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常侍之乱,镇西将军董卓受何进之召,进宫趁机掌握了宫中大权。还想废除少帝刘辩,拥立陈留王刘协。后来又除掉了并州刺史丁原,收其义子吕布。
那吕布身长一丈,手持方天画戟,号称天下第一猛将,无人能敌,坐下赤兔马日行千里,夜行八百。那赤兔马身高一丈,浑身赤红,威猛雄壮,山川河谷在它脚下亦如履平地。从此,董卓在朝中更是肆无忌惮,无法无天。
却说刘时和卢植回到陈留,快马加鞭,赶回家中。蔡琰听到马蹄声,便出门来看,正是刘时和卢植回来了。
刘时忙问:“昭姬,问月怎么样了?”
蔡琰很开心:“刘大哥,你宽心,姐姐已经顺利为你生下一个女儿。”
刘时迫不及待地进屋去,陈莺躺在榻上抱着女儿。见到刘时回来了,脸上露出微笑。“夫君。”
刘时从陈莺怀里接过女儿:“我竟然连女儿的生辰都错过了,谢谢你昭姬。”
蔡琰笑着得意道:“这孩子可是我接生的哦,你得付钱。”
刘时看着蔡琰:“看不出,小昭姬还会这本事。对了,孩子是哪天出生的?”
陈莺回答:“六月初六,卯时。”
刘时低头:“想不到,我已错过多日。”
陈莺披上刘时的鹤氅,坐起来。刘时将卢植迎进来,抱着女儿给他看。卢植问:“此女可有名讳?”
蔡琰说:“六月初六那日晨曦,天空有细雪飘飞,所以姐姐给她起名叫细雪。”
刘时大惊:“你说六月飞雪?记得三年前无怜出生之时,有紫气东来。”
卢植亦叹道:“六月飞雪,天子遭劫,国家受难,哎。不过,本朝历来单名双字,不如细雪就作为她的字吧,名还需斟酌。”
陈莺笑道:“我自幼居于扶桑,不知道中原有这样的传统,既然先生这么说,就依先生所言吧。”
刘时说道:“名字事小,快到中午了,我先去做饭,大家也不能饿着肚子。”
蔡琰说道:“刘大哥刚刚回来,就陪着姐姐和卢先生吧,做饭就交给我了。刘时陪着陈莺,蔡琰独自去厨房做饭。
中午饭后,卢植起身告辞。刘时问:“先生欲何往?”
卢植回答:“我想先回涿县。”
刘时说道:“不如在寒舍多住些日子,毕竟这一别不知何日才能相见?”
蔡琰又说道:“对啊,先生是当世名士,怎能不去圉县见见家父?”
刘时笑道:“是啊,而且蔡邕先生就要嫁女儿了,先生是无论如何也要留下来的。”卢植还没开口,二人都说了一大堆,也不好拒绝的,只得答应暂住在刘时这里。
董卓这边,董媛和牛辅十数日找不到董艳和传国玉玺。回报董卓,董卓大怒。韦言说道:“看来董艳是凶多吉少了,找不到传国玉玺,大人将来如何成就大事?”
董卓怒视董艳和牛辅:“你是怎么看好你大姐的?”
韦言说道:“大人,如今怪罪他们也无济于事,毕竟他们也尽力了,如今还有一个线索。”
董卓怒气稍减:“先生请讲。”
韦言说道:“董媛和牛辅说,那晚得到玉玺之后,在宫中遭遇了卢植和另一不知名的高手,三人不敌,得到李儒帮助才逃过一劫,那么相信李大人一定见过那位不知名的高手了?”
李儒回答:“我想起来了,我救了二小姐和牛辅之后,与卢植他们同去北邙山寻找少帝,虽然后来失散了。不过途中听他说,他姓刘名时,字静远,荆州江夏郡竟陵县人士,乃是鲁恭王刘馀之后,现任益州刺史刘焉是他伯父。他本来住在陈留,是来雒阳受命陈留县令的,只是因为十常侍祸乱耽搁了。”
韦言说道:“李大人知道得真不少啊,刘时,哼。”
董卓问:“先生认识他?”
