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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记忆里的初痛

回忆说,它已经记不清哪一天我离开了哺育我19年的小城,哪一天我们浩浩荡荡的6人组站在火车站哭泣,哪一天我们曾经聚首,却变得淡然。

回忆说,它只记得那一天大家都去了远方,那一天我们说好永远的朋友,那一天我们曾经欢笑,却变得伤痛。

一年后的今天,我站在人流不息的火车站,等待回家的列车。慕嫣打电话说火车马上就到了,问我有么有在站台。每次回家总是和慕嫣同一辆火车,她在离我不远的城市,而这里是她回家的必经之路,所以每次开学的时候她送我到这里,然后再每次放假时我们再次在火车相遇,久而久之,一切似乎成了习惯。高博曾经开玩笑说慕嫣像我妈,开学送孩子上学,放假接孩子回家,我很无语的说,那你就属于没娘要的。

火车到站,上车,开动四个月后,同一列次火车,不同方向,回家的方向。半个小时以后我终于在不断地卖笑和谢谢的作用下再次顺利的把卧铺和慕嫣换到了一起。现在时刻下午2:35分,火车还有21个小时到家。

有些事情是一种习惯,就像是我和慕嫣都习惯了用每次回家的路途去怀念过去的事情,去回忆这些年,这些人的那些事情。

2:40,我在下铺坐定,慕嫣坐在我身边,几句带着问候的寒暄,让我们开始了漫长的记忆。

慕嫣,"前几天我在邮箱里看到浩然发邮件给我了,到现在我都不知道怎么回复,每每打开邮箱总觉得我似乎少做了些什么,可到头来却还是无法用文字去面对他的问候。"

我说,已经是过去的任何事情了,何必还这么放不下,当做是友情的问候,其实很简单去解决的。

慕嫣不再说话,看着窗外渐渐暗淡的天色,我顺着她的眼神,看着远方,不由自主的回想起这些年,这些有他们的日子:

我们各奔东西后的第一个月,浩然打电话给我说:"真的很想慕嫣,我想去看看他。"

我问道,"你不上学了,才开学一个月你就请假不好吧。"

浩然说让我想想吧。几句问候之后他挂断了电话。5分钟之后慕嫣却打了过来,她说,"浩子要来,你知道吗?"

我说,"怎么了,我也是刚刚知道,他应该是想你了吧!"

慕嫣略带焦急的问道,"您能帮我制止他吗?现在开学一个月,他这样跑来岂不是不能上课了。"

我说,"我也是这么和他说的啊,他说他想想看。你知道他性格的,他要是决定了,谁说都没有用的。"

慕嫣沉默许久说道,希望他不要这么鲁莽,这么大了应该想想事情了。我说,我帮你说说他吧。

当天晚上我打五个电话给浩然,电话持续关机。。。。。

第二天下午,慕嫣短信:他真的疯了,他来我们学校了。我看到短信,不知道应该回复什么,只是接到浩然的电话,刚刚接通就听到一连串的抱怨。浩然只是想给慕嫣一点惊喜,连夜赶过来看慕嫣,可是受到的待遇却是慕嫣的埋怨,说他不够理智,不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

自此,矛盾开始..浩然心里满是委屈和难过,坐车连夜到我这里,接着一晚上伶仃大醉。我清楚的记得那天是周三,我早上起床去上课,回到宿舍的时候只有浩然留的纸条说,我先回去了,兄弟,有时间帮我去看看她,照顾好她!

忘却在在什么时候看到那个广告,一个男子坐在火车窗边,广告语是:让心灵去旅行。

此时此刻坐在窗边突然想起那个画面,那句话,可是我的心灵真的也在旅行吗?

慕嫣躺在上铺熟睡,她说她喜欢睡在高高的地方,每次睁眼总能透过窗看到更远的风景,我自然不需要在发挥男子主义谦让精神把她弄到下铺了。

坐在窗边,看着窗外的风景如同一幅山水长卷,那些大自然的颜色突然能让你感觉你离它那么近,却又随着滚动的车轮拉远,我想坐在火车上看风景的心情应该是一份带着淡淡释怀,却又时而凝重的情怀,不论你是否愿意看到都终究会一晃而过。

我望着窗外,手里摆动着手机,很想发短信告诉每一个人我在路上,我快要到达,却又茫然,不知道该向谁发送这条讯息。突然感觉手里把玩的手机震了一下,短信,发自叶娇:听说你快回家了,一切都还好吗?好久没有见到你,希望这次回来可以一起聚聚。一路顺风!

我愣在那里,不知道怎么去回复,在我脑海那点记忆里,我们之间美好却短暂,甚至让人觉得彼此忘记了彼此的存在。这时慕嫣醒了,趴在上铺露出脑袋问我:究竟神马呢?我抬头笑了笑,说:叶娇发短信给我了。慕嫣也一脸惊奇的样子,看着我说:哎~都是悲剧啊~

慕嫣话音还未落定叶娇又发短信过来:不好意思,发错短信了,不过回来记得联系啊~

我怀着石化的心情回道:很高兴收到你短信,好久不见,回去聚聚吧~

慕嫣在上面探着头问道:又是叶娇,说什么了?

我把手机伸上去,数秒后,一阵爆笑。心情,哎~算了,真的不知道还剩下什么心情,漫漫回家路,过去事,现在事,将来事,汇集在一起,在思考中消耗着时间,接近着家的方向

过去事,如烟云,现在事,如风,风可以吹走烟云,却也让人想要回头,看看那烟云中都有些什么。

有时不由去想,这世界时间是否真的可以静止,每每眺望着远处的景象,好似忘却了身边吵杂的人群,忘却了旅途的乏味,忘却了身在何处,只是不住的回忆。

慕嫣说:子潇,有时候觉得你活在回忆里的时间要多过活在现实中。

我回道:如果我们已然不懂得在过去点点滴滴寻找那个真实的自己,就真的枉然在现实中自在的活着。

慕嫣依旧趴在上铺,露出头问道:好多次问你关于叶娇的事情,总就没有了下文,这次说说呗。

我苦笑一下说:我和她之间更像是彼此生命洒洒脱脱的过客,只是她从我身边走过时留下一丝余香,留下一个深情的注视,留下几句话,留下一段自己也说不清是不是喜欢的感觉。如果我们没有各奔东西,也许那种感觉会让我们更加了解,继而相守。但各自海角天涯,距离终究成为了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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