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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北大河,其实不大,是条很小的河。这河却怪,水虽然清清浅浅,却是由东向西淌。不少人咋来旗镇,站在河边,惊奇地咂嘴,这条河,咋会向西流呢?

闪亮的河流去的地方,是齿牙交错的乱山。水却是没有流回。山遮不住水哩。

冬天,夏日,靠一条河活着的人,好些。

小河水凉,深山里荫得久,淌出来,还有些炸人。再淌下去,三里五里,就暖和了。水深的甩湾子里,入了伏,开始有些孩子在河里“扑通”着水,“狗刨儿”着洗澡。

小河是源头。在经过很远、很遥远之后,汇合了无数条溪水,就已经是滚滚滔滔的大河了。

河两边多茂着灌木丛,杂着些水冬棺、核桃秋子、槐树、柳树。或繁或稀,沿岸都是。没树的地方,漫些青草,乱蹦些青蛙、蚂蚱。

蚂蚱常被岸边钓鱼的人捕了,挣动着挂到钩上,做活饵。河里的细鳞、沙里趴、白条子,甚至金翅金鳞的葫芦片子,都钓得上来。

岸上树粗,根深,有的伸到河里,盘缠着。浪头在岸边鼓荡,岸底已深了窟洞,一些大鱼便潜在里面。捞鱼的人,扯着树枝,半浮着水搅到这,一条腿伸进去,踹不到底。

这样的地方,水凉。两岸成片的树影,整日婆娑在水面上,河水日日也流不去。

水漫流平缓,岸就阔了。树只是偶尔一簇,岸边长着的三棱草,也大片的塔头甸子,静浮着些红不红、黄不黄的死水,油花花的。

星星点点的塔头,半漂在水面,开着些大蝴蝶般的马莲花。也有高大的蒲草和剑齿草,茂盛成一小片,落几只尾巴一翘一翘的水鸟。

这里的河面,水深,稳稳地,天光云影,一片深邃。有“叼鱼郎”鸟,低掠在水面上。

河再流一阵,水一浅,便有了沙石滩。这样的地方,便能见到一个“几”字形“量子”。

北大庙的慧悟大师,曾经一个人,沿着河,走了好远。最后站在一个量子边,发出一声感叹。旅行家去庙里,向主持方丈请教什么是佛法,慧悟只是盘膝暝目,不住地拨着捻珠儿说:

“去看河!”

旅行家就沿着河,一直走了百里。

河汇百川而成大水。有时清明如镜,有时浊浪滔天。是因地势而多变。旅行家就想起了自己,半生飘泊,想起海边的家,站在海边晚霞里的女人,白发的娘,和海上的渔舟帆影。

海,是奔波了一生,已经老了的河吗?

旅行家看见二溜子,正在河里堵着“量子”。

旅行家在河边,看了好久,觉得是一桩古怪的事。后来,他在书中,记载了这种拦在河中的捕鱼方法。

二溜子堵“量子”的时候,水还有些凉。没入伏的河水,呆不久,冰人的骨。钓鱼的人,抡旋网、穿着皮衩下挂子的人,早满河了。

二溜子堵“量子”,没少挨人骂。一年的“量子”,秋水一冲,冰雪一冻,水一涨一落间,就零落不堪了。也不管是谁的,春一开,二溜子就扛着把锹,搬着石头去把它堵上。跑马占荒,隔一冬,谁堵了就是谁的。

原来堵这“量子”的人,恨得咬牙根酸酸的,直想砸了它,再把二溜子揍一顿。但久隔了一冬,又觉得说不大出口。

旅行家坐在河边的一块卧羊石上,看着二溜子在水里忙乎。老“量子”头,叫捞鱼人扒得遍体鳞伤。到处是冲决的口子,水溜儿急着。二溜子已忙成个水人,高挽着裤腿,在水里趔趔趄趄地走,搬着石头,一个口子一个口子地堵。见旅行家在岸上,悠闲地坐着看,就喊:

“哎,搬块石头扔过来!”

