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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江边邂逅(1)

次日李煜潜出宫门,到江边垂钓,他脱下锦袍,穿上宫外买来的布袍。内侍庆福说,这样的穿戴能混淆市人眼目。他的坐骑也显得普通,是庆福骑过的那匹灰马。不带一名随从。

他直奔当年文善禅师带他去的地方,那儿江面宽阔,江边因荇藻交错而水流缓慢,抛出鱼线,守着清风,异常的舒服。身后半里地有个村庄,渴了,不妨去讨杯茶饮,买口酒喝。

他带的东西可不少,渔具,蓑笠,酒葫芦,一支箫,一卷《唐人乐府》。他大致察看过,没有宫中物什的印记。球状鱼饵是他自己调制的,用了面粉、香料。

鱼饵沉入水下时,太阳升起来了。“日出江花红胜火……”

李煜望着水草间金黄色的浮标。水中云在动,浮标一动不动。心也不动。红太阳照着他白皙细腻的面孔。

浮标动时心亦动。李煜轻轻一拉,手上有点沉,于是欣然发力,鱼竿弯曲、弹直,一条巴掌宽的鲈鱼被拉出了水面。鱼在空中蹦跳,直欲跃回江心,鱼鳞反射着阳光。

李煜自语:一尾清蒸鲈鱼。

他把鱼放进鱼篓。半旧的鱼篓是庆福从市井买来的。

他钓起来一条一斤多重的鲤鱼,鱼竿弯曲得很厉害。手感真舒服,鱼的剧烈晃动宛如心儿颤动。垂钓者陶醉于这个刹那。这是民间常有的乐趣。宫中池塘垂钓,哪有这丰富的、天宽地阔的感觉?鲤鱼是要放生的。还是多钓鲈鱼好。让从善也尝尝清蒸鲈鱼的味道。

太阳攀上了头顶,空中几朵大白云。停云。云之飘矣,云亦停。白云易停,黑云易散。来点儿雨也不错,“斜风细雨不须归。”张志和。一百多年前的那位身在仕途的“烟波钓徒”。

李煜又钓了几条鲈鱼,一条鲶鱼。

老禅师是个钓鱼的大行家吧?这一弯静静的江水,鲈鱼多钓徒少。

日色向午,金黄色浮标动静少了。几个戴草帽的农夫模样的精壮汉子在远处徘徊。李煜想:他们是谁呢?

农夫身后是村庄,炊烟已升起。

江心依然是波翻浪涌,江边的荇草直立于水中,随波摇曳,婀娜多姿。酷似宫中那些女孩儿的蜂腰。蜂腰与翘臀……

浮标分明未动,李煜却“无端”迎来了一点心跳。

绮思来得突兀。

李煜自幼在妇人们的手中传递着,熟悉她们的各种体味,她们的笑声,她们走路的姿势,以及她们皱眉头的样子。长到五六岁以后,还有老宫人于僻室拨弄他双腿间的那个无名之物。老宫人动作娴熟表情认真。无名之物却有变化,老宫人喜形于色,对另一个妇人说:有起色了!

李煜当时想:“起色”是那个有趣的、奇特的、能变化的东西的名字吗?他脱口说出了自己的疑问,两个妇人相视而笑,一个说:“起色”二字倒也妥帖,我们做这工课,就是要你起色。不起色还了得?

两个妇人相视大笑,牙齿舌头一阵乱颤,止都止不住。这是李煜见过的最奇怪的笑容,数年不得其解。

后来自然是越发的起色了。看妇人、看宫女有感觉,并且,感觉不一样。春日里,少年情窦与满园鲜花一同绽开。梦中有桃花面,有酥臂,有丰臀玉腿……李煜的记忆中向来不缺这些个待起之色,召之即来挥之难去。色,停在心房中。或者说,心中有了色的专房。

色之既起,熠熠生辉。天地为之一变。

“起色”非同小可。起者,启矣。启示了多少人世间的美妙?李煜心思细,自然而然地寻思这些。惜乎圣贤书中罕见这类思绪、情状的命名。词语难以抵达人性之幽深。

“色”的紧要关口,“空”来照面了。这里有母后的良苦用心么?

