑摩托?”老师有点不相信,因为霞看起来太瘦弱了。

“嗯。没办法,得生活啊。小学毕业儿子进城来考一中,得了个一等奖,得交三千块,没钱,就让他还是在乡下读。”霞讲到这,有些愧疚,觉得亏欠了儿子似的。不过,很快霞就恢复了常态,她总是这样,不愿意过多在人前流露什么。“反正是金子在哪儿都能发光的。再说他还小,进了城不一定就行的。”

“嗯,在哪儿读都一样。只是城里各方面条件要好些,也要钱呢。象小雨,光是学画画,一节课都得好几十。城里什么都好,就是什么都要钱。”

“哦。”

“你看,你儿子可爱说话,这点好,不象你……”老师指着霞的儿子打趣道。

霞轻轻地笑了,回忆又清晰地回到了脑海里。

读书时的霞绝对是属于那种受非智力因素影响而成绩不好的学生。受父母离婚的影响,霞很自卑,很内向,不爱与人交流,勉强上了职高(那时候的职高可不象现在直升的哦)。可因为迟了两星期才去,所以刚开始有点跟不上趟。去的头天就遇上化学考试,凭着初中时对化学的热爱才不至于弄了个零鹅蛋,不过也好不到哪去。所以霞在老师的眼里仿佛不存在似的,若有似无。

就这样默默地读了一学期。霞脱离了原环境,心情也舒畅了许多,成绩也慢慢地爬升了上来。认识宋老师是在高二,宋老师担任班主任。那时,霞也开始了住校,不再天天往姐家跑,她有了更多属于自己的时间。霞开始崭露头角,老师也开始注意到她了。

因为贫穷,霞总是捡食堂最便宜的饭菜打,霞的床铺也只一张草席铺陈,显得那么寒碜,跟同学们五颜六色的床铺比起来是那么的另类和格格不入。大冬天,同学们都铺上了厚厚的棉絮,霞依然如故,只是实在太冷的时候,就跟一个外地的同学打挤,凑和着。霞不轻易与人交友,但一旦付出,却绝对是掏心掏肺的那种。霞是孤独的,眼神中带有一种与生俱来的忧郁。也许是霞的瘦弱和忧郁打动了老师,也许还因为别的原因,宋老师开始默默地关注霞,关心霞。给霞买来了奶粉,叮嘱霞吃完了给她说声,她好再买。老师也不多问,只是笑眯眯地叮嘱着。有勤工俭学的机会,老师总会第一个想到霞,通知霞。透过她棕褐色的镜片传来的亲和力是霞难以抵挡的。霞默默地感受着,也不表达什么,只默默地把感动记在心里。霞也因此而得到了更多锻炼的机会。二年的光景似乎一晃而过,到了推荐工作的时候,霞毅然选择去了外地,带给老师一脸的诧异——这个看似弱不禁风的女孩内心有着怎样的勇气和毅力哦!

霞最终还是回到了家乡,因为婚姻。霞来请过老师,可老师没去。霞内心的自卑又占了上风。她渐渐疏远了与老师的距离。要不是最近的一次逛街遇到了老师,怕是永远也找不到老师的新家,更别说上门看望了。

其实霞不是忘记了,她只是把这份感动更深的埋进了心底。

“虽然从我童年时,就生活黑暗里,却不认为我自己无法改变遭遇,心中有希望,所以不会再哭泣,只要拥有爱,就能到处见温情。在这困难中长大,从不曾害怕,我珍惜你的关怀,却无法回答,感谢你的话,只能用微笑作答……”

这歌词就是霞心态的最好诠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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