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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风雨桥

弯子渠上很早以前就有桥,开始是独木桥、双木桥,后来是木板桥、桩柱桥。县衙查新郎跳海子湖一案时,下庄子人把桥拆了;清兵圈田霸地时,上庄子人把桥拆了。平时只要上下庄子谁闹了意见,总忘不了拿桥出气,在桥上挖几个窟窿或抽掉几根木头,桥面往往像陷阱似的。所以弯子渠上的桥,往往拆了建,建了拆,说有就有,说无就无。

朱守业给姜岚家当长工头儿,他从山上拉了一车羊粪,车轱辘压开了桥上的木头陷到水里。上庄子人把车上的羊粪,一背一背背完,费了半天工夫,才把车抬上来。朱守业说:“老这么着不是个事,要建一座永久桥!”姜岚说:“我能不这样想,咋建呢!”他朝下庄子瞪了一眼。朱守业从此老朝姜家跑,他跑的次数多了,姜对姜昕说:“一个外姓长工,竟有如此苦心!建就建吧!”

朱守业老家在河东,他的生父桃秦是孙殿英部下的一位营长,孙马大战时,他母亲带他来到小东方寻父,遇到马兵追杀,又逃到黄河宁州渡,是位姓朱的船夫作掩护救了他们母子。他母亲听说桃秦战死在万马军中,便把他托付给朱船夫投黄河自尽。从此他改姓朱,当了朱船夫的儿子。他为了减轻养父的负担,从小便出来给别人干零活,学了个石匠手艺。那年朱船夫突然死了,朱守业为了给他买口棺材,身上插了块牌子,披麻戴孝跪到市场边卖身葬父。姜秉山逛市场看见了,他说:

“二十四孝中有个董永卖身葬父,这小子是个大孝子!”他买了口棺材,帮朱守业埋葬了朱船夫,又给了朱守业几个钱,叫他继续干他的石匠行当。谁知朱守业咋使也使不走了,就这样留了下来。

朱守业为人忠厚,庄子里跑来个疯丫头,一伙半茬小子见她赤身裸体,便围着取笑、戏弄,朱守业跑过去把他们赶散,脱下自己的衣裳给她穿了把她送回家。自己赤身干活,脊背晒得紫红,像焓红了的猪肉似的。本来刘开泰当长工头儿,他结婚后姜秉山叫他回了老家。姜秉山见朱守业品行好,在上下庄子威信高,就叫他接替刘开泰当长工头儿。姜秉山死前把大户分开,叫一伙子侄各创家业。他给了朱守业安家费叫他回老家,朱守业不回,说要帮助姜岚再创家业,就又留了下来。

弯子渠建桥,上庄子拉运石料,下庄子负责打凿建造,石匠出身的朱守业负责总监工,不到两个月石桥建好了。石桥呈圆拱形,桥身高出渠很多,上面有光滑的石栏杆,桥墩、桥板、栏杆全是青白红紫各色花岗岩,石峁套得很紧密,每条缝都插不进绣花针尖。岩石打磨得很光滑,上面的各色石纹脉络清晰,线条流畅,对接的很有规律。

完工这天,庄子里的人给桥披红挂彩。朱守业站在桥中说:“要给桥起个名字才好!”人们都又纷纷议论起来,一连给桥起了好几个名字,有人说还是叫“守业桥”

好,朱守业说好是好,但重了他的名字。姜岚朝姜不住地瞪,姜背着手在地上迈了一会八字步,才说:“这座桥建造了多少天,就下了多少天雨,刮了多少天风,就叫它风雨桥吧!”朱守业立马在桥身两边打凿出“风雨桥”三个大字。

风雨桥落成那年,是个风调雨顺的收获之年。田里的收成好了,庄户人脸上都喜形于色,风雨桥畔也成为最热闹的地方。孩子们坐在桥上拍花巴掌玩,老头子笑得合不拢嘴,老太太坐在这里比赛捻线,中年妇女多在此纳鞋底,青年男人在风雨桥下“赶猪”玩。他们把比大拇指粗的榆木棍剁成两寸长的半截,把两头削尖就叫做“猪”。听老辈人说,原来是一种带响声的箭,叫“嚆矢”,是用大弓射的,后来才改用板子打,响箭也变成了猪。一个大土坑旁霸着一个人,把猪用板子打出去,下面的人都举着板子接,谁接准了再打回来就赢了,谁把猪扔在坑里,霸坑的人就输了,就被换下去接猪。如果霸坑的人把扔回来的猪又用板子打出去,打多远扔猪的人就要跑多远拾猪,边跑边喊:“嚆了!嚆了!你们家二亩半田叫猪嚆了了!”这叫“嚆卵子”。以弯子渠为两庄子界线,如果霸坑的人把猪打出了界,他就是“松包”,就要跑着“嚆卵子”。弯子渠两边,上下庄子的青年赛着“赶猪”,不时有人把猪打出界,“嚆卵子”的声音此起彼伏。弯子渠两边站满了观看助威的人,有的奔跑跳跃,有的急得跺着双脚骂:“孬种!松包!丢人!”

