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秋天醒来的时候已经很晚了，在沙发上窝了一夜，浑身不舒服。突然想起来今天还要上班，一下就跳起来。
“过来吃早饭吧，我已经给郑工打过电话了，一会晚点我们一起去公司。”任华平在旁边看着醒来的秋天说到。
“任总，饭我就不吃了，我先回家换衣服再去公司。”秋天想洗个澡，换身衣服，在这里实在是不舒服。
“到卫生间简单洗漱一下吃饭，我有事情和你说。”
秋天洗完脸在洗手间偷偷搽了一点任华平用的护肤品，好在秋天年轻皮肤好，还算过得去，早饭是简单的面包、牛奶、煎鸡蛋。
秋天边吃任华平边和她聊天：“总经理助理怎么样？一年时间，我们先试试看。”
“怎么不直接给总经理做？”秋天也不客气。
“等两年吧，你现在还年轻，撑不起来。”
“你怎么知道现在不可以的事情，再过两年就可以？”
“秋天，野心要一点点来，就算是我明白你的意图，你也不能这样直接。”
“那任总觉得我的意图是什么？”秋天想自己昨天应该没说错话。
“公司任何地方和职位都是你的野心吧？”任华平幽幽的问。
“任总，我喜欢有挑战的工作，如果这也是野心的话，那就算是吧。”秋天笑眯眯地回到。
“我喜欢有野心的人，只要懂得适可而止就好。”不知道为什么，任华平看到秋天的笑脸就有点生气：“你觉得笑的假惺惺的能让人喜欢吗？”
“那能人人都喜欢，不讨厌就好。”秋天也不在意。
“以后不管什么时候，都不准再用我的护肤品！”
“遵命，任总！”秋天没想到他连这个也能发现。
秋天把手头边的工作整理交接给欧阳，一个月后以总经理助理的身份正式到总经理室上班。秋天上任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负责国家电网一个招投标项目。任华平非常忙，秋天一来，就把这个事情丢给她。秋天仔细研究招投标要求，和商务投标小组调取历届相关数据，分析研究报价与产品数量、参数的关系，不同业主在中标以后的合同时附加条件对技术商务的影响程度等等，同时让负责具体投标事宜的业务员在市场上收集国内同类厂家的生产情况，目前同类产品的出厂价格，到生产部门了解生产周期，到财务部门调取生产制造成本，最后制定出本次投标的技术、商务文件要求，交给商务小组制作标书，同时把投标价格做成秘密文件，提交给任华平。
任华平看过报价文件，没有做任何修正，直接告诉秋天按文件执行，有什么责任他来承担。紧张的招投标工作经过半个月的准备，迎来开标时间，秋天和业务员一起到北京的开标现场，等待开标确认。秋天虽然对自己的方案信心满满，但是毕竟是第一次做，心里还是非常有压力，这次标的能够拿下来一半，就等于公司半年的销售额，她一上任，任华平把这么重要的事情交给她，不免忐忑。
大家等着一个标的一个标的的开，秋天一直看着开标的大屏幕，直到开到公司的产品，手心里捏着一把汗。
“紧张吗？”有人在问。
“恩，紧张。”秋天觉得声音很熟悉，下意识答道。
“我都不紧张，你紧张什么。”秋天回头一看，是任华平：“你怎么来了？”
“我为什么不能来？”任华平最近一直在外面，现在见到秋天，忽然有点懒得理她，眼睛看着大屏幕。
价格分第一！秋天激动的一下子攥住任华平的手，手上的汗就浸湿了他的，任华平看秋天攥着他的手，心里忽然就生出黏腻腻的感觉，不知道是要放开还是要让她继续握着。现场开标，当场也只能看到价格，技术和商务部分需要专家组进行评分。
