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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鬼镇(二)

我们的排挡叫光头餐厅,因为我们的老板是个光头。它位于土埠镇的破车站旁边,一间不大的屋子,横竖摆了三张长桌子和四张小方桌子。楼上还有两个包厢,大包厢是专门为那些人多吃饭的,一般这里要是来了一桌人,可是够我忙活的了;小包厢则是专门为那些小情侣准备的。

到了夜晚,当那些周围的店都关门的时候,只剩下我们光头餐厅还在坚持着。这时候的情景往往是比较寂寞凄凉的。空荡的街上,只有路灯的光,两面都是拉下卷闸门的黑门面,只有我们光头餐厅还在亮着光,响着人声。

在这孤零零的情景的触动下,他们终于再也不忍心看我继续这么寂寞下去了。几个商量着要给我找个对象。老板娘问李阿姨,小李啊,你家周围就没有女孩子啊?你就帮小凡介绍一个。李阿姨跟老板说,老板整天在外面跑的,认识的女孩子多,就给小凡介绍一个,省的他一天到晚都这么一个人无精打采的。

当他们把女孩子带到我面前的时候,还是把我吓了一跳,我没想到他们能找到一个这么秀气漂亮的女孩。那时候我正在厨房炒着菜,李阿姨先进到厨房朝我狡猾的笑,笑得我是莫名其妙的。然后就进来一个很清秀的女孩子,他就盯着我烧菜,虽然我知道自己的姿势很娴熟潇洒,但还是被看的不好意思了,我以为她是进来的客人呢,于是我就对她说,麻烦你出去等一下,这里正忙着呢!她不说话也不走,只是笑吟吟地看着我。等到老板娘进来,冲着她挤眉弄眼的,我才终于知道原来这姑娘是特意为我来的,他们终于还不知道从哪个疙瘩为我挖出个姑娘来。

当我炒完菜出来的时候,老板娘才把她让到我的对面坐下,介绍说,这就是我们的厨师,小凡,蛮帅的吧

!不知道为什么,老板夫妇跟这个姑娘应该是初次见面,可是他们看她的眼神,亲切疼爱的就好像是看着自己的女儿。

老板娘又朝着我,好像第一次来应聘那样,仔细上下地打量了我一番,换上一副凶巴巴的表情说,这是小颍,以后可要对人家好点。不然,我们这些人都不会放过你的。

我很疑惑,他们应该不认识,初次见面吧?按道理来说,她应该是我这一边的啊。

老板娘好像注意到我疑惑不解的神情,向我们两个笑说,我就不打扰你们两个,记住给我门带看着点就行了,别太投入让贼进来了都不知道。

说完她就咚咚地上楼去了,我知道她一定又是河李阿姨他们斗牌去了,在那个小包厢里。

我看着那女孩子,必须要承认她不是那种妩媚漂亮的女孩。是那种秀气耐看的女孩吧。她也看着我。然后她就突然扑哧的一声笑了说,你说话呀!难道我们就这么大眼瞪小眼的。再说这种场合,应该是男孩子主动的吧!

我说,我是真不知道说什么?

她说,你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啊?

我看着她,又仔细地想了一会,实在不知道自己想说什么,我就这样告诉了她。

她说,那你以前谈过恋爱吗?

我说没有。

她又说,像你这样的男孩子实在是太少了,现在的男孩子都是花言巧语,巧舌如簧的。难怪你会找不到女朋友。

我转头看了看墙上的钟,已经12点多了,路上也基本上没什么行人了。我说,其实我也并不像你们想象中的那样,是那种老实巴交,木讷的见到女孩子就说话结巴的人。许多时候,我是懒的说。

她疑惑地瞪大眼睛望着我,懒得说?

我说,是啊,懒得解释,懒得罗罗嗦嗦。

她笑着说,是啊!其实有时候我也常常会这样做的。

然后她也抬头看着种幽幽地说,我想我该走了。再不回去,爸爸妈妈就该过来找我了。

我说我送你。她说那是当然的了。

我跑上楼告诉他们自己要送小颍回去,他们都狡猾地笑说,那是当然的了,快去迟回,回来早了,可没人会搭理你。

今晚的夜色很好,天深远而干净,月亮明晃晃地挂在半空中。她问我,你怎么就甘心蜗在这样的小镇上,难道你就不想出去闯荡一番吗?

我知道每个刚认识我的人都会这么问的,我告诉她,由于这个问题有太多的人问过了,所以懒得回答。

她那秀气的眉毛一扬,微气着说,不说拉倒,有什么好稀奇的

土埠街那石板路上,两边都是拉灭了灯的黑房子,偶尔有二楼飘出灯光的。小颍那秀气的身影在这一刻显得多么的美丽。多么的让人心动。我很久没有享受到与一个人这么接近这么亲近的感觉了,这温暖的感觉不由的让我有点轻度的迷醉。

她家就在土埠河边,当我们走到她家门口的时候,二楼还在亮着灯光,她拿钥匙开门进去的时候,突然说,我还会去找你的。然后不等我回答就走进了屋子。奇怪的是这屋子里面一点生气都没有,比如说是人的交谈声,或者电视空调的声音。而且这个屋子孤零零地立在这儿,我记得这里以前是没有房子的,而且这房子上面爬满了爬山虎,也不像是刚建的。

想到温柔的小颖,和她刚才的话,我很快把这一切的疑惑都抛在脑后了,我知道她这句话的意思是我已经通过初审了。那晚的夜色是那么的动人,我的心也随着有点飘飘然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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