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必呢?话已经出口。就像插进人家心口的刀,你倒是想收回来,晚了。”
“小子,能不能像个孩子。不要什么事情都知道,就算知道也不要什么都说出来。”玄羽在他额头狠狠敲了一下,这孩子明明什么都不了解,可又什么都知道,真是奇怪。第一次见他的时候,他才两岁,像个冷掉的白面团子一样。她那时候还想怎么会有这样的小孩。昀冷他是天生就是一张冷脸,可是对身边的人很关心哪。
昀冷点点头。大人的世界就是这么复杂。喜欢,不喜欢,都不能说。明明很简单的事情,就因为相互隐瞒才变得复杂。
要是爹爹在就好了,爹爹一定知道怎么帮玄羽。
得到玄羽的同意,昀冷就开始大闹东庭王府了。借刀杀人,借力打力是他最喜欢用的。搞的他们自己水火不容,就不会有时间找玄羽麻烦了。虽然方法刁毒了些,不过效果很好。
他先是让月楼的人去找美貌且训练有素的女子,然后让玄羽以东庭王妃的名义送过去。
玄羽那些个婶娘出身都不算高,都是家中姨娘教的一些小把戏小聪明,不然也不会那么久搞不定玄羽。昀冷让人寻来的女子出身清白,且个个才貌双全,加之年轻活力。没几日,那些婶娘就人人自危了,没有心思再与玄羽斗法。
其实她那些个婶娘也是被人挑唆的,她一个孤女能对他们有什么威胁?都是玄音那个娘,妄想玄羽出事,玄音作为嫡子唯一的子嗣能够也封个郡主。不想王妃太不待见她,连着她养大的玄音也厌恶的很。
玄羽不是不知道,只是不愿意与她计较,怎么说都算是一家人。说来她也算很可怜,年轻貌美的母亲进门之后,她就基本上等于打入冷宫了。她有怨恨也理解,她毕竟是从小就跟着父亲的。
若是能够相安无事多好,为何总要与她做对?容忍也是有限度的。在她落水之后,欠她们母女的就都还清了。往后她出什么招,她都会照单回过去,绝不手软。
东庭王妃很讨厌玄音的母亲,因为她自视过高。不过一个贴身侍婢还想与正房夫人一争高低,她也配?要不是她当初身怀有孕,早就将她浸了猪笼。养了女儿又如何?现在也不过是个贱婢。
“是昀冷啊!又来找羽儿?”
“见过王妃。玄羽跟我约好见面的,只是她不在房间里。”王妃赶紧拉住他,怎么看都觉得很眼熟啊!总觉得是自己家亲孙子一样,很亲近的感觉。
“说过不必多礼的。今天天那么冷,也没听说她要出门啊!我让人去找找。你陪我坐会儿,可好?”
昀冷看了看门外,这天是要下雪了吧?还是先留在这里好了。
“这些点心你不喜欢?”
“我娘亲说甜食对牙齿不好,小孩子不能多吃。而且我只吃我娘亲做的点心。”
东庭王妃让人把点心撤了下去,换上了干果蜜饯,干果有核桃、松子、香榧子、瓜子,蜜饯有杏脯、话梅、陈皮、玫瑰花。
“这些呢?也不喜欢?”
“我不喜欢吃零食。不过我弟弟喜欢。”
“你还有个弟弟?”
“玄羽没跟您说吗?我们是双生子,除了这颗痣,基本上可以说一模一样。”昀冷指了指自己的脸颊。这个奶奶还真是热情啊!小暖会很喜欢吧!都是他喜欢吃的,不过他也没什么不喜欢吃的。
“双生子?那应该是很像的。怎么不带他一起来玩?”她活这么把年纪了,好像还没见过双生子。跟他一模一样吗?
“在家写字。他的字不好看,娘亲说要他多写一些,写不好不让出来玩。”
熙玥的原话是,字不能见人,人也不要出来见人,免得丢人。其实只是不想他到处乱跑,她对字没多大要求,写出来别人能认识就行了。
“你娘亲要求很严格啊。不是说才五岁吗?”玄羽五岁的时候还不识字吧?只记得那个时候她会背诗,她和王爷就高兴的不得了了。五岁不但要会写字,还要求要写的很好?会不会过了?
昀冷摆摆手,娘亲也算严格?她对他们纯粹就是放养似的,他们真的一点也不觉得有哪里严格。
“到底是孩子呢,见不得人家说你娘亲半点不是。下次带你弟弟来玩,就说我想见见他。”
昀冷硬着头皮答应了,早知道就不该提起。这老奶奶对他们怎么就这么感兴趣?不会又是爹爹的什么亲戚吧?跟那个很夸张的皇后姨婆一样。光用想的,昀冷就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东庭王妃满心期盼的想看昀暖,真是想知道两个一样漂亮的孩子站在一起会是什么样。
“弟弟叫什么?”
“昀暖。”
“你字写的很好?”
“还好。”他的字应该算还好,妈咪手把手教的。外公说还欠些火候,不过在他这个年纪算很好的。
昀冷又被要求写了几个字,他就写了一句**************,千金散尽还复来。
东庭王妃立即否定了自己刚才的异议,虽然手段有些严厉,不过不可否认效果很好。这一手字,玄羽现在也写不出来。
“这是谁的句子?”
“一个叫李白的乡下老头下的。那个玄羽怎么还没来?不会是出去了吧?”
“没有说要出去啊!再等等。”
昀冷无奈的对着东庭王妃,奇怪她怎么对自己那么有兴趣,不是问这个就是问那个。他真的很不习惯跟不是很熟的人待在一起。
直到天黑,玄羽都没有出现。天也开始稀稀落落的降雪,漆黑的夜色映着白色的雪,更透出几份渗人的寒气。
雪一直在下,昀冷也走不了,只能留在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