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凰歌平静的接过玉轴，虽然这些内容她早就知晓，但是亲耳听到果然心情不一样。
她转身，接受完众人的朝拜，看着殿外，秋日的阳光暖黄温暖，并不刺人，她却感到一阵心悸。
总感觉有什么不好的事情。
次日
凤凰歌没有急着搬到新建成的宁曌公主府，当然也没有赶往封地视察。
这一天早上，应该去向皇后谢礼，然后与众命妇见礼。
凤凰歌屹然不动坐在椅子上，一手端杯托，一手执杯盖，正轻轻的拂开茶水的浮沫，听着众人的轻声谈话。
天子脚下，权贵云集，钟鸣鼎食的世家最是注重教养传承，哪怕是个傻子，在这滔天的富贵权势熏陶下，也滋养出一股子穷奢极尽的勋贵之气来。
衣香鬓影，珠光宝气，富贵雍容。
凤凰歌恰到好处的与众人谈笑风生，修长的白皙脖颈时不时转动一二，优雅大方的回应着众人。
女人的世界，和男人的世界，本质没有什么不同，二者间也不分什么高低贵贱，侧重点都是一样的，为了自己的利益。
无论是为家还是为国，究其根本，最终目的都是为了自己。
能坐到这个位置上的人，大多不会是什么圣人，而往往都是那些真实的，诚恳承认自己本性的人。
人性，就是如此。
凤凰歌静静听着，忽然一妇人出声朗朗：“宁曌公主如今及笄，倒是可以说亲了呀，各位家中可有风华正茂的儿郎尚未婚配？”
凤凰歌闻声看过去，倒是面生的很，不知是帮谁做事了。
另一人帮腔道：“可不好同华定殿下一般，如今都……”
那心直口快的妇人立刻被身侧的手帕交打断“哎，妹妹慎言。”
被打断的女人神情尴尬的用帕子捂了捂嘴，面带一丝惶恐的看向高座上的皇后。
皇后却好似没有听见，自顾端起茶盏抿了一口，看了一眼凤凰歌，清清嗓子道：“长大了，及笄了，是该商量婚事了。”
“来人，传本宫懿旨。”
其中内容正是为凤凰歌赐婚的，而对象，正是欧阳蔚。
凤凰歌乖巧的谢恩，没有半点反抗的意思，皇后奇怪，前头不还是说什么要多留几年吗，难道是想通了？
仔细打量了她一番，却没有说什么。
气氛一时陷入了冷凝。
还是最开始出声的那妇人，打破了宁静，自顾开了话匣，又引得众人言笑晏晏，好不愉快。
午后小憩毕。
凤凰歌捏着那冰凉的玉轴，心里头却转过了好几个念头，面上浮起一抹冷笑。
不知道那质子现下可知道这事呢，还是说知道但是没有阻止，想等着看自己作何反应吗。
她想端起茶盏，却发现触手是冰凉一片，抬起头发现书房里只有她一个人，她摇了摇头，这些丫头跑哪儿去了，她站起身，扭了扭脖子走出门。
若不然明日去见见那质子？
想来能插足进南蛮与齐王的勾搭间，不是个简单角色，还有影桦……是给她的一个警告么？
或者如果可以的话，当年没有清理掉的危险存在，现在给清理了也不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