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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黑白无常

“睡一场,梦一场,人世贪得几轮长……”

“黑亦长,白亦长,无常索命最有常……”

“你可来了……”

“正在捉你……”

人马鬼道上。黑白无常应声出现。白蛇保护两个孩子在自己身后,白蛇腾空而起对上直逼而来的黑白无常。

“我说白狐大人,你不在神山好好做你的山主,来到人马鬼道夺取人类鬼魂,莫非你也想做了这鬼斧神差的职责?……”黑无常的鞭子已经闪现眼前,白蛇抓住黑鞭,甩出黑无常的同时,白无常的铁扇已紧随身后。白蛇翻身踢开白无常,铁扇挥出的刀锋劈了向身后的石堆,石堆粉碎,玉良壶保护禅西免受碎石击身。

白蛇落下地面,看向身后的玉良壶和禅西。随后转身面向黑白无常,对面,被击落撞地的黑白无常两人已经站起。

白蛇俨然一声,“混沌!”

透明的混沌在白蛇身后显现。

“保护好他们!”白蛇起步飞奔进逼黑白无常。

“白大人,妖不欺妖,同为灵人,你对我们下手还真重啊!”白无常憋屈的声音。

“遇到你们这些鬼差就没好事!”白蛇应声道。

“遇到妖精就没好事!”黑无常喝道。

白无常听到这句后,本来招架白蛇的铁扇突然停了下来,看向一本正经的黑无常。黑无常看到白无常呆若木鸡无所动作,只留自己一人对抗白蛇,不由大吼,“喂!你在干嘛!”。

白无常却嬉笑道,“我可以说遇到人类就没好事吗!”

“你这个混蛋!”黑无常岔怒。

“真烦!”白蛇气流划出白色丝线。挥向两人,如利剑。

死门,死者之门。五大生灵除了虫这类巢群生物不可识之外,人、神、尸、妖都收到天道锯齿的约束,死的约束,即肉体容器的衰亡,当人寿时间用尽的时候,死者身边会自行出现一道门,魂魄离体,魂魄通过这道门离开人世回归生命之河,所以这道门被称作人世的死门。

神的死门是天门八道里的天门;

妖的死门是天门八道里的天雷门,又被称作渡劫门;

人和妖的死门是同一座门,是天门八道里的地门,又被称作死门。

地门(死门)是生命之河的汇总之处,生命之河在这里聚流为一条生命之河大洪流,大洪流在地门内回溯生命之树上。

连接死门与生命之河之间的路被称作‘生死道’,不同的魂元凭借不同的生死道回归生命之河,然后汇聚成为大洪流回归生命之树,生命之树根据天道锯齿重新生长出新生命,实现循环,即轮回往生,完成生死循环。这就是天地大循环中的生物循环。

只是,在人和尸的生死道上有一座鬼城当关,俗称鬼门关,它制约着人魂和尸意回归生命之河。

人的魂因为鬼城的存在,而不用马上回归生命树,鬼魂可以在停留阳世七日或者驻扎在鬼城而不用被生死道强制推进生命之河回归生命树。

人和尸的死门中,连接死门与鬼城之间的生死道被称作‘人马鬼道’。人马鬼道的上方是酆都鬼城,下方是马道入口——奈何桥,直接通往生命之河大洪流的通道。

鬼城之外的人马鬼道是一片荒原,人马鬼道如田间小路横躺其间。荒原上,枯败的马尾草和枯黄的芦苇丛错综交错,一片荒凉和狼藉。但是,相比于阴暗沧桑、蚊子苍蝇横生的人马鬼道,酆都鬼城内还是洋溢着鲜活的人间味道。五座鬼城构成的酆都鬼城坐落于死门之内,因为与人世拥有平行时间轴,所以,一些不必死亡便能独自打开死门的灵者可以自由前往鬼城。

鬼城,那是的一处避世自由之地,大部分灵者的桃源乡,他们在这里聚会、对战、商贸……,不问世事逍遥度日。

生物回廊内,死门打开,魂元回归生命之河,但因魂元灵力大小而有不同终路,并非完全流失进生命之河。其中,魂元灵力小的,直接流淌进生命河道,在大洪流汇聚的时候与生命意志同化,不再具有个体意志和人世记忆;而魂元灵力强大的可以转换打开天雷门或天门,在天雷门内重塑出新的强大的肉体容器,进而成为更强大的灵物,甚至成为神。在天门内直接成为神。

