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四章霸州收徒（六）
“不，妈妈，我不接客。”芷沅倔强的说。
“给脸不要脸，竟然敢放我朱二蛋的鸽子，我今天非要得到你不可。”这个胖子叫做朱二蛋。
“不要打我姐姐。”浣碧这个时候，扑在了芷沅的身上，替芷沅挡住了朱胖子的这一脚。
“竟然还是个没有挂牌的雏儿，今天你姐姐我要得到，就是你，我也要提前给你***老鸨，给我把他们两个送到房里去。”朱二蛋说。
“是的，朱公子。”老鸨说。
“这是六百两，是给这个雏儿的初夜费，还有这个芷沅的宵金。”朱二蛋扔给老鸨六百两银子。
“谢谢朱公子，龟奴，还等什么，赶紧给我送到楼上去。”老鸨数着银子说。
“放开我。”浣碧挣扎着。
“闭嘴。”刚才在大门口被浣碧教训的龟奴说着就给浣碧一巴掌，打的浣碧小脸通红。
“给我住手。”这个时候，一个仗义的男人挡下了龟奴再次落下的巴掌，救下了浣碧。
“谢谢公子。”浣碧感激的对这个仗义出手的人说。
“你先退后，这里交给我来处理。”这个男人说。
“谁家大门没关好，把你给放出来了，敢管老子的事，知道老子的老子是谁吗。”朱胖子又开始嚣张了。
“你知道我是谁吗。”这个人说。
“我只知道你是个小白脸，脸上白白净净的，是不是专门勾搭小娘们的。”朱胖子嘴上不干不净的说。
“我知道你老子是朱达旦，就是你老子见了我，也要给我三分薄面。”这人说。
“我看你倒像个读书人，难道你是四品官。”朱二蛋一听他老子都给这个白脸书生薄面，本能的认为这个人会是比他老子的关阶都高的官，赶紧弯腰恭敬的问。
“不是。”这个人说。
“五品。”朱二蛋的腰直起来了一分。
“不是。”这个人又说。
“六品。”朱二蛋的腰又直起来一分。
“不是。”这个人说。
“七品。”朱二蛋的腰完全直起来了。
“也不是。”这个人说。
“妈的，一个芝麻绿豆大小的官儿，也敢在我庆城撒野。”朱二蛋也怒了。
“我不是官。”这个男人倒是很干脆的承认了。
“哪里来的不要命的，竟然敢涮你朱二爷，你们几个，给我教训一下他，让他明白，这庆城是谁做主。”朱二蛋坐在椅子上，命令身后的几个随从说。
“是，公子。”几个亲随围了过去。
“你们五个，我只用三招，五招都不用，就能把你们放倒。”这个人一个一个的点着五个人，好像他自己不识数一样，不过大家都不认为他不识数，到是对面的五人认为是这人太嚣张。
“不知死活，给我围起来。”这五个人四散围住他。
五人围攻过来，这人左一脚踢伤一个人，右一脚踢伤一个人，凌空第三脚把剩余的三人都踢伤了，五人摸着脸，躺在地上，爬不起来了，显然这人五脚踢得很重。
“你，你不要过来。”朱二蛋怕了。
“你不是不怕吗。”这人说。
“大爷，求求你，把我当个屁，给放了吧。”朱二蛋跪在地上哀求说。
“谁在闹事，不知道现在正是我们巡街金吾捉拿采花大盗的时间吗，还敢生事。”这个时候，一队十人的巡街金吾闯了进来，领头的正是本城金吾尉大人，官居六品。
这些金吾兵为什么突然来了，原来是刚才那个被打的龟奴看到朱公子被欺负，偷偷溜出去叫人来了。
“朱公子，你这是在干什么。”金吾尉领头的看到朱二蛋竟然跪在一个白面男子的脚边。
“周挺，这人是采花大盗，我们原本要拿住他，到你们金吾尉府请赏呢，不曾想他手段太高，难以制服啊。”没想到这个时候朱胖子竟然在这个时候抱住这个男子的双腿，还说出这番话。
