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还真有骨气啊,这样都不肯说,那就给你个痛快。”一男子冷冷的擦拭着枪管,众人还未反应过来,被审问的那人头顶就已经多了一个血淋淋的窟窿。
那男子一拍桌子,放下手枪,阴阳怪气的声调在这阴冷的审讯室里显的格外诡异。
“继续给我找,不把江家那小子给我找出来,你们一个都别想活。”
“是。”所有人站定,鞠躬向他行了一个礼,目送他走远。
“切,拽什么,不过是有点下三滥的手段,凭什么指使我们啊?”一人愤愤不平的说。
另一个人看了他一眼,接口道:“你能将下三滥的手段运用的入了黛勒殿下的眼吗?”
那人立即噤声。
那阴阳怪气的男人走到一座巨大的城堡门口,按下指纹,大门随即缓缓开启。
如此大的一个城堡,却空无一人,不过但凡有点警惕性的人,就会发现这里面暗藏玄机。
这里种植的是大片大片的曼陀罗和郁金香,荆棘强劲的藤蔓深深地缠绕在一颗巨大Hippomane mancinella,被我们称之为毒番石榴树,被哥伦布称之为“manzanita de la muerte”。
再往里面走,由鹅卵石和水泥砌成的羊肠小道周边,全部是文殊兰、麦仙翁和夜来香
一片雪白和深紫,中间的绿叶更使得这些花儿美得不可言喻。
正是夕阳落山的时候,南美洲的气候与这些花的适应气候格格不入,然而他们却在这里生长得异常旺盛,让人不禁好奇。
终于到这城堡的中心,空旷的里面除了一张茶桌和一套餐具之外,便是达芙妮(daphne)(不是鞋子的那个),一种室内的装饰植物,也叫桂叶芫花,原本生长在欧洲的他们,也被移到了这里,并且生长旺盛。
盘旋而上的楼梯,抬头一望,便让人望而生畏。屋顶上,是一幅巨大的骷髅画像,纯玻璃的彩绘。
据说这种工艺兴起于二战前期,风靡一时。
突然,一阵“嘎达嘎达”的高跟鞋踩地的声音从楼上渐渐地传了下来,越来越清晰。
那是一个女人,精致的如漫画里面的人物。
五官,身材,皮肤,每一点都恰到好处,让人无法挑剔。
那男人右手扶肩,对下来的女人施了一个礼。
“如何?”那女人的声音有着说不出的冷厉和狂傲,她状似无意的轻抚着那些话的叶片,实则眼睛的视线一直没有离开那男人。
“属下办事不力,抓回来的人嘴实在是过硬。”
“是吗?那留下了吗?”女人的视线回转,最终落在了那片叶子上面。
“没有。”
“下去吧。”
男人又一弯腰,转身离开。
在走至门口的那一刹那,一把锋利的飞刀擦着他的耳垂飞过,“叮”的一声被钉在了门上。
“索克,没有下一次了。”
索克没有回身,说了声“是”。
“江言尹,找到你可真是费工夫啊!”她对着那片叶子轻轻呢喃道,随即用手一捏,叶子丰沛的汁水溅了她一手。
她也毫不在意,盯着那只被染绿的手,她笑了一笑,自言自语的道:“黛勒,你也有今天啊。”
她抬头,仿佛看见了那个男人,在她濒临绝望的时候,也是这个时间,踏着夕阳的余光而来,碎了一地的绚烂。
突然,门又被打开了。
站在门口的那个人,正是不知踪影的南鞝。
“姐姐。”
黛勒偏头,嘴角挂起一抹温柔的笑,说道:“你呀,多大了还不让我省心,玩够了才知道回来。”
南鞝咬咬唇,真是这黛勒那双绝美的眼睛,极其认真地说道:“姐姐,我找到喜欢的人了。”
黛勒一愣,随即又笑开来“是吗?小鞝也长大了,姐姐不会管的,放心吧。”
听罢,南鞝一路上紧张的心情才放松了下来,想着水冰羽那傲娇的脸,不由得笑了笑。
黛勒摇头,问到:“这趟回来还有什么事吗?”
南鞝向后一步,确定了自己站在安全范围之内后,才吊儿郎当地说:“没了。”
果不其然,黛勒冰冷的目光像刀子一样,直冲着南鞝。
南鞝也只是笑嘻嘻的,不说话。
黛勒叹了口气,挥了挥手,说道:“算了,不找你这个没良心的算账了,我孤家寡人一个,没必要去你们那蜜罐子里自讨苦吃。”
南鞝闻言,向前给了她一个大大的拥抱,说道:“姐姐,等你找到你找的哪个男人,你就不是孤家寡人了,黛勒殿下一出马,封杀一片美少年啊。”
黛勒闻言一笑,回抱了一下他“就你贫。”
两人虽不是亲的姐弟,但从小就一起反抗,从死人堆里一步步走到今天,其中的情谊,比友情坚固,比亲情深厚,但比爱情淡泊,因为太过了解双方,而不会在如此平淡无奇的死角里擦出火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