最高兴的是那些孩子们。小的都在玩过家家、摆锅锅、跳圈儿、打砂锅、吹泥哇呜。大的都围了一大圈,瞧姜昭、姜晖教练链骑马射箭,喝彩声一浪高过一浪。又起风了,指蛋大的雨点朝下掉,只见他们围着风雨桥边跑边喊:“雨,雨,大大地下,精尻子娃娃不害怕。风,风,大大地刮,精尻子娃娃不回家。”

朱守业在风雨桥下认识了迟翠花。

一个风搅着雨的黄昏,朱守业扛着锹在风雨中奔跑。雨点越来越大,先是打得路面红尘飞扬,接着洪流四溢,发黄的树叶随着风雨飘落,藏在树头里的麻雀被一只一只打落在地。树下已避不住雨了,朱守业朝风雨桥跑。风雨桥上的尘沙被风刮了个干净,被雨淋了个透彻,石板上弯弯曲曲各种形状的花纹,像是一部谁也看不懂的天书。朱守业望着雨雾迷漫的天空下桥避风雨,透过风声雨声他好像听到有人哭泣。这哭声近听在远方,远听在近处,抬头听在地上,低头听在天上。他听了半天终于听出来了,这哭声是从风雨桥下传来的。

一个瘦弱的女子蜷曲在风雨桥下,她穿着男人的衣裤,戴着男人的帽子,一缕青丝从帽后散出来。她腰间勒着裤带,大腿小腿上缠着带子,浑身淋得透湿。她哭泣一声,全身抽动一下,嘴唇发紫,脸色寡白,表情呆滞,眼神凄凉。

朱守业是个高个头,宽身板,大脸盘,直鼻梁,精明剽悍,有一身铁铸般的肌肉。

他摘了头上顶的烂草帽子甩甩水,又抖抖衣襟上的雨水,露出宽阔的胸脯。她看了一眼“哎哟”一声要跑,朱守业说:“我当是谁家的娃娃,挨了打躲在这里。你是哪里的人,窝在这里干啥?”他十问八问她只哭,不说话。朱守业一甩手说:“那我走了!

你再哭,会把山上的狼招来的!”

她见他要走,只得说了句:“我来这里找家……”

朱守业忍不住笑道:“你找错了,你找错了!听你的口音是山里人,咋跑到川里找啥家,你叫啥?”

她说:“我叫迟翠花,爹死了,山里没家了!”

朱守业笑道:“没听说有姓早的,咋又出了个姓迟的!我知道了,我知道了。你跟我走吧,我一定能给你找个好家!”

迟翠花听他这么说,再不理他了。

朱守业朝桥外探探头说:“雨停了,呆会还要下,你不走我走了!”他走了两步又回过头说:“我当初出来卖身葬父,还没你大呢!现在是主人的长工头儿。这么多年,我要是不看着主人是个好人,咋敢把你朝他家里领!”

迟翠花见朱守业一脸老实相,就跟着他,来到了姜岚家。

朱守业把迟翠花带到灶房里烤火,进门就朝姜岚说:“主人老弟,我路上又给你拾回来了一个人!”

姜岚说:“大哥,你知道人够了嘛!”

莫氏给朱守业端了一碗茶,放下说:“不要,不要!现在收短工都给上面报册上税呢!”

姜岚见朱守业发愣,白了莫氏一眼说:“既然大哥收来了,先叫他放几天牲口,然后给几个钱叫走吧!”

莫氏说:“一来就赖着不走了。你自嫌收的哥哥、弟弟少,看你收到啥时候,将来咋打发他们!”她见朱守业还愣着,问道:“还有啥事?”

朱守业说:“这回收的不是弟弟,是个妹妹!”

姜岚吃惊道:“女的?不要不要!你没听人说,宁养一群羊,不养头发长。我爹活着时,常给我念一句话,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莫氏说:“不行啊!这一院子都是清一色的男子汉,夏天一个个都热得连裤衩都不想穿,恨不得精尻子呢。再弄来个女的夹在中间,稍微有点你长他短的,光下庄子那个老五,就损得我们抬不起头来!”

