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问题,在这几天里一直在顾曼曼的脑海里徘徊着,一开始,连顾曼曼自己都不确定答案,但是现在,她知道了,她会将不愿意离开的人抹去,从她决定这样做开始,着第三个选择就根本不存在,留下来的人会成为隐患,也会成为这些狱卒的退路,他们可以根据那些留下来的人捏造太多的借口,这样,等待顾曼曼她们的,将会是无止境的追捕。
但是,如果所有人都离开了,那么那些狱卒只有最后一个选择:逃。
逃得远远地,云国的律法严苛,对于没能完成公务的官员的责罚并不比流放好多少,逃,是这些人唯一的选择,而他们的逃离,则会最大限度的延长她们逃跑的时间。
所以,如果当真有人选择留下,顾曼曼一点也不怀疑自己会将人杀死。有些事情,她不愿意,但是,她必须。
子夜之后,黎明之前,这是夜最为深沉的时候,没有月光,也没有日光,整个世界是一片黑暗,而这样的黑暗对于顾曼曼而言,却是希望。
趁着夜色,顾曼曼带着留下来的一群人摸上了岭山,这个传言中流寇肆虐的地方,一路上,顾曼曼清点了留下来的人数,留下来的人男女有之,老弱有之,顾曼曼让他们说出各自擅长的事情,结合着一路上听来的信息,大脑在飞速的转动着。
上山的路径只有一条,小路周围的植被被破坏,露出了黄色的泥土,而山脚下其他地方的植被却没有被破坏过的痕迹。这说明这群流寇还相当的稚嫩,没有为自己留下后路,人家说狡兔三窟,但是,现在的流寇显然是还不懂得。
看到这,顾曼曼松了一口气。
这一夜,注定是个不寻常的夜晚,但是,它有是一个异常普通而平凡的夜晚。
晨光熹微的时候,顾曼曼脸上还沾着血迹,她站在一个简陋的寨子里面,看着照样升起的方向,山下,鸡鸣响起。
山上的流寇几乎被顾曼曼等人一锅端了,许多人甚至还在睡梦中,自己的寨子就已经换了一个主人。
不要说这些流寇觉得不可思议,就连顾曼曼这边的人同样也觉得不可思议,天时地利人和,他们几乎什么也不占,但是,就是这样,他们赢了,匪夷所思的赢了。
有人觉得匪夷所思,看向顾曼曼的目光带着崇敬之意,有人觉得难以相信,因为一个人竟然可以再如此短的时间里,将每个人的长处发挥得淋漓尽致,在有限到极致的信息和不起眼的小细节里,将自己想要的讯息知道的一清二楚,这样一环扣一环,精妙无比。
燕刀在一开始的时候就知道这个女人不简单,但他也只是以为,这是一个颇为智慧的女子,但是,事实上,这是一位睿智的女子,有勇有谋,算无遗漏,这样的人,一旦决定去做,就必定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