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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又评议一个叫田宝贝的人,这个四十多岁的宽脸汉子就在现场,前面评议田铁匠时他发过言,支持田铁匠剥削人的观点,没想到人们提出他也有剥削问题,顿时变得紧张起来。

听了一会儿人们的议论,似乎田宝贝的劣迹不少,他吸料面(大烟),还卖过,按说这罪过可不轻,可大伙没在这上面追究他,而是追究他卖妇女的事,说他从中获利,这也是剥削。

田宝贝像受了惊吓,连忙站起来为自己辩护,说:闹灾那年我吸上料面,把家当都卖光了,眼见没什么卖了,就带上老婆奔了保定,我们两口子都饿得半死不活了,没法子只好卖她,好容易才给她找了个买主,我得了六袋谷子,就这么回事。

大概田宝贝自己也觉得这话说得放肆,会惹起众怒,又立刻给这段卖老婆的事添上一段曲折过程,把罪过推到他老婆身上,说:那时候我到外面去干活,只好把老婆留在店里,她姘上了一个汉子,店家给我透了个信儿,叫我把她打发掉,买主也是他帮我找到的。

有人听不下去,说不管怎样卖老婆就是罪过。

田宝贝辩解说:那买主家日子比我家好,她去了享福,她得谢我才是。

可没人肯接受他的混账观点。

有人指出:你还卖过田宗林的老婆。

田宝贝还是为自己开脱,说:那可是田宗林自己拿的主意,他让我帮他卖老婆,不断往我家跑,说他老婆长得又白又光又可爱,就可惜是个憨妇,做饭补衣服都不会,拉屎还忘了抹沟子,拿她没办法,才想把她打发掉。我怕田宗林常来麻烦,只好帮他找了个买主,成交后,田宗林忘恩负义只给我一点点钱。

有人说:你收了钱,就是剥削。

田宝贝有民愤,还剥削,就被划了富农。

田宝贝呜呜地哭起来,可没人理他,继续往下评议。

这遭轮到一个寡妇,寡妇娘家姓徐,人称徐寡妇。她家地不多,可长年雇伙计干活,这是板上钉钉地剥削,划地主没争议,可有人提出单单划地主还不够,应该划双地主,因为她不仅剥削那个伙计,还剥削她的一个相好。

原来徐寡妇和村里一个姓王的老汉有一腿,也不避讳,村里人都知道。说她剥削王老汉,主要是指王老汉总是给她送东西,只要有一点稀罕物早晚要拿去孝敬她,母鸡下了一个鸡蛋,他赶紧送过去;在野外打了一只野兔,他赶紧送过去;家里菜园长出紫皮茄子,哪怕只一个他也送过去。他还放下自己地里的活,帮她去干这干那,自然是白干不收钱,这不是剥削是什么?

在这个问题上,女人们同仇敌忾,一个脖子上长疤的女人气哼哼地说:俺们认为她是双地主,她剥削伙计,还剥削那汉子,她把他的一切都剥削走了,连母鸡下的蛋都在内。

划双地主却没得到男人们的赞同,一个小伙子囔道:王老汉被剥削是他自找的,他心甘情愿给人家送东西,别人又能有什么办法?

一个模样长得像猿的女人说:她凭什么能勾去男人的魂,不就因为模样像狐狸精?得评她双地主,不能便宜了那骚货。

一个男人阴阳怪气地说:你不好也把模样长得像些人样,那也会有人甘心情愿受你剥削呢。

那女人啐了一口,说:俺情愿长这样,也不去剥削人,当地主。

那个坚持田铁匠剥削人的风流寡妇站起来支持猿脸女人,说:反正白得别人好处都是剥削,成份得往高处定,不能让她自得便宜。

一个男人不客气地揭她的底说:难道你那些相好从来没送你东西?要送你也是剥削分子。

风流寡妇被弄个大红脸,连忙辩解说:他们送俺东西,俺也送他们东西,两抵消,谁也没剥削谁。

那男人说:好几个男人给你送东西,怎么说也是你收的多,当然你是剥削人了。

风流寡妇急了,当是害怕人们真把她的成份定高,说:不是这样的,他们个顶个都是小气鬼,他们来找俺,有的腰里揣个黄瓜,有的手里捏两棵葱,这也算东西吗?有的更抠门,空着手就来了,走的时候倒是我给他点什么。

另一个男人说:这么说你是倒贴了?