朱守业朝姜岚说:“我也是为弟妹着想嘛!侍候这么多人吃喝拉撒,又加上自己的四个儿子。把她累倒了,家里谁主事?有个帮手总好嘛!”

莫氏不禁叹道:“听听!你一天光顾各里四处跑!”

姜岚伸伸舌头,给朱守业使眼色说:“大哥,先叫她吃饭,我们再合计合计!”

朱守业说:“这事,也不为难你们俩。收就收了,不收给我准一天假,我把她照送回山里就是了!”

朱守业走后,姜岚关上门说:“我咋也糊涂了!他比我大好多岁,至今没娶!”

莫氏说:“我也听出来了!现在,外面田里的事,全靠他为你照料。不但人老实能干,有威信,把一伙长工管得服服帖帖、指使的有条有理,而且对主人心诚。人缘也好,在上下庄子都能吃得开。不知道的人,都说是你的亲大哥!我们家,万万离不开这个人!”

迟翠花就这样留下了。姜岚两口子想把迟翠花配给朱守业为妻,谁知迟翠花不愿意,就惹出了事。

朱守业像哥哥似的看待她。长工们吃饭挑三拣四的,他总出面护着她训斥他们。他出门换个籽种,买个车马车免具什么的,总给她带回红绿头绳、各样发卡、各色彩线、饼干枣子之类的东西,不知道的人都说:“瞧,那是兄妹俩给别当长工呢!”每逢农闲两人总爱坐在风雨桥上聊天,她给他讲山里的故事,朱守业双手支着腮帮子静静地听着。

原来她妈到山里摘野玫瑰花卖钱,在花丛中养下了她,因流血过多抢救太迟死在一簇玫瑰刺下。他爹好不容易把她拉扯大,走西口跑驴子冻死在芨芨滩里。她叔老子欠了别人的赌债,把她卖给一个比她大二十多岁的男人,她才逃出来。

每天收工,朱守业和迟翠花就来到风雨桥上,他俩不知叽叽咕咕说啥,只听迟翠花唱道:

花儿本是心上的话,不唱由不得自家。山花绕着青山转,为啥漫了个舒坦……长工们开始对他俩交头接耳。放牛娃李光明见到他俩在一起,就伸着脖子学猫头鹰叫:“故故妙,故故妙!”朱守业和迟翠花以为猫头鹰落在哪里,仰着脑袋四处瞧,长工都憋着肚子不敢笑。李光明见到朱守业又在找迟翠花,或是迟翠花又在找朱守业,就伸着脖子学找姑鸟叫:“姑姑———等!姑姑———等!”迟翠花以为找姑鸟飞来了,总满天张望。长工们背着身子笑岔了气。从此他们把男女间那些说不明、道不清的事,叫做“故故妙”、“姑姑等”。

姜岚对朱守业说:“你要是真看上她,就主动一点嘛!山里封闭,那里的丫头都很封建,你不主动,还等人家主动!”他的一番话点燃了朱守业胸中的烈火。朱守业看迟翠花的眼神逐渐变了,他的眼光变得火辣辣的,像炙人一样发烫,那炽热的目光,使迟翠花浑身像触了电似的,不自在不舒服。她简直不敢对视他的目光,开始躲他避他,甚至不想再见到他。

莫氏说:“你咋啦?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他那样的身材、人品,你哪里去找?

小东方谁不夸他!”

迟翠花说:“怕嫁长工,跑到这里再嫁长工,当初还不如不跑!”

莫氏说:“长工咋啦?我们庄子这么多大户,哪个没给别人当过长工?”

迟翠花说:“你们上下庄子,这么大的姜家户族,就没男人了,非嫁他!”

那天黄昏,姜在海子湖边转悠,莺歌燕舞的湖畔不见人的踪迹,显得特别冷清。一簇野玫瑰盛开着紫红、雪白两种花,红花红得像新娘头上的红盖头,白花白得像婴儿头上的孝帽子。姜好长时间没欣赏这里的湖光山色了,一股香气袭来,他望着花蕊中的蜜蜂,瞪着花丛中的飞蝶陶醉了。他想伸手摘花,见枝叶上布满了尖利的刺,不由得叹息一声,猛听到谁家的女子啼哭,他心里扑通了一下。

哭声是从南边那几棵沙枣树下传来的。姜心里发闷:“沙枣花刚落,还没结上沙枣,谁在那里干啥?”

