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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私差”(4)

接站的人并不多,离列车进站还有五分钟,但到底要接的是什么人,让他越发感到迷茫。特列霍夫只说了姓名,此外再没有任何具体描述,但斯季瓦猜测他一定是有意为之。斯季瓦不能想象自己手里举着写上人名的纸牌,站在站台出口的样子,不,他不能使用这种笨招,这肯定不是这道题的正确解法。斯季瓦在站台上慢慢踱着步子,很想知道自己的行踪是否处在特列霍夫的监控之中。他是不是正在办公室里,通过摄像头监视他的一举一动呢?回想当初他当客座教员的时候,最能调动他情绪的,就是看到学员一个个对提问张皇失措,无言以对的样子。现在他一定也在盯着我,看着我在这儿六神无主地瞎转悠吧。斯季瓦想到这里,心里渐渐涌起了一股怨怼情绪,让他很想大喊几声,对着他的摄像头挥动拳头,大声抗议。不过,他已经做不出这个举动了。经历了两年的苦熬,他已经没有了那种随性而起的冲动,从一只无拘无束的动物变成了被各种模式框死的应声虫,任人驱遣,不再有任何反抗的能力。站台上刮过一股强风,让斯季瓦的心绪稍有平静,他倒愿意特列霍夫监视自己的一举一动,让他看清自己的高材生已经变得呆板愚钝,再也无法完成他那些稀奇古怪的测试了。

他也只能把这次跑腿当成一次测试--没有电话号码,没有接洽方式,没有其他表述,只是让他接一个名叫“梅洛季·茨冈斯基”的人。或许这位客人具有鲜明的特征,或许特列霍夫把自己的代表给这个人描述足够清楚,只要斯季瓦等在这里就行了?斯季瓦这样想着,尽量找人少的地方站定,好让人更清楚地看见他。

十一点三十二分,随着一声低沉的长鸣,2029次列车缓缓停靠在站台上。列车上并没有多少旅客,下车的人流稀稀拉拉,斯季瓦不放过任何一个可能的旅客,但人们很快从他身边经过,没有人注意他。下车的几乎都是老人、妇女和儿童,不多的中壮年旅客,也都是倒运南方瓜果的商贩,他们一个个大包小裹,下了车他们便在站台上跑来跑去,接洽卸货。斯季瓦心里犯起了嘀咕。中壮年,你怎么会认定来人是个中年人呢?特列霍夫并没有说这个人的年龄啊!他暗自咒骂开了自己,又感到自己受了愚弄,不停地急急在站台上踱着步子,四处张望着。车头方向,几名车站警察带着一只警犬在人群中逡巡往来,那只警犬谨慎地四处嗅着,但并不发出任何声音,显然经过严格的训练,遵守着不惊扰普通旅客的律令。站台上的旅客已经渐渐走散,车厢里就只剩下那些乘务员了,他们也在忙不迭地干着自己的私事,而站台成了接车小贩子们的天下,接货的人涌进站台,用小车把一箱箱瓜果拉往停车场。

最后,站台上只剩下他一个人。此外,就是站台尽头的那个讨钱的流浪艺人在无精打采地拉着手风琴。琴声悠扬,在空旷的站台上漫散开去。

任务没有完成。斯季瓦颓丧地往出口走去,进了出站的地下通道。也许来人在这里等他?也许在站台以外的地方有什么线索?他咬着牙,想:不能就这么回去,他必须完成这个任务!

且慢!特列霍夫说的那个名字是什么?“梅洛季·茨冈斯基?”斯季瓦曾经对这个奇怪的名字感到好奇,但他忽略了这个重大线索!特列霍夫并没有说这是一个人名!这根本就不是什么人名,还有,他也没有说要他接车上的旅客!斯季瓦再仔细听听风中飘来的手风琴曲,一下子就明白了--上帝,他险些失去所有得分!

他掉头往回,三步并作两步登上台阶,直奔站台上跑过去,生怕这个家伙已经离开了那里。还好,他还在那儿,琴声已歇,琴师俯身收拾钱盒子里的零钱,就要收工回家。

“先生,请等一等,您是……梅洛季,梅洛季·茨冈斯基?”

