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人有云,杀父之仇、夺妻之恨,那可是不共戴天的。
虽然滕曼荷并不是朱雁南的妻子,袁方也就谈不上挖其墙角、夺其妻室,但在朱雁南看来,自己对滕曼荷苦追两年,对其呵护有加,又费尽心思地“吓阻处理了”各路竞争对手,所以那个端庄窈窕的小师妹早已是自己的“正室大房”!
而袁方这个青衣学徒,仅仅入教数天,就凭着一张小白脸让师妹对其是神魂颠倒、误中诡计,不但让师父破例收下他,而且对其青眯有加、相当照顾......
更令人无可忍受的是,这才短短几天的时间,那厮竟然胆敢拿连理果赠给滕曼荷。
而那个在朱雁南心中冰清玉洁、貌如天仙的俏丽小师姐,她,她竟然接受了袁方的连理果!!!
看到这一切的朱雁南,感到自己浑身的血液已经凝固,一颗心仿佛掉进了冰窟窿一样......
愤怒使人疯狂、使人失去理智;但极度的愤怒却会让人变得冷静、冷酷!
朱雁南正是这样!
当看到小师妹滕曼荷接受袁方的那枚红艳艳的连理果、看到她们两个一人一枚连理果吃得津津有味时,朱雁南的心慢慢下沉、头脑却是异常地冷静清醒!
朱雁南没有感觉到自己的牙齿咬得格格直响,也没有感觉到自己的拳头握得关节生疼,心里面只有两个想法:自己得不到的,别人也休想得到;与自己作对的,必须死无葬身之地!
面目冷静、内心冷酷的朱雁南并没有失去理智地冲过去大喊大叫、大吵大闹,而是慢慢转身,正如他轻轻地到来一样,轻轻地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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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方与滕曼荷并不知道朱雁南的到来和离开,仍旧沉浸在连理果的香甜之中。
“好吃吗,师姐?”袁方一边大口地吃着连理果,一边随口问道。
“嗯。”滕曼荷蚊子似的应了一声,脸上再次现出一片娇红:这个小师弟,他,他这分明是故意......
不过,虽然滕曼荷接受了袁方的连理果,但袁方却并没有表现出得意忘形的样子,更没有什么亲昵之举,而是一如既往地谦虚谨慎、相当客气,没有半点儿轻浮的举动,这让滕曼荷不由得对他更加高看一眼:“袁郎他,真乃君子是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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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那以后,滕曼荷单独负责指导袁方的武技修为自然更加尽心尽力。
只是让袁方心里面有些迷惑不解的是,师姐她原本冷若冰霜、拒人千里,为何突然变得像个小女孩儿那样温温柔柔?而且时不时露出害羞之意呢?
更重要的是,师姐她那温柔的一面,为何只是在自己面前显露,众人场合仍是冰冷依旧?
袁方虽然弄不明白师姐究竟发生了什么改变,但他也无意于探究师姐的个人隐私,毕竟这与他无关,只要好好跟随师姐她修习武技就行。
滕曼荷对袁方同样也是深感不解:按说本姑娘已经接受了他的连理果,就表示钟意与他,愿意与他结为连理之好,可这个袁郎他不但没有欣喜之色,亦无亲昵之举,更没有请媒下帖、约下婚事......甚至,他连一些悄悄话都未曾说过,仍旧一口一个师姐,仍旧客气恭敬!
滕曼荷迷惑不解,却也不好意思去问。
于是每天依旧日出日落、花儿绽放朵朵......
袁方也算是因祸得福,因为师姐滕曼荷对他不但耐心指导,而且并无保留,再加上袁方吐纳炼气基础甚好,又吃了张伯端的一枚“耗子药”,神力速度均是相当不俗、深不可测,他所欠缺的只是攻防之技而已。
有了滕曼荷的悉心指导以后,袁方的武技修为那当真是一日千里、突飞猛进,连袁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到达了何种层次--为了避免麻烦,袁方并不敢将自己的功底完全显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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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过了数天,郑飞突然拿出一封家书找到袁方对他说道:“小袁兄弟,喏,家父突然来信,说是家里面的生意遇到了大麻烦,想要请兄弟你抽空回去一趟。”
“哦,什么大问题?莫非是万允文那厮报复于郑家么?”袁方关切地问道。
“这个不清楚,反正家父只是让我转告兄弟,想要麻烦兄弟你抽空回去一趟帮个忙。”郑飞如实回答,“而且家父还在信里说,让我不必回去,兄弟你一个人回去就行。”
“那好吧,明天我就向师姐请个假,尽快赶回去!”袁方知道郑家肯定是发生了什么大事,否则不会求教于他--只是让袁方不明白的是,为何郑掌柜竟然在信中特意安排郑飞不必回家,而让自己一个人赶回去呢......
不管郑家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儿,袁方都决定立即请假回去一趟,毕竟自己能够进入归真教学习,可是全靠郑掌柜鼎力相助呢。
再说,自从离开青阳县城来到鹿鸣山归真教,萧眉小姑娘数次寄信寄物、颇有情义,趁此机会正好前往萧家看看。
袁方隶属黄冠弟子,其师闲云法师又不在道场,所以袁方只需得到师兄师姐的同意,即可请假返乡。
滕曼荷自然不会不批袁方的请假要求,虽然她是袁方“清”字辈的师姐,但袁方更是她的未婚夫君。
所以滕曼荷毫不犹豫地批准了袁方的请假要求并报备大师兄知晓,毕竟师父不在,大师兄他负责全局事项。
“小师弟如此急着返乡回家,想是家中有甚急事吗?”滕曼荷先批准了袁方的假期,再轻声问道。
袁方一如往常地称其为“师姐”,滕曼荷自然也不宜改口相称,仍旧称其为“师弟”。
“噢,也没有什么大事儿,一点小事儿而已,生意方面的。”袁方含糊其辞、不愿多讲。
“那好,师弟你一个人回去,路途之上切切不可大意,凡事小心为好。”滕曼荷轻声嘱咐道,“另外,一定要如期返回,否则的话有违师命门规、定会重罚的。”
“谢谢师姐,我知道了,路上更不会有什么问题的,来时我在马车上差不多睡了一路呢!”袁方不以为然地回答。
“师弟切勿大意呀,要知此时并非彼时也,”滕曼荷犹豫了一下,仍旧不放心地提醒道,“别忘了师父他们之所以突然调离鹿鸣山,就是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