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夏茉觉得跟玄玥倾说话,每秒钟原谅他八百次才能继续下去。
百夏茉突然想起圣翎,她说道:“我听说圣翎……辽忠王……被封到辽州,他可好?那一次我逼不得已将他划伤,希望他不要记仇。”
说到圣翎玄玥倾不禁叹了一口气,森焱在仓北称帝后便形成一股强大的向心力,仓疆大地很多百姓都从森焱尚未攻下的城郡迁徙到了津州,辽州很多人也开始动摇,要不是圣翎严加控制,辽州很多士兵都要投诚。
韦永京在仓北过得极其艰辛,森焱并不与他正面大规模较量,不是今日偷他一点粮草就是明日火烧他一两个阵营,全是小规模局部战争。
永安城里圣霏并没有下令与森焱正面作战,安国这几年经历太多风浪,国库耗损严重,圣霏又是个不思进取喜欢享乐之人,只要森焱目前没有打进永安城他便不着急拿下森焱。
对于圣霏来讲,圣翎对他的威胁远远大过森焱,所以他时刻监视圣翎,控制圣翎的自由,前段时间将辽州粮库里的存粮几乎全部搬运走,哪怕韦永京再三上书,辽州粮库的存粮以备仓北战场不时之需,圣霏都没有留下多余的粮草。
而且,圣霏竟然不知道听了谁的建议,竟派了两三个杀手混进圣翎的辽王府当差,目的就是瞅准时机夺取圣翎性命,好在圣翎每次都有惊无险。
虽然圣翎在来信中只言片语地提了一下,但玄玥倾能想象到当时危急的情形。
百夏茉见玄玥倾脸色严肃凝重便知道不该问这个问题,她正打算岔开话题时,玄玥倾开口道:“安国局势虽暂时勉强稳定,但我总觉得还有大事要发生,这几年你就留在襄康城,暂且不要回安国。”
随后屋内又是一阵沉默,只听见百夏茉不雅地喝水声。
玄玥倾犹豫片刻,终是没忍住,试探性问道:“仓北……你打算过去么?”
百夏茉一愣,玄玥倾什么时候变得八卦起来,她不明白玄玥倾为何会这么问,也不知怎么回答,屋内又陷入沉默。
见百夏茉没有回答,玄玥倾的心逐渐沉了下去,觉得自己没有必要久留,遂站起身,对百夏茉说:“时候不早了,我明日还要面见楚皇。今日刚到襄康城就来看你。今后不会有人再敢给你找事了,你放心。几年前你尚且住在唱春晚时,见过送你玉佩之人,他是萧元宸,乃楚皇的嫡长子。有了他的玉佩没人敢给你滋事。”
百夏茉这才想起为何会觉得那个贵族男子面熟,原来是楚皇的大儿子,当年她以为楚皇和他是两兄弟呢。
“楚国长皇子出生时楚皇多少岁?”百夏茉也不知道自己哪根筋搭错了,她竟问这个问题。
玄玥倾竟回答道:“大概十四岁吧。楚皇登基时才七岁,十二岁亲政,十四岁亲征,之后就封为楚国战神,十五岁时因为边境问题与安国交战,他亲自率领牡丹军,将韦永棠打得节节败退,那时候假如不是那位的话,也许安国自那时起就衰败了。”
百夏茉知道玄玥倾说的“那位”是指曾经的仓北王森辕。
经过玄玥倾的叙述,百夏茉对楚皇更加崇拜,她面上露出陶醉之色,然后对玄玥倾感叹道:“楚皇真是太帅了,没见过哪个男人既拥有无双的相貌又拥有无敌的军事才干,文能治理国家,使百姓安居乐业,国势繁荣国运昌盛;武能带兵打仗征战天涯,令人望而生畏,外敌不敢入侵。一定有很多女人爱他吧?”
玄玥倾第一次听百夏茉毫不掩饰的夸赞一个人,他眉头一皱,对百夏茉说道:“难不成你打算参加明年楚国的春季的大选?需要我帮你伪造一个身份么?否则你连楚国的宫门都进不了。不过,以你的姿色即使进了宫门连初试都过不了。没见过哪个女子如你这般琴棋诗画无一精通,就连写的字都像打死的蜘蛛似的,没有一点精气神。你与其想怎么嫁给楚皇,还不如思考一下怎么叫自己女性化一点。看你这身装扮,不男不女,不知道人靠衣装吗,将来要怎么嫁出去!”
百夏茉气极,这个玄玥倾什么时候练就的本事,嘴巴狠毒的像个泼妇。
她一掌将玄玥倾推出门外,然后“哐”的一声关上木门,站在室内大声说道:“玄玥倾你赶紧走吧,不送了,见你一次我就不爽一次。”
玄玥倾走后,百夏茉坐在铜镜前仔细打量自己,觉得自己虽然没有倾城倾国之姿,但也没丑到那个地步吧。
不就是不会贵族女子擅长的矫揉造作嘛!她就不相信女子离开那些就活不了了。自己会的本事,那些豪门贵女可都不会呀!她没有家族依靠照样活得好好的,那些女子可以吗!
想到这,百夏茉将自己简陋的首饰盒打开,发现里面就几支简单的钗子,连一支步摇都没有,甚至连一对精美的耳环都没有。
她不得不承认,自己果真是个爷们!
玄玥倾走了不多久,乐正紫琪竟然来了,自从开了医馆他几乎没回过再回首,每日都忙到深夜。看样子,今日王大川与他妹夫的闹剧已被传得人尽皆知了。
乐正紫琪对百夏茉笑道:“今日医馆没那么多事,我便早些关门送梅绛回来。很久没回来看看,怪想念大家的。”
离尚昼给乐正紫琪倒了一杯好茶,然后坐下与他闲聊。
张虎赶忙道:“我去给后厨说今日加菜,齐大夫悬壶济世,为大家看病抓药辛苦了。”
百夏茉问道:“是不是今日王大川给再回首闹事传你那去了?否则你怎会有闲工夫回来看望大家。”
乐正紫琪喝了一口茶,对离尚昼笑道:“百夏茉够大方啊,竟给你们喝的是六安瓜片。”
离尚昼浅笑,老实回答道:“见你好不容易才回来一次,我特地为你泡了一壶六安瓜片。”
乐正紫琪自顾自地倒了一杯茶水,边喝边说:“很久没有喝过好茶了,整日里闻到的都是些药材味,还是茶香味好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