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已经是晚上快10点了。
走到自己卧室,我把自己扔到床上,享受那飘在半空中即将落下的舒适。
月光从窗口跃入,映射在卧室墙上,一部分在床上,仿佛在我的卧室书写着的一步诗篇。
而我感受到的只有那半吊子一般的忧伤..
不为今天的事感到半点烦心,回想自己这二十多年,恍恍惚惚就过来了。
未曾享受过什么是光彩,亦未曾享受过什么是夺目。
平凡而又平凡的活着,工作是几个月一换,做的最长还算是教师,做了1年多,其他都不长久,认识了不少同事和同学,却总是涉及不到谈对象的方方面面。
禁区??
不是,谈对象,那是任何人都有的权利,也是年轻人该尽的义务。
“我感觉还是太早了.”韩秀英对我说过的话,至今还想着那略带生涩的普通话口音,秀英是韩国人,也是我第一个告白的人。
“虽然我现在还没对象,不过我要是有意思,我会主动的,你懂得.”这是一个见面的网友跟我说的话,意思很明显,她拒绝了我。
“例无虚发!哈哈,小李子,姐跟你不合适,不过我们还做朋友哈。”这是波姐,大胆而又漂亮,至今也是朋友,她大度,不过她也不接受我的爱。
“..”
不想了,这么想下去,想到天亮了,这些年告白的次数不多也不少,怎么说呢,我是个比较低调的人,这几年一共向女生告白29次,被拒绝也是同样的次数。
改天还是去申请吉尼斯世界记录去吧。
我转了个身,看着窗外的月光,今天月亮比较圆,年轻人的青春,在我身上正在展开,再过个些许年也会即将度过..
累..,想起身去冰箱里找点什么,却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睡了一觉。
起床已经是7点多了,老妈已经上班去了。
被子还乱七八糟的,昨天忘了盖好被子。
浑浑噩噩的一天又将开始,过去的无法改变,未来,一个样。
吓我一跳!
床头嘀铃铃铃的响了起来,这是我的手机铃声,头几天无聊刚换的‘老电话铃声’。
我拿着牙杯走过去看,是文博,这小子!一大早的。
我接起电话,嘴里还叼着半根牙刷。
“一会去你那。”挂了。
痛快!还没等我说话,可能知道我刷牙呢,哈哈。
刷完了牙,我把铃声随便换了一个,我又讨厌这个老电话铃声了,声音太响亮,也太土了。
天弃我,女人弃我,我不自弃!
我饭都没吃,在网上找点什么学习。
一会文博来了就准备画画了。
又翻到了网页美术绘画方面。
看了一些评论和教学内容,感觉这张益杨的美第奇石膏画的很到位,局部描绘较细致,头发表现的层次感强却不显得凌乱,嗯,很好。
又看了几张速写头像。
我起身去烧水,一会文博来了一起吃泡面。
按下快壶的开关,我又回到卧室。
今天该换个笔了,4B的太短了,今天用一根长的。
也该更新几张画纸,颗粒感太大的表现力弱,不细致,感觉。
我翻桌子下面,找了几张素描纸,用力一抽,一共拿出大概5张纸。
嗯,够了,差不多。
最下面有一张略旧,大概是以前的。
我随手把纸丢在另一边的桌子上,开始找笔。
过了一会,咔嗒!一声,快壶水烧开了,我笔也找好了,再找壁纸刀,一会文博来了就开始裁纸,削笔。
今天4张够了,把那张略旧的纸放回去。
我走到另一边的桌子上,抽出最下面那张略旧的纸张..
这不是纸张,这是一幅画。
我抽出来,慢慢走到座位上。
仔细看了起来,我从未看一张画如此认真过..
“哎!”
吓我一跳,我回头,看到文博站在我身后。
原来是文博跟我打了声招呼。
“你小子来的很快。”我头也不回的说道。
“你干啥子呢?”文博问。
“文博,你说这张画是真的假的?”我继续端详着那张画,指了指那张画,“这个。”
文博走进身,“我看像真的,”文博一本正经的说。
“你咋知道?”
“这是我画的,”文博看着那张画,又看了看我,“..”
“我不信。”我头依旧没离开那张画。
过了一会,我把那张画放在一个抽屉里,单独保存了起来。
整理了一下思绪,一会泡面,洗点儿青菜。
“文博!过来的时候买油条豆浆了吗?”我对文博说道,此时他在我们的画室--客厅。
“你不早说!”文博喊了句,“我打电话时候你咋不讲?”
“你还好意思说!你说一句话就挂了。”
“你放几袋面?”文博问我。
“2袋!”我得吃2袋,“啊,不,我一袋半,另半袋给你吧。”我喊道。
“那我吃半袋就够了,反正也不饿。”文博说。
也不知画点什么。
昨天的静物组柿子被我吃了,不吃也不行,今天会变色,依旧不好画,文博画的是色彩。
“今天画啥子?”文博在客厅说。
“不知道,”我说,“你选吧。”
“我想画玫瑰。”文博点了静物。
“那好,”我感觉画玫瑰也行,“不过去哪里找玫瑰?”
