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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第八章

也许青春就是一场大雨,即使感冒,也想再来一次!不过下次请一定要备好感冒药。

当午后的第一缕阳光照耀到我的床头时,我睁开了眼,但好像我的鼻子被塞住了,没有足够的氧气到肺里,我的脑袋也就变得昏沉沉的,我起床后,身体本能反应的打了几个喷嚏,以此增加鼻腔的空气流量,不然我就会被呼吸道里的粘稠状液体憋死。不过不用担心,医学上称这种非正常人体反应为“感冒“。

对,我感冒了!

在这个酣汗淋漓的季节感冒了。

现在除了豆大的汗水从我的毛孔渗出以外,鼻涕也止不住的从我的鼻孔处流出。宿舍里就只剩下我一个,而我还要带上一大堆卫生纸才能出门。

雨过天晴,恶毒的太阳又回来了,马路上被晒得像铁板烧,而到了店里又像走进了桑拿房。店里的人陆续的吃了午饭,而我的午饭则喝了一大碗热汤。

整个夏天,我都在任意的时间里找着任何理由喝水,不是为了口渴,只是为了补充水分,而现在我要双倍补给才是。

一直流个不停的鼻涕还不算精彩,加上时不时打喷嚏发出的奇怪声响,总能成了全场的焦点,引来阵阵欢笑。这下我算是成了真正的红鼻子小丑,这世上再没有比这更冷的笑话。

张新星和罗北平可没有因为我是个病号就仁慈的帮我脱了包房,我还是带病工作的打扫了我该打扫的地方,照他们的话说:感冒的是我的鼻子,不是我的手脚。只是弯腰时,没有来得及用纸巾擦去的鼻涕总掉了在地板上,也算是给地板打了蜡。

曹爽和随国雷他俩人手一罐“王老吉“从一楼上来,这玩意现在成了店内最廉价的饮料,人人都有一大箱。

张新星看见曹爽喝,自己也在员工柜里拿出一罐来,准备要喝,又看见曹爽的凉茶正冒着冷气,脑补到要放在冰柜里面冷冻过才好喝,就拿了一罐凉茶下了楼,但不一会儿就上来了。又从员工柜里拿出一罐凉茶来打开喝起来,北平也照做了,只是北平下楼的时候手里拿着一罐凉茶,上楼的时候手里还有一罐凉茶。

张新星问北平:“你是不是下去冰冻凉茶?怎么又拿上来了?”

北平说:“装饮料的冰箱里几十瓶冰镇好的,我只是拿出来一罐,再把我手中的放进去就是了。”

张新星愣了三秒,说:“这样,不被骂吗?”

北平说:“我放的时候,毛子就在旁边,大家都这样做,不是吗?”

北平看着曹爽,随国雷。曹爽随国雷相继向张新星点头。

张新星看了看手里正喝着的凉茶,想了想就把手中的凉菜放在空桌上,下楼拿了一罐冰镇过后的凉菜打开喝了起来。而且还把那没喝几口的常温凉茶递到我的面前,大方的对我说:“你感冒了,这一罐正好请你喝了。”

我说:“我有这么凄凉吗?还要喝你喝剩下的饮料?我也有一整箱没开封的凉茶好吗?”

张新星说:“这不是多出来一瓶吗?要不是现在人人都有一整箱,这罐凉茶放在桌上不超过五分钟就会被你们瓜分掉。”

虽然张新星说的是实话,但我还是没有接受他的好意,对他说:“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我鼻子里流出来的是鼻涕不是鼻血,用不着现在就浇熄我生命里最后的一点炭火吧,我也不想我那箱凉茶放到过期了还没有开封。”

看见大家都在痛饮冰镇的凉茶,我也不能干坐在一边,因为我身上的汗水不比他们其中任何一个人都少。

我也需要补充水分才是。

于是我下了楼,在大厅用一次性杯子接了一杯温开水,但鼻涕总能在你毫无防备的情况下搞得你手忙脚乱。

毛子不知道在哪弄了台落地电风扇,还带摇头功能,但我还是有意识的找了一个能避开电风扇所有风力范围内的角落处坐下。

我坐下不久,涛涛就拿着椅子坐到了我对面。对于一个正常人来说,这里可不是一个好位置。“是因为昨晚的雨吗?”涛涛说,手里也拿着一罐凉茶。

“也许吧,也许是吃了没有褶皱的包子而被诅咒了,在我们那,可不能吃没有褶皱的包子,这是对祖先的大不敬呀!”我说。

“还有这种事?怎么个大不敬法?”涛涛问道。我说:“这个以后才告诉你,现在还没有想好。”

“那就等以后想好了告诉我,现在你告诉我下周星期一你有事吗?”涛涛问。

我说:“希望我那天没事,但哪一天我没有事?算了,有事总比出事好。怎么了,你有事吗?”

涛涛说:“那天我生日,我们大家一起聚聚。”

我说:“哦,好呀,到时候记得叫我就是了。”涛涛把这件事阐述清楚后就走了,其实也说得不是很清楚,不然我就不会不知道这是一个如此阴险的暗示了。

我原以为每天下午大厅里会很热闹,这里是店里上非营业时间唯一空调会偶尔开启的地方,大家都坐进来聊天,而往常,我都是嫌大厅太拥挤,不能够充分的活动拳脚,而跑到二楼包房

里面去睡觉。

而现在,我在大厅坐了一个下午,大家好像都是没精打采的,坐着都不愿意聊天,多是呆坐在那里打盹或是各自玩着手机。

电风扇“呼呼“的吹着凉风,摆向这头,再摆向那头。我猜大家都感冒了,不是因为昨晚的大雨,而是像昨晚那悠闲的日子让大家打不起精神来。

人都是一身的贱骨头,苦乐闲忧!越是最忙的时候,大家总是有聊不完的天,说不完的笑话,好像工作时间讲得笑话能卖钱似的。晚上累得像狗一样,也乐得像狗一样。白天闲得像猫一样,也愁得像猫一样。

这个时候毛子应该去对面买十个“老冰棍“回来才是呀,怎么也消极了呢?