周围狎客一听这个白脸公子竟然就是令妓人闻风丧胆的专门奸杀妓人的采花大盗，吓得都往后一跳，那些胆小的妓人更是怕怕的躲到狎客的身后。
“哼。”这个白脸公子轻轻的哼了一声。
众狎客中，有人明白过来了，这白脸书生哪里是什么采花大盗，分明是这朱胖子怕了，顾及面子，反过来想诬陷白脸书生。
果然是什么老子什么儿子，朱达旦最擅长的就是屈打成招，无中生有，没想到这朱二蛋到是继承的全面，可惜没有继承朱达旦的脑子，连个童生都没有考过，估计后半生够呛，或许这也是他老子朱达旦拼命敛财的缘由吧。
“看你面生，不像是本地人，说不定还真是那个采花大盗，给我锁了，带到金吾尉府严加审问。”周挺说。
“周府尉，在下是楚城总捕晁雷，追捕采花大盗而来，因为和朱公子有点小摩擦，朱公子只是一时脚软，摔倒了，是不是啊，朱公子。”这个白脸公子拿出一个锁链，正是府衙专门锁人用的锁链，另一只手轻轻的拍了拍朱二蛋的肩膀，朱二蛋一阵咳嗽。
“对，对，是误会，是误会。”朱二蛋怕怕的说。
“哦，原来是晁捕头啊，久仰大名，我们庆城真是久旱逢甘霖啊，日盼夜盼，终于把你盼来了，我们庆城被那个采花大盗搅的是昼夜不宁啊。”周挺一听正是他去信到楚城请求调个人来协助自己捉拿采花大盗的帮手，没想到来了个总捕。
“好说，这个采花大盗正是我们两城的公敌，理当合力除之。”白脸晁雷说。
“请到金吾尉府，我们给你接风。”周挺说。
“好的，周府尉，请稍等一下。”这个白脸晁雷来到芷沅的跟前说“芷沅姑娘，你没事吧。”。
“多谢晁捕头解围。”芷沅道了个万福。
“举手之劳。”白脸晁雷说。
“谢谢晁大哥救了我。”浣碧这个时候来到晁雷的跟前，两个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晁雷看。
“浣碧妹妹客气了，芷沅姑娘，我住在不远处的祥福客栈，有空过来坐坐。”白脸晁雷说完，就随周挺回金吾尉府了。
先不说金吾尉府周挺是如何款待白脸晁雷，如何布置捉拿采花大盗的具体细节，单单说一下，浣碧扶着芷沅回到楼上，浣碧说“姐姐，没事吧。”
“我还好，你呢，有没有伤到。”芷沅问。
“嘻嘻，没有，我好好的。”浣碧一蹦一跳的说。
“我看你有事。”芷沅说。
“我哪里有事了，你看，一点伤都没有，有晁雷大哥的保护，我好好的。”浣碧开心的说。
“都叫起晁雷大哥了，看来你伤的不轻啊。”芷沅大有其事的说。
“我都说了没事。”浣碧说完，似乎想到了什么“好啊，姐姐，你打趣我。”
“妹妹，滋味怎么样，心里有什么感觉。”芷沅问。
“姐姐，这就是爱情吗。”浣碧两手捏着小手绢，满眼都是小星星。
“看看，我说爱情来得时候，很可能就是一眼，都能产生刻骨铭心的爱情。”芷沅说。
“是啊，姐姐，当晁雷大哥替我挡下那一脚的时候，我感觉好安全，是从来没有过的，心里暖暖的。”浣碧说。
“难道我对你的好就不是真的好吗。”芷沅假装生气的说。
“姐姐对我的好是真的好，可是，晁雷大哥对我的好，和你对我的好相比，那是真的不同，很不同。”浣碧说。
“哪里不同了，多大的不同。”芷沅调戏着小浣碧。
“姐姐。”浣碧撒娇的说。
“好了，好了，我知道你看上了晁捕头。”芷沅说。
“可是不知道晁大哥看不看得上我。”浣碧说。