对众多的皇子来说,女色得来太容易:宫闱中到处是她们火热的情怀与青春躯体,一点就着。少男少女,稍不留意就滚作一团了。有些皇子十一二岁便开始干这勾当,几年下来淘虚了身子,染疾,乃至一命呜呼。大人们屡禁不止,因宫中机会太多。这局面的始作俑者却是皇帝,他嫔妃一大群,即使白发苍苍也要左抱右拥,怪不得他的子孙们踊跃仿效。

李煜也曾小试锋芒,母后及时发现了,让文善禅师带他到庐山去读书,与和尚作伴数月。他从庐山回金陵,已染得一身山林气。视线投向久违的少女们,不知是少女变了呢,还是他自己变了。他欣赏而已,并无折花之念。

这两三年,他出落得神清气爽。看鲜花是鲜花,望佛陀是佛陀。他在色与空的连接点上找到了自己的位置。

写字画画的时候,指间腕底似乎也有“色”的流动。抚琴更不用说了。观灯赏月皆情事……

泛色。

色的地盘和空的领域一样大么?

十八岁的李重光,生命是如此饱满,不管走到哪儿,随身携带着很多问题。包括命运的极端形态:哥哥弘翼总是想要弄死他。

温柔富贵乡的男孩儿,也在烈火中锤炼着。

午后,李煜坐到一块石头上。他灌了几口酒,将酒葫芦放在脚边。他望着波光闪烁的茫茫江面。

野地垂钓妙不可言。心里天宽地阔的。吃酒抓肉的感觉爽极了。

禅境真好,慧眼一开天地宽,诸般美妙呈现。而对一个佛门的俗家弟子来说,尚有各种世俗的乐趣。美食,美服,美色……

无执通随心,随心即自由。

人人都有佛性。弘翼的佛性却在哪儿呢?还有江北的那些长年跃马挥戈的征服者嗜血者,他们的佛性又在哪儿?

菩提即烦恼。李煜亦忧郁。玉是生辉之玉,也是烦恼之玉。

老禅师仿佛在云中看他,怜爱他。那一年的桃花时节,一老一少扁舟垂钓的情景历历在目。

手执鱼竿的年轻人站起身来,口占一首《渔父》:

浪花有意千重雪,桃李无言一队春。一壶酒,一竿身,世上如侬有几人?

李煜兴起,正凝神寻思第二首,身后十步之遥却响起了一个女子的声音:好词,好词,张志和的《渔父》让你翻出了新意。

李煜惊回首,看见一个十八九岁的女子笑盈盈立于阳光下。不远处的官道上停着她的漂亮马车,仆人和车夫膀大腰圆,目光沉稳,一望而知是她的侍卫。

而在稍远处,那几个戴草帽扛锄头的精壮农夫在观望。

李煜暗忖:如果这些人是弘翼的手下……

那陌生女子纯洁的笑容使他打消了疑虑。

事实上,二人面对面时都吃了一惊,都被对方的仪容镇住了,视线倏然相交,一时挪不动。笑容趋于凝固,让位给刹那间袭来的某种东西。电。

李煜见过多少漂亮女子?可是这一位,竟然令南唐诸宫所有的粉黛黯然失色。哦,她的双颊泛红了,她的长睫毛黑眼睛扑闪着娇羞。午后的阳光与八月的秋风勾勒她的体形,“天水碧纱”织成的裙子随风轻飘。

陌生女子掩饰不住的娇羞,则把她所受到的震撼和盘托出。

四目挪不开。空气中似乎有响声。

她垂了眼睑,瞥向他的箫和书卷。又望一眼他的看上去普通的良驹,目光停在那浸泡在水中的半旧的鱼篓上。

她不大自然地朝鱼篓走过去,一面颤声说:你钓的鱼真不少啊。鲈鱼!

李煜张口却无声,咽喉部好像有异物。

漂亮的陌生女子冲着半篓鱼摇头:可怜的鱼,可是又好吃。

李煜这才摆脱了“执”的局面,笑道:姑娘若喜欢,我就卖给你,省得我驮到坊市叫卖。

陌生女子望他时,脸又红了。也许她暗忖:多么明亮的笑容,却如同这秋空,掠过一丝灰色的云影。

她勉强笑道:你是个卖鱼郎么?

李煜说:不像吗?

她摇头,笑得比较自然了。她拿起《唐人乐府》,翻了几页说:贞元年间的抄本,褚遂良的书风……这本书值得满船好鱼。

李煜说:祖传的东西我也不懂。我这人没出息,靠钓鱼维持生计。

她莞尔,樱唇微启:我只听说过打渔维持生计。

李煜叹息:去年还有一条打渔船,有鱼网……

话未说完他自己先笑了。他从未说谎的,却无师自通说了一回。

陌生女子注视他,说:你钓鱼维持生计,还守着祖传的宝物。这鱼我买了,一千钱够么?

