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大婚后,告祭太庙、入宫谢恩,尚有不少礼仪要做,慕容如愿陪着蓝花楹分寸不差把事情处理滴水不漏,只是在人前两人显得疏离,相敬如宾的态度让不少人在背后议论纷纷。
而这乌龙婚礼无疑成为天家风流秘事,说书人还把这故事说的绘声绘色,引得老百姓浮想联翩。
向来出嫁他国的公主郡主是不需要亲自回门,只要让来使把礼带回去就可以了,可是婚礼第二天的早朝,西吟国大使金珉上折子斥责东秦国处理问题不当,起先还颇为气势跟着萧相理论由着古法礼法再到两国名声关系,最后居然声泪俱下诉说东秦如此做法就是把他一老头连带着他全族上下往火炕推。
金珉来东秦一直做着清闲来使,在大使馆喝茶下棋或是去博山最近新建的道观参禅礼佛,从不跟东秦官员有往来,所以对于他的认识都是听说,金氏是西吟国大族,已经出过三任皇后,可金氏百年大族能够不到就在于他们从不在西吟国任官,可这次金珉难得破例为安平郡主护航。
萧相与金珉年龄相仿,在朝为官三十多年还真没遇见这样的人,如果金珉态度强硬他还好处理,可是金珉居然不顾老脸的哭,他真的没办法,只能拿眼望秦中宗。
秦中宗无法只有留下一句:“这婚结都结了,难道还要把宗蝶一改再改,你当我们皇室族谱是儿戏吗!”
金珉被秦中宗气势吓得眼泪退了回去,只好提出让两对新人同往西吟国,一权当郡主回门,二、承德王和安平郡主是顺景帝喜爱的晚辈,让他们回去说服解释。
金珉还趁机提议这回门礼一定要够厚重,方显得东秦国的诚意,于是当场把礼单拿呈递上去,秦中宗一看张着龙眼,气的龙须一动一动,冷着脸把礼单让礼户两部去安排。
五天后两府的马车在城门口汇合,慕容如愿和慕云煜在各自的王妃的马车旁护航,至于安平郡主的回门礼已经提前两天护送出去了,所以他们一行看似贵族子弟人家的出门永远。
蓝花楹斜躺在软垫上,一手撑着脑袋,一手卷着书看,至于外面安平郡主时不时找她丈夫搭腔的事,她真的一点也不放在心上,不管云歌怎么向她使眼色,她都这样安抚自己,哎,在心里叹口气,其实她要说不介意是假的,听听他们讲着儿时青梅竹马趣事,还有他们共同认识的亲人,如顺景帝。
“王妃”“云歌”她们两人异口同声的称呼对方的名字,“我知道你又要说什么,安平郡主就是想藕断丝连那也得看看是不是同心藕里的丝才行。”云歌刚被接到承德王府时,听说错嫁之事一直哭着替她不公,后面见她在府中颇受府中人敬重,承德王府的内宅也颇为清净,于是就老实劝着她跟慕容如愿培养感情,还真是为她瞎操心的姑娘。
连着几天平坦的大道渐渐向瓦砾砂石路上行马车有些晃哟,蓝花楹倒是没觉得的难受,窗外一片灰蒙蒙的,云歌探出头看着窗外的天气,风吹着帘子翻飞时感受到另一个窗若有若无的眼神,抬起头对上他关心的眼神,跟着他的唇形念:累吗?
心下一阵甜蜜,微笑着默默无声念着唇形:不累,你呢?看到对方点了点头,蓝花楹倒有些心疼白天男眷都是在外骑马,连着一路上都是向阳天,秋老虎更是毒辣,云歌转过身担心到:“王妃,奴卑看着天气要变天,把王爷请进来吧,免得淋了身子。”
“随便吧”蓝花楹坐起身整理着衣裳,面无表情的应道。
云歌欢快的应了一声,打开马车帘子,甜甜说道:“王爷,王妃见快变天让你进来躲雨。”
“云歌!”蓝花楹瞪着看了云歌一眼,这丫头宠得无法无天,这话讲出来不是坏事吗!
云歌被吓的抖了下肩膀,懊恼的转过头看着自家王妃红着的脸,以为她是不好意思,放下心来赶忙到她身边说道:“王妃,奴卑这都是为了你好,让王爷知道你关心心疼他,他也就会对你好的。”
蓝花楹见对方清澈的大眼睛对着你,一脸这都是为你好的表情,她只能一只手掌掩着脸做无奈状。
慕容如愿依言进来,云歌自知识趣的跑外车夫旁边的位置坐下,把马车内空间留给他们夫妻俩,出去前还不忘挤眉弄眼。
慕容如愿见状抿着嘴忍着笑,把车窗放下室内陷入昏暗,也阻隔了忽然而至的大雨,他措手不及的一把拉住她的脚踝,一口咽下她的惊呼,手掌撑着她的脑袋以至于不会撞到车底,一只手环着她的腰,慢慢把她放在软垫上,纠缠的吻落了下来,外面的雨声早就掩住车内的声音,忽听到云歌的声音在外面响起:“王爷王妃,大家商讨着等雨小了,就在附近的客栈投宿。”
蓝花楹慌的张开眼,试图把伏在她身上的人推开,摇着头哼哼着要说话,见人固执的追着她的小舌,又怕云歌听不到她的回答会掀开帘子,无所适从的眼睛竟然蕴这水,如此惊若动兔的样子,实在是让他爱煞虽然不舍可还是不忍惹怒她,只好留恋着把吻落在她其它地方。突然可以大口的呼吸氧气,也不理对方一张在自己颈间点火的人,清了清嗓子,说道:“我跟王爷在车上避雨,你跟其他人换个地方躲雨。”
马车被拉到一旁,车盖上的雨声小了,可是车内压抑的呼吸声在昏暗中却越发的清晰,一刻钟后,如狼的目光盯着身下软若如水的女子,“还剩多少天?”