就这样一直到了快出摊的时候,老板娘走进大厅,随即就叫毛子安排人搬西瓜。老板娘买了几麻袋西瓜,这就像是一剂强心针,大伙们的活力又回来了。

消息很快传到了二楼。“咚咚“的下楼声,就像每个人急切的心跳声。

切西瓜是一个技术活,而人人都想逞英雄,涛涛是用刀专家,但毛子现在是掌舵的,而这第一个处女瓜当然由他来切。

只消用刀尖没入瓜皮一寸,那便是夏天里最好听的声音。

“呃~~~!“

大半个西瓜自然的裂开了,接着从狭窄的缝隙里流出粉嫩的mi汁来,每个人都脸上都堆满了笑容。

再用利刃沿缝隙势不可挡的将整个西瓜拦腰切断,火红的瓜瓤就这样惊艳登场了。

最后化整为零,分发众人。大家大口吃,大口笑,畅爽就现在!

青春不就是这样吗?从买来一个西瓜,到真正吃到嘴里的心理过程:考量、猜想、决心、期待、彷徨、勇气、惊喜或失望、华丽出场和甜蜜分享。而且至少还不用感冒!绿皮白边红瓤黑籽,为什么一个西瓜会有如此缤纷的颜色,或许缤纷的西瓜就像多彩的彩虹专属于夏天,而七彩的夏天就是青春的衣裳,梦想的天堂。

喝酒,调情大笑!!!

张新星替我充当了主力军,完成着平时我的工作量。

而我则听从组织上的安排退居二线,捡一捡这些年轻人的漏网之鱼,想必是我这感冒已经影响了店里的店容店貌。

装凉菜,打打凉粉,如果我愿意的话还可以喝喝凉茶。只是偶尔前方战事吃紧,替补也要上战场。

有一桌喊着要加菜,周围没有空闲的服务员,于是我走上前去,一个看上去很和蔼的大叔对我说要“四个“包子,我伸出四个手指比出来,“是要四个包子吗?”

在有客人点包子说“四“或“十“的时候我总是十分的谨慎,一点要用手指反复比对才是,不然出错的几率比你想象中的高。

果然,大叔又发出来要“十“个包子的口语。

我伸出双手的食指交叉在一个,说:“是“十“个包子吗?”

虽然我嘴上说的是“十“,但我也不确定我是不是发出的是“四“的音。

小时候念的绕口令:十四是十四,四十是四十、、、、、再后来我也忘了,因为我总是念到第三句就混淆了,后面的自然也就不知道是什么了。

更何况现在我说话带的鼻音,大叔又是方言语气。

大叔看了我的手势,还未做出反应,大叔旁边一位大叔说:“一炮个包子。”

一个我闻所未闻的数量名词,听得我是浮想联翩,等等,这他娘的不是在骂我吧?

我依然心平气和的问大叔:“是十个包子吗?”

我心里却想的是也有可能是十二个,一打的同义词。本身“炮“这一字代表的意思也很广泛。再者就是:炮兵怕把标兵碰(拼着几个字也真够费劲的),标兵怕???、、、、这个绕口令我念到一句半就不行了。

说“一炮个包子“的大叔学我双手食指交叉做了一个“十“字的手势,说:“我们不是外地人,不用对我们说普通话。”

我说:“抱歉,我是外地人。不会说本地话。一炮个包子是十个包子吗?”我用通用手势比划着。

大叔说:“嗯,一炮个包子是我们这里的土话,代表十个包子。”

VeryGood!

我很快下好了单,亲自把“一炮个包子“端到了该桌,然后马不停蹄的找毛子问了“一炮“这个有趣的数量名词。

毛子说:“对,这是石首那边的叫法,还有一个笑话:有人问石首人,为什么你们要叫石首,而不叫一炮首?”找毛子求证过这个方言以后,我特意连找了好几个要打包或外带包子的客人,“是不是要一炮个包子?”“要一炮个包子吗?”屡次不爽!这算是我一生一来遇到的最实用的数量名词方言了,没有之一。

最忙碌的时刻过去了,包子房的师傅也从店里走出来歇凉,手里拿着一瓶冰啤酒,就近找了个空坐坐了下来,倒也没有吩咐我们,师傅自己拿了一份一次性餐具,倒了半碗酒鬼花生,再

在上面淋上几勺凉粉佐料。就这样喝起来了。打着赤膊,翘着二郎腿,一口花生,一口啤酒,伴着清风,流着汗水,听周围的吆喝,哼自己的小曲。我想整个店里现在就师傅是过得最轻松自

在的。

这时候我跟前的一桌客人说要两罐“王老吉“,我到吧台加了单,很快就把饮料拿到了客人的跟前。

“我不是说我要王老吉吗?”客人问道。

我解释道:“这就是王老吉!”

客人看了看我,再看了看凉茶,没有再说话。

我重新回到点单处,却看见贾老板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了,直接出现在了店门口打电话。

虽然平时也经常看见贾老板,但今天我总觉得奇怪,眼睛老离不开贾老板的脸。

贾老板在店门口打了很久的电话,我也时不时的打量了贾老板很长时间。

直到徐嫂过来笑着问我看什么呢?我转过来来说:“没看什么。”

徐嫂继续问:“是不是觉得很像贾老板?”

