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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空谷回音--纵情山水(1)

纯美鸽子窝

北戴河海边有一片纯净辽阔的沙滩叫鸽子窝。过去常有成群鸽子朝暮相聚,窝于石缝之中,故名鸽子窝北戴河我去过两次。第一次是上个世纪九十年代初,辽宁省专员办系统业务培训,二十几位风华正茂的年轻人汇聚于此。

早就听说北戴河是拍电影海边戏的首选之地。《第二次握手》海边戏就是在鸽子窝拍摄的。

在美丽的海边观洁白鸽子飞翔,那该有多美。我在心中暗暗憧憬着。

刚下榻宾馆,我就按捺不住爱海的心,扑向大海。光着脚,在松软的细沙滩上,翩翩起舞。在鸽子窝,心情也变得平静、淡定、祥和。鸽子本是和平的象征,鸽子般的心情在这里放飞。

我四处找寻,却不见一只鸽子的踪迹。它们到哪里去了?不见鸽子,莴苣自然了无遗迹。但我能想象到,当年鸽子云集,落霞与鸽子齐飞和谐美丽的景象。

虽然鸽子没有了,但这里的大海依然美丽,依然纯净,依然一尘不染。

这里坐落在一个县城的边缘,远离城市的喧嚣。通往海边的路上,大多是二、三层的小楼或平房。没有工厂,没有污染,甚至没有农村乡镇的热闹、拥挤。一栋栋小楼安安静静,进进出出的人稀少,使这座小城宁静、朴素又本原,仿佛一位文静又清纯的少女。现在这样静谧、自然的城市越来越少了。徜徉在这里,我的心一下子自由、释放,怡然自得,烦躁、压抑与苦闷一扫而光。

这里的沙滩平平展展,露出水面,一望无尽。金色的沙滩,在海水的冲刷下,形成一道道垄沟,像广袤的田野。

傍晚时,夕阳染红了天边,染红了大海。《第二次握手》中,丁洁琼与苏冠兰在海边漫步的情景在我眼前出现了。沐浴在玫瑰色的晚霞里,享受在太阳的大爱里,我如梦如幻,仿佛自己也成了电影中的人物。喃喃自语:像拍电影似的。

七十年代,《第二次握手》风靡中国,禁闭的出版图书市场买不到正版,只能看手操本。文化饥渴的我,爱不释手,读了一遍又一遍。充满革命字眼的心灵,被丁洁琼与苏冠兰纯洁无私的爱情深深感动,留下抹不掉的记忆。如今,来到主人公产生生死爱情的地方,灵魂被净化,心灵被洗礼。又重温了他们歌哭与共的爱情,使鸽子窝的海,变得充满了情调,卓而不群。

第二天早晨,天刚蒙蒙亮,太阳还未醒来,我就一个人跑到了海边。那天浪很大,惊涛拍岸,卷起千堆雪。虽然我站在礁石上,却打湿了雪白的连衣裙。

生活在海滨城市的我,去过很多海边。青岛、兴城、上海、海口、三亚等等。我最喜欢的莫过于三亚和北戴河了。如果说三亚的海让我的灵魂得到了净化,让我变得无比纯真,有种羽化的感觉,那么鸽子窝则让我彻底释然,如释重负,轻松无比。没有一丝缠累,没有一点烦躁。平日沉重、多愁善感的心,被这里的清新、大气洗去铅华般清澈、明亮。鸽子窝的海怎会有如此大的魔力,让人忘记尘世一切烦恼,它的神奇魅力在哪里?难道是鸽子们曾在这里铸窝建巢、歇息安家,给这里带来了吉祥、安宁、和平?一定是,一定是鸽子的功劳,否则何以解释这一切。

时隔一年,又是专员办的培训,我第二次来到北戴河,重游鸽子窝。北戴河海岸线很长,几个小时走不到头。我最想去的地方仍是鸽子窝。在无垠的沙滩上,我策马扬鞭,身穿戎装,举起小手枪,打靶、飞驰,英姿飒爽,过一把女兵瘾。小时候就羡慕女兵,盼着长大当兵。14岁那年,总政歌舞团挑选文艺兵,我因身材颀长,能歌善舞被选中,当女兵的梦终于实现了。妈妈却不让我去,因为那时已恢复了高考制度。把上学读书看成是生命中头等大事的妈妈,让我准备高考。当女兵的梦被高考轻而易举打碎了,就这样破灭了。

