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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禁令

原文

孙子曰:“卒来专亲而罚之,则不服。不服,则难用。卒已专亲而罚不得,则不可用矣。”故曰:“视卒如婴儿,故可与之赴深溪;视卒如爱子,故可与之俱死。厚而不能使,爱而不能令,乱而不能治,譬若骄子,不可用也。”《经》曰:“兵以赏为表,以罚为里。”又曰:“令之以文(文,惠也),齐之以武(武,法),是谓必取。”故武侯之军禁有七(孙子曰:“施无法之赏,悬无政之令。”司马法曰:“见故作誓,赡功作赏,此盖围急之时,不可格以常制。”其敌国理戎,周旋中野,机要纲目,不得不预令矣):一曰轻,二曰慢,三曰盗,四曰欺,五曰背,六曰乱,七曰误,此治军之禁也。

译文

孙子说:“如果士卒没有亲近依附之前就处罚他,士卒就不服气。不服气,就难以使用。士卒既已亲近依附了将帅,仍不执行军纪军法,这种士卒也不能使用。”所以说,将帅对士卒能象对待婴儿一样体贴,士卒就可以跟随将帅一起赴汤蹈火;将帅对士卒能象对待自己的爱子一样,士卒就可以与将帅同生共死。但是,如果对士卒过分厚养而不使用他们,一味溺爱而不以军纪军法约束他们,违犯了军法也不严肃处理,这样的军队,就好比“骄子”一样,是不能用来打仗的。《经》说:“士卒以奖赏为表,以惩罚为里。”又说:“要用恩惠来命令他,以法令来约束他,这样就一定能取胜。”所以武侯治军有七条禁令。(孙子说:“施行超出惯例的奖赏,颁发打破常规的号令。”《司马法》说:“看见敌人时发誓要给立功者奖赏,这是被围困的危急之时的做法,不可以平常的法规来限制。敌对的国家入侵,与其周旋在原野之上,治军的机要纲目,是无法事先制定的):一是“轻”,二是“慢”,三是“盗”,四是“欺”,五是“背”,六是“乱”,七是“误”。这七种情况是治军必须禁止的。

解读

有命令就要行使,有禁止时就要停止,这是治军的关键。但这一切的真正实施还有待于将军平时的所作所为。如能体贴士卒,殷切地关心士卒,士卒就会赴汤蹈火,再所不辞。如果放纵士率如骄子,那就会难以驾御,无法使用。所以,在关键时刻,为将者要果敢地下命令,要有快刀斩乱麻的决心和勇气,而不能犹豫不决,拖拖拉拉。

孙子说:“如果士卒没有亲近依附之前就处罚他,士卒就会不服气。不服气,就难以使用。士卒既已亲近依附了将帅,仍不执行军纪军法,这种士卒也不能使用。”所以说,将帅对士卒能像对待婴儿一样体贴,士卒就可以跟随将帅一起赴汤蹈火;将帅对士卒能像对待自己的爱子一样,士卒就可以与将帅同生共死。但是,如果对士卒过分厚养而不使用他们,一味溺爱而不以军纪军法约束他们,违犯了军法也不严肃处理,这样的军队,就好比“骄子”一样,是不能用来打仗的。

活学活用

历史上一些有名的将领,他们都注意从严治军,用严明的纪律约束士兵,从而使得士兵在战场上不论遇到什么情况都能够听从主帅的命令,保证了在战场上军令的贯彻执行。

齐国是春秋时期的一个国家,在齐景公的时候,任命田禳苴为齐国的大将,让他带领军队去攻打晋、燕两国的联军,齐景公又派宠臣庄贾作监军。禳苴与庄贾约定,第二天中午在营门集合。第二天,禳苴早早到了营中,命令装好作为计时器的标杆和滴漏盘。约定时间一到,禳苴就到军营宣布军令,整顿部队。可是庄贾迟迟不到,禳苴几次派人催促,直到太阳快落山的时候,庄贾才醉醺醺地到了营门。禳苴问他为什么不按照约定到军营来,庄贾一付无所谓的样子,只说什么亲威朋友都来为自己设宴饯行,自己不能不应酬应酬吧,所以就来得晚了。听了他的话,禳苴十分生气,斥责他身为国家大臣,有监军重任,却只恋自己的小家,不以国家大事为重。庄贾以为这是区区小事,仗着自己是国王宠信的大臣,对禳苴的话不以为然。禳苴当着全军将士,命令叫来军法官,问:“无故误了时间,按照军法应当如何处理?”军法官答道:“该斩!”禳苴就命令将士拿下庄贾。庄贾这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吓得浑身发抖,他的随从连忙飞马进宫,向齐景公报告情况,请求景公派人去救庄贾的性命。在景公派的使者没有赶到之前,禳苴即令将庄贾斩首示众。全军将士,看到主将杀违犯军令的大臣,个个吓得也是直打哆嗦,谁还再敢不遵守将领的命令。这时,景公派来的使臣飞马闯入军营,拿景公的命令叫禳苴放了庄贾。禳苴沉着地应道:“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他见来人骄狂傲慢,便又叫来军法官,问道:“乱在军营跑马,按军法应当如何处理?”军法官答道:“该斩!”听了军法官的话,使臣吓得面如土色,再也不敢狂了。禳苴不慌不忙地说道:“君王派来的使者,可以不杀。”但是,为了执行军法,也为了警诫他人,禳苴于是下令杀了他的随从和三驾车的左马,砍断马车左边的木柱。然后让使者回去告诉齐景公所发生的事。正是因为禳苴能够严格治军,执法严明,军队的战斗力才能不断增强,在以后的战事中打了很多的胜仗。