“很像贾老板?他不是贾老板本人吗?”我简直不敢相信徐嫂的说的话。

徐嫂说:“这是贾老板的弟弟。他们是双胞胎。”

“双胞胎?你没有在骗我吧?”我说。

徐嫂说:“你不相信可以问毛子,你问毛子我说的是不是真的。”

毛子正巧过来,我把徐嫂的话说给毛子听,毛子也说现在在店门口打电话的是贾老板的弟弟,身材比贾老板瘦一点,脸也更小。

果然,不一会儿,“正蓝齐白“的贾老板出现了,刚才在店门头打电话的“贾老板“的确是个“假“的。

现在两个贾老板在门口碰了面,贾老板和正在独自喝小酒的师傅聊了几句,回头对吧台的老板娘说:“我和我兄弟到城西去吃一碗米线再回来。”说完,两位贾老板就有说有笑的并排走了。

这两兄弟这还真有一点木兰辞里的味道:雄兔脚扑朔,雌兔眼迷离,双兔傍地走,安能辨我是雄雌。

转眼又到了吃晚饭的时间,虽然不是什么好菜,清炒黄瓜和滑藕片,但我们早就没有把晚饭的好坏质量程度寄托在涛涛身上,厨房里面。

高质量的幸福生活是要靠自己争取来的。

张新星把早些时候缴械来的小火锅端上桌子,点燃了一个酒精炉子,我让北平到厨房去拿点生菜千张出来,只是我们仨在这搞得风风火火,却没有一个人围过来。

“妈的,难道现在牛三鲜已经不能笼络人心了吗?”我骂道。

“张新星,去看看毛子他们捡了什么菜?”

张新星跑过去再跑回来说:“毛子他们捡了一个几乎没有怎么动过的干锅羊柳,我们要不要也搬过去?”

我拿起碗筷说:“你端火锅,北平把生菜拿过去。”

我们搬到了一起。玲姐再把搜刮来的卤菜分一分。大家再七嘴八舌的讲着黄段子,聊着各种八卦。欢乐的时光就这样开始了。

晚饭吃完后,毛子提议到厨房搬两个西瓜出来解渴,张新星永远是跑得最快的一个,我紧随其后。

到了厨房里面,张新星还在依个筛选,我说不用选了,这一大堆早晚都要吃,你这是在河坝上选卵石,可别挑花了眼。

说完我随手抱起了一个西瓜出去了。现在掌握西瓜的生杀大权没有像下午那样重要了,谁来切,都随意。

于是我率先拿了一把菜刀,手刃了这个夏天属于我的第一个西瓜。宰瓜数十年来的我总结出来的切西瓜心得是思路要清晰,落刀要利落。如果你还想在你分发完西瓜后还想吃西瓜的话,就得时间赛跑。磨磨蹭蹭的只能引来别人心里谩骂。

这不是雕萝卜,得讲究效率才行。

但别全信什么吃西瓜理论,先拿小块的,抢拿第二份西瓜的时间。虽然眼疾手快,不如别人的脑子转得快,但几次实战经验告诉我操作系数很大,毕竟山外有山,人外有人。灵活运用才能受益最大。

吃完了红瓤泛着白沙的西瓜,我突然想到一些养生百科知识,惊呼:“刚吃完羊柳,再吃这么多西瓜是不是太作死了一点,这一冷一热,肾受得了吗?”

我说完后,张新星和北平的脸色也变了。这玩意可不是闹着玩的。“完了,完了,这是要把我最后的一丝炭火浇熄呀!干脆趁现在西瓜在胃里还没有消化,我先到墙角去吐一会。”

说完,我就准备起身。结果玲姐对我说:“不用,店里的羊柳又不是羊肉做的。”

“不是羊肉的?羊柳不是羊肉做的那是什么做的?”我仿佛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重新坐好问玲姐。

“是鹅肉,店里的干锅羊柳和干锅脆鹅肉是同一道菜,只是一个配菜放木耳,一个配菜是黄瓜。”玲姐说。

“鹅肉?”我疑惑的追问道。

玲姐说:“嗯,记住,这两道菜可不能同时出现在客人的桌子上。”

确定是鹅肉以后,我从来不知道吃到假冒伪劣食品后我还能这么开心。显然,看大家的表情,这在店里已是一个公开的秘密了。只有我和张新星,北平三人还蒙在鼓里。

大家聊的正起劲,却突然间眼前一黑,,店里店外的灯全熄了。

大家都惊慌失措的四处张望,老板娘的吼叫声从吧台方向传来,“毛子,是不是保险丝烧了?”

老板娘问了一个有趣的问题,但毛子还是立马起身,朝店里走去。

因为还会问“是不是保险丝烧了“的这种人,小孩都应该上幼儿园了。现在空气开关够普及化了,再没有保险丝这一玩意了。

当然,我估摸着老板娘的小孩大学都快毕业了。

“没有跳闸,应该是停电了。”毛子从厨房后面出来,检查了开关线路,也从厨房后面的仓库拿了大半盒蜡烛出来让我们点上。

我看了看店对面的宾馆依然错落着亮着灯的房间,对玲姐说:“前面宾馆怎么没有停电?”

玲姐说:“人家有备用发电机,月黑杀人夜,风高放火天。黑灯瞎火最容易yu火焚身,不释放怎么能行,这么大的宾馆当然就不能错过这么好的赚钱时机。”

这时候,袁大厨也从厨房里面出来了,他对我们说:“现在大菜不能点了,尽量让客人点一些炒菜,卤菜,和凉茶。”

我问毛子为什么,厨房的大灶又不是烧电的。毛子说:“大灶需要鼓风机吹火才大,现在停电了,炉灶的火没力,干锅火锅做起来太慢不说,还影响口感。”