全场哄堂大笑,气氛一下子缓和过来。那寡妇觉得自己已排除了危险,松了口气,说:呵,只要不说我剥削,倒贴就倒贴。她的话就让人觉得,剥削就像一个恶鬼,谁都怕被它缠上。

最后还是侯队长发话,他说:土地法大纲没有双地主这个成份,所以只能定徐寡妇地主,但是王老汉和这么一个女人相好,阶级立场是有问题的。

有人问:是不是定他坏分子?

侯队长犹豫了一下说:还是叫阶级异己分子为好。

无人吭声。

评议会要结束,要真这么结束倒好,偏偏这时候侯队长把眼光转向我们,那目光,让人捉摸不定,像是对自己领导能力的炫耀,也像是在征询我们的意见。

建越一向心直口快,也当是认定侯队长让我们对今天的会发表看法,便开口说道:我觉得把王老汉定为阶级异己分子根据不足,是不太恰当的。

一时全场鸦雀无声,所有目光一起投向侯队长,侯队长的脸色十分难看。

建越没察觉到侯队长的异样表情,又说下去:那王老汉不断把东西送给徐寡妇,不存在徐寡妇的剥削问题,也不存在王老汉的阶级立场问题。

侯队长问道:不存在这不存在那,那你说他们存在什么?

建越说:爱情,是爱情。

爱情这字眼让大伙感到生疏,互相交头接耳地相问。

侯队长哼了一声:啥个劳什子爱情,一对狗男女搞破烂也算得上爱情?真是奇谈怪论。

建越说:起码对于王老汉一方,种种事实证明他是爱着徐寡妇的,只有在一个人深爱着另一个人时,才会对所爱的人无所保留,甘愿付出一切。

侯队长问:付出一切,也包括生命吗?

建越说:对。

侯队长冷冷一笑,说:很遗憾,看来我们的确不是一个阶级阵线的人,所以对事物看法完全不同,我们革命人认为,只有革命事业才会让我们心甘情愿地付出一切,包括生命。在轰轰烈烈的大革命年代,爱情值什么?我问你,你会为爱情付出自己的生命吗?

建越说:我想我会。

谁能知晓此话竟一语成谶。

事后想来建越的所作所为实在是不理智,太过冲动,冒犯了侯队长,结果为后来的处境造成麻烦。我们也怪自己没能及时阻止建越,可那事情发生的实在太突然,以致我们来不及做出反应。

