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冷的月光被玻璃窗撕成一块块形状不一的碎片,无力地洒落下来。
铃音虚弱的睁开双眼,男人俊美的脸庞,他端正的坐在椅子上,如果是童话,他一定是王子,可是现实哪来的童话呢?
苍白的圆月孤零零地悬挂在半空中,彷佛巨大的瞳孔,露出诡笑,俯视着这座城。
夜风凄冷,肆无忌惮地钻进她的衣裙,轻轻抚摸她白皙的肌肤,带着几许凉意,缓缓流动着。
男人走到窗前,看着黑夜的街道上,霓虹灯和路灯交相辉映着,微笑着半掩上窗户。
城市不夜,月色萦绕……
铃音静静欣赏着,眼前的一切被慢慢拉回了遥远的时空,遥远的地方……
夜幕降临,城市的繁华点亮灯火阑珊,街上车来车往,亮起的车灯往来间划过道道光轨,高楼上霓虹穿梭。这座城时刻在高速运转着,日夜不息,它的动力是来自人类心中小小的,坚定的梦想。
黑夜中,公园的湖水在夜风中荡起黑色的波澜。
“梦想,我来啦!”音乐般的声音奋力的大喊着。
“哈哈,我也来啦!”更加大的声音喊着。
公园里散步的老夫妻,坐在小湖边垂钓的老人,依偎在一起的情侣,被突来的声音吓了一跳,纷纷停止了动作。
作为声音的始作俑者,两个女孩看见众人的反应,相识一笑,接着又是一阵大笑。
原本不多的人群顿时跑得无影无踪,好心的老人正颤抖地拿出手机拨打电话。
“你看,都怪你,像狼嚎一样。”海沙气鼓鼓的埋怨着。
“明明是你长得太吓人了,把人家都吓跑了。”铃音挠了一下海沙的腰,欢快的跑开。
这是她们带着十八年的梦想来到这座城市,城市的一切深深将她们吸引,只要有梦想,这座城市会有她们的舞台,她们坚信着。
回到狭小的房间里,铃音把自己扔到床上,海沙则是忙着收拾散落在地上的衣服,铃音总是那么邋遢。
“海沙姐真好,我想给你生孩子,虽然我们两都是女人。”铃音在床上滚着,举起小手发誓。
“死开啊你。”海沙笑着说。
“哦!海沙姐一定是看上谁了?是那个酒保?不对,他太傻了,我和海沙姐可是未来的歌星,酒吧的老板?不行,他有老婆了,海沙可不能做小三,隔壁的那家伙?虽然比较有文采,但是长得太一般,海沙姐这么漂亮,···”铃音趴在床上扳着小指头数着。
“你别说了,待会说不定把楼下烧水的大爷都扯上了。”海沙也跟着趴在床上,拿起床头的书翻了翻。
“海沙姐,你也别嫁人了,书上说一起奋斗过的人在一起才会有着天长地久的爱。”铃音小脑袋钻到海沙的怀里撒娇,声音极其肉麻:“海沙姐,你就从了我吧。”
门吱呀一声被推开,男人看着火辣拥抱在一起的女人,脸上一红,“对不起!”说着关上门
“喂!死大头鬼,干什么呢?!”铃音脑袋猛地抬起,撞到海沙的下颚,两人同时发出啊的一声。
门外响起敲门声,“干嘛!”铃音揉着脑袋,海沙已经两眼冒星星躺在床上装死。
男人走了进来,红着脸,歉意的说:“对不起,我不习惯敲门。”
“你跑过来就是为了和我们说你不习惯敲门?你丫的想死了吧。”铃音跳下床指着男人的鼻子大骂。
“不,不是。”男人满头大汗,突然想到什么,如抓住救命草般,低下头,双手高捧着一张纸:“铃音大王,小的已经为大王的曲子写好了歌词,请大王过目。”
铃音脸瞥到一边哼了一声,翘起兰花指撵起那张纸,眼睛瞥了一下,随即又认真看起来,嘴里轻轻哼唱着。
“小李子,干得不错,哀家就把海沙···咦?海沙姐呢?”铃音这才想起躺在床上双眼冒着金星的海沙,“海沙姐,你不能死啊!我还要给你生孩子呢!”
男人站在原地,擦着头上的汗水。
海沙被晃得受不了,猛地站起来,一头又撞到铃音的脸上,一句石破天惊的“妈啊”响过后,只看见铃音直挺挺躺在地板上,像具风干的尸体,尸体旁海沙从容淡定地看着歌:“写得真好,李言,真是谢谢你了。”
李言看着海沙的脸,不好意思的挠挠头:“没什么,倒是你的歌唱得非常好听。”看见铃音如幽灵般的目光扫过,李言吓得急忙说“铃音大王的钢琴才是最好听的。”
铃音满意地点点头:“小李子,说吧,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你煞费苦心的讨好我们姐妹两是为了什么?”
李言刚平复的心情顿时又慌乱起来:“那个···大王,是你让我写的。”
“什么?让你写点破东西,你还有意见?”
李言差点跪下,满脸泪水了。
“铃音,别闹了,李言,真的谢谢你了,铃音只是开开玩笑,她从不和陌生人开玩笑的。”海沙解释着。
李言哭笑不得。
当初发现新搬来的邻居是两个漂亮的女孩,李言本着**的心态屁颠颠地跑去帮助她们搬行李,从此踏上了一条不归路,铃音露出天真无邪的笑容,那个笑容注定是我一生无法消受的!李言伤感地在书中写到。
搬完行李后,铃音巨人般指点江山,站在桌子上居高临下地指挥着李言:“桌子放那,对,那个衣柜就放墙角,还有电脑就放在桌子上,小心点,八嘎!让你小心点。”铃音跳下桌子,温弱地抱着自己的显示器,然后小心地放到地上,还不忘记过去踹上李言一脚。
李言突然想起自己是来调~戏她们的,生气的说:“我不是你们的保姆!”
铃音听见李言的吼声,立刻双手合十露出楚楚可怜的表情,接着又是天真无邪的一笑:“哥哥,人家是女孩子,手无缚鸡之力,孤苦伶仃来到这里···”
人有时候会掉进同一条河两次!李言又在书中写到。
“仙人掌也放在桌子上,那些厨具拿去洗一下,那些内~衣,我草!把内~衣放下,再碰老娘剁了你的手!”铃音一只脚架在桌子上,嘴里磕着瓜子。
“我突然想起来我有些事,明天再来帮你们,真的很对不起!明天一定来!”李言累得一屁股坐在地上,扯着领子扇风。
海沙看得过意不去,准备放他走,铃音大步跨到李言面前,身体弯着90°,鼻子几乎挨到李言的鼻子:“为本大王服务,看来你的意见大得很哪?”
李言僵硬了身体,张大嘴巴,眼睛直直得盯着铃音的领口,苦心人天不负啊,古人诚不欺我!
铃音发现李言的流~氓行为,眉头抽搐着,一巴掌扇了过去。
李言这下真的火了,这小妞竟然如此过分!彷佛战神附身般站了起来,形象顿时高大,准备还手。铃音一把抓住李言的手,一个反转,将他手臂拷在背后,穿着高跟鞋的脚踹到李言的小腿上,李言轰一声倒在地上,可是一只手被铃音扣住,并不断加大力度,“啊!”李言发出惨叫。
“老娘跆拳道可不是白练的!”
就在那天晚上,伤感地躲在房间擦拭脸上伤口的李言明白了一个道理,人有时候会奢望自己掉进同一条河三次,但是往往生活却不给你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