旅行家笑笑,带着个影,去帮他搬石头。

河滩大片的鹅卵石,硬得硌脚,一些水的湿脚印,正在日头下慢慢地消失掉。水湿的脚印儿,是消逝在石头里了吗?

二溜子只顾去堵他的“量子”,觉得搬出水的石头,真他娘的沉哎。就掀动着在水里滚。忽然觉得手一阵奇疼,提起手,指头上竟夹着一只紫黑的大拉蛄,钳子卡得死,险险要把肉皮剪破。

旅行家正望得疲倦,忽然见一个东西,歪歪斜斜地飞过来,差点砸着他的脚。

二溜子在河里哈哈大笑。旅行家忽然欢叫起来:“龙虾!”忙用两个手指头捏起来,看着那大拉蛄,伸着长须,将两个张开的大紫钳子,在空中不住地伸缩挥舞。

这一片河,水平且静,倒映着两岸密茂的芦苇,和芦苇深处旷远的蓝天。多少年了,就一直这样静静地沉着。如果没有人抬着网,沿着河边捞鱼,或有根木头半沉半浮地飘过去,这些影子,就会一直这样静静的,直到冬天,被雪亮地封进冰里。

流过一段,就出了苇丛,呈出一片漫流的石滩。水向下一低,就湍急起来。在石间窜来窜去,激着水花,泛一片“哗哗”的响声。

这样的地方,早被堵“量子”人的眼晴装了去。把石头拦了,齐两岸斜斜块截过来,喇叭状弧着,垒成一个“几”字型。“量子”头垫成一步宽,伸一、两丈长。两道石堰堵得水弯流过来,沙子垫起,缓缓着浅上来。

防水漫了,石壁堆得要高、要厚,再一锹锹端沙子填缝,防鱼钻了。再把“量子”头垫起来,垫半米高,一、二丈长,水也只清清浅浅的一溜儿了。

“量子”头用大石头跺,再横一薄板,水瀑布样冲出去,泻进大铁筛子里,水流走,拾鱼就是。

铁筛子支好,还要折些带叶儿的树枝、撕把蒿草遮上。防鱼跳,也防鱼随着水激出去。搭了枝草,蔽了,防偷鱼的一眼就搭着影。

也有的用鱼篓。岸上的嫩柳条子割了,编成红彤彤的篓子,脖细肚大嘴宽,半人高。晚上支好,一大早扛上岸,藏在蒿草丛里。

支好的鱼篓子斜立着,嘴正卡在水头的石板上,篓子脖,再压上块重沉的大石头。

下篓子是细心活。支好,还要把手伸进水里,摸摸接口有没有缝儿,再用小石、碎沙子填好。

下量子,不愿叫人看见哩。擦着黑来,支上,坐在河滩上看一会。

借着落日后的一星余光,见水面上鱼泡跳千点万点,乐死了。忍不住再下到水里去,把手伸进鱼篓或铁筛子里摸,直觉得滑溜溜,鱼多得乱撞。撞的是堵量子人喜喜的心哎!

