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歌跟随着小厮走进二房的绿苑,绕过罩壁,入了长陵公主住的正堂,离歌进去,只见当中坐着一位珠光宝气,娇媚贵气的年轻妇人,手端着豆绿底绘粉彩成窑茶碗,仪态万千的品着茶,而下首坐着一脸冷漠的南宫涯以及一脸担忧的南宫羽。
离歌看着那跟长陵公主有几分相似的容貌,便猜到堂中做的便是长陵公主的亲母陈贵妃,便学着古人的礼仪,屈膝见礼道:“杨云见过贵妃娘娘。”
陈贵妃面无表情,只是继续品着茶,大堂里一时静的只听得见茶杯与茶盖清脆的碰瓷声。
离歌默默的屈膝微蹲着,小腿已经微微有些打颤,南宫羽看着离歌单薄的身子微微颤抖着,便故意笑着打破僵局。
“贵妃娘娘,你看大家都是一家人,我们不如坐下聊吧。”
说罢,便吩咐身边的丫鬟去扶离歌。
丫鬟屏气敛声的走近离歌,手刚碰到离歌的袖子,就听见上方喝道:“杨云,跪下!”
离歌紧抿嘴唇,手在衣袖下握成拳,好汉不吃眼前亏,她咬了咬牙,顺从的跪在了坚硬的琉璃方砖上。
南宫涯的眉头微微皱了一下,但瞬间又恢复如初。
“你知道我今天为什么要见你吗?”陈贵妃凤眼微抬,一副上位者的高傲看着微仰头看着自己的离歌。
离歌不卑不亢,声音清晰的回道:“因为长陵公主受伤一事。”
“那你知不知道蓄意伤害皇室是什么罪吗?”陈贵妃声音如同利剑般射向离歌。
“我没有蓄意伤公主,何罪之有?”离歌对上陈贵妃薄怒的眼神,毫无畏惧的说道。
陈贵妃一听离歌这样不知悔改,顿时心头冒火,凤目圆睁,一抬手,一个茶杯便向离歌砸去,不偏不正砸在了离歌的额头上,微烫的茶水顺着离歌的脸流到桃红的衣襟上,犹如晕开的血迹。
“我的长陵此刻就躺在床上,九死一生,你居然还嘴硬。兰嬷嬷,给我掌嘴。”
陈贵妃身旁的一个肥胖的着靛蓝色宫装的中年女人连忙挽起袖子,凶神恶煞的向离歌走去。
抬手就是狠狠的一巴掌,离歌的白皙的脸上立刻就出现一个红肿的手印,南宫羽刚想冲上前去制止兰嬷嬷,离歌已经先他一步抓住兰嬷嬷的手。
只见她目光如炬,直直的看着陈贵妃,“我没伤她,是她自己伤的自己。”
“兰嬷嬷,给我打。”陈贵妃脸色铁青,站起身来,指着离歌厉声道:“伤人已是错,居然还敢强词夺理,拒不认罪,来人啊,把她给我带到囚室去,我倒要看看你能嘴硬到什么时候?”
门外侍卫一听主子吩咐,赶紧进门架起离歌,南宫羽一见事态不妙,囚室是专门对待后宫犯错的宫人的,听说里面的酷刑让后宫之人闻之丧胆,进去的人没有几个是活着出来的,离歌进去那可是必死无疑的!
他赶紧挡住门口,急急的求情道:“贵妃娘娘,长陵的事还没有查清楚,这样贸贸然将大夫人带回后宫不好吧,还是等事情查清楚再审讯也不迟吧。”
陈贵妃看着南宫羽一副胳膊肘往外拐的负心汉模样,为自己的女儿心痛,心中犹如火烧般,怒骂道:“南宫羽,别这么维护这个小贱人,你别以为我不知道,来之前我已经派人查过,你与这个女人背地里勾勾搭搭,颠鸾倒凤,这次陵儿受伤,也是因为她发现你与这个贱货的奸情,便去找这个****理论,没想到这个不要脸女人气急败坏之下,居然用花剪刺伤了她,要不是陵儿福大命大,这次恐怕就香销玉陨了!”
南宫羽看了一眼一直默不作声的南宫涯,只见他恐怖的脸上依然冰冷,只是眼里在他望过去时闪过一丝暴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