这句话一说出口,斯季瓦也就全明白了。第一,稍稍打量一下这个流浪琴师,他就发现这全然不是一个什么流浪艺人--他的衣着虽然不新,但很干净,头发也没有染上半点尘土,指甲里也看不到任何污垢,再有,他的胡子很可能是假的,整个行头不过是一种伪装。

琴师停下来,抬头望了一下斯季瓦。

“是托利亚的人?”他问,眼睛停在斯季瓦身上足有五秒钟。斯季瓦暗自有些吃惊。这张脸看上去太熟悉了,让他到底想起谁?深邃的眼窝,直挺的鼻子和棱角分明的嘴巴,尤其是那双眼睛更是非同寻常:灰色的眼珠虽然已经蒙上了一层暮色,但这并没有遮蔽原始的敏锐和透视力,绝非一个流浪街头、随遇而安的琴师所有,里面似乎更包含着一种桀骜不驯、拒人千里的孤傲气质。

“去告诉你的头头,用不着再等他的什么亲戚了。我已经等了三天,没有接到他,还是让他死了心吧。”说着,琴师低头继续收拾自己的家当。

这人到底又是个什么家伙?斯季瓦暗自琢磨着,等着他收拾停当。“茨冈斯基”面前的琴盒里散落几张小额的卢布,里面只有两张百元卢布,更多的是一些大大小小的硬币。琴师拿开放在一边儿的帽子,斯季瓦看到下面藏着他的大额进项,几张面值五千卢布的纸币,但那是已经不再流通的旧钞。

“看见了,年轻人?有人就是喜欢捉弄你,这些个废纸……”琴师站直了身子,斯季瓦觉得他比自己的个子还高。他把那几张旧纸币朝斯季瓦晃了一下,“讨这碗饭吃实在不容易啊,这种钱,你到那儿去花?时间会倒退吗?”他恨恨地哼了一声,不满地看了看斯季瓦,好像他要对这一切负责似的。“时间不会倒流,人也不能再年轻了……要按过去来说,这几张旧钞票,可都够我养老喽……哎,这把年纪还在这儿混饭吃,真不知道为的是什么!”他自言自语般地说着,把那三张纸币卷成一个纸卷,塞进了内衣里层,又躬身拿起他的木椅,转身就走。

“也许世界上还真有一个银行,认这些旧钞票呢,”斯季瓦留意着他的一举一动,故意带着一种暗示的口气说,“您知道吧,在那个秘密银行,这种钞票恐怕不但好使,恐怕还一直升值呢。您不要跟我去那里看看?”

“哦嗬!那个老狐狸今天打算现身,我猜错了吗?”“茨冈斯基”停住脚步,满脸狐疑,他不能相信这个年轻人的话,更不相信他的权威。但他只不过犹疑了几秒钟,便跟上了斯季瓦,上了另一侧的台阶。

一路上两人谁也没开口说话,大概“茨冈斯基”没把这个年轻人送信人放在眼里。斯季瓦也省下这份心思,通告过特列霍夫指定的见面地点后,就一言不发地跟在他的身后。他一边猜测着这次见面的含义,一边揣摩着这个身骨结实,腿脚丝毫不逊于年轻人的老家伙。“茨冈斯基”的一头长发现在披散在肩上,看上去与其说是个街头艺人,不如说是一个精力充沛,生活优裕的前卫艺术家。老家伙一路大步流星,那台标准型号的手风琴背在肩上,好像一件毫无重量的玩具。斯季瓦想,内务部的侦查系统已经发展演化多年,形成了一套十分严密周全的地下信息输送体系。一定有不少类似的外勤警探为这个庞大的机构服务,这些人改头换面,潜身隐藏在整个社会的各个角落。斯季瓦读过苏联时代的秘密探员故事,他们伪装成店员、修理工和卡车司机,看上去跟普通人毫无差别,但私下却过着双重生活。这些人可能是在职的警探,但也许只是内部雇佣的眼线,专门在指定的场所搜集情报或负责同下线联络。如果这个“茨冈斯基”是这种警探的话,倒是没有超出斯季瓦的想象,除了他的做派有点儿太过张扬了,像是一个爱抢戏的演员。但这也许是这种人为特殊生活付出的代价吧,他们一定都是些怪人,斯季瓦这样想着。他还从来没有见过这种秘密探员。他们从不出现在主管机关的内部,只身单独在野外作业,但的确是一些老到的专家,跟这些人打交道需要倍加小心才是。