公司几个参与投标的人一起走出开标大厅，前往住宿的宾馆。价格分第一的话，以公司目前的技术和商务，这次的标的基本可以确定能拿到中标额的第一名，收获不小，但是任华平不知道为什么，总有点高兴不起来。秋天这时候却在一帮人面前开始有点得意，第一次能够把价格把握的这么精准，她的兴奋实在是压也压不住。
“任总，怎么样，我这方面还是挺有天赋吧。”终于不负所托，秋天有点忘形的往任华平跟前凑。
“也就一次偶然，看你这样子都要上天了。”任华平却不愿意表扬秋天。
因为大家都很高兴，就闹着让任华平晚上请吃饭，任华平到了宾馆，直接走到秋天的房间坐下。
“我还以为任总来不了，之前不是说那边的工作很忙，怎么有空过来？”秋天倒了一杯水给任华平。
“抽空来看看，晚上想吃点什么？”
“炸酱面。”
“你可真有志气啊，看他们几个不撕了你。”
办事处的几个业务员，成天呆在北京，估计炸酱面都吃腻了，老板请吃饭还要吃炸酱面，恐怕只有秋天才想得出。
“其实真不想出去吃饭，晚上呆在这里吃泡面也不错。”结果一出来，浑身松懈，秋天有点不想动。
“你心心念念做事情，挣那么多钱就是为了吃泡面？”
“任总那么多钱，想用来干嘛？”
“找个美女成家呗。”
“任总还没女朋友？”
“当然有。”
“准备什么时候结婚？”
“不知道，你准备什么时候结婚？”
“我孤家寡人一个，结什么婚啊。”
“你年龄也不小，应该要考虑了吧？”
“回头再说，现在还没想法，目前是想跟着任总认真做点事情。”秋天觉得做起事情来浑身都是力气。
接下来，秋天为自己这话付出了半年的代价。任华平拼命把任务往她身上加，公司内部扩大，管理问题增多，在管理制度上两个人捉摸出不少好的方法，任华平有业务出差，也经常让秋天跟着一起飞来飞去，秋天懂技术，对价格和数字的敏感帮了任华平很大的忙，秋天的记忆力非常好，带着她，有时候感觉在带着一部移动的电脑，需要的数据和信息，她总能随口就说出来，任华平不知道她私下加了多少班，下了多少苦工，反正也没见她见过什么朋友，基本上半年时间都跟着他的节奏在转。
年底的时候，大家都回到公司，总结一年的工作，发放年终奖，公司业务蒸蒸日上，大家都收获满满，除了秋天。
秋天因为是从研发转岗到总经理室，两头都吃亏，虽然贡献很大，连个全额的年终奖都没领到。其实如果任华平想给秋天发，还是没人敢说什么，毕竟秋天天天跟着老板转，成绩大家也是有目共睹，但是任华平私心里却没把秋天应得的那一份拿给她。
公司年会开过，各个部门也都忙着内部开小会吃饭，秋天属于总经理助理，按理应该和任华平一拨，业务员请任总吃饭时都叫秋天一起去，秋天却是没有去，她蹭到研发部李总和郑工、欧阳他们那里去吃饭，秋天是技术出身，吃饭还是喜欢和技术人员一起。
第二天是最后一天上班的时间，公司人少了很多，有些家比较远的，已经请假走了。秋天到办公室的时候，任华平还没到，秋天难得摸鱼，跑到郑工办公室和郑工、欧阳聊天。
“小冯，听说任总最近在相亲，是不是？”郑工竟然八卦起来。
“咦，这个我没在意，属于任总私生活部分一概不归我管。”秋天和郑工很熟，淘气起来。
“任总过年也三十了，年轻多金，也是该结婚了。”郑工以过来人的身份说到。
“任总条件太好，估计一般人瞧不上，怎么说也应该是沉鱼落雁、闭月羞花之貌，才敢想一想吧。”秋天附和到。
任华平身高180公分，人长得修长白净，虽然有点少年老成，这也是和阅历有关，但是恰好会让人安全感满满，虽是大老板，平时亲切又笑容满面，秋天想这个倒和自己有点像，按照公司今年的收入，任总已经算是身价过亿了。
“这样一说，我们任总真是身价过亿金光闪闪的东床佳婿，不知道那家姑娘有这个福气。”秋天说着垂涎三尺。