我们把毛子从仓库拿的蜡烛依次给每一桌还在用餐的桌子上点上一根。

没有了电灯,现在是真正意义上的烛光晚餐了。

听起来虽然很浪漫,但实际却没有想象中的美好。一张桌子就一根蜡烛的效果是:你拉着她的手,却看不清她的脸。

当然,也许刀郎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唱出了冲动的惩罚:那夜我喝醉了拉着你的手,胡乱的说话,只顾着自己心中压抑的想法,狂乱的表达,我迷醉的眼睛,已看不清你表情,忘记了你当时会有怎样的反应、、、、、醉美中总是会有那么一丝的凄美。闪烁中的烛光,在黑暗里勾勒出彼此的轮廓,也牵动着两个人的心跳。

现在大菜没了,客人少了,要是往常,大家只怕又会七零八落的坐着聊天,但毛子看见没什么客人就又叫人搬出来两个西瓜,开膛破肚,我们又大快朵颐的吃起来,西瓜让我们围坐在一起,像是在开茶花会一样。

“为什么老板娘不把这个写到菜单上。”我说。

毛子说:“什么?把什么写在菜单上。”

我说:“西瓜,老板娘可以专门在夏天搞一个“水果拼盘“,不用太高级,就把西瓜切成小块,和番茄搞一个拼盘,撒上白糖或是冰渣。人们总是觉得水果比蔬菜高级,既然有糖蜜西红柿,为什么不可以加西瓜进去,在夏天,西瓜可比番茄廉价多了。”

玲姐听后夸奖我说:”你脑子还挺会想得嘛。”

我说:“那是,我专业就是帮人家搞策划的。”

我这人就是经不住别人夸,一夸,我的尾巴就翘上来了继续说:“其实店里面还有好多地方是可以改良的,比如好多人来点餐的时候都不知道要吃什么,要是每天都有一道店里的推

荐菜的话就好了,推荐菜不是通常意义上的特色菜,而是只有在那一天才会有的特色菜,可以搞七道,一周循环一次。还可以搞一个销量表,弄一个周榜TP10,把一周里面点菜次数最多的十

道菜依次写上去。”

“这也太复杂了吧?”玲姐说。

我说:“复杂?复杂的我还没有说呢?像什么隐形菜名,好评菜单,当天特价菜,某某元以上精品赠菜、、、、”

“你看我们店里像是需要你说的那些方案的餐馆吗?一天光是黑着脸给客人点菜就已经是人满为患了。你说的那些方案留着给快要关门的那些餐馆吧。”玲姐说。

我说:“就是好餐馆才需要好方案,时间长当然实力强,但如果再愿意加上一点花样技巧,丰富姿势,就能更上一层楼了。”

毛子说:“让你当店里的服务员还真是屈才了,你应该做我这位置才是!”

我一听毛子说的不是好话,也就没有再说下去了。

“老板娘光是每天数钱就要数半个小时,哪还用费什么心来想店铺规划呀。乱拳都能打死老师傅,也就不用练那些花拳绣腿了。”张新星接过毛子的话说。这马屁拍得、、!

瓜没鸟兽散,茶凉楼亭空。桌上的西瓜就像是北冰洋上的冰山,总比我们想象的要消失的快,没有了共同利益,就没有了共同话题,围在桌前的人就少了很多,我本来也想离席的,人太多在一起没有话题的傻坐着也是一件无比尴尬的事情,但现在圈子小了,人数少了。只有张新星,北平,玲姐和徐嫂。我也难得动了。

于是,我就问了玲姐一个无聊的小众话题。

我说:“这店到底开了多少时间了?店里生意这么好?”

玲姐说:“这店的年纪比你还大,至少有三十几年了,听说那时候还是现在老板娘的妈当老板,我来这个店里也才六七年,徐嫂最久,在店里都呆了二十几年了。”

“二十几年,那不是把整个青春都献给了这家店吗?”张新星说。

徐嫂说:“是呀,一年又一年,就这样过来了,每天都觉得这一天挺有趣的,但过个十来年一想也没什么有趣的,但想着想着又过了十来年。”

“那二十几年里,店里发生过最有趣,最离奇的事情是什么?”张新星问徐嫂。

“最有趣的,最离奇?..。”

“你给他们讲一讲以前店里的那个疯子的故事,这是店里的传奇呀。”玲姐对徐嫂说。

徐嫂一听这个立马来了劲,直了直腰板,却故作推辞的说:“我说可以,但是你们可千万不要去乱讲,特别是不要让老板娘,和老太太那伙人知道了,要不然毛子非骂死我不可。”

我们一听这话猜想肯定都是一些不太光鲜的流言蜚语,八卦里的精髓题材。都连连点头。

“那时候,老太太还在当店里的老板,身边有三个女儿..。。”

“有三个女儿?除了老板娘和张姐,还有谁?”我说。

“徐嫂说:“不要插话,慢慢听我讲就是了。”

我自知不对,也没有在说话了。徐嫂继续说:“那时候,厨房里面有一个洗碗的哑巴,不会说话,每天就只是待着厨房洗碗..”

“不是说是一个疯子吗?怎么又讲到了一个哑巴?”我刚要说,当又被我给忍住了,好故事不要打断,于是我继续听徐嫂讲故事。

“那个哑巴每天也不和其他人交流,也不打手势,就这样,在店里的时候,还算是比较正常。因为他下班以后会做一些疯子做的事。有人看见他把自己在店里吃剩下的剩饭带到家里去

。白天的时候就拿出来放到阳台上晾晒,你说什么人把剩菜剩饭拿去晒的,但是就这样也没事。老太太看见哑巴上班的时候也做什么疯事傻事,就没有管他,谁知道有一天老太太的三女儿在

医院里面意外被检查出怀孕了,当时就把老太太的脸给气绿了,老太太的三女儿当时也就像你们一样,大学考上了还没有去念。每天只是来店里面玩,顺便帮帮忙。老太太问三女儿孩子是谁

的?结果三女儿用手指了哑巴。当是所有人的下巴都要快掉下来了。所以人都认为这不可能,倒不是身份地位的原因,是生理原因,因为哑巴看上去是一个老妈子,大家至少都以为是。就是