如今,所有的家长都把升学、高考当成人生的唯一出路。都拥挤在同一狭窄的路上。其实,人生的风景处处有,不同的风景有着不同的迷人之处,通往不同的境界,何必都往一条路上挤。行行出状元,许多大作家并不是学中文的科班出身,鲁迅是学医的,照样写出经久不衰的好作品。李嘉诚踏入社会时,只是一个小学徒工,如今却是千万亿身价的富翁。目前中国的这种教育制度、考试方式,累坏了多少学生,使他们失去多少少年的梦想和青春的欢乐。同时,也使多少家长累得气喘吁吁。学生拼高考,家长拼心力、体力、精力,学生们在赛跑,家长们也在赛跑,精疲力竭。

什么时候,孩子们的学习能像国外那样,在轻松愉快的氛围中活学活用就好了。像鸽子窝的海一样淡定、自然、祥和,纯净素朴,没有任何人工雕琢的痕迹。

2008.6.8

独占三秋压群芳

桂林,桂树成林之地,因桂树成林而得名。

桂林的市树就是桂树,桂树之多举目皆是。无论是各处的公园里,还是熙熙攘攘的大街上,到处都是桂树的倩影。一排排的桂树既枝繁叶茂,又成行成队。漫步在桂树成林的地方,闻着扑鼻而来的桂花香,沐浴在桂林温柔的抚慰里,你的心会沉醉不已。举目皆桂树,呼吸是幽香。无论你走到哪里,都逃脱不了她的温柔怀抱、她的美目流盼。真是一百四十三条桂花路,三百六十五日桂花香啊!

桂树,看上去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既没有白杨的高耸,也没有榕树的茂盛,甚至平淡无奇。然而她却有一种沉稳的气势,不凡的精神。徜徉在桂树林里,扑鼻而来的是阵阵的花香。那香气是淡淡的、清清的,是桂花才有的独特的香味。宛如一个女子秀发和身上散发出的淡淡幽香,令人温馨萦绕,心头便暖暖的醉醉的。加上桂林朦胧秀美山水的滋润,恰似一个曼妙多姿、充满灵气、温柔如水的女子,流淌着桂花馨香之气。使人仿佛进入仙境一般。而桂林的山水之美,有了桂花飘香的增辉助色,更加迷人,更加温文而雅。

无论是漫步在漓江畔,还是乘船游览,或是躺卧在江畔草坪上、小树下看书,夹着桂花香的柔风轻扶你的脸庞、头发,滋润你烦躁的心,你就会深深爱恋,心醉神迷。为之一往情深,留恋往返。我的心中自然流淌出诗句:

船在江上行

人在画中游

闲庭桂花落

流水情悠悠

真不知是天上还是人间?我陶醉于桂花的芬芳,桂花的温柔、桂花的灵性。这里不是我梦中的家园-理想的歇息地吗?退休后,也许就在这漓江边、桂树下买栋房子。纳山水之灵秀、沐桂花之芳香、临城市之繁华、享田园之安适。那将是何等地美,何等地乐不思蜀?“不愿做神仙,愿做桂林人”,着实是我的心里话。

我喜欢桂花,眷恋桂花,不仅仅是桂花“独占三秋压群芳”。无巧不成书,我的名字也叫桂花,桂花正是我的芳名。桂花来到桂花飘香的地方,人与地名奇妙地吻合。于是情不自禁从心底涌出这样的诗句:

桂花要等贵人来

贵人来了桂花开

贵人来了,桂花开了,

叠彩山下呀,桂花那个香……

桂树、桂花、贵人,多么奇特的吻合,多么和谐的韵律,多么美妙的内涵啊!

贵人,桂花要做一个贵人,一个内心高贵,精神世界灿烂澄明的人,一个执着追求真善美的人。不求大富大贵,不求美艳虚浮。只求拥有一份淡淡清香的优雅、宁静、怡然。一种内在的历练、温婉、安适、喜乐;一种超然,不为世俗所左右。平静与朴素,从容与慈爱,悲悯与抚慰,成为生命的手势、声音、眼神、表情和姿态,成为从内心弥漫开的生命运动、生命体验、精神素质。面对世俗体验世界的丰富、灵魂的超越和自由。

这种内外的一致,才是博大高远,甚至伟大的生命、高贵的灵魂。宠辱不惊,淡泊名利。笑看人生一切得失,追求内心的平衡与圣洁。无论在哪里,都散发美德的馨香,让爱充满心房。像桂花一样高贵又素朴;像桂林的山一样坚定而执著;像漓江的水一样永远纯净圣洁。无论经历多少风雨、多少沧桑。

