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看望父亲
自从司马艳生完孩子之后,吴家上上下下一直把她当祖宗一样的供着,各种各样地补,不许去这,不许去那。这让司马艳想到了那个疼爱自己的父亲,到这里已经快三个月了,却从来没有去看过他。
这一天,饭桌上,司马艳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吃完了早饭,想了一会儿,吴少学严肃的对她说道:“真的要去吗?”见她点点头,便也不再说什么,“那我去吩咐司机送你去,孩子你就不带过去了,晚上的时候一定要回来,知道吗?”
见自己的师父转身要离开,司马艳忙说道:“师父,不用了,我想在父亲那里呆一晚上,明天再回来。我离开这么多年,从来没有尽过孝道,今晚就留在那里陪父亲一晚上吧。”
“那你一个人去。”吴少学赌气地说道。哎,自己的这个徒弟啊,这么多年了,脾气一点也没有变,还是一样的固执。
“那孩子饿了怎么办?”想也不想的,司马艳脱口而出。
“不是有请了奶妈吗?”
“可是······”
商议了半天,吴少学最终答应了司马艳,一个孩子留在这里,一个孩子她带着去。考虑到她带着一个孩子,而且才刚生完孩子没有多久,不放心让她开车,便直接叫司机送她们母女俩到B城。
司马艳的父亲——胡青云,是一家工厂的老板,他的现任妻子是花氏的千金。当初两人结婚,司马艳的母亲已经去逝,原本司马艳的母亲——司马青青是胡青云的爱妻,两人当初相互扶持,建立了一个小型工厂。好不容易才有了一个好的家境,只可惜,天不遂人愿,一年之后,其因病去逝。胡青云碍于老母亲的面子,只得娶了现在的花飞语,一个娇生惯养的千金大小姐,一年后,生下一个女儿胡媛,这让原本类似于政治联姻的婚姻出现了一点转机。而且,胡青云也得到老婆家那边的支援,把工厂越办越大,其在家的时间也越来越少。
胡青云由于死去的司马青青,特别宠爱司马艳,这让原本就恨司马艳的花飞语更是生气,自己的女儿胡媛也是胡青云的女儿,凭什么司马艳得到了胡青云的宠爱,而自己的女儿什么都不是。越想越气,于是逞着胡青云不在家的时间,苛刻虐待司马艳,还不允许司马艳告状。还记得第一次的时候,胡青云回来见司马艳在哭,问起原因,把花飞语骂了一顿,之后,她便变本加厉地对待司马艳。这段记忆,于现在的司马艳来说,想起来,还是满心的怨恨。但是想到疼爱自己的父亲,司马艳还是将这股怨彻底的压了下来······
“小姐,到了。”司机的提醒让司马艳回过神来。
“哦,祥叔,你回去吧。路上开车小心。”司马艳下车,回头看着送自己过来的老中年人说道。
“小姐,那我先回去了,明天要回来时,小姐可打我的电话,我一定准时来接小姐。”
“嗯,我知道了,祥叔。”
点点头,调转车头,陈祥离开了。
抱着孩子站到门前,抬起手正准备敲门的司马艳突然放下了自己的手,要是爸爸问起自己这些年去哪里了,自己是否该按照自己昨晚所想回答呢?想了半天,还是没有一个更好地答案,抬起手,正欲敲门,不想门从里面打开。一个打扮漂亮的妇人开门从里面走了出来,拎着包,看了她一眼,说道:“你来找谁?是找媛儿吗?她在里面,我还有急事,先走了。张嫂,带她进去。”花飞语一边换鞋,一边吩咐送她出来的张嫂。
“是,夫人。”
“奇怪,好面熟的,应该是媛儿的同学吧。”花飞语嘀咕着伸手打了一个出租车,上车之后,扬长而去。
看着面前抱着孩子的司马艳,张嫂忙说道:“小姐请进,我这就去叫我们的小姐。”
“不用了,张嫂。”盯着屋里沙发上面坐着的的中年男子,司马艳想叫出声,却突然觉得那些想说的话卡在了喉咙里,发不出声来。
“张嫂,是谁啊?找媛媛的吗?”胡青云从报纸上面收回视线,看向了司马艳,”你去楼上叫媛媛下来吧。“
“是,老爷。”张嫂连忙引着司马艳坐到沙发上。刚想上去叫胡媛,不想她在楼上已经听见自己爹的声音,问道:“张嫂,谁找我啊?”
“小姐,是一个女孩,她抱着一个孩子。”张嫂连忙回到。
胡青云看着对面盯着自己发呆的女孩,心底泛起一阵熟悉地感觉,便不知不觉中放软了自己的声音,“你是?”