但是,随着天门关闭,天门内的天方五城和白沙河道不再出现在人世,神无所归属,神灵陷入不死不生的状态中,因此扶桑帝君唤醒了天人之子:酆都大帝。

酆都大帝和扶桑帝君合力在地门(死门)的生死道上,在生命大洪流汇聚的地方的建造了一座酆都鬼城,专门供灵力强大的妖或者人、神、魂元……等灵物居住的地方。酆都鬼城变成了生命河道上一道闸门,阻隔了魂元从生命之河直接回归生命树,实现人为控制魂元走向。

人;人死后,死门打开,魂元离体。普通人的魂元则会通过人马鬼道的‘人道’来到鬼城,死门会为魂元打开七日,在这七日内,魂元可以自由同行人间与鬼城,所以,在这七日,死者都有复生可能,七日一过,死门关闭,魂元成为鬼魂,便只能活动在酆都鬼城,除了特定鬼门大开的节日,魂元无法再入人间。而进入鬼城的人魂,能够自由活动于鬼城中,鬼斧神差们根据他们的灵魂重量,不同的魂元被作用于鬼城内不同的授业需要或者入轮回。有无法承受罪业之重的人魂将会在人马鬼道上堕落成恶鬼业火、罔两、孽障……,成为鬼斧神差们猎杀的对象。而执念深刻的人魂,则会自行偏入人马鬼道下方,来到奈何桥前,在人马鬼道上招来自身的孟婆,喝下孟婆汤,走过奈何桥,流入生命大洪流,回归生命之树继续重复命盘轮回路……

而灵能强大的人,在死后,魂元打开的不是地门(死门),而是天雷门,他们会在天雷门中重塑出新肉身,或将成为一方人神重降人间……

妖灵和人神,他们不会轻易死,但是他们会因为灵能增加而肉体轮廓的局限面临岁劫,岁劫一到,他们便会自行打开‘天雷门’,天雷门又被称作‘渡劫门’。渡劫成功的,可以在天雷门中凭借自身能为重塑出更强大的肉体容器,成为新生灵回到人间,更有甚者成为妖神、更强大的人神,自由行走于天门八道、天城、地墙、人间、鬼城……。灵能弱小或无灵能的妖灵,则会在天雷门中灰飞烟灭或者魂元被送进生命之河,停驻鬼城或者直接进入生命大洪流,进入轮回。……

尸;因为尸是植物是昆虫是动物,它们死后,它们的魂元有专属的‘马道’通行,死门打开,进入马道,经弱水过滤直接入生命大洪流,回归生命之树。

因此,人与尸的生死道是“人马鬼道”,‘天雷门’是妖与神的生死道。

如今,扶桑帝君统领天罡五行、酆都大帝率领鬼斧神差通过天道锯齿约束万物的生死,守护着生物回廊里天地大循环的正常运转。

推经藏阁,酆都鬼城的书院和学堂,坐落在鬼城的东城。这里馆藏着一些树的记忆碎片和文案要录。进入推经藏阁的回廊周围墙壁上画满了水墨彩绘,是一幅幅人与妖的故事图画,还有一些说明人与妖关系的思维导图。

如今,骨头公主,一身黑色长袍,回纹金边的古衣,黑色长发过及腰身,一半肉身,一半骷髅,而骷髅的半边脸上一个鬼脸修饰,另一边是非常清秀的容颜,左手肉身,右手骷髅。神韵之间,一英气美人。

她正带领一群幼龄鬼童们站在了推经藏阁回廊的入口处,每个幼龄鬼童的额头上都有一个自然属性的图案纹饰。孩子们雀跃吵闹着,骨头公主指挥着他们排着队。

额头有冰柱图纹的女孩落在了人群的后面,要跑上队伍的时候不小心撞到了一个额头有火焰图纹的小男孩,小男孩感到不愉快,转身便在众人面前打了一个响指,一团火焰在小女孩周身燃烧起来,小女孩尖叫起来,这时候一个额头有雷电图纹的女孩拉开了小女孩,对男孩撑开双掌,雷电劈向了男孩。男孩顿时变成木炭,弄得众人哈哈大笑。

骨头公主敲了调皮的三人,拉大嗓子吼道。

“听好了!要想解析一个体系运转,你就要熟知他的工作流程和运作模式。但是,作为前提,你们首先要明白的应该是什么?”