这是一片火红的地方。满地的野玫瑰都开花了,红得耀眼,火辣辣的,浓香四溢。姜跑过去,见一个丫头吊在沙枣树……子上,她刚吊上,双腿乱蹬,全身抽动。

姜抱住她,把她放下来,扯着嗓子喊:“来人哪,来人哪!”

姜望着这棵沙枣树心里疑惑:那年他追逐曹兰花,她就是从这棵树上掉下来摔伤的。咋这棵树又吊了一个人!偏又叫他撞见!

最先跑来的是姜岚家的长工头儿朱守业。他身材高大魁梧,胳膊上、胸脯上肌肉裸露,一个老实地道的庄稼人。他跪到地上,用袖子揩她嘴角的白沫,哭着喊:

“翠花,翠花!这事都怨我呀……”

姜这才知道,她是姜岚家新收的女佣迟翠花。

朱守业喊叫着,见迟翠花醒过来,不住嘴地朝姜说:“多谢五哥救了她,多谢五哥救了她!她一辈子都不会忘记你的!”他要背着迟翠花走,姜摆摆手说:“先慢着!”他原地迈着八字步,半天才说:“……她刚醒过来,叫她缓缓气,再走嘛!”

周围拥的人越来越多,有的说她脖子上有伤,有的说她胳膊上有伤,有的还说她身上有伤。都问:“她咋了?为啥上吊?”

朱守业蹲在地上,一声不吭。他悔恨自己夜里不该进她的屋,他只不过拉了她的手,抱住她亲了几下嘴,谁知就惹得她碰头撒死的。他这才知道,迟翠花对他好,是一直把他当哥哥,从没把他当情人。

姜说:“你们逼他干啥!俗话说,吃谁的饭,随谁转。一个老实巴交的长工,叫他咋说!”

朱守业恨不得一头钻到地里。

人都四处着,不见姜岚的影子。姜不见姜岚来,不准朱守业把迟翠花背走。他说:“人都有主嘛!主人来了,当面交给他,省了多少口舌!再有这样的事,庄子里的大家老爷父,也知道个头尾!”

姜岚最后才慌慌忙忙跑来。

姜问他:“舍弟,她咋啦?”

姜岚瞪了朱守业一眼,一声不吭。

姜冷笑道:“哼!红萝卜调辣面子———吃出看不出。你不说了我也不逼你说。俗话说,好话不出门,坏话行千里。还是压着点好,家丑不可外扬嘛!只是她一个丫头,身上那么多伤,是大家老爷父亲眼见的,瓶嘴能扎住,人嘴扎不住。我们上下庄子,可从没见过这种事。奸淫狗盗的事,罢叫别人说你们庄子占全了!”

姜岚气得头发热身发冷,两眼冒金星。他和朱守业抬了迟翠花急忙走了。

姜站在那里还像作报告似的说:“上不清,下自浑!上行下效,见色忘义。大梁不正二梁歪,三梁自动倒下来!这可不是谁又跪回心石的事,也不是拶指的事,而是剁指的事!”

小东方上下庄子最忌讳男女间的事。很早很早以前,姜氏《祖训》就规定,女子淫,终生禁闭,男子淫,割去其势。还有叫淫妇骑木驴等故事流传。远的不说,近的就有好几桩。明末清初,上庄子有个叫拴住的青年死了妻子,下庄子有个叫春兰的女人死了丈夫,两人暗中相爱。下庄子就是不准他俩成婚。他俩夜逃,下庄子人捉奸,把他俩打得半死,扒光衣裳,面对面颠倒着,用细麻绳捆了,撑到唐徕渠里。上庄子告下庄子无义,下庄子告上庄子无德,告来告去告了个有皮无毛,两庄子上骂下是“招臊的母狗”,下骂上是“老臊狐”,拴柱、春兰白死了不说,还落了个臭名远扬。庄子里从此更是谈爱变色,谈情变色。

朱守业知道姜抓住这事不会放过姜岚,当天夜里就走了。

人都说朱守业是两庄子间的桥,平时两个庄子有互相牵连的事,姜岚不好过去给姜说,总使了朱守业过去说;姜遇到事常放不下架子,也叫朱守业给姜岚说。

他一走,两庄子间连个说话的人也没有了。风雨桥上,块块岩石,斑斑花纹,铭刻着朱守业的汗水和辛劳,留下了他在小东方的梦。朱守业后来又把儿子送到小东方,他们父子在这里留下了永远也说不清、道不明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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