“是我,爸,我是艳儿。”说完,眼泪已经在眼眶里打着转。
“艳儿,你······”
“司马艳,你是司马艳,”正在往楼下走的胡媛明显的已经听见了,连忙快速地走向楼梯,来到司马艳的跟前,声音带着颤抖,却又有些恨意。
“媛媛,你干什么?还不快坐下。”胡青云也听出了胡媛的不对劲,厉声说道。
“你是艳儿?”胡青云还是有些疑惑的声音响起,“那这孩子是,是你的孩子?”胡青云一时之间有些难以接受。
“是,爸。”司马艳理了理自己的头发,露出了因激动而暗暗显露出红色的梅花印痕,“是一个女孩儿,师父给取名叫沈霏霏。”想到自己的师父,司马艳嘴角露出了微笑,看着怀里小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自己看的孩子,露出慈爱的神色。
看着司马艳的梅花印痕,胡媛朝着张嫂示意,刚给司马艳倒水来的张嫂立即会意的退了出去。而胡青云更是确定了这是自己的艳儿没有错,声音由刚才的疑惑转为了激动,“艳儿,真的是你!”
“是,爸。”
“这是我的外甥女?”
“是的。”
“快,给我抱抱。”胡青云激动得老泪纵横。接过孩子抱在怀里,小心翼翼的抱着,似怕伤着,护在怀里,“艳儿,这些年你去哪里了?怎么找都找不到。”
“我······”司马艳于是将自己想好的一致和盘托出。
听完司马艳的话,胡青云一阵感叹,却不再多问什么。逗着怀里的孩子,希望孩子能露出一丝微笑,可是孩子却什么表情也没有露出来。
“我是外公呢,霏霏,我是外公啊,小霏霏。”胡青云不放弃的逗着,一边却时不时的问司马艳一两句话。
眼前的这一切看起来温馨至极,除去旁边沙发上的胡媛咬牙切齿的表情。
“司马艳回来了?那个贱人的女儿回来了?”未见人影,一道声音却不合时宜的传了进来。在玄关处换着鞋子的人,不正是刚出去,却瞬间接到一个电话,风风火火赶回来的花飞语是谁。换好鞋子,走进来,却看到胡青云坐在那里,脸色有够难看的盯着自己。
“青云,你还没有去公司啊?”花飞语讪笑着,看着胡青云,脸色一变再变,心底默念:糟了,忘记今天青云说不去公司的事了,都是这贱人害的。
“青云,我错了,我下次再也不敢了。”花飞语保证的说道。
“还有下次?”这次胡青云气得脸都青了。
“没有,没有,再也没有下次了,我保证。”
“哼!”
见胡青云不搭理自己,花飞语朝着旁边的司马艳看去,眼底示意,嘴上却说着关心地话语:“艳儿,你回来了。你不知道,你没有回来的这些年,青云有多想你,我也好担心你,连媛儿也担心你呢。”
司马艳笑着点点头,唤道:“花姨。”心底却诽谤着,担心我,怕是担心我回来吧,巴不得我早点死去。但想到花飞语是真心真意地对胡青云好,爱着胡青云,便对着胡青云说道:“爸,你就原谅花姨,让花姨坐下吧。”
“坐下吧。”看了花飞语一眼,胡青云无奈地说道。花飞语自从嫁给自己以来,确实是实实在在的对自己好,他都看在眼里,可是······人人都说,家家有本难念的经,自己家的这本经,唉······
“艳儿,来,你好好抱着孩子。”将怀里的小家伙小心翼翼的递给司马艳。
“对了,艳儿,你就住在家里,休息一段时间,去公司上班吧。”胡青云看了一眼花飞语和胡媛,说道。
“爸,我······”
“就这样吧。”胡青云是真心的疼爱自己的这一个女儿,不仅因为她长得像自己过世的妻子,就连品行也和自己的妻子有着七分的相似,只是比妻子更多了一份倔强和顽强。“收拾一下,我们出去吃东西,张嫂,你去给我,算了,待会儿我自己去吧。”
······
晚上,待司马艳来到自己的房间,正准备休息的时候,却听到了敲门声。将门打开,只见胡青云站在房门前。
“爸,什么事啊?”
司马艳将胡青云让进屋里,等胡青云坐在桌旁边,自己也坐下。
“艳儿,爸想跟你商量一点事。”停顿了一下,胡青云接着说道,“艳儿,爸爸希望你不要像过去那样,什么都不跟爸爸说,自己逼在心里。爸爸在今天提议让你休息一段时间去公司上班,是希望你过得好一点。爸爸知道,爸爸亏欠你太多,要是你妈妈还在的话······”如果司马青青还在,一定不会发生后面的事情,而且她一定会保护好她,不会让她受一丁点的苦,可是······想到这里,胡青云已经泪流满面。
看着面前流泪的人,司马艳的心底难受极了,想到自己的母亲,她也很难过,母亲极疼爱自己,虽然母亲早逝,但是自己对母亲的感情却依然如处。
“爸,我相信妈在天上也希望看到你幸福。花姨这些年对你怎么样,我相信你也看在眼里心里,女儿不求什么,只希望你幸福。”知道眼前的人是真心地疼爱自己,司马艳也就不再计较什么,只要是疼爱自己的人,她都希望他们能得到真正的幸福。
“爸,女儿也知道你心疼我,但是女儿不可能陪在你的身边一辈子,所以,爸,你要把握好现在的幸福。我也相信,花姨一定会给你幸福的。”
“艳儿,谢谢你的体谅,为父我······”胡青云正想继续说下去,不想,在床上的小霏霏却在这时苦了起来。
“爸,你去休息吧。”
“那好,你也早点休息,孩子白天可是很缠人的。”说着,他走出房间,顺手关上了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