若是阴天,或大雨暴雨,便要看量子。闪电的夜里,披着雨衣,眼瞅着,心跟着水一起滔滔地往上涨。冲开口子了,漫水了,连鱼篓子也冲走了,几番浮沉,便没了踪影儿。

这样随便用石头堆成的“鱼量子”,经不得雨水。

二溜子的“量子”,被大雨冲了两回后,便在“量子”壁止打了桩,割些柳毛子编上,再堆厚些石头,候着雨。雨夜,下大鱼哎。

月亮很圆的时候,望得很远,川谷、远山,都朦胧望得见。常能看见有黑影子,打远山上下来,去镇子里。

白日里,河边有人。捞鱼的,下挂子的,抡着网打鱼的。也有些光腚孩子,泼着水,在河里嬉闹。柳趟子里也有人,种地的,割柳条子的。

河边种的豆角,爬蔓儿了。靠着河边的柳树塘,捡手指头粗的割些,刷了枝叶,一根根插上,叫那须子般的蔓儿,往上爬就是。

爬一阵,就密密地垂下“嘀里当郎”的豆角子来。有白的,也有青的花的,还有一尺多长的豇豆角。

二溜子也种大烟,腚大的一小块,做个样子。二溜子的大烟地,就在河边上,种小白花,也有一小块八大叉。

八大叉很烧眼,红花,火样的红,一片,老远就望得见。二溜子一边种烟,一边河里头玩鱼。

旗镇玩鱼的人多。老刘头也爱弄鱼。常能看见老刘头打地边走过,拎一只桶,桶里有挂子搭出来。

老刘头挂子不多,两三片,还有张不宽的网片子。刮破过不少地方,拿线系着。胡琴的线,打过蜡的,扯都扯不断。

二溜子便笑嘻嘻地喊:

“老刘头,又堵干鱼啦!咋--”

蓦地看见两只猫,忙住嘴,见小猫奶奶正拧着小脚,老远走过来。

二溜子怕小猫奶奶那张嘴,和大狸猫那锋利尖长的爪子。待小猫奶奶走远了,冲背影吐口唾沫,骂一句:

“老不正经!”

前边的沙石滩,河水朝南岔出一溜儿,薄薄清清地流下去。淌几百米,远远地一弯,又一弯,就又汇到了河里。老刘头和小猫奶奶,年年到这来堵干鱼。

先去下边拦一道网,再去岔出的地方,拿石头拦上,填些沙子,把岔出的水堵住。

渐渐地水就小了,干了,剩一汪汪清水。看得清水坑里的鱼,来回地急窜。鱼多的地方,翻着石头,一笊篱一笊篱,喜着脸捞就是。

日头紫红地往山后一落,一河都是烁动的彩练了。一根棍子穿在桶上,俩人一前一后抬着,走在夕阳的山影里。

正在蒿草丛,拖着鱼篓子的二溜子,望见,直起腰,骂一声“老绝户”,再弯下腰,去拖他的鱼篓子。抱肩上扛着,挽着裤腿,趟着水,走向“量子”头。

傍晚,水渐渐开始涨。“量子”头的水流,急冲着腿,有些站不大稳。把接好的鱼篓子,用大石头顶好,再搬块弯弯石头,压在凹进去的细脖上。在他弯下腰,手伸进水里搬动石头那一刹那,感到河水是一种不同往日的阴凉。便心一惊,要有暴雨!

他忽然觉出一种不同寻常的寂静。这样的傍晚,河水除了“哗哗”的水声之外,该是满河此起彼伏,响声连天的蛙鸣才是。

来的道上,差点踩着一条擀面杖粗的“土球子”。二溜子怕蛇,曾经叫这种“土球子”,狠狠地咬过一口。那回,小腿肿得烟囱粗,眼瞅着一条红线往上走。人说这线攻了心,就完了,赶快拿斧子把腿剁下去。二溜子舍不得这半截腿,眼泪都下来了。亏得有人叫来了老刘头,一声吼:“赶紧拿红布在上面勒住。”也顾不得毒,扯过腿,找到了那个蛇咬的毒眼,乌黑!去锅台上拿来菜刀,一下划开道口子,脓水立刻涌涨出来。

老刘头顾不得毒性,柞树皮般的老手,从上到下一顿撸。红不红白不白的脓水,淌了一堆。仍不住地撸,直累得气喘嘘嘘,满头汗珠子直滴,连后背也“呱呱”水透了。

都说亏了老刘头,二溜子才捡了一条小命。老刘头透过口气,说亏是条“土球子”,毒性差。要是‘野鸡脖子’,早见阎王了!”

老刘头不怕这东西。屋檐下,常阴干着一桶蛇皮。看见,便哈腰抓尾巴拎起来,抖抖扔地下,不会跑了,只盘缠扭动。有时候一脚踩住头,弯下腰,手指盖掐住脖子撕开皮,便翻拽下一筒蛇皮来。

