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红嫔不过一介宫女出身,这……位列四妃怕是要惹得朝臣非议啊。”苏晋的父亲,礼部尚书苏然道。
他深知,以皇上的性格,这样半推不就的说辞,更能激得他下定决心。
果然。
“朕想宠着哪一个妃嫔,也要你们来决定吗?”祈皇一脸不悦,眼看着就要发怒。
“微臣惶恐——”苏然立刻跪倒,“臣遵旨。”
屏风后,红袖摆弄着刚染上凤仙花汁儿的手指甲,眉尾轻挑,笑了。
封妃大典在红袖的极力要求下极尽奢华,空前盛大,整个皇城为之哗然。
看来红妃娘娘是要彻彻底底的宠冠六宫了,如此阵势还真是从未有过,百姓们议论纷纷,几个月茶余饭后的谈资都是围绕着这位传奇似的红妃娘娘。
“嗯,不错,比预计的要早一个月。”凤凰歌翻了个身,懒洋洋的吐出一句话。
念完信件的影郜没有隐去身形,而是继续站在一边。
行云轻轻给她捶着腿,犹豫着开口问道:“殿下,下个月就是您十四的生辰了……”
凤凰歌掀起眼皮瞥了她一眼,自是看出她到底想说什么,无非是催着她赶快回去,她心里微微叹了一口气,说道:“明年。”
行云眨了眨眼睛,知道了凤凰歌的意思,她不再说话,只是低着头继续捶着腿。
“皇城怎么样了?”
“回少主,一切安好。”影郜如是说。
“红袖的避子汤没有停吧。”
“没有,红袖还算安分,殿下恩威并施,拿捏她还是绰绰有余的。”这回是行云答道。
“哼。”凤凰歌嗯哼了一声,不知道是因为捶得太舒服,还是回应行云说的话。
“穆王那边呢?”凤凰歌想起了什么,突然出声问道。
“虾兵蟹将。”影郜想了想,总结了四个字。
“好歹也是皇兄费了心力练的兵,尊重一下人家。”她动了动腿,示意行云去书桌前研墨,起身去书桌前,铺开一张松花笺,蘸墨,提笔,纤细的手腕活动间,笔尖轻巧地在纸上勾勒出一行文字。
饶是行云看了这么多遍凤凰歌写字,如今每看一遍,她仍然会感慨。笔锋凌厉而不失婉转,飘逸灵动,仿佛有生命般,鲜活的跃动在纸张上。
待墨迹干透,影郜接过信笺出去了,行云也去命人传膳。
这空间里就只有凤凰歌一人,她不说话,书房里就一点声音也没有。
她转头看向窗户外明媚温暖的阳光,她知道她一伸手就可以够得着,但是她又觉得那些离她都很遥远,仿佛隔了一个世界。
花香,鸟语,阳光……这个世界上实在是有很多美好的东西,她想,光是让人轻念这几个词句就觉得心情愉悦。
“今天殿下的胃口很好啊,比往日还多吃了半碗饭呢。”秋灵脆生生的声音在凤凰歌耳边响起。
她勾起嘴角:“是啊,今天心情好,所以吃的都多了些。”
她伸了个懒腰,满足得喟叹了一声,突然想到什么:“啊,我这么吃了睡睡了吃,怕不是要变胖!”
行云捂嘴偷笑,秋灵瞪大了眼睛,一脸认真的说:“殿下身形如此纤细,就算是丰腴了几分,也是好看的呀。”
“哎呀,就你会说话。”行云点了点秋灵的鼻子。
“本来就是嘛。”秋灵笑道。
凤凰歌看着二人互动,也跟着咯咯的笑了。
主仆三人笑闹作一团,好不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