“冯秋天！”一声冷冰冰的声音传来，秋天转头一看，任华平脸色不善，站在郑工办公室门口叫她。
“来了来了，任总！”秋天忙向郑工和欧阳摆摆手走了。
“任总今天来晚了嘛。”最近秋天一直跟着他，对他的脾气也摸得差不多：“今天没什么重要的事情，任总可以多休息休息的。”
任华平一句话不说，坐到办公室沙发上，秋天问他喝点什么，平时很好伺候的人，今天好像心情不是很好，秋天只好给他泡了平时喜欢喝的铁观音，坐在对面的沙发上，等着他发话。任华平却一直沉默，似乎没有要说话的样子，秋天心里坏坏的想他是不是相亲不愉快。
“走吧。”很久之后，任华平起身说到：“你开车吧。”他把钥匙扔给秋天。
“到哪里？”秋天莫名其妙。
“外滩。”
秋天下楼看着他新买的大奔车，有点发怵，自己这一段时间很少开车，对上海的路也不熟，崭新的豪车，秋天心里直打鼓。
打开车门，车里真皮座椅的味道迎面扑来，秋天还是第一次开这样的车，操控都不熟悉，坐在驾驶位上看着旁边的任华平：“任总，这个，您还是认真考虑一下，我可能付不起维修费。”
“你不是胆子很大嘛，什么话都敢说，车子倒不敢开了？”
秋天知道刚才自己说的话被他听到了：“任总，那不是开个玩笑嘛，再说，我也没说错，您身价过亿，金光闪得的我眼睛都睁不开。”秋天拿着车钥匙笑眯眯地看他，鸭子嘴硬地说到，只要不让她开车就行。
“开车吧，那么多废话。”任华平气着也没意思，简单告诉秋天如何操控，秋天总算把车子开出停车场。秋天开着最新款奔驰一路龟速前进，被很多车子得意洋洋地鸣笛超越，似乎在嘲笑最新款的豪车不过如此嘛。
终于开到外滩一个停车场时，秋天觉得自己都快崩溃了。两个人来到江边，冬日的午后，江边的风嗖嗖地吹，秋天很怕上海的冬天，冷到骨子里去不掉的寒意。
“秋天，我最近在相亲，父母年龄大了，一直在催我结婚。”
“挺好的，任总，有合适的你应该好好考虑考虑。”秋天心里感叹，他所有的条件都那么好，如果自己倾城倾国，就是不顾自尊也要倒追一回。
“嗯，我一直在认真考虑，人生到底需要一个什么样的伴侣。秋天，你有没有想过自己人生的另一半是什么样的？”
“最近太忙没心思想，只要是个好人，喜欢我就行吧。”
“哼，太忙，你倒是比我还忙。照你这样的要求，那不是满大街随便捡一个就成。”
“那是任总的想法，像我这样的女人也满大街都是，随便捡个回去能行吗？”秋天撇嘴。
“秋天，你这样看自己？”
“任总，不是我这样看自己，而是我就是这样的人，平凡、普通，如果把我放在下面的人群中，你可能找都找不到我。”
“我找的到，秋天。”
秋天一愣，突然不知道如何接话。
“在公司第一次见到你，我就不知不觉的看着你，觉得你和我很像，像另一个自己，所以我一直不愿意和你接近，以为这样就能远离你。可是你还是不停走进我的视野，让我矛盾、犹豫。我听从内心的声音，把你放在身边，觉得天天看着，应该就会烦你。有人介绍对象，我也去相亲，可是，秋天，最近见过什么样的女人，我都记不起来她们的长相。有时候我也奇怪，我什么都有，什么都不缺，为什么要找你这样的人？”
秋天被这突如其来的话惊呆了，她从来没想过，也不敢去想，会有这样的事情，她佩服他，欣赏他，也喜欢他，但是他站得高度太高，她一直是在仰望着他，秋天也突然想起李涛，是不是自己当年也给他那种高高在上的感觉。
“任总，是不是因为我们有些地方太像，你产生错觉了？”秋天不敢相信。
两个人都眼神迷离，不知道如何接续，饶是任华平驰骋商场，碰到儿女情长的事情，也莫衷一是。
