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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承天寺

苦行山位天元朝中南部,江南西道的洪州,承天寺则在闽南南道的泉州,薛留意四人向西南急飞了三日方到承天寺山门之上。

薛留意来到殿门,门上挂着金字横匾一副,匾上刻有“月台“二字,他看了眼,刚欲步踏入,忽听一句大喊,”什么人,敢擅闯本寺。“一个身材高大,虎背熊腰,粗眉细目,身穿麻灰僧衣的和尚走来,手中持着一根丈长木棍,挡了薛留意去路。

“这为兄弟,请你禀告玄清方丈,苦行观薛留意夫妇求见。“薛留意拱手道。

薛留意?和尚心中一惊,重新打量了一番薛留意,修道者一般都是气息内敛,固是看不清深浅,他收棍双手合十,语气客气许多,“想必前辈便是人称‘千面佛手恨空留’薛前辈,晚辈静痴刚才失礼了。“和尚鞠了个躬,又道。”只是家师七日前便去了嵩山看望玄善师伯,他临走前,还特意交代这几日会有贵客到来,让我好生招待,没想是薛前辈。“

“在下来,是有要事相求,不知方丈何时归来。“

“小僧不知,家师只说让各位在寺中住上几日。“静痴拱手向寺内一迎,”前辈请。“

薛留意听玄清未归,只好作罢,跟着静痴走去,薛清风担心纪东熬不过这几日,拉着沈和凤,柳眉皱道,“娘,那玄清方丈若迟迟不归,师弟怎么办。“

“你爹这样安排,定有他的道理。“说着,拉着薛清风跟在薛留意身后。

过了大堂,走过一条长长的廊道,踏过一段青石板路,绕过钟楼,几人走后院客房内,寺内杉树林立,精砖细瓦,雕栏玉砌,十奇美景,弟子之多,无不让初到此地的薛清风暗叹寺庙的雄伟壮阔,苦行观自是不及,若不是担心纪东安危,早便让静痴带她一一游玩。

“寒寺清贫简陋,诸位请先行将就几日。“客房内,静痴合手道。

“贤侄说笑了,倒是我等要在此打扰数日。“薛留意笑道。

“前辈客气了。“静痴道,眼中无意看到纪东,又道。”小僧观这位小兄弟双唇紫黑,额头发绿,定是中了魔教“醉意翁生“之毒,我与代理方丈静知师兄商量一番,看是否能将小兄弟接到本寺玄冥塔中精修,镇压体内毒发,等待师傅再来救治可好?“

玄冥塔乃是承天寺镇寺之塔,有镇魔诛邪,疗伤排毒之功效,乃天元朝不可不多得的仙家法宝之一,除方丈外,旁人不可轻入,若是能让纪东前去,薛留意自是求之不得,感激道“那便多谢静痴贤侄。“

“不敢,小僧告退。“

“有劳了。“

不多时,静痴去而复返,薛清风心系纪东,忙问道。“静痴师哥,怎么样了?那静知师兄可答应了?“

“让诸位久等了,师兄答应了,只是碍于本寺规定…“静痴支支吾吾,状态忸怩。

“贤侄你带东儿走吧,我等定不会前往。“沈和凤看出静痴心思,说道。

静痴抱起纪东,道。“诸位放心,小僧定会照顾好小兄弟的。“静痴虽是说诸位,实则是说给薛清风听,见她魂不守舍,怔怔地看着自己,好让她安心。

静痴抱着纪东,向后山跑去,后山有一处岩壁,岩壁之上刻满了经文皆是梵文,岩壁旁还有数个烧火之用的铜炉小塔,静痴转动一个小塔塔尖,只听咳咳咳,岩壁上一个石门凭空冒出,半开半掩,静痴随即走进,石门咳咳咳地兀自关闭。

走过数丈长密道,密道之中有数个分叉口,若是生人进来定找不着出路,静痴走了片刻,来到一个五丈大小的台前,仔细一看,这是一个宝塔的塔底,静痴走了过去,将纪东放在一个老僧面前,恭敬道。“师傅,我将纪兄弟带来了。“

只见老僧放下手中木鱼,转过身来,露出一对柳月白眉,满脸皱纹,却是慈眉善目,不是方丈解千愁还会是谁?