我爱桂林。桂林有桂树,有桂花的温柔、桂花的灵性,桂花的芬芳。

古色古香的气息

去商丘参加中国作家论坛年会的前一天,途经开封,停留了一天,下榻古色古香的开封宾馆。

晚顾不上小歇,便迫不及待要寻找七朝古都遗迹,渴望在古城漫步,体验古人的生活情调。

步行开封大街,到处是烟雾缭绕、百味飘香。公路两旁全是大排挡。买卖吆喝声、河南豫剧歌声、汽车喇叭声各种声音交织在一起。人们沿街而座,大吃二喝。什么汽车尾气,灰尘四起,毫不在乎。其热闹非凡的景象,不由使我联想到《清明上河图》中太平盛事的景象。想当年的开封,车水马龙,人声鼎沸,不比现在的热闹非凡逊色。

“人口上百万,富丽甲天下”。那时的开封可称为风光旖旎,人物荟萃,城郭恢弘,经济发达。不仅是全国政治、经济、文化的中心,也是当时世界上最繁华的大都市。城建规模之宏大,王气之盛名,市井之繁华,名扬四海,有“汴京富丽天下无”的美誉。虽饱经天灾人祸,人们也轻易不愿放弃这块宝地。我国历史上有“一苏、二杭、三汴州”之说;古诗中的“琪树明霞五凤楼,夷门自古帝王州”,就生动地描绘出古都开封盖世的繁荣景象。

不远处传来原汁原味的河南豫剧,乘着歌声的翅膀,一路找去,原来是从一座古色古香的二层小楼上飘来。到了近处,方知这是古街的开头。往前望是古代一条街,全是古色古香的古楼。千姿百态,决无重复。穿梭期间,晃若隔世。在此行走,你的脚步自然而然满下来,似乎要于千年岁月一起漫步悠悠,并随处可以嗅到古色古香的气息。

正宗的河南豫剧为这古色古香的古城锦上添花。

镌刻着李时珍画像、镶嵌着各种中草药植物的药店是古色古香的;“顿悟堂”、书店、商店都挂着各式各样古老的招牌,在翻飞的廊檐下,散发着古色古香的的气息。每一座房子都是古代建筑,不知是仿古建筑,还是宋朝留下的。据说,千百年来,黄河多次泛滥,开封无一幸免,一次次被吞没、倾覆,形成地下城落城的奇观。

这样说来,这条街道上的每一座建筑都是仿制的,却是惟妙惟肖,不留一点现代人造的痕迹,十分逼真。那精雕细刻的花纹、草木、动物,每个细节都是精致的、一丝不苟的。使人仿佛看到了古迹一样。丝毫无现代手工之感。那精巧的楼台亭阁,一花一石,都给人一种美的享受,一种文化的浸润,一种古朴的滋养,一种心灵本原的回归。仿佛有一只看不见的吸尘器,把现代的浮躁与喧嚣都吸了进去。心中顿觉安适、宁静、放松、自如。

漫步开封府,古色古香的的气息更加浓烈了。无论是巍峨的殿宇,还是每个家具摆设都是宋朝古都的再现。三口匝刀,正堂的各个牌匾,扮演包工、陈香莲、陈世美等一个个形象,活灵活现,栩栩如生,无不散发古色古香的的气息。使人身临其境。仿佛回到宋朝时代。尤其是那些赞美包工秉公办事、为民伸冤的一块块牌匾,更让人嗅到了廉洁奉公、光明磊落的气息。那气息为一颗颗扭曲变异的心灵注入正义的力量、自惭形秽的反思,让无数人汗颜。在秉公无私的包公面前,假公济私、贪污受贿的人变得多么渺小,多么可怜。

漫步天波扬府,衷心耿耿、金戈铁马的古战场气息围绕着我。身穿古装的扬家将、扬门女将,各个英姿飒爽,巾帼不让须眉,威武不屈。大草坪上的点将台、烽火台都是古色古香的。为了大汉江山,多少英烈肝脑涂地,衷心一片,昭示日月、壮怀激烈、气壮山河。扬门女将翻转了中华民族几千年男尊女卑的历史,书写了“谁说女子不如男”的辉煌篇章,永留芬芳。

