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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上山

紫华山!天机殿!高三丈三,宽五丈六,长十三丈五。溜光的青瓦排排整整脊瓦两头瑞兽争鸣,枣红的立柱殿内殿外根根擎天,雕花的殿门镂空的窗面对分儿开。殿内一尺的方砖铺地平平整整,往里望尽头有一张黄案供桌,桌上四季供果一排,供案两边有两根臂粗长明红烛,一尊两丈来高镀金道祖石像宝相庄严供奉后。

案前有一石台,石台上有一蒲团。镜虚真人身穿暗青的秀文道袍端端正正的坐在上面,左右两排石台几名男女静坐不语。下站着在丰台施粥看病的陆不平,恭敬的禀明丰台之行的林林总总。

“平儿可曾查明来龙去脉”镜虚真人微闭双眼波澜不惊的问道。

“启禀掌门师伯!弟子丰台之行历经半月,救治二百一十七人,发放钱粮七十于担,草药三百于斤,发殡办丧修屋置具花销五百五十两。另外召回七百于人,死者三百零四人。镇里村里,山前山后也已清毒完毕,不破魔身的头骨碎片皆已找到,请掌门师伯查验”说完便掏出木盒,双手平托上前献上。

“嗯!小心存放,待它们聚在一起销毁”真人打开木盒点了点头,查明确实无误后顺手递给了身边小童:“众师弟师妹还有何疑虑?”

左手第一位年长老道捋了捋胡子哈哈一笑:“不平办事稳重周详,条理分明。知重而不视轻,事多而不言苦。此事甚佳!”

“上官师兄说的不错,我也这么认为。”右手第二位年纪略轻的一位道长也附和道.

镜虚真人赞同的点点头,伸手弗须:“嗯!平儿此事办的甚称我心,你且下去下去休息,来日再行褒奖。”

陆不平犹豫了犹豫:“掌门师伯!弟子还有一事。”

“何事”

“此次丰台之行深感我道罪孽深重,虽我未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所以弟子私自做主,带的几个孤苦无依的孩子上山已做收留,以免他们遭受时间冷暖流离之苦。弟子恳请掌门师伯应允留下他们,以做山门宏兴之源赎我道误失之罪。”扑通一声陆不平就跪在了殿中。

镜虚真人微一思量,左右看了看,见师兄弟们都点头赞同:“嗯!既是如此,我看就把这几个孩子让小师弟调教调教。一来他还尚未收徒,二来他虽资质不凡却十分浪荡不羁,有德无形,收几个弟子让他管教也好收收他的心。”

“师兄说的极是”所有师兄弟们一起出声附和,看来和掌门师兄是一样的看法。

“石头哥!陆大哥怎么去这么久啊?”喜儿一手捶腿一手擦汗

“怎么?喜儿累啦?要不石头哥背着你,你先在我背上趴一会”石头看着喜儿就开始心疼了。

“累倒是不怎么累,就是陆大哥只让在这呆着,不让乱跑太无聊了。嘻嘻……”

“就知道你太疯!不用着急,以后我们就留在这里了,有的是时间。以后什么好玩的你都能撒了欢的玩”石头对喜儿的贪玩真是无语了。

这次上山一共来了七个,五男两女,也都是镇上那些无父无母的孩子。陆不平心中愧疚不忍他们再次凄苦,极力主张他们随他上山,以期相互照看拜师悟道,再不济也可砍柴跳水衣食无忧。

来的路上可把他们惊了又惊,吓了又吓,一阵阵鬼哭狼嚎,哭天喊地。话说会来了,都不大点的孩子谁见过仙家灵兽啊,一个比一个吓人,坐在上面再在天上飞几圈,转几转,就没有不哭的不闹的。

“兄弟!你和那带头很熟吗?”一个肉墩墩的男孩凑了过来,一说话就把眼睛眯没了长得很好笑,给人一种很容易亲近的感觉。

“你说陆大哥啊!也就一般熟”石头见到生人显然也没有多少兴致和他攀谈。

“我是镇西村的,我叫吴虎,我听他们说让我们几个在山上拜师修道,你说我们是不是学会能耐就可以和他们一样带着灵兽满天飞了?你看这里房子真大阵漂亮啊,我可从来没见过这么气派的房子,你说我们以后是不是就住那里面啊?”看来他是个自来熟,也不介意别人是否有心情有耐性在那听他啰嗦。