我们隐隐觉得前景有些不妙。

第二天,侯队长派人来叫我们全体到工作队队部见面,鉴于昨天发生的事情,我们心里直犯嘀咕,不晓得侯队长接见是何用意,大家议论了一通还是去了。队部设在村中间的田家祠堂,走进大门是一个四四方方的院子。院里没人,祠堂的门关着,我们就等,等了一阵子仍没动静,雷觉便走上前去敲门,没有回应,好像祠堂里也没有人。也许是昨天的事使我对侯队长有成见,心中有些不悦,脱口说讲好了的事却不遵守,成何道理。雷觉说也许是有事。我说他有事咱们走,等没事了再找我们不迟,回去。大家都犹豫着,我又说句走,建越也跟了句走。正这时祠堂的门开了,侯队长和几个工作队员走出来,侯队长一脸的阴沉,锋利的目光在我们几个人脸上扫来扫去,厉声问:刚才说话的是哪一个?我们一愣,立刻明白是我的话有所冒犯,我朝他说句是我,我没向他道歉,因为从礼节上首先是他怠慢了我们,需道歉的是他,他不这样做,我也不会这样做。还是雷觉乖巧,赔笑说侯队长对不起,实在对不起。侯队长冷冷说这不是对得起对不起的问题,这是态度,是立场!雷觉像被噎住似的张张嘴没说出话。这时只听侯队长又说:对革命有认识的留下,没认识的走人。说罢抬手向我一指:你,革命队伍不欢迎有你这样的人。大家非常惊讶,谁也没料到事情会出现这种局面,我沮丧极了,不是后悔自己说了那样的话,而是觉得眼前这个人太无理,太霸道,觉得自己的人格受到污辱,长这么大,还从未当众受过这样的呵斥,就是在日本人的监狱里,“取调员”(审讯者)为了获取口供还装副客气模样,而这个人的轻蔑却是连装也不肯装一下,是这等的专横,如果革命人就是这一副德行,我断不去做。我抬头看他一眼,说如果你认为我冒犯了你,那是我个人的事,与他们几个无关,请你不要迁怒,再见了。说完拔腿便走,随后跟出来的有建越和贾开。

过了些时候,雷觉他们也回来了,雷觉先嗔怪了我几句,说我没必要这么认真,又说走后侯队长表示,如果你们能转变态度,他就可以改变决定。我问改变什么决定?雷觉说允许参加革命队伍。我说我不稀罕,贾开和建越也说不稀罕。雷觉劝慰道:既然他有这个态度,咱也不好多计较了,委曲求全吧。我觉得雷觉有些鬼迷心窍,再说什么也不管用,就不吱声。雷觉以为我同意了他的看法又说,侯队长让每人写一份自传,大家赶紧写吧,写完我一并交上去。我问什么自传?雷觉说当是家庭出身个人经历一类吧。安和问句:那么在伪满时期所任伪职讲是不讲?顺东说那是为地下工作做掩护,讲怕什么,不讲倒好像心里有鬼。安和说对,咱们正大光明。雷觉说我同意,既然要参加革命工作,就应该襟怀坦白无所保留才是。我说谁愿参加谁参加,谁愿写谁写,反正我不参加,我不写,建越和贾开也这么表示。雷觉现出犯难神情,叹口气说:事到如今不听侯队长的怕也不行了。我不由警惕起来,问为什么这样说?

顺东接着说侯队长说不写自传就是阶级异己分子,要受到审查,审查不结束不准离开村子。贾开埋怨说这下可好,叫人家给扣起来了,想走也走不了了。建越说真他妈嗑瓜子嗑出臭虫来了。雷觉说审查干部是共产党的规矩,不光对咱,每个参加革命的人都不例外,我们的身份是抗日地工,没什么可担心的。雷觉的话对大家多少是个安慰,都不说话,然后分头回去写自传了。我虽然一肚子不情愿,可还是写了,因为不写无法脱身。我写得很简单,几行字:姜玉峰(化名楚向),民国十二年三月生于吉林×县,家庭出身农民,民国三十九年就读于长春医科大学,同时参加抗日学生秘密团体觉醒社,并投身抗日救国运动当中,三十三年被日伪政权逮捕,三十四年日本投降后出狱。我就这样写。我没看别人的,也不用看,我们的情况大体一致。随后雷觉收去“自传”,呈给侯队长,回来雷觉的神情有些沮丧,吞吞吐吐说侯队长让大家再写一份材料,一一列清随身所带财物。