说是一个老太婆的样子,这怎么可能。但是把哑巴抓来对峙,也没问出一个所以然来。又哑又疯的,怎么问?找不到问题的解决办法,老太太气疯了,打电话把警察也叫来了。但是警察来了

也问不出所以然来。结果想了个办法,干脆强行脱了哑巴的裤子,结果发现哑巴果然是个男的。虽然还是证明不了什么,但是哑巴至少有了作案的可能性,加上疯疯癫癫的,还男扮女装,留

着长发,还穿着内衣。这就有了犯罪的根据。三女儿说是哑巴有一天在夜里尾随她,把她强奸了,她害怕才一直没有说。后来警察就把哑巴给带走了,老太太让三女儿把孩子打掉。结果三女

儿第二天竟然离家出走了,到现在也下落不明。哑巴后来也不了了之了。”

徐嫂讲完后,我直感叹:“真是天下之大,无奇不有,想不到就这小小的餐馆小吃店里还能有像电视悬疑片里一样的精彩故事。”

听完了徐嫂讲得故事,我们正唏嘘不已,气都还没有踹匀,店门口旁坐着的曹爽一伙传出了哈哈大笑的声音。

原来大家又在调侃龙哥了,邓月欣端盘子的时候把手给扭了,龙哥叫会推拿的袁大师帮帮忙,袁大师要一包烟作为报酬,龙哥说没问题,先推拿,再付款。袁大师要先付款,再推拿,两人正意见不合,正对峙着。

袁大师真是那种不见鱼儿,不撒网的人,所以龙哥不先拿烟来就真的不帮邓月欣的手做推拿,当然,这也介于邓月欣手扭到得不是很严重,推不推拿都不要紧,再说,真要是非采取紧急措施,袁大师那技术是上不了场的。

现在主要是大家闹着玩,再说,邓月欣就是喜欢给龙哥出难题。

场面僵持不下,俗话说感情无小事,任何一件细微的事情没有处理好,都会上升到“你对我的爱就到这里了吗?“的程度。

事已至此,龙哥只好咬咬牙,跑上二楼去拿了包烟下来。龙哥不抽烟,但能如此高效能的拿出一包烟来的特殊技能,我们早就见怪不怪了,龙哥总是能在店里的某个叽噶角落里找出他奇奇怪怪的存货来。

果然,龙哥下楼后交到袁大厨手里的烟不是传统意义上的一包烟,而是一包百家烟。顾名思义,这是一包由不同品牌,不同厂家,不同包装,不同日期,不同买主等等等等组成的二十根烟,再用一个香烟盒组装而成。

我们对这包烟的形成也一点不好奇,因为,经常有客人吃完房后就把放在桌子上的香烟忘记了,龙哥传菜的时候看见了就顺手“A“走了。平常要是有什么有求于袁大师或者是得罪了袁大师的事情就小小贿赂一只,才能得以化险为夷。我想龙哥除了凑整了这一包烟以外,还有一个加强连。

但现在袁大师要的是一整包烟,龙哥你整一包百家烟,,这袁大师能接受吗?

果然不出所料,袁大师说:“这算是哪门子的一整包烟?这是在打发要饭的吗?不行,不行,至少得要一包没开封的“黄鹤楼“。”

袁大师这么一说,龙哥沮丧的说:“就将就一下吧,我只有这个了,再说现在停电外面的商店都关门了。我上哪去给你买新的“黄鹤楼“呀?”

然后就是苦情戏,介于龙哥的地位来说,我们也早已司空见惯了。不过龙哥说因为现在外面难买到香烟的理由倒是实情。即是实情,袁大师就松了一步,说:“那就明天给我买一包“黄鹤楼“。”

龙哥一听,当然是满口答应。这要是换在明天,问题的主动权就在龙哥手上了。但是因为不是别人,是袁大师,这个也很难说。总之,邓月欣的手现在是有“救“了。

袁大师简单对邓月欣的手进行了不到三分钟的揉捏以后,邓月欣感觉确有奇效,表示已经好很多了。

我想龙哥现在肯定是既羡慕又嫉妒,要是他能亲自上手就好了,不过在我们旁人看来,那画面也不会有什么美感。

你在灯下看风景,还有人在灯外看你。正当大家都在开邓月欣和龙哥的玩笑时,有一个身影在灯火刚好照射不到的的黑暗处犹豫徘徊。

所谓“众人寻他千百度,他却在灯火阑珊处“。

灯下黑最易藏人。大家都没有注意,邓月欣却发现了,还径直朝那个黑影走去。那个黑影看见邓月欣朝他走了过来,他也向光明靠近了一点点,我们终于是看清了这个“黑影“的“庐山真面目“。

是个保安,看他还穿着一身的保安制服,但身形比较瘦小,还带着一副眼镜,镜片得有啤酒瓶底那么厚。看上去很斯文,或者说很柔软。和五大三粗的龙哥是两种类型。

两人在昏暗的烛光下,卿卿我我,进行着亲切与友好的交谈。

龙哥在一旁是看在眼里,怒在心里。有人是爱在心里口难开,有人是怒在心中不敢言。

敢怒不敢言的龙哥只得收拾垃圾桶,准备倒垃圾。幸运的是,今天该轮到我陪龙哥去到垃圾了。这就意味着我能在倒垃圾的往返途中在龙哥身上拿到关于这位神秘保安眼镜哥的独家资料。

垃圾站在离店有一个街区,龙哥推着店里装着这一晚上餐饮垃圾的破旧三轮车,静静的走着。我跟在旁边明知故问的问龙哥:“龙哥,那保安是谁呀?”

龙哥说:“他就在店对面的宾馆上班。”

我说:“你们认识?”