“这里有一只,你过来看看。”文博在客厅说。
“不看了,那是我妈以前买的假花,灰都老厚了,不合适,我感觉。”我说。
“你去买玫瑰吧。”文博走过来端着两碗泡面说道。
泡面的味道急剧增大,瞬间充满了整个卧室,这就是泡面的威力啊!
闻着香,让人食欲大增似得,其实吃起来并不怎么样。
“我从来没买过真花。”我接过一碗泡面,调整了一下卡在上面的塑料叉子。
“那也就是你告白总是失败的原因。”文博吃了口泡面,还不忘数落我。
“或许吧。”我也打开了锡箔纸盖,闻了闻老坛酸菜的泡面。
半小时后。
“我去买花。”文博收拾了泡面,刷碗去了,边走边说。
“嗯。”反正我懒得去,让文博去也好,帅人买花,不也是天作地合么?
“唉,好的,好的,啊?你说啥子?”
文博电话响了,接起了电话说道。
“李寻欢,我有事得出去一趟,你先去买花。”文博忽然有事。
“别叫我李寻欢,我是许寻欢。”我不忘和他别嘴。
“死鸭子,不掰扯啊,”文博转身往外走,“过一会回来。”
“过一会是啥时候?”我问。
“不知道,你买回来先画着。”文博已经在门外了,喊着说道。
行,我收拾收拾,准备出门。
买花,去哪?知道很多卖花的地方,我想了想,离我家最近的,应该是老四中门口的西西花店。
不过那家店刚开,还在装修中,也未必就开业了。
不想了,到了再说吧,没开门就去其他店好了,反正老民族商场对面的妹妹花店也不远,走两步的事。
到西门,往南走约50米,东星(小区)对面即是3路车站口。
没几分钟,3路车就来了。
上车我掏出一块钱。
坐在前排,离始发就一站,位置多多,嘿嘿。
火利加气站,大猴广场,汗山,蓝星小桥,四中.。到了。
我下车,心情一爽。
这家花店开业了!
紫色钛合金门窗,从外一看便知内部装修典雅,上面的电子横幅写着鲜花会员价格,以及电话送花。
看来今天可以买到了,无需去姐妹花店外跑一趟。
我走进门。
“您好,请问需要点什么花?”一女生的声音说道。
声音很甜美,淡淡的那种甜。
我寻找声音来处。
不远处看到一女生背对着我,在拖把拖地,白衣粉裙,衣着简单,弯着腰。
“你好,我买一只玫瑰。”我说。
“先生,我们不卖一只,您买3只吧,10元钱,”内女生依旧没回头,继续说道,“您第一次来是吧,10元3只是会员价格,算你会员价。”
“哦,谢谢,”我露出些许笑容,“那好,我买三只。”
我掏钱在吧台等候。
低着头我找到10元,把剩余的钱对齐边角。
“先生,我们花店今天是刚开业,只有红色,”女生走了过来,手里拿着三只用礼品纸包装好的玫瑰,那颜色鲜艳靓丽,“您看行吗?过几天我们就有其他颜色了。”
我还在捋钱,刚一抬头。
..
.
。
一瞬间
射入窗口的晨光凝住了.
店内的芳香剂的芬芳似乎静止了.
呼吸也纯净了.
内心仿佛被一窜拂过琴键的华章掠过.
一时我说不出来话,只知道自己静静的站在吧台前。
“先生,”女生又说了下,“先生,您看这颜色行么?这是昨天到的新品:红衣主教”
声音远比电视新闻播报的口音标准,似乎是外地人,普通话却出奇的好听。
我只记得我放下了钱,拿着玫瑰,飞速的跑出花店。
也不管背后传来的声音。
也没看马路上有多少车,径直跑到马路对面,拦了一辆出租车。
“师傅!快点!”我上车催促。
“去哪?”司机师傅说,“你去哪?”
“翠堤新城。”我说。
拿着花,似乎不到几秒的功夫,就到了。
“不找了。”我递过去10元,多了没想。
直跑向家里。
家里门开着,窜过客厅,文博坐在那摆放画材,直奔卧室。
喀喇!我抽开了另一侧书桌的第二个抽屉。
拿出一张画。(今早看过的那张)
我慢慢在桌子上放平了那张画。
“文博,你过来一下。”我头都没回说。
“..”文博在身后,其实他看到我回来也进来了。
“文博,你画上这个人,我刚看到了。”
我慢慢的说出。
文博没说话,我们对视着,桌子上放着那幅画。
我看着他,他看着我,相持片刻,窗外夹杂着一些不知名的鸟类喧叫。
“我不信有这么美的女人。”我一字一句的说。
“我原也不信。”文博看着我说。
又过了半分钟。
“她是谁?”我问。
“倾城仙子--夏雨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