冬末的正午,阳光已经十分充裕。特列霍夫指定的见面地点离车站很近,是车站不远处的一个小酒馆,但它并没有被这种地方惯常的混乱和喧闹所污染--“卡巴莱餐厅”藏身在一幢新近竖立起来的办公大楼的阴影中,厚重的木质门面和紧闭的铁门好像依然紧裹在习惯性的严寒之中,不大的木质招牌上依然落着厚厚的残雪,看来只有回头客和挑剔的爱好者才喜欢来这儿。

像莫斯科大多数小型餐馆一样,“卡巴莱”也处在一个半地下建筑内,但一进门,里面的一切就同外面的世界完全划清了界限,让人顿然耳目一新。餐厅的内部完全是高加索家居风格装饰,刻意营造出的幽暗气氛让餐厅的环境显得既隐秘又舒适。厅堂用木质的梁柱刻意修饰成古代居室模样,一张张餐桌错落有致地分散在几个分割开的区域内,虽然活动的空间不大,但一切并不显得拥挤。一盏盏油灯从房梁上悬垂下来,照耀在墙壁上醉意醺醺的饮酒场面的稚拙夸张的风俗画上,显出一片暖意,很能勾起人们的食欲。餐厅的尽头是两个民族乐手就着一把吉他,唱着一曲慢节奏的民间歌谣,曲调虽然略微伤感,唱歌的人过于动情,似乎已经半醉。男招待们一律穿着本民族的服装,那是领口部分带有红色绣饰纹样的黑色长衫,宽松的衣袖显得飘飘洒洒,别有风度。斯季瓦一进门,就看见靠里面的一张桌子边的特列霍夫在向他招手。

两个职业侦探的见面到底是种什么场面?他们多久才见一面?斯季瓦很想好好看一看。“茨冈斯基”在特列霍夫面前摘下帽子,做了一个演出者在舞台上才用的那种夸张的礼节:躬身点头、手抚胸口,鞠躬行礼。特列霍夫起身热情地跟“茨冈斯基”握了握手,身材高大的艺术家让他不得不仰视。

“你好,格尔穆特先生,”特列霍夫看着斯季瓦,“你们都相互介绍过了?”

斯季瓦耸了耸肩膀。“没有,还没正式介绍过。”

特列霍夫笑了,这是斯季瓦头一次看到这个严肃的长官露出笑脸。大概是觉得我总算完成了任务,还没有他想象的那么愚笨吧。

“这是格尔穆特先生,纳扎尔·伊里安诺维奇,我们的老朋友。”特列霍夫让斯季瓦坐在自己的旁边,格尔穆特在二人的对面坐下,“这个是我们的新朋友斯季瓦,我的搭档。”

“噢,你的新搭档?特工部什么时候开始吸纳新鲜血液了?”格尔穆特说话了,瞄了斯季瓦一眼,“他还算精明,比起你们那些酒鬼来说。”虽然这是句夸奖,但那双灰色的眼睛里露出的仍然是自大和傲慢。斯季瓦本来就已把这次颇为不顺的经历归咎在他身上,现在,他对这个妄自尊大的家伙的痛恨又深了一层。

还不到吃午饭的时间,酒馆里食客稀少,从他们的桌子这儿,只能看见一对情侣在远远的另一个角落里悄声私语。男招待们开始给几位客人送来特制的果茶和一种淡黄色的高加索当地酒品。斯季瓦想,特列霍夫这么快就出现在这儿,肯定是跟自己前后脚离开监控中心进城的,脱不开身不过是个借口,目的就是对他做一次测试,除此之外,这位上司一定有什么事情要他参与。

“好啦,老兄,见一面不容易,给我干点儿实际事儿。你们的银行还流通这种票子吧?”格尔穆特坐定以后,便从胸前的口袋里掏出那几张过时的钞票,递给特列霍夫。“这种游戏已经玩儿到头了,你的小兄弟都能看出你的把戏来,我们还玩儿什么劲儿呢?”