龙哥说:“几天前认识的,他找到我说请我到“蓝色经典“里去玩一晚上。条件是叫我把邓月欣让给他。”

“那你什么说的?”我问。

“还是继续追,不能放弃。”龙哥信心满满的说。

听了龙哥的话后不禁暗骂道:追邓月欣都还有个竞争对手,什么世道。不过对龙哥说的什么请他到“蓝色经典“去玩一晚上这样的事我是半信半疑,这一点,店里的很多人应该都会认同。龙哥说的话总是天上一句,地下一句。

倒完垃圾回来,烛光下只剩邓月欣一人了。龙哥立刻饿虎扑食一般的扑到邓月欣面前的桌子上,给邓月欣洗脑。我想肯定也少不了糖衣炮弹和空头支票。我也是迅速的坐到组织跟前,

积极上报收集到的有关情报,响应“云共享“时代。结果自然又是引来大家的一次次对龙哥的嘲笑和调侃。

电是停了,可时间却没有停,或许这就是为什么绝大多数的钟表都是上电池的的原因。

张新星跑到吧台结完外面最后一桌客人的账单,一看吧台上的时间,已经十二点半了。

对于这家包子店的员工来说,算是一个不意外的惊喜。终于,这一天又结束了。

我们轻车熟路的收掉了外面多余的桌凳。只有两天晚上没有吃夜宵的我们好像已经忘了店里还有煮夜宵的传统。加上今天停电,我们都以为厨房里面也黑灯瞎火的懒得做。

本来要收掉最后一张桌子,结果随国雷从厨房里面端出一个大铁盆出来,直接砸在了我们围坐的桌子上,虽然往常的夜宵也经常有不期待的惊喜,但这一次却给我们不小的震撼。

直径接近一米的大铁盆里装着满当当的油焖大虾,这分量相当于标准分量的十倍有余,我看见这场面后,我揉了揉眼睛。幸福来得太突然,让人有种想哭的冲动。

脑子也激动得一片空白,半天才说出一句话来:“这是老板娘开天恩,还是这店明天就要关门了。

袁大师说:”冰箱停电了,老板娘也没法子。这冰冻久了的虾子,冰一化就坏掉了。只有做来吃了。

事已至此,大家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了,只有请老板娘节哀顺变了。

面对这么一大盆的油焖大虾,我少有看见和从没看见吃夜宵的袁大师和徐嫂都默默的坐下来了。

根本用不着拿一次性手套。大家就一窝蜂的吃开了。根本用不着提醒,永远有人在这个时候请喝啤酒,大家用油腻的手传递着酒杯,毛子用筷子把啤酒盖撬飞,再分发众人。他这项本领

曾三次成功的打爆了他头顶上的白炽灯。

可能因为量大,火小,随国雷做的等诸多原因,这次的油焖大虾的味道并没有平时标准分量做的好吃。

但是只是光观看这雄伟的景观,就值得客人买一张门票进来。

众人拾柴火焰高,众人吃虾,虾壳也堆得很高,大家开始的时候就是想搞比赛一样,看谁的虾壳对得最高,但几次冲锋后,大家的速度也总有是慢下来了。

开始很专注很专注的吃虾钳里的嫩肉。大铁盆里还有很多虾子,但多数人开始喝啤酒聊天了。

人生就是场马拉松,持久才是硬道理。

现在不妨先中场休息,我先到厨房去弄一个水果拼盘出来,这只是一个本垒打,休息一下再来个大满贯。

于是我走进厨房,挑了一个西瓜,首先去除边角料,把它砍成了长方形,然后再一块一块的规则的装盘,最后撒上白糖。

我端出去的时候,嫂子们已经离开的座位,三振出局了。开始摆弄各自的自行车,准备回家。我本想叫住她们,让她们吃完了我的水果拼盘再走,借着微弱的灯火,我却分明看见她们

的自行车后座位上各自捆着一个西瓜。这让我怎么也叫不出口。

我把西瓜送到桌前,本以为又会是一道遭哄抢的惊喜,但是没有。大家只是不慌不忙的拿一小块来吃。

“这里面放白糖了?”张新星指着手中的半块西瓜说。

我说:“嗯。这样不是更好吃吗?”

“太甜了,吃起来腻”玲姐说。

“不是吃起来腻,而是你们吃腻了!”我说完,坐回了我的桌位。

再看着盆里的龙虾,我竟已经没有了食欲。所谓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

我竟然也有吃腻了油焖大虾的一天。

这时候,毛子说要给大家出一个问题,让大家猜猜。“说从前有一只恶魔,他找到上帝说他下辈子不想再当恶魔了,上帝说他,那想当什么?恶魔说当什么都可以,但希望他还能够有

翅膀,还能够吸血。请问上帝最后让恶魔当了什么?”

我想了一下,脱口而出“是蚊子。”我的声音也算是够大声的了,但是大家都对我的答案置之不理。

直到看见玲姐的媚笑我这才恍然大悟,暗骂自己是不是脑子被感冒烧坏了,“蚊子“这么幼稚的答案都说得出口。

看众人的表情,相信答案大家都心知肚明。酒过三巡,这时候袁大师讲话了。

“涛涛生日那天要去的就是桌子上的这些人了吗?”我看了看四周,自顾点着头,不知道要说什么?

“那么,都把份子钱都叫到我这,一人一百块。”听到袁大师说出这句话,我才是真正的酒醒了。

******,我刚才是喝醉听错了吗?小小一个感冒,耳朵咋还不好使了呢?我看着张新星,张新星看着我,我看他也是听醉了。

正当我们疑惑的时候,其他人已经开始摸钱包了。我赶忙对袁大师说:“不是下周一才是涛涛的生日吗?”

袁大师说:“嗯,我先收了钱去定饭店。”

我说:“不是在这店里面吃吗?”