直到华灯初上，浦江两岸的夜景扑朔迷离，冬天的夜晚，岸边已经没有什么人，秋天觉得自己要冻僵了，身子动了一动，准备回去。忽然，任华平长臂一伸，把她圈在怀里，秋天没来得及反抗，任华平的脸就欺了上来。
回去的时候是任华平开的车，两个人不说话，秋天一直在掐自己的胳膊，眼看着半条胳膊快淤青了，任华平一手开车，一手伸过来握住秋天的手，声音低沉而沙哑：“别掐了，看着都疼。”
好在秋天第二天回老家过年，索性不辞而别，暂时先冷却一下，任华平也没有动静，只是春节的时候大家例行发祝福时互相收到一条对方的短信。
再次见面是半个月后，办公室阳光满溢，乍看去，普通而平凡的助理，高大英俊的总经理，仿佛之前的一切都不存在。两个人也都不提，小心翼翼。但是，人和人的关系就是这么微妙，无论怎么假装忘记，细微之处的变化还是有的，任华平开始对秋天的工作百般挑剔，秋天如履薄冰，有时候稍微不小心，就会被冷眼相待，整个公司的气氛也变得有些奇怪。
阳春三月的时候，秋天因为一个小产品的投标价格计算失误，使公司失去了一个订单。这个错误不大不小，其实大多数业务员或主管，职业生涯多少会有些这样那样的失误，毕竟人无完人。任华平却大发雷霆，说她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好，还不如一线的生产工人，秋天一时忍不住：“那你把我调到车间去吧。”结果第二天任华平真的一纸调令，把秋天调到装配车间去接线。公司上下一片哗然。
秋天在车间的日子实在不好过，大家知道她是总经理助理，出了错才被调过来，谁知道哪天又会调回去，车间主任不敢使唤她，下面的工人在她面前不敢偷懒聊天，大家都觉得憋闷。秋天索性在外面找了一个为期三个月的管理培训班，白天躲在车间主任的办公室看看书，一下班就去上课，时间安排的满满当当，没让自己闲着。秋天仓促离开，任华平一时半会也没找一个替代她的人，自己忙得焦头烂额，秋天分担的工作量又回到他身上。
忽忽两个月，五一假期将近，大家都在谈论放假去哪里玩。车间主任和秋天也是熟得不能再熟，秋天在他这里，帮忙分解生产计划，协调采购、仓库和检验之间的工作，制定了一些实用性非常强的流程，秋天技术底子强，经常帮忙做些技术活，连技术生产部的人员也轻松了不少，试验站的人有时候也会找秋天帮忙看下试验数据，秋天在这里慢慢成了个百事通一样的存在。加上秋天人和气，相处久了，大家也没什么顾忌了，虽然秋天领的是接线工人的工资，干的却是比车间主任还多的活。
“冯工，如果任总不调你回去，你会不会离职啊，你在这里一时半会还行，总不是长久之计。”车间主任真心替秋天打算。
“再说吧，我培训课还没上完。”秋天如果敢递辞职书，就要面对任华平的怒火，暂时还不想和他见面。
“冯工也太冤了，之前为公司挣了那么多单子没有奖励，丢了一个小小的单子，公司就这样罚你，说实话，任总这次的处理方法有失偏颇，就是把你调回研发部也行啊，调到我们这里是怎么回事啊！”
“赵主任要抱打不平吗？”任华平的声音平平：“麻烦赵主任叫小冯到我办公室一趟。”任华平也不看秋天，对着车间主任说到。
秋天想真是邪门，每次聊天都被他抓包，对赵主任使了个眼色，叫他不要担心，起身跟着任华平。
到了办公室，任华平进了办公室，身子挡着门，秋天只好站在门口，来来往往的人，都好奇的看着他们。
“我认错好了，让我进去吧，不然都成了动物园里的猴子了。”
“你哪里错了？”任华平却不肯让步。
“不是做错事情让公司蒙受损失了吗？”秋天抬眼看他，一下子掉进他深邃的眼睛里。任华平后退一步，一只手拉着秋天，另一只手关上房门，双臂一圈，就将秋天圈在身体和门之间。