“晁捕头怎么会看不上你呢，你这么可爱。”芷沅说。
“我好怕他看不上我。”浣碧说。
“好事多磨，他不是把地址告诉我们了吗，只要你多去他哪里走动走动，说不定就能成了呢。”芷沅说。
“对啊，晁大哥住在祥福客栈，我经常去找他玩，说不定时间久了，他就喜欢上我了呢。”浣碧如是的想着。
“傻丫头，情窦初开，是不是很幸福。”芷沅说。
“是很幸福。”浣碧满脸的欢喜。
“欢喜就好。”芷沅说。
再说金吾尉府，一阵觥筹交错，白脸晁雷递给周挺一张画像，只见这张画像上一个胡须男，双眼囧囧有神，左脸一道刀疤，一看就不是什么善类。
只听白脸晁雷说“周兄，这人就是采花大盗沈重，此贼不仅逃跑的手段高超，就是手上功夫，也不弱于你我，所以，要想抓住此贼，务必布置下天罗地网。”白脸晁雷说。
“好说，满城都是我的探子，只要这贼子进了城，保证让他插翅难逃。”周挺说。
几日后，庆城城门口进来了一个胡须男，左脸上一道刀疤，身上挎着一个黑布包袱，若无其事的走进了庆城大门。
“怎么样，这个贼子住进了哪家客栈。”让人没想到的是，胡须男身后不知道什么时候跟了一个尾巴。
“侬，住进了天一客栈。”跟踪的探子对后来的探子说。
“你在这里盯着，我回去叫人。”后来的尾巴说。
“什么，采花贼现身了，住在天一客栈。”周挺听到探子进来报告，激动的说。
“快去祥福客栈叫晁雷捕头，让他直接去天一客栈，我现在就带人围住这个贼子。”周挺说完，点起了一百多名巡街金吾，直接杀奔天一客栈。
“什么，采花贼沈重出现了，太好了，你赶紧回去协助周金吾尉，我随后就到。”白脸晁雷说。
这个巡街金吾刚走，从白脸晁雷房中的屏风后面，出来了一个女孩“晁雷大哥，路上注意安全。”
“芷沅，你怎么来了。”白脸晁雷对这个女子身后一望，接着说出这么一句话。
“姐姐来了。”这个女子高兴的望向自己身后，可惜她还没有看清楚身后到底有没有人，就被白脸晁雷打昏了。
接着，白脸晁雷用一个背篓把这女孩装了起来，随后自己穿上一件破旧的衣服，背上这个背篓，出去了。
天一客栈外，近百金吾兵化装成各色人等，四散开来，他们蹲守了一整天，从白天等到深夜，仍然不见那个胡须男出门，周挺问“怎么晁捕头还没来。”
“不知道，晁捕头说，他随后就来，可能在做什么准备吧，毕竟是对付采花大盗沈重。”刚才那个通知白脸晁雷的巡街金吾说。
“大人，那个采花贼出来了。”一个探子说。
“大家准备。”金吾尉说。
只见胡须男轻装简从，在街上四处闲逛，东看看，西看看，显然是在逛街，似乎根本就不知道周围的商贩行人，都是金吾尉的兵。
“不等了，给我把他抓起来。”周挺当先杀将出来。
近百人同时抽出朴刀，把胡须男围在了大街中心，只听周挺说“采花大盗沈重，你的事儿犯了，给我们回金吾尉府受审吧。”
“周大人，你说我是采花大盗，不知道你是从何处得知。”胡须男一点都没慌。
“你知道我们在抓你。”周挺说。
“周大人，你们金吾尉府的探子跟踪技术太差，从进城的那一刻起，我就发现了他们的踪迹，今晚我故意出来逛街，实际上是为了把你引出来，不过有一点我没想到，你问什么认为我就是采花大盗沈重。”胡须男说。
“知道你的身份，我自然有我的渠道，别给我废话，你们几个给我把他铐起来，你们几个先给我到他房间里搜一搜，有没有什么可疑的东西。”周挺说。