春秋时期的吴王阖闾,看了大军事家孙武的著作《孙子兵法》,很佩服孙武的军事思想,于是就立即召见孙武。吴王说:“你的兵法,真是精妙绝伦。你能不能当面给我演示一下,让我见识见识呢?”孙武说:“这没什么难的。您可以随便找些人来,我马上操练给您看看。”吴王一听,觉得很奇怪。随便找些人来就可以操练?于是吴王想存心为难一下孙武,说道:“我的后宫里美女多得很,先生能不能让她们来操练操练?”孙武一笑说:“可以!谁都可以操练的,您把她们叫来吧。”

于是,吴王派人叫来了后宫的180名美女。这一大群美女一到校军场上,只见旌旗迎风招展,战鼓一列排开,觉得很好看。她们嘻嘻哈哈,东看看西瞅瞅,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孙武下令180名美女编成两队,并命令吴王的两个爱姬作为队长。两个爱姬哪里做过带兵的官儿,只是觉得这一切很好笑很好玩。费了很大的力气,才把这一群稀稀拉拉、吱吱喳喳的美女们排成两队,等着孙武来训练。

孙武很有耐心,详细认真、一丝不漏地对这些美女们讲解操练中需要注意的事项。交待完毕,命令在校军场上摆下刑具。然后威严地说:“练兵可不是闹着玩的!你们一定要听从命令,不得拖拖拉拉、嘻嘻哈哈的,如果谁不遵守命令,就要按照军法来处置!”

这群美女们以为让她们来校军场上只是做做游戏的,谁知道会碰见孙武这么个一脸正经、毫不留情的人!孙武才不管这群美女心里怎么想,他命令士兵敲响战鼓,开始训练。

孙武发出命令:“全体向右转!”美女们却一个也没有动,反而轰堂大笑起来。孙武没有生气,说道:“将军没有把动作要领交待清楚,这是我的错!”于是他又一次把动作的要领详细地讲给这群美女听,并问道:“大家知不知道怎么做了?”众美女一起回答:“知道了!”

鼓声又一次响起的时候,孙武又发令:“全体向左转!”美女们还是一个都不动,反而笑得比上次更加厉害了。看到这样的情景,吴王也觉得有趣,心想:无论你孙武的本领多么大,你也没办法操练这些美女,让她们听从你的指令。

这一次,孙武没像上次那样宽大,而是沉下脸来,说道:“动作要领没有交待清楚,是将军的过错,交待清楚了,而士兵不服从命令,就是士兵的过错了。按照军法,违犯军令者斩,队长带队不力,应最先受到惩罚。来人,将两个队长推出斩首!”吴王一听,看来孙武动了真格,一下子慌了手脚,急忙派人对孙武说:“将军确实善于用兵,军令严明,执法严格,吴王十分佩服。这次,念在她们两个是初犯,请放过寡人的两个爱姬。”孙武回答道:“将在外,君令有所不受。吴王既然要我演习兵阵,我一定要按军法规定操练。”于是,将两名爱姬斩首示众,吓得众美女魂飞魄散。孙武命令继续操练,他命令排头的两名美女继任队长。全场变得寂静无声。

鼓声第三次敲响的时候,这群美女全都集中精神,处处按规定动作去做,再也不敢有一丝疏忽,顺利地完成了操练任务。

吴王见孙武杀了自己的两个爱姬,心中很不高兴,但他仍然佩服孙武治兵的军事才能。后来他任命孙武为吴国的大将,终于使吴国进入了强国的行列。

这里,我们不难看出,孙武治军是多么的严明。

《经》说:“士卒以奖赏为表,以惩罚为里。”又说:“要用恩惠来命令他,以法令来约束他,这样就一定能取胜。”所以武侯治军有七条禁令。孙子说:“施行超出惯例的奖赏,颁发打破常规的号令。”《司马法》说:“看见敌人时发誓要给立功者奖赏,这是被围困的危急之时的做法,不可以平常的法规来限制。敌对的国家入侵,与其周旋在原野之上,治军的机要纲目,是无法事先制定的。”

智慧金言

崭杀决断之后,诸多事情才会有条理。所以同乡人偷盗斗笠,吕蒙悲涕之后将他斩杀;马惊踏坏了麦田,曹操割下头发表示自罚。所以姜太公说:“刑罚、奖赏对上对下一视同仁,一切就都通畅了。”孙子说:“只要看法令谁执行得好,谁赏罚分明,就能知谁能取得胜利。”说的就是这个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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