“是吗,斯季瓦?”特列霍夫轻声笑了,拍了拍他的肩膀。“这么快就进入角色了?我的题目看来已经难不倒你啦。”他把那几张纸币前后看了看,掏出自己的钱夹,“不错,忍气吞声让你敲诈,我也快吃不消了。”说着,他真的从钱夹里拿出了几张等额的新钞,递给格尔穆特。格尔穆特收好钞票,满意地咂了一口伏特加。

斯季瓦并没有跟着笑起来,他看不出身边这两个人到底在玩着什么把戏。店家送来一道道菜肴,腌制小黄瓜、番茄冷拼、高加索口味的熏羊排、一种盛在精美的坛子里的牛肉汤。

“格尔穆特是咱们这儿的老兵了,只有这种人才有资格单独作业,我说的不错吧?”特列霍夫呷了一口伏特加。

“老兵顶个屁用?这年头,有我这种老资格的,你们还能笼络住谁?数一数吧,我们那茬人,现在还剩下谁了?有几个提前见上帝去了,所剩的大部分人全都转入了地下,比二十年前藏得还深!别这么看着我,这不是什么秘密。你不是不知道,大财团、大资本家需要我们,当他们的智囊分子,给他们做暗探、搞情报。这才是识时务的聪明人干的事。”格尔穆特长叹一声,把酒杯往桌子上一蹾,“现在,最时髦的就是当商业侦探,可我,还在这里当哪门子叫花子,你看得过去吗?倒不如彻底歇了,凭我那点老底儿,我还能卖上几个钱呢。”

“如果你手里的不是商业秘密,而是国家机密的话,贩卖它们,也不会落得好下场吧。”特列霍夫板着脸说。

“嘿!快别蒙我了,这年头,任何商业秘密都是国家秘密,任何国家秘密也都是商业秘密。这完全都是一码事。”格尔穆特不以为然地说,仰头喝掉大半杯酒。“我这么辛苦,你们到底给我多少薪水?我十年前去伊拉克遭那个卡什斯基的暗算落了大狱。谁救我了?还好这小子后来在外交部栽了跟头,才算清理出了他那些冤案。我的薪水,虽说给我补发了,可要是完全按新卢布的价格,可少了十好几倍呢。”

“万事没有十全十美的,纳扎尔·伊里安诺维奇。”特列霍夫给格尔穆特斟上一杯酒,换了一个话题,“我们守着的两条线,看来都出了问题,两个礼拜一直联络不上。今天也一样。情况不是你我可以解决得了的。上面已经开始筹措建立新的网络,有机会我会让他们听取一下你的意见。”

格尔穆特满心狐疑地看着特列霍夫,最后他说:

“内务部要是有心改变整个阵势,倒也并不是没有办法--扩大编制,选出优秀人才扩充力量,但最主要的还是钱,特列霍夫先生。”他像一个掌控大局的参谋,用叉子在桌子上画着,“我们的联络线已经被扯得七零八落了,那些重要的地方一个个失守,更别提培植什么新鲜力量了。没有钱,只能维持现状。”

斯季瓦细心听着,咂摸着两人的交往程度,地下情报员的工作让他十分好奇,对格尔穆特的判断也渐渐变得丰富起来。但他并没有听到太多的新鲜内容。酒菜下去大半,三人至少喝了六百毫升伏特加,其中大半进了格尔穆特的肚子。格尔穆特看来骨子里就是他自己嘲讽的那种酒鬼,这时他脸颊上红晕迭出,说话语无伦次起来。跟特列霍夫大谈苏联时期内务部的各种趣闻和有关“内部消息”的笑话,特列霍夫也不无鼓励,不断叫酒添菜。斯季瓦看看手表,时间是下午两点多,他们已在酒馆泡了三个多钟头。店里的食客由少变多,又渐渐变少,只有他们这儿酒酣耳热,他自己不觉也忘了拘谨,一连被两个长者灌了三杯。

“你听说过卡格拉荒地的事儿吧,五十年里头那里发生了不少事。”特列霍夫心不在焉地问。

“那里的大山埋藏着金子,矿脉底下流淌着黑色的石油。国际投机家都紧盯着那儿,不出十年,卡格拉荒地就会变样儿的。”格尔穆特说。

“了解一下那里的情况,怎么样?你不是有老彼得吗?”特列霍夫怂恿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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