韦言点了点头:“五年前,在黄巾之乱时,他在卢植军中,我曾与他交手,不过没杀他。此人武功不弱,也难怪董艳他们不是对手。”
董卓听罢笑问:“他比吕布如何?”
韦言回答:“若是当年的他,完全不是吕布的对手。不过他手中有一把名为紫微剑的神兵,而且此人身份奇特,时隔五年,也不知道他修炼了多少武功秘籍,现在我实在不知他有多少实力。”
董卓盯着韦言:“先生的意思是,只要找到这个刘时,就能够知道董艳和传国玉玺的下落。”
董媛应话:“没错,那晚卢植拖住女儿和牛辅,就是他去追大姐了。”
韦言却说:“非也,如今以大人的势力,这么久都没有董艳的消息。说句不好听的话,可能已不在人世。而这个刘时,他是汉室宗亲,四百年前,刘邦传下紫微剑的目的就是让这一支后人世代保护汉家江山,历代紫微剑主皆是英杰。所以这个刘时,将会成为大人的绊脚石,无论董艳是不是被他所害,无论玉玺在不在他手里,都必须除掉他。”
董卓沉思一下又问:“该怎么除掉他?”
韦言声音低沉:“暗杀。”
董卓说:“那我派吕布去。”
韦言回答:“吕布为人自负,怎会答应做这种事?他刚刚背弃丁原投靠大人,大人应该先多施以赏赐,以收服其心,暗杀这种事,交给在下就好。”虽然董卓很器重韦言,但毕竟他一直在出谋划策,从未见过他出手,众人皆有些惊讶,但是也都没说什么,董卓点头同意。
数日之后,清晨,刘时与卢植在湖边垂钓。闻得马蹄声,只见一人,头戴斗笠,策马而来。下马问:“五年不见,近来可好?”
二人疑惑,刘时起身看着这人。问:“足下是?”
那人回答:“可记得广宗城外,东山一战中的九九归元剑法?”
刘时大惊,后退几步。“是你?”
那人低声说:“在下韦言,字卓仁,徐州淮阴县人。”
刘时又问:“你为何会到此处?”
韦言哼了一声:“你难道以为张角死了,我也死了?”
刘时又说:“既然张角已死,你又何必执迷不悟?”
韦言轻笑:“你又怎么知道我还在执迷不悟?看来你对我知道得太少,不过那都不重要了。你记不记得六月初五晚,你们在宫中与三个西凉人交手?”
卢植大惊:“你怎么会知道此事?”
韦言说:“明人不说暗话,是我派他们入宫的,其中一名女子失踪了,想必已为你所害?”
刘时回答:“没错,她的确是我所杀,难道你是来为她报仇的?”
韦言满不在乎的样子:“不要装傻,既然她是你杀的,那么她身上的传国玉玺应该已经落在你手里了吧,交给我。”
刘时大惊,传国玉玺,难道那晚那女子身上怀有传国玉玺?也就是说,如果那晚没能将董艳打入井中,玉玺已经落入他人之后。如此处心积虑,为夺玉玺,难道他有谋朝篡位之心?若是如此,还不如让玉玺沉于枯井。
韦言一言冷语,杀气腾腾。“还要想多久?你现在只有一条路可以选,就是把玉玺交出来。你若是不交出来,我杀了你之后再找出来就好了。”
刘时故作轻笑:“你以为杀了我,你就能找得到玉玺?”