蓝花楹太明白他说的时间指的是什么,趁空闲恢复些气力,推开身上的人,羞恼的压着声音说道:“你这脑子怎么老想着这些!”
慕容如愿很快如狗皮膏药般粘了上来,揽着她的腰,把自己的头放在她的颈间深深吸了一口她身上带着的药香,委屈的说道:“夫妻共赴巫雨是天道伦常,哪像某些人以此狭恩的。”颈间被他的气息搅的有些敏感,侧过头小声的笑着。
“好了说认真的,再过几天就到西吟国,我有什么需要注意的!”
“你我的事舅父早已知道他不会为难你,至于霍家可能会有些麻烦,不过我会护好你的,你就当出门散心该嘛就干嘛。”
蓝花楹突然想起什么,讶然道:“难道错嫁的事是你们两个私下决定,霍家人都不知道!”回忆着与霍曦见面的日子突然有些猜不透这个人,用手肘轻轻推了推身旁的人,“霍曦到底求得是什么?”之前以为他们协议的条件可能牵着都两国的利益,但如果霍曦真是为了霍家或者是为了西吟国还真必要瞒着家里人。
两人相拥在一块,刻意把讲话声压小,当慕容如愿用蛊惑人的嗓音咬着她的耳朵说道:“一个皇后头衔。”
浑身战栗不是因为敏感的耳朵被碰到而是他说出口的话,目前秦中宗老当益壮再当个十年的皇帝也绰绰有余,如今太子之位悬空在前,后面这些皇子避无可避明争暗斗,目前太子的热门人选一个是云家支持的慕云恪另一个就是萧相支持的慕云煜,慕云沐智商有问题,慕云纯、慕云水娘亲位份低且背后没有可以依仗的外戚也就不足畏惧,慕容如愿身上有一半异国血统且被分为亲王秦中宗已经把他排除在外,难道他没有想法做皇帝。
转过头想把疑惑问出口正巧对上他的目光,目光中带着侵略性让她不敢问,其实她很早就想好如果一切尘埃落定她只想留在师父师叔身边守在山谷中,遇到他是意外的,所以她稍稍改变想法她想在偏远的地方于他开个医馆治病救人。
既然霍曦要的是皇后位置,他把人推给慕云煜是不是意味着他其实不参与争夺皇位呢,她真的想知道答案于是鼓起勇气问道:“你会不会去抢那皇座?”
马车内的两人放缓了呼吸,慕容如愿用手腕支撑起自己的身子,将身下人乱了的发整理好,眼里有势在必得也有对她温柔,“我会而且皇后的位置我只会为你留着,到时你愿意与我并肩看着东秦国的盛世繁华?”
“我。。。”“王爷王妃”云歌打断了马车内的谈话,居然让她松了一口气,压下烦乱的心绪推开人顺便瞪了一眼,问道:“什么事?”
“定王说趁雨小了,队伍快马加鞭在天黑前可以到达前面的一座小镇。”
“都听五哥安排。”慕容如愿随即回答到,又有要扑过来的形式,她赶紧唤道:“云歌,进马车内帮我松松肩膀。”不能再跟这人独处,无论是逃避去回答他的问题还是怕他又做出什么羞人的事。
整理衣服时云歌就进来见王爷跟王妃隔着那么远坐着,恨铁不成钢的看了自家王妃一眼。
蓝花楹把窗户打开,马车内的光线也就稍亮许多,趴在窗前欣赏雨景。
“王妃,小心雨水溅到身上!”云歌破不赞成要关窗,一手被她拦住,“车内有些闷,我想透透气。”她说这话时感觉到身后的人投来的眼神,但她真的觉得有些闷不知道要如何面对他。
身上恰到好处的揉捏让她放松了心神,另一辆马车出现在面前看到此时最不想见的人,霍曦同样开着窗同样趴着窗前,一时错愕后就把视线转到她身后,转着眼珠子定是在寻找慕容如愿。冷嗤一声就把目光转到对面马车内的另一个人慕云煜,他依靠着马车闭目养神。
突然,肩膀上的力道猛的加大,蓝花楹被捏的有些疼转过身看到红着脸的云歌,顺着她的目光肩膀,脸噌的变红警告性的瞪了云歌一眼不可避免赏了个冷刀子给罪魁祸首。见那人泰然自若的样子,一股打在棉花里的无力感。
云歌把主子间的互动看在眼里,原来王爷王妃已经如此亲密啦,王妃也不跟她讲,害得她一直剃头挑子一头热。砰地一声,她和云歌往声音传来处看去,原来是对面马车的窗子被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