大家愣住了,过会儿建越问他想干什么?贾开说怕是要“共”我们的产吧。顺东说不会,已经吸收我们参加革命工作,还会把我们当反动派对待?贾开说那他为什么要这样?共产主义、共产党都是共产两字嘛,不过“共”我也不怕,我一无所有,是无产阶级。建越哭丧着脸说我家被“共”过了,这回轮到我本人。建越的情况我知道,他家在东北的解放区,土改被划成地主,没收了所有财产,他爹不识时务与工作队的人讲理,说他雇了人种地也把地租给别人,不存在什么剥削,凡事公平合理,自己的家产是靠勤劳和省吃俭用积攒起来的,没收他的财产是强盗行径。土改工作队决定在斗争会上把他打死,可走漏风声让他逃了,到现在建越也不知道他爹的下落。安和说我身上有块金壳怀表,他们要就拿去。建越说上路前我把东西变卖买了一个元宝,一把金锁,我如实写上,要共就共了去,无所谓。

雷觉说就如实写吧,我想怎么也不至于共到咱们头上。大家都不吭声了,当是明白侯队长叫做的事不做是不成的。我想不仅安和、建越身上带有金货,其他人也会有,人出远门总要有所准备的,兵荒马乱年月金银是硬通货,我自己就带了一副金手镯一副金耳坠和一枚钻石戒指,是临行前母亲给我的。我犹豫再三,最终只写了手镯和耳坠两样,把戒指从包里拿出来戴在手上,觉得这样就算是随身“佩物”而不是“财物”了。

我所以把戒指瞒下(却不知是亮出)还有一个原因,它是母亲的家传,母亲一直很珍惜它,我希望以后能归还于母亲。就这样把清单交上去,侯队长又发下话来,说要革命须先革自己的命,都把所有财物上交。大家哑口无言,建越突然蹦出句为什么共产党对财物这么感兴趣呢?贾开闷闷地说,我倒担心要去财物还会要咱们的命。雷觉问为什么这么想?贾开说我也不知道,是突然这么想,停停又说我不参加这劳什子革命了,我要自由,我要去青岛。安和说我也放弃原先的想法,去青岛。听贾开和安和这么说,我松了口气,看着雷觉,希望他表态,可雷觉迟迟不说话,而后长叹一口气,说现在要能走我也会同意的,问题是我们已经走不了了。我问怎么回事,他说不交出财物侯队长不会放我们走。我说不让走也要走。雷觉说办不到,村四周已经布了岗哨。

大家又吃了一惊,建越问布岗就是防我们逃跑?雷觉说不完全,还有村里的富户。建越冷笑一声,说侯队长一口一个欢迎,却是口是心非。安和自言自语:我们该怎么办呢?雷觉说只有把财物交上去。安和说交上去我们两手空空,还怎么去青岛?喝西北风?雷觉不说话了。看来安和说的确是个现实问题,大家开始苦思冥想,想找出一个解决的办法,最终也没想出来,无奈只有按侯队长的口谕办了,大家把自己的财物拿了出来,向雷觉那里集中,这时我发现除雷觉外其余人手上都戴了个戒指,自然明白了大家的心思,可谓英雄所见略同。

把财物交上去据说侯队长很高兴,说要和我们见个面,我们又来到那座祠堂,想都想不到,这回竟然还吃了闭门羹,院里没人,门关着,我们猜想工作队的人还在屋里,故伎重演想听我们再说什么话,于是都不敢乱说话了。无聊中有人看蚂蚁上树(院里有两棵柏树),有人看祠堂的屋檐房顶,有人望天。过了很久很久,大概有一个多钟头吧,工作队的人才露面了,不是从屋里出来,而是从大门拥进院子,侯队长笑笑,说让大家久等了,然后和我们每个人握手,握着握着脸上的笑突然不见,变得严厉,他站在祠堂的门前,两手抹着腰,说:我们共产党人光明磊落,明人不做暗事,刚才我们去你们的住处检查,没发现有藏匿下来的财物,很高兴的,可现在我知道高兴的早了,事实证明,你们并没有和革命一条心,还保留着一条资本主义的黑尾巴,这让我很失望,也很气愤,我不理解一个人怎么如此看重私有财产呢?这是不可以的,是和革命背道而驰的,大家明白我话的意思吗?我们明白,问题出在戒指上,侯队长在握手时发现我们的保留,于是大发雷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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