李煜瞧瞧她系在手腕上的精致荷包,迟疑了一下说:姑娘施舍,不才铭记。

她细眉往上一挑:你刚才随口吟出的小词,不让晚唐张志和。

李煜受她鼓励,略一沉思,第二首《渔父》向江面铺开。

一棹春风一叶舟,一纶茧缕一轻钩。花满渚,酒盈瓯,万顷波中得自由。

陌生女子惊喜莫名,叫道:太好了!有禅宗意境,更有人间烟火!二者相连丝丝入扣。我要谱成曲子,传遍金陵城。

李煜说:随口胡诌而已。

女子笑道:你这话可不够谦逊。随口胡诌都这样,若用心填词,岂不是要冠绝古今?

她又说:只一点我不大明白,眼下已是秋季,你却吟咏春日垂钓的情形。

李煜说:几年前我到这儿钓鱼的时候,正是烟花三月。当时留下的印象太深了。

她问:也是只身前来?

李煜说:一位可敬的老禅师带我来的。

她点头:噢,一位老禅师……

陌生女子别过李煜,朝官道上的马车走去。步态依然呈报着羞涩,阳光下藏不住的。仆人和车夫垂手侍立,可知她门第不俗。李煜本想问她芳名,又担心唐突了她。

有帘帷的马车远去了。

李煜在江边立尽斜阳。那几个农夫模样的汉子在原地徘徊,不时朝他张望。李煜知道了,他们是从善安排的宫中武士。也许从善躲在暗处指挥呢……

落日圆圆的下去,月亮弯弯的上来。江北烟树迷离,依稀传来狗吠声。

李煜下午不复钓鱼,鱼篓没了,钓上来也无处搁。他盘腿坐于石头上,倾听江声与心跳。他本无意回味,她却不请自来……江水让夕阳染红了,又被月色漂白,红与白都是属于她的颜色。哦,那步态!睁眼闭眼是她,乾坤为之倒转。

心跳盖过了江声。这可蹊跷。

绵绵情思如江水,一弯新月照幽人。李煜对自己的反应一再惊奇:他身上潜伏着的那股力量竟如此之大。稀世之美照面,禅心避退三舍。

禅心并不能化解春心么?宫闱深处的那些女性妖娆,原来滞留于他的灵肉之中。禅宗的广阔天地,原来亦通向茫茫情海。

做俗家弟子真好。

哦,她先前是这么说的:随口胡诌都这样……

发音真舒服,语态乃是情态。步态亦然。

李煜迎风吹箫:《蓬莱三弄》。绮思缠绵的箫声直送石头城。

他相信,她能听见的。

秋空如洗,南唐王子打马回金陵。身后那几条精壮汉子不知何时也骑上了马,暮色中影影绰绰地跟随着。

南唐金陵分外城内城,皇城巍峨,有驰名江南江北的百尺楼,绮霞阁。王公大臣的豪华府第紧挨着宫墙。

大司徒周宗的宅院,有女名周娥皇。

娥皇生长在豪门,却对锦衣玉食兴趣有限。三岁听琵琶,竟能入神。一年四季,家中有各式聚会,佳肴名点使人馋,娥皇尝一口便跑开了。乐工演奏处,总有她的小身影和灵动的大眼睛。七岁,正式拜名师学琵琶。家伎们随她的琵琶声起舞,她对舞蹈又感兴趣了。小女孩儿舞长袖,众人赞叹。

雕梁画栋芳菲园,娥皇在四季不败的鲜花中生长。

父母欣然注视她。

家中有个老仆人卧病在床,少女娥皇亲伺汤药,每日钻进他那低矮的柴房。老仆是越州人,记得许多水乡小调,撑了病体也要唱给娥皇听。管家对这事儿有意见,找时机向主人汇报了,司徒大人说:娥皇向善,甚好。

后来老仆死,娥皇大哭一场。司徒周宗吩咐管家厚殓,对老仆遗孀厚加抚恤。并说,日后下人病殁,皆依此例。

园子里有死去的小鸟,娥皇是要亲手刨坑埋葬的。玉指插到泥土里去。

日复一日,娥皇在园子里长大了,白皙,高挑,皮肤细嫩,五官精致,胖瘦适度。她可不知道自己美到什么程度。受人赞叹她也习惯了。漂亮是什么意思呢?都说她鼻子眼睛好看,耳朵却又如何?对五官要一视同仁……她走路像舞蹈,梦里也唱歌。她收集了好多唐人乐谱,挑灯研究,一对深思的眸子映照烛火。凡不懂处,她请教乐人。父亲还从宫中请来高明的乐工指点娥皇,花重金买下孤本乐谱。

娥皇十八岁了。

娥皇十九岁了。

闺中女儿的情丝有如秦淮河畔的柳丝。府中上上下下都在议论:娥皇何时出闺呢?金陵成千上万的富家子,谁有福份消受她?有老妈子悄声问娥皇,娥皇说:家里多好,我才不想出去呢。

可她早晨起床对镜发愣:夜来做绮梦,染得帘帷一片粉红。黄昏里她独自漫步,长时间俏立于晚风中。老妈子最敏感这个了,说:娥皇有了心事!