袁大师说:“天天都在店里面吃,还没有吃够吗?我们那天去一个上档次的酒店去吃。”

如果说要去上档次的酒店去吃,这份子钱还能有点价值。“但我这不是感冒了吗?要是我没能坚持到下周一,那份子钱不是白交了?”我说。

“那我就把那一百块给你买保险,这样总行了吧!”袁大师对我说。

我忘了是怎么被众人拉上出租车的,店里停电了,宿舍也停电了,整个南城区都停电了。

我们叫了两台出租车,准备到西城区去上网。

我本意是想回宿舍睡觉的,一个打着喷嚏,流着鼻涕的身体是不太适合过夜生活的。但众人的一直观点是:没有电,宿舍里面是睡不着的。

我在车上对着张新星说:“说至少让我回宿舍洗个凉水澡吧。”

张新星说:“你感冒了,洗什么凉水澡。别看现在是凌晨一点,宿舍里面依然想蒸包子的笼屉一样闷热,你这小身板,再一冷一热,还要不要活了?”

我对张新星说:“你说这么多,还不是想让我帮你平摊车费钱。”

我说完,张新星没有说话,因为我说的是实话。

出租车开着大灯在没有路灯的黑巷里寂寞前行,很快就让我们远离了第三世界。

从来不知道印象里破旧的西城区晚上还能这样的灯火通明。

我们下了车。发现宿舍与这里的距离比我们想象中的要近,但是计价表上的公里数却比我们想象中的要远。但是因为是众人集资,成本就和坐公交差不多了。

曹爽带我们来到了一家规模有三层楼的“君豪网络会所“,大家都一涌而进了,我刚要进去,却看见旁边有一个便利店,便想到店里去买点喝的。

我刚进便利店门口,电话就响了。是张新星打来的。我接起电话说:“干嘛?”

张新星就像是我失踪了二十四个小时的语气问:“你在哪呐?”

“Seven。”我说。

“在哪?”张新星又问。

“Seven,Seveneleven。”我答道。

“能说人话吗?”张新星说。

我也失去了耐心,说:“我就在旁边的便利店里。”

我挂完电话,放到口袋里,张新星和北平就从店门口进来了。

“买东西也不叫我?”张新星说。

我说:“叫你来给我买单吗?”

张新星在零食区止步,我和北平这在乳制品柜跟前。

我对北平说:“以物易物怎么样?”

“什么意思?北平问。

我拿起一盒酸奶说:“你帮我结账,换我店里的红罐凉茶一瓶,怎么样?”

北平说:“Double!不行就算了。你知道现在店里的凉茶行情很低。”

“Done!”我说。

拿着手中的酸奶,我们走出了Seceneleven店。

“为什么你不选盒装的酸奶”我问北平,他也买了酸奶,不过是袋装的。

“因为这样,我就不用再舔酸奶盖了。”北平解释道。

我们一脚踏进了这家网络会所,不夸张的说,就像一脚踏进了西伯利亚。

我冷得每个细胞都在颤抖,全身的汗毛都竖立起来,要革命。我不由得双手抱臂,骂道:“******,电费不要钱是咋的。”

光一层不到三百平米大小的面积,就摆放着六台空调。

我们先到吧台去交了钱,然后很快的找到了曹爽他们几个的位置。

我找了个靠墙的角落,张新星叫我和他玩游戏,我严词拒绝了。

因为我的鼻涕每五点三秒就要朝我的嘴巴发起冲锋。我得一直擦鼻涕才行。因此,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看电影了。

张新星看见我在视频网站上筛选着电影就过来指导我。“你不是怕冷吗?那就给你看点热乎的,知道现在什么影片最热吗?”

“东京热?”我试着回答道。

说完,他就帮我打开了一个yellow网站,任我翻谁的牌子。

只是要是以前我肯定热衷于此,现在,我可不想做任何消耗精气神的事情。

无可奈何,我随便挑了一个影片,带上耳机,让声音在我耳中回荡,而我的身体则蜷缩在一起。

眼睛慢慢的闭上了。

当一阵冷风把我吹醒的时候,我打了个冷颤。

一看显示屏上的时间,已经是早上七点了。

我很惊讶鼻涕没有流到满脸都是,或许是在我的鼻腔中结了冰。

叫上张新星和北平,我迫不及待的走出了尚未到来的季节。

到了外面我立刻就被温暖所包围,还是熟悉的温度,还是一样的含氧量。

张新星提议说要徒步走回去,我想都没想抬手就叫了辆车。

我的决定是对的,因为光是最后徒步爬上六楼的宿舍,我就感觉到仿佛我的生命已经走到了尽头。澡也没洗,就直径奔向了我的厨房,昏睡过去。

一直到下午两点。感谢上帝,我还活着!只是就像是跟魔鬼签了契约,我连去厕所的路上就好像是踩在席梦思,脑子被放在热水里煮一样。我感受不到我的灵魂。我的火焰快要熄灭了。

店里我是去不了了,只好叫张新星帮我请了病假。

终于我意识到这是病,得治。

于是我下了楼。现在下午两点的太阳足以要了一个人的命,我走在宁静的大街上却耳鸣得厉害,都说感冒是头重脚轻,而我的头却感觉要飘起来了,倒像是一个热气球,脚一登就升天了。

迷迷糊糊中我也不知道怎么就进了一家诊所的店面。

说明症状后,我原打算吃点感冒药,最多朝我的屁股上来上一针,但医生非要我打点滴才行。

我讨厌打点滴!

因为在我看来只有病情到了留院观察的地步才需要打点滴。如果连感冒都需要打点滴,那还要感冒药来干什么?

当然我也不会拿我的生命来当辩论话题。医生怎么说,照做就是了。

我来到这家诊所打点滴的区域,只是一排挨着一排的椅子。一个长相水灵的护士小姐招呼我坐下。

我说:“能不能给我找一个能让我躺下的位置?”