“自己的愿望!”孩子们齐声答道。

“好,那现在,你们告诉我,你们的愿望是什么!”

“成为黑白无常!”

“很好,来!孩子们,端正你们的下巴、竖起你们的耳朵听好了!这堂课,老师告诉你们黑白无常的规矩!”

“好哎!好哎!哈哈哈哈……”

孩童嬉闹间,一片热闹。骨头公主带领他们进入回廊。

回廊两红墙石壁上,水墨壁画,画出了妖与人的思维导图。骨头公主指着壁画上人的思维导图。

“生物回廊内,人、神、尸、妖的肉体人寿时间一结束,他们的魂元就会离开肉身恢复成灵体状态,这时候他们的死门就会打开!灵魂重量中庸的,他们会通过人马鬼道来到我们鬼城;重的,会在人马鬼道上变成孽障、罔两等……;灵魂重量轻的和灵力强大的,打开的就不是死门了,打开就是天雷门了,他们能在天雷门中获得重塑肉身的机会,再次复生成为强人或者人神,而妖就会渡劫成为妖神,重新获得人寿时间……而那些有人寿时间的归天罡五行管辖……所以,这里……我们黑白无常只要明白两个字——”骨头公主指着人寿两字,“寿终!——”

骨头公主再指向了一副上古妖神与人神共乐图。世界的仲裁者,九尾白狐的始祖昆陵,傲居中央。

“简单来说就是,人、神、尸、妖属于天罡五行的管辖范围,魂、神、意、魄属于黑白无常管辖范围……”

……

鬼城外的平原上,白蛇与黑白无常在空中激战。

混沌保护禅西和玉良壶在身后。两人看向空中的白蛇和黑白无常。

“他们是黑白无常?!”禅西大叫,“真的有黑白无常!!”

“你不知道?!你是天罡五行哎!怎么会不知道黑白无常!”

“你可以再加强语气!!”

“呵呵,我没有嘲笑你的意思!……黑白无常就是类似你们天罡五行,不过他们的灵力要更强大,是管理鬼界的鬼斧神差!”

“他们是鬼魂?!”

“不,他们是拥有地鬼肉身的人类。是人神……”

“为什么人世只有他们的传说!我从来没真正见过他们!”

“你又不是天天在作死……”

“玉良壶!”

“嘿嘿,封神榜开启后,他们和我们妖灵一样退到了幕后……”

“什么意思?”

“九洲生物回廊内,所有人和妖都不能成精!”

“直白点!”

“嘻嘻,生物回廊内,扶桑帝君和酆都大帝都不允许灵能显于人前。天罡五行管束妖灵和能人,黑白无常管束不规矩的人魂!”

“他们是针对我来的?!”

“嗯!你已经死去七日,你的死门很快就要关闭了,我们必须在死门关闭前把你带回阳世,否则你成为了鬼魂被鬼城标记,以你的能为就只能入轮回——回炉重造了!”

“我没死!”禅西愤然站起,“我才不要现在就死掉!让我杀了他们!”。

“你给我等一下!”玉良壶拉住了禅西,“拜托你不要用膝盖思考问题好吗!”

“你大爷的!再说一遍!”

“你在天罡部学习五行术的时候,老师没和你们说过吗!你们天罡五行和鬼斧神差是孪生兄弟关系,决不能伤害彼此,触犯天规是要遭雷劈的!正因为鬼斧神差的灵力比天罡五行的灵力强大,他们才退到幕后保护你们天罡五行!你想再次自我找死吗!”

“学校里只说,全世界里的妖精都该死!!”禅西握紧了玉良了脖子。

白蛇与黑白无常各自虚发一掌,双方退开。落下地面,禅西看到白蛇落地后,慌忙松下掐紧玉良壶双手,装作什么也没发生。

白蛇俨然地看向黑白无常,脚下的黑色戾气拖着她变得沉重起来。

“糟糕!”白蛇暗自思索起来,“偏偏在这个时候……”。

白蛇气流的白色丝线开始变成了黑色。看到白蛇似乎有些招架不住,玉良壶有些担心了。

“妈妈!!……”

“别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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