心事飘出去又弹回来,寸寸蹭着肌肤。十七岁的心事,十九岁的心事……

老妈子终于忍不住对人嘀咕:翻过二十岁便是老姑娘!

父母似乎不急于将娥皇嫁出去。

娥皇喜欢秋游,带几个随从走远郊。她扮作小生模样,骑白马穿城而过,挥鞭驰骋官道,扬起一路轻尘。市井女子纷纷猜测:谁家少年这么俊?娥皇以女儿装出游,要坐轺马、遮帘子的。老妈子千叮万嘱:城中切不可打帘子,倾城之貌万万露不得。世上劫匪有两种,一劫财二劫色……

出得城门自由了。

天高云淡。枫叶流丹。

娥皇在蜿蜒的沙路上疯跑,芳心噗噗跳。可是芳心掏给谁呢?芳心如同小鸟,心房是它的窝巢,它有了翅膀能翩飞,却不得一展羽毛。

唉,天下多少女子,俏也好丑也罢,谁不是系于一个情字?

情之发端矣,如长江之发源,流出万千江河湖汊,绘就无数的“情图”。其间的阻滞、迂回、畅流,谁在埋头做研究?

娥皇的这个情字又不比寻常。是的,她成长的每一个细节都堪称完美。十九年的毫不经意的孕育,情如稀世之珠。

江边那个布袍钓鱼郎……

那一天的下午娥皇轻快地回家,忽然转觉惆怅:情丝像鱼线一样抛出去了,却发现鱼钩上空空如也。金陵城几十万人呢,叫她哪里去寻?

娥皇本不知男女邂逅为何物。当时在大江之畔只知说话了,说一句想说十句呢。她是陌生女子,他是陌生汉子,居然一见面就你一句我一句的,这可令人费解。很奇怪。她买下了他钓的鱼,连鱼篓都带走了。她是南唐国大司徒的女儿,据说拥有倾城之貌,不可能由着性子待在江边问东问西。她走了,马车轻摇,心也在摇。远远地回头瞅那钓鱼郎,哦,那才叫玉树临风:江风卷起他的做工考究的细麻布袍。一路上她自言自语,自己对自己说着悄悄话……

回家她的红唇还在动,老妈子紧张地研究她的表情哩。吃晚饭她撬了两口,放下筷子走开了,在园子里靠着一棵桂树呆望月亮。弯月如钩,钩出的全是江边的画面。

惆怅来了。

情思。情丝。未曾经历过情事的少女,没有一点经验。当时也未曾想,别后如何去寻他。而寻思他的言谈笑貌,他的箫,他的书,他的马,娥皇几乎能肯定:他不是寻常人家的子弟。

寻思半天惆怅依旧。金陵富人密如栉。

第二天她换了男装,骑马出北城直奔江边,唯见万顷波浪。

花满渚,酒满瓯,万顷波中得自由。

江边扑了空,娥皇又在皇城边逡巡,留意每一扇朱漆大门。她对自己的行为都感到好笑了:江边跟人家说了几句话,就忘不了,就四处找……即使碰上了又能怎样呢?她敢学那崔莺莺私定终身么?

娥皇“通书史”,也爱看闲书。闺中女儿看闲书,唐朝就很普遍了,南唐风气更甚。《李娃传》、《莺莺传》、《长恨歌传奇》……街市上有售,各种各样的抄本。娥皇自己也抄书,一年总有两三本,多年累积下来有半人高了,整齐的蝇头小楷,偶有行楷。父亲夸她的字“媚中见骨”。她学过褚遂良,也学过柳公权。

白香山的幽怨情诗《井底引银瓶》,娥皇不知抄过多少遍了。“妾弄青梅倚短墙,君骑白马傍垂杨。墙头马上遥相逢,一见知君即断肠……”

几天前娥皇也是一见知君么?君骑灰马傍大江……

男女本是素不相识,却能够一见相知。见过一面之后,忆他千回百回,这太奇怪了,这就叫不可思议!

这些天娥皇一念接一念的,晨念午念黄昏念,念念有个钓鱼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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