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看琉陌整日魂不守舍一样，想开口，又不知道该怎么说。说来他们也不过刚认识不久。
“你是不是事？”
琉陌摇头，琉璃是他的小妹，比他们整整小一千岁。他和琉夜对这个妹妹一向都是极宠的，就算她现在连哥都不叫一声。
“还是说你其实喜欢玥？”琉璃小心翼翼的问道。除了自己，他关注最多的就是熙玥。一个男人看一个女人无外乎那么几个原因。想来那天带熙玥回来时，他的脸色也不好看呢。
见他没有回答，琉璃就知道他是默认了。想想也是，当初自己也差点喜欢上玥。
她又忘了，她不是差点，那是追求未果。
熙玥是在南幕府遇上她，当时她正在石头记与另一个女子抢夺一件熙玥亲手所制的玉簪。那日，正巧那日熙玥去巡店。白衣飘飘，和风浅笑，容貌倒是其次，只是她身上有吸引人的光。初见时，她觉得他是她的太阳。
“玥，她其实也没那么好。”
至少她欺骗了自己，她居然没有看出那货是个女的。动不动就调戏姑娘，谁能想到她居然是个女的。
“你不喜？”琉陌抬眸问道，眼里的认真让琉璃也不知道该说实话呢，还是说实话呢？
“她只适合被放在心上，不应该被拥在怀里。我跟过她一段时间，她的心要比我们的更加凉薄。”都说狐妖生性凉薄，可这世上有种人比妖类还要薄情。
“本君知道。她不爱的，连拒绝都吝啬。”可情这一字，何时由得自己决定？只一回眸，便注定万水千山。琉陌眸色黯然，唇角苦涩。“这样守望，虽心酸，却很踏实。阿璃，你爱那个人吗？”除了熙玥，其他人的名字他都没放在心上。
“或许爱吧。”
他们之间说不上轰轰烈烈，不过因为儿子这些日子也算得上相濡以沫。他愿意守着自己踏踏实实的过，她也愿意陪着他看日出日落。两个人吵吵闹闹，这样才是最真实的吧？
“或许？”
“嗯，不管是不是爱。我们都会伴着彼此走过以后的岁月。”琉璃解释道。他们之间责任多于爱。“若不是爱，我也未必愿意与谁共渡余生。”
“陌陌，能跟我讲讲父亲和母亲吗？”
琉陌吃惊的看着她，她唤自己陌陌，她想起了吗？“为何唤我陌陌？”
“习惯使然。应该是我以前就是这么叫你的吧，所以才会脱口而出。你不喜欢？”
琉陌摇头，她还是那个样子。以前她也经常说，陌陌，同我说说父亲母亲吧。每次都是夜跟她讲，因为他不喜她的父亲，那个夺走母亲的男人。
“夜呢？”
“那个家伙不是回狐山了吗？”
“我先走了。”他算出琉夜会有性命之忧，自是救命要紧。
琉璃皱了皱眉，却没有说什么。刚才看他在算什么，怕是琉夜有危险吧？有他相助想必就没什么大事了。想着，琉璃眉头就放松下来了。
慕云琉安现在比一般十岁的小孩还要高，与琉璃站在一起，没人敢说那是琉璃的儿子。也不似之前那样呆傻，比正常的孩子还要聪明些。只是开始不再依赖父母了，让慕云烨好琉璃都挺难过的。
昀暖和昀冷终于改口，没有再叫慕云琉安弟弟，直接叫他的名字安安。
“怎么了？”慕云烨牵起琉璃的手，看她面色不佳以为琉陌没给她好脸色。
琉璃看着他，想起初见时两个人争锋相对。他真的成长了很多。以前总是唯恐天下不乱，现在也知道担忧二字了。她爱的吧？虽然他没有慕云澈的风华绝代，但至少他用心的去做每一件事。
“琉陌他喜欢玥。”
慕云烨不以为意的撇撇嘴，在他看来熙玥那人，谁爱上谁就是自找罪受。不过喜欢她也很正常，人都比较喜欢特别的东西。
“很意外？什么事都能劝说，唯独情感就连自己都无法劝说自己。莫要烦心了。”
琉璃点点头，她何尝不知道。只是日日见他那样，便忍不住多嘴。
“慕云烨，你喜欢我吗？”
慕云烨摇头，见她脸色不自然才道，我爱你。琉璃是他见过最美的女子，也是除了熙玥之外又一个让自己感觉很自然的女子，又是孩子的母亲。十年的亏欠，加之共同守候孩子的这段时间，他也开始了解她。他爱她，因为是她，因为孩子。
“我也是。其实我根本没想过会是你。我以为自己喜欢的是熙玥。”那种像风一样不真实的人，那种邪肆狂妄的人，那种倾尽风华的人。
“世间女子大多对那样的人心怀期盼吧。可又不是谁都能承受得起。”
琉璃闻言亦称是。坏男人，女人皆爱。可又希望他能够为自己改变，如若不能，伤的又只有自己。
“安安呢？”
“又去找表嫂了，真怀疑他是不是我们生的。”提到儿子，慕云烨就忍不住抚额。
琉璃抬手在他肩头敲了一下，开口嗔怪道，“乱说什么。他亲着玥也是该的。那日熙玥可是喷了好大一口血在他身上。熙玥是修道之人，血液不是寻常人可比。安安能够这么快恢复，未必与那血无关。”她也大概知道熙玥的损耗有多大。所以纵是知道熙玥瞒了自己，她却无从怪罪她。
提起这事慕云烨也低头不语，那天她面色惨白又吐血，想必是内伤了。此次被伽罗初所伤，多少也是因前次旧伤未愈。这情他终究是欠下了。
“你倒也不必多心。玥是将你我看作朋友了，才会竭力相助，并非想着我们回报她。”
“说的也是。日后她若需要，我们也不会袖手旁观的。”
“便是这个道理。”
两个人虽像夫妻一样生活，但始终不是。相处用相敬如宾来说是最合适不过的了。
“待击退伽罗国，我们便成婚吧。”
“也好。”
不若这边的温情许许，熙玥那边是剑拔弩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