他看了眼纪东,心中感慨无限,激动不以,“果真是,长得确实像,应该不会错的,应该不会。”

“师傅向来不骗人,我不明白,此次为什么要骗薛前辈。”静痴问道,在他看来,欺骗他人绝非君子所为,更何况是自己的好友。

“这你无需关心,静痴,你记住,以后再遇到纪施主,他便是你师弟,日后无论他做什么,你都不要阻他,另外更不要在人前提及此事。”玄清道。

静痴点了点头,“弟子知道了”便在登上宝塔第五层,盘坐修炼。

玄清看着纪东,想起了一个似曾相识的面孔,不由感怀道。“义弟,或许这是我唯一能为你做的了。”

数个时辰后,纪东顿感身体一凉,猛地跳起叫道,“师姐,小心!”他举目四望,不知身处于何地,四周一片寂静,只有一个老僧兀自敲着木鱼,咚咚—咚——咚,敲得一下比一下慢,纪东感觉心跳都慢了三分。

“施主,你醒了。”老僧道。

纪东想起刚才失态之举,不由脸颊微红,答道。“恩,恩,请问高僧,这里是何地?”

“闽南东道承天寺。”

承天寺,我怎么到这来了?纪东面目呆滞,追忆着昏倒前的前因后果,沉吟半响,终摇了摇头。

“是你师傅薛留意带你来的。”老僧似知道纪东所想说道,转过身来,道。“你体内的醉意翁生之毒,已是无碍。”

“师傅带我来的?”纪东想到昏倒前却是中了那贼人一针,不料针上有毒,眼下多半是这位老僧救了自己,当下心生感激,“多谢高僧相救,不知高僧大名。”说着就欲跪下。

“万万使不得。”玄清忙扶起纪东,又道。“贫僧法号玄清,在此有一事相求施主。”

纪东生性真善,别人对他坏定睚眦必报,对他好自是以泉相报,对方即救了自己一命,哪还有什么不可以,当下说道。“高僧但说无妨,只要我纪东能做到的,刀山火海,在所不辞。”

玄清听后笑着坐下,“施主请。”纪东不好拒绝,也随之盘坐在蒲团上。

玄清微微一笑,至袖中取出一本经书递给纪东。“老僧这里有一套‘大梵藏地心经’希望施主能修炼此经书,以作防身之用”

纪东吃了一惊,心想“纪东,师傅待你如子,尽管高僧救了你,也不可做这背叛师门之事。”他两手连连摇道。“万万不可,我早已投薛留意为师,无意再转投他派。”

“呵呵,施主误会了,我只是让施主修炼此经书,别未让施主转投我派。”说着将经书塞给纪东,纪东知不是让他背叛师门,不由松了口气,接过经书,哽咽道。“高僧…不,大师你为何对我这么好?”

“贫僧自觉与施主有缘罢了。”说着,玄清又取出三颗形状大小不同的佛珠,道,“这三颗佛珠名火元子、雷灵子、天罡珠,威力无穷,必要时以真气催动可保施主一命。”

纪东看得诧异,他还从未见过如此漂亮的珠子,却是不住摇头,“不行,不行,大师我已经拿了你的经书,怎么能再拿你的东西。”

玄清脸色一沉,道。“施主刚才说的万死不辞呢,难道不作数了么?”

