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弟,你快去把那只大鸡给杀了,记好了呀,是那只最大的芦花鸡!”
“好的,我这就去。”
“阿弟,你去再逮些鱼来。”
“船舱里不是有大鱼吗,阿姐?”
“大鱼先拿过来,我马上就蒸。你再去逮些鲫鱼--袁大哥最喜欢喝鲫鱼鲜汤呀!”
“嗯,马上就回!”
“阿弟,昨天猎户王大伯家刚捉了一只鹿,你去换些鹿肉来吧。”
“行,我洗手这就去。”
“阿弟,你到后面多采些野菇回来......”
“好的,这竹笋鲜菇就放这儿了!”
“阿弟......”
坐在萧家竹楼内,萧爷爷陪着袁方喝茶聊天,萧眉在为晚上的饭菜忙个不停,并且将小弟萧虎安排得同样是脚不沾地:杀鸡宰鱼捡野菇、择菜烧火买鹿肉,再去地窖中搬出一坛陈酒来......
“阿姐,你发什么呆啊,火都出来了!”萧虎连忙把柴块往灶膛里推了推,很是不解地说了句。
“噢,哎呀----这劈柴真不耐烧!”萧眉回过神儿来,连忙用手掠了下头发借以遮掩脸上的羞赧,心里面如同小鹿乱撞--袁大哥他终于回来了,还不知他在这儿能住几天呢!
回到了萧家,袁方感到就像回到自己家一样,有种特别的亲切感。
远山近湖小竹楼、桃李海棠栀子花,萧家的远景近物、一草一木都是让人感到如此的熟悉而亲切。
当然,真正让袁方感到熟悉亲切的,还是萧家之人,特别是那个水灵俊俏、温柔善良的小眉,对自己招顾得是一如既往地无微不至、细心周到。
只是,三年期满、脱下孝服的萧眉,不知为何与袁方独处或者对视时,总会露出含羞带怯的模样,总是目光躲闪、脸红低头,这让袁方不由得想起上次萧眉看自己时那少女怀春的目光--这个小眉,她不会是......
丰盛的饭菜美酒、萧家的热情招待,更有萧眉仍像往常那样炖了一钵鲫鱼鲜汤,让袁方赞不绝口、深感温暖。
提起上次的事儿,老者除了再三向袁方表示感谢外,并且真诚地对袁方说:“小袁啊,老夫认自为阅人无数、尚有见识,但对小袁你,老夫确实是深感惭愧--当初我还以为你是知得萧家有难,这才离开是非之地的,老夫真是有眼无珠、以小人之人度君子之腹啊!”
“老人家快别这样说!”没等老者把话说完,袁方便打断了他,“想当初萧家肯冒灭门大祸而救下袁某,我那只不过是聊报大恩于万一呢!”
“好啦好啦,袁大哥不必过谦,我们只不过是帮助袁大哥一人,而袁大哥却是救了我们全家!”萧眉再次起身给袁方盛了一碗汤,“袁大哥喜欢这汤就多喝一点儿呗。”
“对了,袁大哥入教还算顺利吧?在里面怎么样?”萧虎一边给袁方斟酒一边问道。
“还可以,而且碰到了一个百年不遇的好机会......”袁方简单地把自己在教廷中的情况简单介绍了一下。
“袁大哥竟然这么短的时间就晋升为黄冠弟子啦?”萧虎很是吃惊。
萧眉更是一脸惊喜地看了看袁方,也不知突然想到了什么,却是俏脸一红,连忙低头啜饮起鱼汤来。
“呵呵,小袁果然是吉星高照,这么短在时间内就能有此成就,真是可喜可贺啊!”老者也是非常欣慰地笑道,“教廷中的黄冠弟子若是外派到地方的话,就能做个县令呢--我们这青阳县县令黄笑虎也是一个黄冠弟子!”
几个人边吃边聊、十分开心,都为袁方的成就欣喜不已。
“嗨,只可惜师父他突然被调离了鹿鸣山,否则的话我就可以跟随师修习大道仙术,就能返乡了!”袁方摇了摇头说。
“对了,袁大哥你不要心急,现在的情况非同往日,就算是学得仙术可以越过山崖,应该也是不太容易返回家园的,”萧眉插嘴说道,“当初你掉下来的地方,现在已经不再由巡防使负责,而是驻扎了大批的天兵,也不知是出了什么事儿。”
“哦,这个?”袁方听闻此言立即放下了酒杯,“小眉你去过那儿?那里确实有大批兵丁把守吗?”
“嗯,是呀,我打渔时几次去那湖边,见有很多天兵呢!”萧眉忽闪着水灵灵的大眼睛,十分认真地点头承认。
“这可麻烦了!”袁方不由得皱起了眉头,“真是城门失火、殃及池鱼,那妖兽的脱逃,竟然连累上了我!”
“小袁你不必担心,想那天兵肯定不会驻防太久的,说不定等你能够返回时,他们已经成调走了呢!”老者开口安慰道。
“是呀是呀,袁大哥你不必烦恼,况且袁大哥就算是学得大道仙术,又不需立即返回,”萧眉也劝解说,“袁大哥不是还要寻到那个小晴姐姐后一块回家的么。”
“有道理,说不定他们很快就会被调走的!”袁方听到他们的安慰劝说,也慢慢地露出了笑容,又颇为挂念地说,“可惜还不知小晴她现在怎么样了呢,我得尽快学习大道仙术!”
萧家三人见状,均是暗暗松了口气。
“咦,老人家,你这是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袁方突然看到老者面现痛苦之色,关切地问道。
“噢,没问题,我身体好着呢,”老者轻轻地说道,“上次小眉的事儿不少麻烦小袁你,可是,小眉她命运多舛啊,一想起小眉她,我就忍不住......没什么、没什么,来来来,吃菜吃菜!”
老者虽然勉强控制情绪、劝酒布菜,但脸上的忧郁之色仍难完全消失。
“小眉她,她怎么啦,有什么困难吗?”袁方看了看老者,又扭头看了看萧眉。
“没事,袁大哥不必操心的。”萧眉低下头去,小声说道。
“老人家,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嘛?有什么问题不妨直言!”袁方见萧眉低头不言,便再次看着老者问道。
“咳咳,这个么,刚才一听小袁你提起小晴那姑娘,老夫我就想起了小眉,小眉她真是命苦啊!”老者犹豫不决了片段,看着袁方说,“老夫我考虑良久,其实也只有小袁你能够帮她一下的,就是不知小袁你意下如何?”
“呀,爷爷你不要再说啦,我,我一个人能行的!”萧眉脸色绯红,急切地阻止老者不要继续说下去。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袁方放下了酒杯,郑重地问道。
“是这样的......”老者一脸期待地看着袁方。
“袁大哥你慢用,我,我去瞧瞧小船儿拴好了没。”萧眉见爷爷执意要说,忙借故低头离开。
“大哥你慢喝,我去瞧瞧阿姐。”萧虎也借故离开,酒桌前只有他们两个在说话。
“是这样的,前几年呢,黄县令看上了我们附的的一个姑娘,可人家姑娘宁死不愿与他做妾。后来那姑娘另嫁他人,”老者低声讲道,“过了没多长时间,娶那姑娘的人家就被黄县令借故整得是家破人亡......”
袁方点了点头,突然想到明人所说的那句话“破家的县令、灭门的刺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