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拉着苏瑾的手奔跑在茂密的丛林里,跑的又快又急。
身后不断传来快速奔跑的脚步声。苏瑾紧握着母亲的右手,害怕的心脏剧烈跳动。
“小瑾,快点跑,快点跑。”妈妈不断的催促,左手的一把明晃晃的尖利的砍刀,足有50cm长。妈妈左手挥舞着砍刀,将阻挡他们前进的树枝和灌木尽数砍掉。
苏瑾的心脏随着那把明亮的刺眼的尖刀上下剧烈跳动,像坐过山车般,无法停止。她不明白为什么要逃跑,可是她相信母亲。
身后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母亲握住她的手的力道明显用力,手指被握的生疼,苏瑾不敢说。
母亲突然放开苏瑾的手掌,一处杂草丛生,灌木和小树混乱的树堆后,她用双手从树叶中扒出一个口子,快速抓过苏瑾,将她塞入。
“小瑾,你待在这里,藏好,不要说话,等后面那群人离开半个小时之后就立即自己先回酒店。在酒店等妈妈三天,如果三天妈妈没有回来,就赶紧坐车回家。”
“妈妈爱你。”母亲亲吻她的额头,塞给她一块蓝色毛巾。“收好,千万不要弄丢这毛巾。”
从树叶的缝隙里,苏瑾看到,母亲站起将周围的树叶弄回原地,遮盖口子。自己朝相反方向跑了五六米远的地方,双手握刀,飞速的砍断几根灌木后,继续朝前奔跑。
树木将母亲的衣服划破了好几条,有鲜血染红。背后的树杈刺的苏瑾的身体生疼,脸上碰触到的树叶上细细的毛刺,脸被划的有斑斑点点的红肿。苏瑾整个被卡在灌木草丛的缝隙里,全身都被各种树枝推挤着,划刺着,可是苏瑾一动不敢动。
远处的一堆人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沿着她砍的树木跑,谅她带着一个孩子也跑不远。快追。”男子粗狂嘶哑的声音。听起来苍老的像六十岁的老人。
苏瑾狂跳的心脏似乎要跳出嘴巴,苏瑾好奇,可是她始终低着头,不敢看他们,害怕被发现。
一群人很快朝母亲留下的砍刀痕迹追过去,苏瑾等他们走后才敢抬头,看到远处一群同样拿着砍刀的男人挥舞着刀身快速的奔跑。
苏瑾躲在灌木从中,害怕的紧咬着嘴唇。
“哈哈哈哈,不是喜欢跑吗?你跑呀?”大笑声传来。
很快,那群人拖着一个女人返回。
其中一个男人左手拖着女人的一只手臂,沿路朝前走着。丝毫不管地上石头和树枝。
女人披头散发,脑袋呆啦着,左手被拖住,右手无力的垂在地上,被石头和树枝划的鲜血不断渗出。脸上嘴角被打的青紫肿胀,身上白色衬衣更是血迹斑,布满黑色和红色污迹。
“啪”一个男人一脚踢在女人的大腿上,“臭娘们,让你跑,让你跑,害的老子损失了一大笔钱。”
女人疼的身体痉挛颤抖着。
一把刀举起,朝女人的身体快速砍下。
“不要,不要,妈妈,妈妈,妈妈......”苏瑾的眼泪夺眶而出。声嘶力竭的大声呼喊,
空旷的房间里,女孩伤心欲裂的哭声突然惊飞了窗外的鸟儿。
苏瑾突然翻身坐起,泪流满面,头发和全身衣服再次湿透,脑袋头疼欲裂,像针扎一般,一针一针,一跳一跳,撕拉着她的神经。
她懊恼的摁住自己的太阳穴,掀开被子,走到卧室的药柜里拿出头疼药,掰开两粒,和水吃下。
又做噩梦了。
自从去年和母亲去云南和越南的边界之地游玩,母亲被抓走之后,就再也没有母亲的消息。
苏瑾在酒店等了母亲三天,三天后坐火车回到父亲身边。
父亲去过云南省几次,寒暑假苏瑾也跟着父亲去过事发地点几次,可是依旧没有母亲的一点消息,好像母亲就像凭空消失了一般。
别人说母亲可能已经不在了。可是苏瑾不相信,除非看到母亲的尸体,否则她永远也不会相信母亲不在了。
快一年了,母亲没有一丁点消息。苏瑾的头疼越来越严重。以前是一个月会有几个晚上做噩梦,噩梦惊醒之后头疼欲裂。现在几乎每天晚上做噩梦,头疼不已。
她害怕,害怕时间越久母亲越危险。害怕时间越久自己再见到母亲的机会就越低,害怕自己从此以后终生活在噩梦里。
苏瑾想去追寻母亲的下落,可是父亲不允许。
苏瑾收拾东西,坐在餐桌前,等到天亮,父亲就会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