“你现在还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吗？”任华平贪婪地看着秋天，两个月见不到她的影子，心里想得难受，现在看到她，却咬牙切齿。
秋天的心晃动得厉害，她知道自己已经沦陷下去，可是一直硬撑着，她以为见不到可以消磨，可以忘记，可是不见面的时间，却将那一瞬间搬上舞台，重复上演。秋天将双臂圈在他腰上，靠在他怀里，她不想在爱情里懦弱，那怕是失去。任华平一点一点收紧双臂，将她拥在胸前，充实而满足。
下班时间到了，外面的楼道里不时有脚步声，两人也没动。很快脚步声没了，一切安静下来。任华平拉着秋天坐在沙发上，让她靠在自己身上，下巴摩挲着她的头发，声音在秋天头顶上嗡嗡响起：“秋天，两个月了，你一点不想我吗？”“想。”“那你为什么不上来看我？”“怕惹你生气。”“我不是生你的气，我是生我自己的气。”秋天知道他的心情，所有的人到了他这个地步，做什么事情，都比旁人想得多。
“任总，我喜欢你，是喜欢你身上所有的东西，包括你的万贯家财，因为我认识你的时候，这些东西都跟随着你，如果能够把他们都分开，那就不是现在的你。”秋天的话犀利真实，任华平知道她说得是真话，可是听在耳朵里，还是有些不舒服。
秋天身上有许多地方让他非常困惑，她会非常努力的工作，非常和善的与人相处，甚至任华平觉得她很没有自己的原则，觉得这样为了得到一些东西拼命工作的她很俗气，可是她这样拼命努力得来的东西，却似乎可以随时放弃，毫不在意，这种努力与豁达在她身上矛盾的存在着，吸引着他，却让他没有掌握一切的感觉，总觉得一放手，她就会飞走。他把她放在总经理室工作，她和管理层的人，和销售人员甚至和客户都能非常容易的打成一片，游刃有余的做事，他把她放在车间当闲散人士，她却在生产、检验、仓库、采购几个非常难缠的部门之间悠哉游哉。任华平看过她帮忙制定的那一套部门协调流程，他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能在意外的地方等着他，让他不得不另眼相看。她确实像她自己说得是那样的普通，那样的不起眼，仿佛真的可以淹没在人群里，可是对于任华平来说，她却好像无论放在哪里都闪闪发光，总能让他眼前一亮。她看起来很世俗很功利，但是这世俗和功利，于她却像一件衣服一样，随时更换随时舍弃，任华平知道自己为什么喜欢她却一直在排拒着她，因为他自己也一样。
“秋天，你这样俗不可耐，不怕吓跑人？”
“如果我们的爱情只是活在世俗里，我愿意以俗不可耐的方式活一世。如果爱情需要脱离世俗，那么我也可以绝世独立。我的饱腹之欲只是一碗凉皮，爱人给我鲍鱼有何用。我爱那个人，是因为恰好他有这些，不是因为恰好他有这些，我才爱他。虽然是一样的话，可是我的爱情里讲究的是顺序。”秋天低低地回应着他。
“好像是我先爱你，你什么时候爱上我了？”
“现在，此刻。”
“嗯，秋天，你是不是买了和我一样的护肤品？”
“呵呵，上次用了觉得味道挺好闻，不过太贵了，花了我将近一个月的工资。”秋天吐吐舌头。
“不是让你不要用吗？”任华平想起那天早上在自己家里，闻到她身上淡淡地飘着和自己身上一样的味道时，差点忍不住抱她的欲望。
“你说不让我用你的，我现在用的是我自己买的。话说，你也真是小气，奖金不发我，工资是最低标准，我现在是公司最可怜的人，连赵主任都觉得我很冤枉。”
“你话太多了，秋天。”任华平用自己的方法让秋天有效的闭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