肉带着血丝,疼急地扭动乱翻。一旁弄堆干草,点着,把肉扔进去,渐渐烧出一股香味。没多点玩意儿,瘦瘦的一细条肉,都紧贴在支支楞楞的骨节上。

后来,二溜子嘲笑老刘头,不少人骂他没良心。

以后,二溜子看见蛇,就触电似的,头皮一阵阵发麻。才想起来,蛇过道儿,山戴帽,是要下雨了。直起身,见西北的山顶之上,腾起泼墨般一块黑云,狰狞地向大半个天空扑过来。

不好!二溜子一惊。这“量子”壁刚高过水面,禁不住水冲。忙急急地弯下腰,去水里摸些大的河石,往量子上乱堆,弄得浑身水淋淋的。

终于水淋淋傍了一层。在河水微明的闪光中,两道水中的石壁,确实显得厚实了许多。

天已沉沉地暗下来,仍旧无一丝风,死一般地默静。抬头,见墨云已经压到了头顶。

趁大雨没落,还得回镇子一趟。取件棉袄,再穿上雨衣。看来,今晚得在这看“量子”了。

大雨夜,下鱼的夜。再拿个大家什盛鱼。几年前的一夜雨,曾堵过好几条二、三斤沉的“细鳞”。那大家伙,有劲,两只手都抱不住,鱼篓子都差点打碎了。

镇子的一边,还微明着。云越积越厚,越积越黑,身后的暗影越来越重,死一般静谧。

越是来得晚,雨落得就越大。待会风一起,就是地动山摇。

沿着河套,穿着芦苇塘和青苗子地,二溜子一路疯跑,喘得上气不接下气。将近鸡毛店的时候,整个天都暗黑下来,黑里透黄。忽起一阵风,接着大雨点子就劈哩叭啦圯掉下来。砸在他脸皮、脖颈上,铁豆子般,生疼。

一道巨大的闪电,在半空骤然颤了几颤,刹那间天地奇亮。二溜子突然唬一跳,见不远处的草垛旁,有两个人紧抱在一块,鬼一般。

二溜子一楞间,闪电突然熄灭,倾刻间,又落进了巨大的深渊。接着“咔嚓”一个巨雷,像把整个世界炸碎了般,倾盆的大雨,便“哗哗”地倾泻下来。

二溜子一口气跑到家,人牛喘着,窜进屋,整个的一个落汤鸡了。水顺着头发和脸,顺着裤子直流。

外面已经是大水的世界,天上暴雨倾盆直泻,门前水汹涌成河。时而有闪电摇曳,一阵阵颤栗的惨白。二溜子蓦地想起草垛,那抱一块的俩人--。

雷声轰隆不断,在天上“嘎拉拉”地翻滚着。闪电银蛇般不时地颤亮,一瞬瞬的奇亮里,地上、房顶,被雨打出一溜溜白烟。路旁的柳树疯摇狂舞,细枝碎丫打落一地。瞬间又一阵漆黑。

二溜子一连打了七、八个阿欠,顿觉眼鼻发酸,鼻子流出清水来。顾不得那么多,这样大的雨,一定会下大鱼哩!多拎个桶,到别的“量子”去转转,说不定就有没人看的。

狂雨直瀑了大半宿,戛然间齐刷刷停住,直落得一滴雨点也无。

山山谷谷,弥漫萦绕着雾气,团团缕缕。夜,屏展出一望无际深邃的天空,星星净得又纯又亮,能射透纤尘不染的心。

大雨之后的夜空,竟会如此的高远而清澈!

一片的鸡叫声中,稀薄的雾气渐渐开始流逝了。山野的气息,叫人觉得真是新鲜。就想化成一滴清露,一缕雾气,或一棵绿草,永远纯净在这里。

英儿打着哈欠,提着桶,在一片嘹亮的鸡鸣中,推鸡毛店大门。穿着的红褂子,像早晨的一团火。头上还有根纤细的干草。

看得出,还没洗漱,英儿把桶倾倒,看着浑水缓缓地流去。正要回屋,不经意地一抬头,吓得“妈呀”一声,连空桶也脱手掉到地上,乱响着滚出老远。

浸透是露水的草道上,一个人,已分不清是泥人还是血人,正跌跌撞撞地走来。脸坟肿着,血葫芦状,鼻子、眼都挪地方了。虽是模糊地仍能认出是二溜子,却觉得不是他的人,而是他的冤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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