清明上河图的古色古香气息更加浓郁。热闹的街市,繁华的商业景象,活脱脱把宋朝的繁荣昌盛再现。那一座座古老的小桥,给人们留下多少遐想的空间……

2008.5.25

呼吸自然的凉爽和芬芳

春天看万物复苏,享受春雨春风的爱抚;夏天看欢腾的小河,观小溪潺潺,听虫鸟蝉鸣;秋天赏金黄与火红,分享收获的喜悦与丰裕;冬天看白雪纯洁,体会万物被净化的感受与心境,呼吸自然的凉爽和芬芳。

这就是散步的丰富与收获。

在所有的运动项目中,我最喜欢的运动方式就是徒步行走,或曰散步。这种运动方式实在是百利而无一害,且经济实惠。只要勤快,随时随地都可实施。这种看似平常,不像打高尔夫球、网球那样高雅、潇洒的运动,却使我受益匪浅。

许多运动对人体或多或少都有伤害,有些剧烈运动对身体伤害很大,甚至造成终身痛疾。

散步则不同了。在轻轻松松,无任何伤害的情况下,随心所欲,不受地域、条件等各种限制。或操场,或庭院,或海边,或广场,或家中,只要你愿意,不懒惰,可随时进行。

青春时代,在大学散步是一种奢侈,一种甜蜜的温柔,一种无比的惬意和享受。情投意合,满怀青春渴望与憧憬的好友,晚饭后踏着夕阳在操场、在树旁、在花丛、在田野,边走边聊,欣赏着各种美景,抒发对人生、对爱情、对友情的不同感受。在谈笑风生中,在心心相印中,在浓浓的友爱中,倾心吐意,尽情陶然。那真是美妙、惬意!

那时我们东北财经大学校园周围是奶牛场、苹果园。晚饭后,我经常约同学去那边散步。漫步在田埂上,吸吮着泥土的芬芳,沐浴在玫瑰色的夕阳里,听着老牛“喔喔”的歌唱。我们谈论着马克思、燕妮;赞美着简爱、郝斯嘉;朗诵着雪莱、普希金的诗歌;陶醉在那些如泣如诉的爱情故事里。时而,我们会唱起许多优美的歌曲,那歌声便在晚风中轻轻飞扬。有时遇到一对对俊男靓女,年轻人的心相互吸引,莫名的美感与心灵满足使情窦初开的我们心中泛起阵阵涟漪。这就是青春的特质,一个眼神、一个微笑,都会使年轻的心绚丽无比。青春太赋予想象,太善于彰显美丽,扩大平凡的意境;青春太需要倾诉,太需要心灵的碰撞与情感的宣泄。

年轻的情侣在月下散步,更是妙不可言,更有诗意。晚风柔柔,轻抚面颊,杨柳依依,月光柔美,一切都为爱情披上了迷人的盛装。万物都像初恋一样朦朦胧胧,情景交融,心荡神驰。目光如湖水清澈,笑靥如桃花盛开。在漫步中,心更加贴近,情更加深切,爱愈加缠绵。爱的情感像绵绵春雨淋湿了全身心,舒畅了身体,愉悦了心情,坚固了爱意,亲近了自然。

散步也是思考问题的最好催化剂。当坐而论道,才思枯竭时,起身去散步,马上灵感就涌上来了,难怪古人“七步成诗”。有时,对一些问题百思不得其解时,只要一行走,答案就出来,散步产生灵感。头与脚距离最远,彼此的影响却是相当地快。只要一行动,大脑就活跃,思绪就灵动。行动产生思想;行动,产生新思维。

参加工作后,整天坐办公室,有时坐的臀部发木,散步更成了一种享受。虽然家与单位并不近,但我上下班一律步行,不管是风和日丽,还是寒冬霜雪,都不曾让我停止步行。

我有个学生与女作家萧红一样的名字。她因喜欢我,经常下了课便来到我单位等我,手牵手,说说笑笑送我回家。然后在千里迢迢赶回家,乐颠颠的。

去我家全是上坡,本应疲惫的旅途,因为有了温馨甜蜜的友谊,而轻松愉快。后来,她有了男朋友,两个人散步变成了三个。有时晚饭后,我们一起到我家的“爱情路”上散步。那条“爱情路”,除了有一些柳树外,是一条普通的马路,然而,因为有了她们的关爱,她们的陪伴,普普通通的爱情路竟然给我留下美好的回忆。

在大自然中散步是亲近自然,得到大自然给与人类无私馈赠的方式。通过自然启示、普遍启示,给人以抚慰、净化、启迪、反思。

2008.7.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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