韦言闭眼轻笑:“亏你还如此冷静,想必尊夫人在家吧。”
刘时大惊,没错,问月和昭姬还有孩子都在屋里,如果韦言用九九归一一剑挥过去,根本不可能挡得住,也不知道这五年他的武功提升了多少?今日一战,看来在所难免。“仙法,御剑术。”紫微剑从屋里飞出来,到了刘时手中。
韦言见了,也没有多说什么。取下斗笠,拔出了背后的元戎剑。刘时谓卢植:“先生,此人武功太高,劳烦你去保护问月和昭姬,别让她们出来。”
卢植看着刘时:“静远,多加小心。”卢植根本不知道韦言的武功有多高,但是刘时这五年也并没有荒废,卢植转身回屋去保护陈莺和蔡琰。
太阳当空,微风吹过湖面,附近开始传来蝉鸣鸟语。二人对视许久,刘时突然拔剑一道剑霞挥出去,韦言转身闪过,二人斗上,这五年来,刘时的进步的确很大,并不像五年前那样不堪一击。刘时且战且逃,战有百余回合,不分上下。
韦言寻思:“他一直在把我往其他地方引,是想不波及到家人吗?不过百余回合,毫无破绽,无论是内力、身形、步伐、剑气,都配合得淋漓尽致,虽然再战下去,他终会真气耗尽,不过我没有那个耐心。”
韦言看着刘时问:“我再问你一次,玉玺你交不交给我。”
刘时回答得很干脆:“不。”没有一字一句的修饰,因为说再多都是无意义的。对方永远都只会关心你的答案,根本没兴趣管你有什么理由。
韦言摆好架势:“其实我也不想这样的,临、兵、斗、者、皆、列、阵、在、前。”九道剑气挥出来,散发着白光,环绕在韦言身边。
刘时见了,急忙举剑指向天际。天空中紫色流霞遮住太阳,覆盖天际,霎时间,暗无天日,恍如黑夜。刘时手中的紫微剑不断从天际吸收来流霞,附在剑刃上,紫微剑的剑刃散发着浓烈刺眼的紫光,根本不敢正眼看。韦言的元戎剑也吸附了九道剑气,剑刃散发着刺眼的白色光芒。
韦言一剑挥出,刘时急忙跳起来挥出一剑,两人相对挥剑,剑气碰撞,不能完全抵消,剑气斜向扩散而开,刘时急忙低头俯身,剑气望长空扩散而去。而韦言这边,剑气往下扩散,斜向切毁地面,不断往下塌陷,韦言站不稳脚步。韦言寻思:“剑气相对,即使不能完全抵消,也应该是平向扩散或者竖向扩散,这斜向扩散难道是因为我的剑气挥矮了?不对,他知道他的剑气抵不住我的九九归一,故意跳起来把剑气挥高,让剑气正面相对换成侧面相对,这样就会削减两道剑气的威力,将力道转加到扩散剑气上,并改变扩散方向。想不到,他竟然能在实战中临时领悟剑技,我大意了。”
烟尘散去,韦言回过神来。自己正身处在一片虚无之境,樱花纷飞。韦言大惊:“遭了,幻术。”
话音刚落,韦言的右臂被刘时一刀砍下,元戎剑掉在地上,若不是韦言察觉得快,恐怕右臂已不在。这几年来,刘时也向陈莺学会了樱吹雪,剑客的手就是剑术的根本,一旦手被斩下,便无法再使剑。樱花幻境消散,韦言急忙左手捡起元戎剑,挥剑和刘时拉开距离,毕竟韦言也没练左手剑法,此时比剑已不是刘时对手。
韦言口中念出风雷诀:“乌云覆盖天际,狂风席卷大地。雷从云里而生,云消散于风中。”乌云覆盖天际,狂风呼啸,即使是林中,也能将大树连根拔起,韦言左手驱使着照天球,无数闪电劈打刘时。
刘时将紫微剑二尺二寸插入地心,紫色的土壤以紫微剑为中心,持续扩散而开,生出紫竹林。雷电根本不能击破紫竹林的结界,反而韦言还被困于紫竹林中。韦言寻思:“想不到,我竟然会如此大意,难道这四百年的光阴,真的让我忘记了曾经的自己。是急于求成,还是太过轻视对手?事到如今,只有先离开,再另想办法找传国玉玺。”
韦言左手运足仙力,驱使狂风卷起地上沙土乱石,阻挡紫竹林的竹叶散落割伤自己,转身逃离而去。
韦言来暗杀,虽然刘时侥幸打败了他。不过他却留下了诸多疑惑,让众人烦恼不已。还不知道韦言的真正身份和目的是什么,一切一切,来得太突然,打断了刘时这五年来的平静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