纪东见玄清不悦,只好伸手接过,“多谢大师。”“恩,这才像话。”玄清笑道。“别个都是生怕贼人来偷,大师倒好,巴不得往外送,真乖戾!”纪东面上对着玄清嘻嘻一笑,心头早已云云。

“纪施主,你体内余毒未清,不如就在这塔底休息几日,待彻底清除,再行离开,可好。”玄清问道。

纪东想我都未说过自己姓名大师怎知道我姓纪,但转念一想,他即认识师傅,知道自己姓名也什么稀奇,也不知师姐怎么样了,可别让贼人抓了,想到此,纪东背后一凉,心头微微颤动,愤恨不以,暗暗祈福清风不要有事。

“多谢大师关心,不知家师可在贵寺。”纪东岔开话题,问道。玄清道。“薛兄便在本寺,只是施主不愿多留几日,陪贫僧这把老骨头么?”说着眼眶泪水不住打转,神色颇为孤独凄凉,似要一把鼻涕一把泪地下来。

纪东见玄清如此,不由心生怜悯,师傅不见我,尚还有师娘他们,这么大的一个塔,就大师一个人,我若走了,他自是孤单得紧,当即笑道。“大师不必伤心,我在这陪你几日便是。”

“阿弥陀佛,施主宅心仁厚、菩萨心肠,将来必有福源降身。”玄清笑道。

纪东看玄清一会哭,一会笑,愣看不懂,反正闲来无事,便打开“大梵藏地心经”观看,书中第一页,出现数个全身**,盘坐在青莲上打坐的光头和尚,身上画着着红、蓝、黑三线,连接着身体各处。

纪东自幼跟随薛留意修炼,平日里耳濡目染,虽未深知,也已熟背了奇经八脉,当下看到这些红、蓝连接之处,红线无疑是会阴、长强、命门、灵台、大椎、哑门、后顶、百会、神庭、水沟、承浆、膻中这些常见穴位,而蓝线的经脉纪东则是闻所未闻,翻了数页,后几页皆是如此,画着数个**和尚,全书皆是歪歪扭扭的蝌蚪文或梵文注解,纪东哪看得懂,当下以为玄清赠他此书故意刁难于他,心中暗骂道。“这全是梵文,我怎看得懂,难道是大师故借此辱我?”

玄清或是知纪东对梵文“目不识丁”,当下曲指朝纪东眉心一点,纪东脑中忽听到玄清说话,“施主,你且放宽心,听贫僧慢慢道来…”

纪东直觉得脑海嗡鸣数个时辰之久…不知不觉竟是睡去,再醒来时,再看经书已然茅塞顿开,才知这是佛家的三脉七轮吐纳之法,且听玄清说佛法无量,此吐纳之法始于天竺,仅是诸多佛法中的冰山一角。大道三千,人、神、仙、魔、妖,皆有其道,诸般法门,是非对错,成与不成,尽在于心。

此时再看小人和尚身上的黑线,最多也最杂乱无章,玄清言这些都是“大梵经”的修炼命脉,只需静心而修,经梵穴,通底、脐、心、喉、眉、顶七轮,传至全身千经百脉。

五日倏忽而过,纪东在玄清的指点下,慢慢摸到了心法门径,只见纪东双掌合十,身上泛出淡淡金光,随后双目开阖,金光散去,“佛家心法果然有过人之处,比起师傅教我的吐纳之法要舒服许多,但也慢了三分。”纪东心道,缓缓起身,向玄清鞠了一躬,“多谢大师施教。”

“呵呵,施主虽掌握了修炼之法,但日后务必要勤加修炼。”玄清道。

“大师实乃一心对自己,而我却以己度人,实数不该。”想此,纪东不由脸上飞红,羞愧不以,道。“纪东定不负大师所望。”至于望什么,何以“望”,纪东自己也说不上来。

“即施主余毒已清,便可离去,贫僧在此还有一时相求。”

纪东听了,生怕玄清老毛病又犯,忙道,“大师,别在给我东西了,纪东受之不起。”

“呵呵,施主误会了,贫僧只希望施主不要将见过贫僧一事告诉第三人,连薛兄也不可说。”

连师傅都不能说?纪东吃了一惊,心想大师又不会害你,你又何必生疑呢?便答应道。“放心吧,此事我一字都不会同人说的,大师教我心法一事,我也只字不提。”

“施主睿智彗心,贫僧在此谢过,这便让徒儿静痴送施主与薛兄团聚。”玄清见纪东通情达理,心头一松,右手掐诀,施展“天眼术”将静痴唤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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