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那就遵照仙后的旨意,朕赦免奚言。”蓝羽煌忽然走上台阶握住我的手笑道。
“谁?什么旨意?”奚言平安无事了我固然高兴,可蓝羽煌似乎话中有话。
“按先祖遗训,能拉此琴者,不论何等出身,皆可为沧澜之后。且是能与国君平起平坐的仙后之尊。”蓝羽煌看着我的眼睛,笑得意味深长。
“不。。。不会吧。”对于这一百八十度大转弯的结局,我完全适应不过来,尚处于惊愕中。
“宛儿不反对的话,今日就举行封后大典。”蓝羽煌说的客气,却已经霸道地拉着我向外走了。
“等等,我不要当什么仙后,我要回家!”哦,真是一团糟,早知道有这么个劳什子祖训,当初就该考虑考虑再进来了。
“先祖遗训第二条,凡擅闯此殿者,除仙后外,即使在位之君也无权赦免其死罪。”蓝羽煌对我的挣扎置若罔闻,不疾不徐地说道。
“你。。。”这个奸诈的家伙,真会戳人要害,换句话说,我要不当他皇后,奚言还是得死。
“喂,你们的柳皇后到底怎么消失的?”拼命抓住最后一根稻草,我赶紧问这个至关重要的问题,搞不好还有可能性。
“先祖遗训第三条,开国皇后的故事唯仙后有资格知晓。”蓝羽煌说起外交辞令来真是滴水不漏。
“停!”我连忙打断蓝羽煌,再说下去保准变出一本能压死人的祖宗语录来,够狠,够绝!
“宛儿,还有问题吗?”蓝羽煌口气温柔地询问道。
还能说什么,我看着他顿感无力,也不知道这路是怎么走的,才一眨眼功夫我们居然已经到了政德殿。而当着所有大臣的面,仙后这顶大帽子便铁板钉钉扣在了我的头上。
真是无语问苍天那!越是拼了命不愿和皇宫沾边,还越是牵扯得深,就像孙猴子再怎么蹦达都是白费力气,永远逃不出如来佛祖的五指山一样。
真想不通,封后这等大事怎么连个跳出来反对的皇亲国戚都没有呢,眼看着今天下午就要举行典礼了,我还有机会翻盘吗?
唉,奇迹到底不是天天有的啊,连半个阻挠典礼进行的程咬金都没见着。
无比失望地叹了口气,站在穿衣镜前木然地任由宫女们为我梳妆更衣,到现在仍无法接受这全新的身份。可是摆放在一旁的小提琴却一再提醒我,这不是梦。
多么讽刺,有些理想主义的我曾幻想一生只嫁一次的完美爱情,可至今却已连披了两次嫁衣,且皆非出于本意。
如果说与紫御风的假夫妻尚有退身步的话,那和蓝羽煌的尴尬关系就真不知道该怎么解决了。可以想见往后的生活必定是场悲剧,头一回切实认知到自己将真正成为宫里的女人了。
“仙后娘娘,您简直美极了。”小宫女们充满艳羡地叹道。
是啊,如此华丽的囚服堪比戴安娜王妃的世纪婚纱了。外袍由几件色彩不一的纱衣组成,层层叠叠之下形成了梦幻般的瑰丽色彩,数米长的抹胸裙一体剪裁,同样罩着金色的轻纱,上绣天蓝色的海浪与出水的白龙。正如彩虹再美也压不住太阳的光芒,陪衬与主角相得益彰。
多奇妙,以前只听说马王堆出土过仅重49克的素纱衣,因其技术高超到后人无法复制而举世闻名,堪称最轻的衣服。而我现在就穿着好几件类似的衣裳,真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
除了面料外,其他配饰也奢侈的可以,且不论这样的衣服用了多少金线,就连华贵的图案上都缀满了宝石,每一颗皆价值连城。
不过最令人叹为观止的却是那顶后冠,当看到正中央镶嵌着的菱形粉钻时,差点没绝倒。即使在那个世界,它都是异常稀有罕见的有色钻石,更何况是这么大颗粒的,恐怕其估价不下于五千万美元。
唉,这么珍贵的东西给我真是太糟蹋了,至少不该是以无奈苍凉的心情来对待的。也罢,走一步算一步吧,等典礼结束后再和蓝羽煌诚恳地谈一谈,倘若逼不得以的话干脆把所有事情和盘托出,说不定可以取得谅解呢。
伴随着礼炮的声响,在进入政德殿前,最后一次哀悼了我的婚纱情结,真遗憾,此生终究无法圆梦了。
踏上祥云毯,缓缓走向蓝羽煌的那一刻,竟有刹那间的恍惚以为是紫御风正朝我微笑,苦涩的心瞬间被扎得生疼生疼,茫然得理不出个所以然来。
强颜欢笑着一直撑到典礼完毕,随后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等待蓝羽煌开口,他答应告诉我柳皇后的事,会是再一次的失望吗?
“饿不饿?”蓝羽煌体贴地命人摆上了诱人的美食。
“皇上,可以告诉宛儿了吗?”尽管一整天没吃什么东西,我却一反常态食欲全无。
“其实当年柳皇后是和大将军贺莲一起隐居山林了。先祖皇帝心痛之余更羞愤提及这段耻辱,才对外宣称她失踪了。。。。。。”蓝羽煌将当年的往事一一道来。
“她没回去?”果然是一场空啊,我苦笑着喃喃自语。
“宛儿,你为何那么关心这陈年旧事?”蓝羽煌疑惑道。
“你干什么?”恍然失神的时候忽觉颈后一阵****,才赫然注意到他不知什么时候竟已从背后抱住了我。
“呀!”慌忙挣脱,却发现外袍和抹胸长裙都不见了,身上仅着一件半透明的衬裙,除了关键部位被花朵遮挡外,几乎可以说等于没穿。
“你。。。你走开!”我顿时恨不得多生几只手出来,好掩藏这羞人的情态。
“你已经是朕的皇后了,这辈子都休想逃开。”蓝羽煌没有放开我,眼里含着赤裸裸的****,毫不闪避地凝视着我。
“别这样,我们坐下来谈一谈。”我几乎是用恳求的口气在企望这个喜欢肆意妄为的男人改变初衷。
“好啊,朕乐意在这儿谈。”蓝羽煌突然笑得不怀好意,硬将我压在了床榻之上。
“我。。。我不是。。。”一冲动,打算豁出去告诉他我不是傅宛雪,可话还没说完,却被更令人吃惊的事情打断了。
“放开她!”只听一声暴喝,森寒的利剑已袭向了蓝羽煌,而他则以快如闪电的速度反手抄起一个枕头,使得凌厉的攻势在脖颈寸许处被挡了下来。
是刺客吗?我惊骇之下不由自主地看向来人,然而当他的面貌清楚地呈现在眼前时,一声震耳欲聋的尖叫本能地从喉咙里发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