众人在楼下等了一会儿，几个巡街金吾匆匆忙忙的跑了下来“大人，不好了，房中有一具女尸，初步看来，是被奸杀的。”
“大胆沈重，竟然在我的眼皮子底下犯案，太不把我放在眼里了，给我带回去严刑拷打，打到他招为止。”周挺让人把胡须男押回金吾尉府，自己上去到现场看了一下。
金吾尉府，停尸房，验尸官把检验报告拿给周挺看“大人，经查证，这个女子十二岁，是阊门‘有凤来仪阁’的妓人，尚未挂牌，目前是那家妓寨头牌芷沅姑娘的贴身丫鬟，是被奸杀的，作案手法和我们庆城前几起奸杀案一样，可以将这一案归并到前几起连环奸杀案当中。”验尸官说。
“那就好，人赃并获，看他还能抵赖不成。”周挺说。
“大人，小人发现有一个疑点。”验尸官说。
“什么疑点。”周挺问。
“这个妓人，根据身份资料记载，只有十二岁，尚未挂牌，可是我检查她的****，发现她被奸杀之前，已经不是完璧之躯了，这里面会不会有什么问题。”验尸官说。
“这有什么奇怪的，一个妓人，没有挂牌之前，说不定看的多了，耐不住寂寞，和自己的情郎私通，破了身，关键是现在人赃并获，就能定这个沈重的死刑，其他的都不重要。”周挺说。
“也对，还是大人见识渊博。”验尸官说。
“行了，给我整理一份完整的验尸报告，我要让这个善于狡辩的沈重心服口服。”周挺等了一会儿，拿着完整的验尸报告，回到了刑房。
周挺刚刚走到刑房门口，就听到里面噼里啪啦的皮鞭声，和行刑狱吏的大喝声“招是不招。”
“我都说了，我不是沈重，你们不信，还让我招什么。”胡须男满身是血的被绑在行刑架子上。
“你说你不是沈重，那你是谁，还有你房间里的女尸是怎么回事，不要跟我说，是女尸自己跑去找你的。”这个时候，周挺拿着验尸报告走了进来。
“我是楚城总捕头晁雷，一路追踪采花大盗沈重而来，谁知道房中的女尸是哪里来的。”胡须男说。
“给我闭嘴，竟然敢冒充晁捕头，你也不看看你的样子，怎么看都不是什么好人，分明就是一个江洋大盗。”行刑狱吏又是几鞭子。
“我不服。”晁雷说。
“既然你说你是晁捕头，那么把你的捕头文贴拿出来，证明你的身份。”周挺说。
“捕头文贴在我的包袱中。”胡须男说。
“撒谎，你的包袱已经被我们搜了个遍，除了几件破衣服，根本就没有看到捕头文贴，你分明在撒谎。”周挺说。
“不可能，怎么会这样，不对，这里面有阴谋。”胡须男感觉自己被什么人算计了。
就在周挺审问胡须男的时候，外面进来了一个狱卒“大人，晁捕头来了。”
“你不是不服吗，沈重，现在真正的晁雷过来了，让你见见真神。”周挺说。
“周大人，昨天突然从楚城来了楚城守备大人的信件，一时间没能赶去相助你捉拿沈重，实在是不好意思啊。”这个时候，白脸晁雷走了进来。
“哪里，哪里，这沈重根本没有传说中的狡猾，真是名不副实啊，在我们金吾尉府一百多人的包围之下，终于还是落网了，我们轻而易举就抓住了。”周挺说。
“金吾尉府能兵干将多得是，能够抓住沈重，这功劳就是你们金吾尉府独有的了。”白脸晁雷话中有深意的说，似乎在为自己没能去支援周挺找借口。
“哪里，哪里，还不是多亏晁捕头给我们送来的沈重的个人信息及时，要不然，这沈重从我们眼前路过，我们都不知道是谁，要是那样，我们可就错过这条大鱼了。”周挺激动的说，这份功劳可真是大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