护士小姐说:“你就打一个半小时的点滴,用不着这么麻烦。”

我说:“坐着挺费劲的,躺着舒服一点。”

护士小姐说:“二楼有躺着的床位,不过床单都脏着呐,你不会想去那的。”

听了护士小姐的话,我一想也是。也就没有再强求了。

坐在等待打点滴的过程实在是无聊透了,我看着墙上时钟上的秒针一遍又一遍的转圈,一遍又一遍的转圈,永远不会累,始终没有停。而分针看起来则轻松很多,就像是在表盘里悠闲散

步,时针就更不用说了,甚至可以用“蠕动“这个词语来形容它那光荣的工作。看着墙上的秒针“咔嚓咔嚓“,看着手臂上放的盐水“滴答滴答“。一个半小时就这样过去了,不知不觉蒸馏瓶里的

葡萄糖已经全部流淌在了我的血液里。

看着时针,我观念突然又颠覆了。为什么秒针一直在改变,却又从未被改变。而时针的一点点改变都能被人认可。原来重要的不是改变的速度,而是要有属于自己的刻度。

点滴打完后,我走出了诊所店门,虽然还没有好到药到病除的程度,但人确实轻松了不少,外面的气温也没有那么吓人了。

我走在回宿舍的路上,肚子却感觉到了饥饿,是应该算是个好现象,至少我的五脏六腑开始正常工作了。

我四处打望,正好不远处有一个面馆,我快走了几步就到了店门口。可能是现在这个时间点不是用餐的时候,店里看起来很冷清,一个人也没有。

坐在门口的阿姨问我要点什么?

我随口就说:“煮一碗面。”

“要加蛋吗?”阿姨又问。

我说:“不用,就光煮一碗面就行了。”

“一碗早堂面”门口的阿姨对里面的煮面师傅说。虽然现在已经是下午四点了。

我守在煮面处焦急而耐心的等待着我的“早堂面“,面很快就煮好了,我亲自小心翼翼的把面端到了坐位上去。

看着这碗白面,我又是一阵感慨万千,人在生病的时候就喜欢想东想西,容易悲观主义。

如果结局只是一碗白面的话,那至少要加个蛋才行。更何况是大病初愈的我。

我很即兴的来到煮面处自己拿了一个、两个,两个茶叶蛋!剥好了放进面里。

我从来没有一次性加两个茶叶蛋在面里。人生难得奢侈一回,人生总要奢侈一回,不然就会忘了人生到底为了什么!

已经十六个小时没有进食的我,很快就把我面前的“早堂面“一扫而光。走到门口找阿姨买单。“三块钱。”门口阿姨说道。我快速的给了钱,走出了面馆店门口。“三块钱?还真是便宜

到令人发指。”我在心里对自己这样说。

吃饱喝足以后,整个人终于有精神了。

我拿出手机看时间还早,不如先在街上转会儿。

我不是一个爱逛街的人,所以也没有什么好逛的,左拐右拐,不知不觉就来到了天桥下面的新华书店门口。

既然天意如此,我也只好上去找胡然聊会天了。

在三楼找到胡然的时候,胡然整理书籍,但看见我来了很是惊讶。“你怎么来了,今天你不上班吗?”胡然问我。

我说:“对,今天我休息,有点无聊,就来看看你。都挺好吧?”

胡然说:“都挺好的呀。能有什么不好?”

“那天晚上你着雨了吗?”我问胡然。

胡然说:“哪天晚上?”

我说:“就是前天我们在东门吃饺子的那个晚上,不是后来就下起了倾盆大雨吗?你没有被雨淋感冒吧?”

“哦,前天呀。我早回家了,你呢?你被雨淋了吗?”胡然说。

我苦笑着回答:“我被淋惨了,下班后我们都是跑回去的。不过,不是说青春就是场大雨吗?即使感冒,也想再来一次。”

“你被淋感冒了?”胡然问道。

“当然没有,你别看我瘦,全是肌肉。像我这样的国防身体怎么可能会感冒。我只是打个比方而已。”我匆忙的回答道。

还好,幸亏现在没有流鼻涕,要不然就被嘲讽了。

“你会单车吗?”胡然看着我突然问道。

我被胡然这样一盯着还有点紧张。就近找了个凳子坐着。

“会,难离难舍想抱紧些,茫茫人生好像荒野。如孩儿能伏于爸爸的肩膀,谁要下车。难离难舍总有一些,常情如此不可推卸,任世间再冷酷,想起这单车,还有幸福可借。”我唱道。

“虽然多出来好几个调,但是我说的是可以骑的单车。我过几天要回老家去散散心,在郊外。你有没有时间,陪我一起去骑单车去!”胡然拿着一本书走到对面的书籍上插好很自然的说道。

我一听想了想又连忙说道:“你定好了时间叫我就是了。只是我没有车呀!”

我把店里面所有店员的自行车都在脑海里面过了一遍,都入不了我的法眼。那些都是居家型的,骑去菜市场买菜还行,郊游就太跌范了。

“那就我来想想办法。”胡然说。

我听胡然这样说,我的头都低下去了。

“对了,我那本“夏至未至“看完了吗?这么长时间还不还我!”胡然望着我问道。

胡然这样问,我的头就越是低下去了,结果,我的鼻涕一下子就流到嘴前了。我条件反射的猛一抬头用鼻子用力的吸了一口气。

最终hold住了局面。

“快了,快了!”我用双手捂着鼻子,假装是在想问题。只是这样捂着,我又快要打喷嚏了。

看来再呆下去就快要露馅了。

于是我起身,擦干了鼻涕,对胡然说:“我想到我一个朋友有车,我去问问他。放心,Everythingisundercontrol。”

接着我就告了别,走到二楼的楼梯口痛痛快快的大了一个喷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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