“拜师修道是真的,但不知道能不能像他们那样。”石头也有一搭无一搭的。

似乎看出他没有兴致聊天,就找上了小龙:“兄弟!我叫吴虎,镇西村的……”

手搭在脑门上看了看太阳,在门殿外等一个时辰了,这个时候都过晌午了。他们几个男子汉没什么,但喜儿大病初愈身体怕是扛不住:“喜儿过来,来坐下躺在石头哥先歇会”。

“我没事,就占这么一会累不到我”喜儿的兴奋劲还没过去,第一次出门,也是第一次来到这么繁华的地方当然兴奋了。就连自己刚进门的时候也被震撼了一把,那门也太大了,似天门又雕龙刻凤的,就是梦里也没见过。

“乖!听话!过来躺会”石头也不管喜儿撅着嘴就把她到了身边。

小龙和那小胖墩聊的正欢,听见石头哥叫喜儿躺下也跟着道:“喜儿!听石头哥的话,这不都是关心你嘛!”

“呵呵…等久了吧!”不知不觉陆不平已经站在他们几个身边了,语气舒缓笑容亲和,好像是对自己孩子一般。

“陆大哥!你可出来了”

“是啊!是啊!”

大伙你一句他一句纷纷埋怨开了

“呵呵…先去吃饭。一会让阔海带你们去没人领身衣服然后洗一洗,下午没事找个地方休息休息。明天我会带你们去纯阳洞拜师。”

几个小家伙兴奋的跟在陆不平后面不停的叽叽喳喳。

“明天去拜师!!!嘿嘿!!!”

“也不知道这个老师能耐大不大”

“我要学飞天,到时候就去拿鸟烤着吃!嘻嘻!”小胖墩好像自己已经学会,嘴里在咀嚼着鸟肉是的。那憨样加上那身肉别提多可笑了。

“哈哈…就你还学飞?就冲你这身肉也飞不起来,你要是滚下山去倒是可以砸死几头野猪,烤野猪的可能性要大很多。”

“哈哈…”大家伙一哄而笑

一众人等吃饭、洗澡,换了衣衫、梳洗头发、扎了丝带、穿上新鞋。一个个精神抖擞,容光焕发,男的也俊了,女的也靓了,嘻嘻哈哈耍闹个不停。晚上分房而睡,但又有几人睡的着呢?想想前几日再看看现在无限感慨啊,一头是生一头是死,谁承想一步就迈了过来,死去的亲人也可以瞑目了。裹着新被子都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真暖和!就像是在娘的怀抱里一样舒服。

虽然都睡不着,但还是不知不觉中睡去,在刺眼与温暖的阳光里醒来了。陆不平特意没有过早的叫醒他们,想让他们的身心在梦里多平静一会。

石头猛地推开门:“坏了!坏了!”

把门口的陆不平吓一跳:“怎么了?”

“陆大哥!茅房在那?”石头咬着牙,脸也有点变形。

“哈哈…你看”陆不平一指远处:“看到没,就是那里”

石头也顾不上什么礼节了,话也没说就冲了出去,实在是憋不住了

“哈哈!这小子”陆不平摇摇头

“陆大哥!你来了”小龙这时走了出来

“嗯!就等你们都起来了!”

“陆大哥!茅房在哪?”

陆大哥一愣,怎么都一个毛病:“呶!看到石头了吗?”嘴角撇了撇石头过去的方向。

“谢谢陆大哥…”小龙话还没说完就听见跑步声:“让开!让开!”只见一团肉就窜了出来,拼命往前跑,刚没跑出去多远又跑回来了,气虚喘喘的到了陆不平跟前:“陆大哥!茅房在哪?”陆不平刚开口说话肉球又窜了出去:“不行了!不行了!”找了个背角的地方就解决了,小龙哧哧的偷笑。

陆不平一阵无语,不愧是一个地方出来的,生活习惯都差不多。

“陆大哥…”

“茅房在那边,不过你要忍一下,石头刚进去”陆不平一听又有人问茅房赶紧指给了她。

“陆大哥!我是想问在哪有水,我想洗洗脸”小姑娘低着头,一看耳根都红了。

陆不平脸顿时也红了,都怪自己没给人家说话的机会,尴尬的咳嗽了两声:“哦!不急!你去把其他人都叫醒,大伙一块去洗漱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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